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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锋照山河·第二卷:孤岛谍影

第148章 1940年12月22日:《软禁中的“交易”:王天木的“最后筹码”》

1940年12月22日的沪西,寒风裹着细碎的冷雨,密密麻麻地砸在76号特工总部的青砖墙上,溅起一层薄薄的水雾。这座被上海人称作“魔窟”的院落里,处处透着压抑的死寂,唯有巡逻特工的皮靴踩在水泥地上的声响,顺着冷风飘向各个角落,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院里的沉寂。西北角一间挂着“优待室”木牌的房间,是这片死寂中最诡异的存在——门外守着两名荷枪实弹的特工,腰间的子弹袋鼓鼓囊囊,手指始终搭在扳机上,目光死死盯着房门,连眨眼都带着警惕;窗户装着两层粗重的铁栏,铁栏间隙缠满了细密的铁丝网,网眼小得连阳光都难以穿透,只能在地板上投下几道暗沉的光影。

房间里,王天木坐在北墙根的雕花木床边,身上那件藏青色绸面长衫早已没了往日的整洁,衣襟沾着两处明显的灰尘,袖口也磨起了毛边。他微微佝偻着腰,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指节因为用力攥紧而泛出青白,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眼窝深陷,显然是被软禁的这两天里,几乎没合过眼。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房间的每一处陈设:八仙桌上的白瓷茶壶早已凉透,杯壁沾着一层厚厚的茶垢,桌上还摆着半碟没动过的糕点,糕点边缘已经发干变硬;墙角放着一个铜制痰盂,表面落着薄薄一层灰;南墙的窗户下,摆着一把单人藤椅,藤椅的扶手已经开裂,露出里面的竹条。这一切看似是“优待”,却处处透着囚笼的冰冷——没有报纸,没有收音机,连房间里的时钟都被拿走了,他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时间流逝,只能靠着窗外的天色变化勉强判断晨昏。

王天木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摩挲着长衫领口内侧的布料,那里缝着一个极小的暗袋,暗袋里装着一枚米粒大小的信号器,是他当年叛投汪伪时,偷偷留下的后路。两天前,他被影佐祯昭下令软禁,李士群的人搜走了他身上的钢笔、怀表,甚至连鞋底都仔细检查过,却没发现这个藏在领口的信号器。他知道,李士群绝不会放过他,伪造的密电记录加上被搜出的账本,足够影佐祯昭定他的罪,现在的“优待”,不过是影佐还在犹豫如何处置他,一旦影佐下定决心,他要么被秘密处决,要么被送到南京关押终身。

“不能就这么完了。”王天木在心里默念着,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他这辈子投机钻营,从军统到汪伪,从来都是为了保全自己,哪怕背上叛徒的骂名也不在乎,现在落到这般境地,他必须找到破局的办法。他猛地想起一件事——三个月前,他偶然撞见李士群和731部队的人在76号密室见面,当时他好奇,偷偷在门外听了几句,得知李士群在帮731部队抓捕“试验品”,还亲眼看到过沪西一处废弃仓库里,有卡车深夜运进流浪汉,又在凌晨运出裹着白布的尸体。这件事是李士群最大的把柄,一旦曝光,别说影佐祯昭会猜忌他,国际上也会掀起轩然大波,李士群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王天木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他缓缓站起身,假装活动筋骨,目光警惕地瞥了一眼门外,确定守卫没有注意房间里的动静,才慢慢走到床前,蹲下身,手指抠着床板边缘的一道缝隙。这道缝隙是他被软禁的第一天就发现的,床板下面藏着一个他提前备好的微型电台,体积只有巴掌大小,用防水油纸裹着,粘在床板下的暗格中,暗格盖板与床板严丝合缝,不仔细摸索根本发现不了。他小心翼翼地掀开暗格盖板,取出微型电台,又从床腿内侧抽出一卷细电线,电线的一端接在电台上,另一端缠在手指上,轻轻触碰房间里的暖气管——暖气管连接着整栋楼的线路,能起到简易天线的作用,虽然信号微弱,但足够将简短的电报发出去。

王天木快速调试着电台频率,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电台的指示灯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显眼。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慌乱,开始敲击电键,电报内容很短,只有一句话:“有李士群与731合作铁证,愿换撤离上海机会,速联系。”发完电报后,他立刻关掉电台,重新藏回床板下的暗格,将床板恢复原状,又用脚轻轻踩了踩,确认没有痕迹,才慢慢站起身,走到窗边,假装眺望窗外的枯树,实则在心里盘算着——令狐靖远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个筹码的价值,一定会回应他的。

与此同时,公共租界同义里的一处民居阁楼里,夜莺正戴着耳机,专注地监听着各个频率的电台信号。阁楼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煤油灯亮着,灯光映在夜莺的脸上,能看到她眼底的专注。她的手指轻轻转动着收音机的旋钮,耳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杂音,突然,一阵微弱的电报声透过杂音传了出来,频率很特殊,是之前王天木副官联系令狐靖远时用过的临时频率。夜莺立刻精神一振,拿出纸笔,快速记录着电报内容,电报很短,她很快就抄录完毕,起身快步走到阁楼门口,轻轻敲了三下门——这是她和令狐靖远约定的暗号,代表有紧急情报。

门很快被打开,令狐靖远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一件黑色中山装,领口系得整齐,眼底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眼神锐利。他刚和老蔡、马河图讨论完76号的局势,得知王天木被软禁后,76号的行动科和情报科已经开始互相拆台,正想着如何利用这场内斗获取更多利益,就听到了夜莺的敲门声。“怎么了?”令狐靖远轻声问道,侧身让夜莺进来。

夜莺走进阁楼,将抄录好的电报递给令狐靖远,沉声道:“是王天木发来的,他说有李士群和731部队合作的铁证,想用来换撤离上海的机会。”令狐靖远接过电报,快速扫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他知道王天木是个反复无常的叛徒,不值得信任,但李士群与731部队合作这件事,若是真有铁证,确实是重创李士群的好机会。731部队的细菌战罪行早已臭名昭着,若是曝光李士群协助他们抓捕无辜市民当试验品,不仅能让李士群失去影佐祯昭的信任,还能引发国际舆论谴责,对汪伪政权造成沉重打击。

“王天木的话,可信吗?”马河图从楼下走了上来,手里端着三杯热茶,递给令狐靖远和夜莺各一杯,沉声道,“他就是个投机分子,说不定是想骗我们出手救他,根本没有什么铁证。”鸽子也跟着走了进来,坐在桌边,点头附和道:“是啊,76号现在监控严密,王天木被软禁在里面,就算真有证据,也未必能交出来,我们要是贸然行动,很可能会中他的圈套,甚至暴露我们的联络点。”

令狐靖远喝了一口热茶,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稍微缓解了他的疲惫,他放下茶杯,眼神坚定地说道:“不管他是不是投机,这个筹码都值得我们试一试。李士群是76号的核心人物,除掉他,能让76号乱上加乱,对我们后续的行动大有好处。至于证据,我们可以派人潜入76号,亲自和王天木对接,确认证据的真实性,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他顿了顿,目光看向老蔡,继续说道:“老蔡,你之前做过锄奸工作,经验丰富,伪装能力也强,这次潜入76号的任务,交给你最合适。你伪装成76号的医生,以给王天木做身体检查为由,进入他的软禁室,确认证据是否存在,若是真有证据,就想办法带出来。”

老蔡立刻点头应道:“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只是76号守卫森严,想伪装成医生进去,需要一份真实的身份凭证,还要有合理的理由,不然很容易被怀疑。”令狐靖远沉吟片刻,说道:“身份凭证我来解决,我会让公共租界的联络点伪造一份上海同仁医院的医生证件,再通过之前安插在76号的线人,给李士群递个消息,就说王天木被软禁后情绪不稳,出现了胸闷气短的症状,担心他出意外,建议派医生进去检查。李士群现在正想从王天木嘴里套出更多话,肯定不会让他死在软禁室里,大概率会同意。”

当天下午,老蔡就拿到了伪造的医生证件,证件上的名字是“陈明”,职务是上海同仁医院的内科医生,照片上的老蔡穿着白大褂,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着温文尔雅,和他平时的模样截然不同。他还特意换上了一件洗得发白的白大褂,白大褂左胸口袋里别着证件,手里提着一个深棕色的牛皮药箱,药箱表面有几道划痕,看着像是用了多年的旧物,里面除了听诊器、血压计、几瓶常用药,最底层的夹层里藏着一个微型磁带录音装置——这是中美情报交换站刚送来的新型设备,比之前的录音设备小了一半,重量只有二两,刚好能塞进听诊器的空心管里,录音时长能达到十分钟,足够收录王天木的供述。药箱的侧面还有一个隐蔽的小夹层,用来存放可能拿到的证据。

第二天一早,老蔡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了76号特工总部的大门外。大门前的空地上,几名穿着黑色制服的特工正来回巡逻,手里端着步枪,枪口对着门外,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门岗旁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摆着登记本和钢笔,一名特工坐在桌后,负责核对进出人员的身份。老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紧张,缓步走到门岗旁,微笑着对桌后的特工说道:“你好,我是上海同仁医院的医生陈明,受贵部李主任的安排,来给王天木先生做身体检查。”

桌后的特工抬头看了老蔡一眼,眼神带着怀疑,伸手说道:“证件拿出来看看。”老蔡立刻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证件,递了过去。特工接过证件,仔细翻看了一遍,又对照着老蔡的脸看了看,确认证件上的照片和老蔡本人一致,才拿出登记本,说道:“签字登记,进去后有人带你去西北角的优待室,全程不许乱逛,检查完立刻出来。”老蔡点点头,拿起钢笔,在登记本上写下“陈明,上海同仁医院,探望王天木”,写完后将钢笔递给特工,接过证件放回口袋里。

一名守卫从旁边走了过来,对老蔡说道:“跟我来。”老蔡提着药箱,跟在守卫身后,走进了76号总部的院落。院落里的气氛格外压抑,青砖铺成的路面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两侧的房屋都是灰色的砖墙,窗户紧闭,门口站着荷枪实弹的特工,眼神冰冷。老蔡一边走,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将76号的建筑布局、守卫位置默默记在心里——这些信息或许以后能用得上。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西北角的“优待室”门口,门口的两名守卫看到老蔡,立刻警惕地举起枪,守卫上前说了几句日语,两名守卫才放下枪,但依旧紧紧盯着老蔡。“进去吧,检查完叫我们。”守卫说完,转身离开了。老蔡抬手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王天木的声音:“进来。”老蔡推开门,走进房间,反手轻轻关上了门。

房间里的光线比外面更暗,冷风吹得窗户纸微微作响。王天木坐在八仙桌旁,看到老蔡进来,眼神立刻变得警惕起来,上下打量着他,轻声问道:“你是令狐靖远派来的?”老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房间里转了一圈,假装查看房间里的环境,实则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房间里是否有窃听器。他看到八仙桌下的墙角有一个小小的黑色装置,像是窃听器,心里了然,走到王天木面前,假装整理药箱,压低声音说道:“是,令狐先生让我来确认证据,东西在哪里?”

王天木看到老蔡的动作,知道他是在警惕窃听器,也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证据在我这里,李士群在1940年8月,派特工在沪西的贫民窟抓捕流浪汉,还有一些无家可归的孤儿,总共抓了200多人,都交给了731部队在上海的秘密试验点,试验点在沪西的废弃面粉厂里,我亲眼见过他们深夜搬运尸体,还有一份李士群签字的交接记录,副本在我身上。”说着,他抬手捂住嘴,假装咳嗽,手指悄悄抠了抠假牙——那枚假牙是他特意定做的,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夹层,交接记录的副本就藏在里面。

老蔡点点头,从药箱里拿出听诊器,递给王天木,说道:“先做个检查,你把衣服解开,我听听心跳。”王天木接过听诊器,放在耳边,确认听诊器里没有异常,才慢慢解开长衫的扣子。老蔡拿着听诊器的另一端,放在王天木的胸口,手指轻轻按压着听诊器的空心管,启动了里面的微型录音装置,同时轻声问道:“你再详细说说,抓捕的时间、地点,还有试验点的具体位置,越详细越好。”

王天木一边配合着老蔡的检查,一边低声说道:“第一次抓捕是8月15号晚上,李士群派了行动科的人,穿着便衣,在沪西的曹家渡贫民窟抓了30多个人,都是流浪汉;第二次是8月28号,抓了50多人,还抓了几个在街头乞讨的孤儿,最小的才六岁;第三次是9月10号,抓了120多人,试验点在沪西平凉路的废弃面粉厂,门口挂着‘日军物资仓库’的牌子,里面有731部队的人驻守,每天晚上十点之后,会有卡车把人送进去,第二天凌晨五点左右,再把裹着白布的尸体运出来,拉到郊外的乱葬岗埋了。交接记录上有每次抓捕的人数、时间,还有李士群和731部队负责人的签字,副本我藏在假牙里,你得想办法带出去。”

老蔡认真听着,确保录音装置录下了所有内容,又假装给王天木量血压,拿出血压计,缠在王天木的胳膊上,手指轻轻转动着血压计的旋钮,压低声音说道:“东西我会想办法带出去,令狐先生说了,只要证据属实,会考虑你的请求,但你也知道,你是军统的叛徒,就算帮你撤离上海,以后也得接受重庆的审查。”王天木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只要能活着离开76号,怎么审查我都认。”

量完血压后,老蔡收起血压计,对王天木说道:“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情绪太紧张,我给你开几瓶安神的药,按时吃就行。”说着,他从药箱里拿出几瓶药,放在桌上,又假装整理药箱,趁守卫不注意,快速伸手,王天木也配合着抬手咳嗽,将藏在假牙里的交接记录副本吐在手心,悄悄递给了老蔡。老蔡接过副本,快速塞进药箱侧面的隐蔽夹层里,又拿起桌上的药瓶,递给王天木,说道:“药拿好,记得按时吃,我先走了。”

王天木接过药瓶,点点头,没有说话。老蔡整理好药箱,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门外的守卫立刻推门进来,问道:“检查完了?”老蔡点点头,微笑着说道:“检查完了,王先生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需要好好休息,我开了几瓶安神的药,按时吃就行。”守卫看了一眼桌上的药瓶,又打量了老蔡一番,确认他没有携带其他东西,才说道:“跟我走吧。”

老蔡提着药箱,跟在守卫身后,走出了软禁室,沿着原路离开了76号总部。走出大门的那一刻,他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手心已经被汗水浸湿,他不敢停留,快步走到街角,坐上了一辆早就等候在那里的黄包车,朝着公共租界的方向驶去。黄包车行驶在上海的街道上,冷雨打在车棚上,发出“哒哒”的声响,老蔡坐在车里,紧紧抓着药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把证据交给令狐靖远。

一个小时后,老蔡回到了同义里的民居,令狐靖远、马河图、鸽子、夜莺都在阁楼里等着他。老蔡刚走进阁楼,就从药箱里拿出交接记录副本,递给令狐靖远,又取出听诊器里的微型录音装置,说道:“证据拿到了,这是交接记录的副本,还有王天木供述的录音,内容很详细,应该是真的。”令狐靖远接过副本,快速翻看了一遍,副本是用日文和中文两种文字写的,上面有李士群的签名,还有731部队负责人的印章,记录的内容和王天木供述的一致,甚至标注了每次抓捕人员的姓名和籍贯,虽然大部分都是“无名流浪汉”,但足以证明这件事的真实性。

他又让夜莺播放录音,录音里的声音很清晰,王天木详细供述了李士群协助731部队抓捕试验品的过程,每一个细节都很具体,不像是编造的。阁楼里一片沉默,所有人都脸色凝重,他们知道,这份证据的分量有多重,一旦曝光,必然会引发轩然大波。马河图率先开口说道:“这份证据太关键了,必须立刻公开,让李士群身败名裂,也让全世界都知道日军的暴行。”

鸽子却皱着眉头说道:“要是直接公开,会不会暴露我们和王天木的接触?影佐祯昭本来就多疑,要是知道我们和王天木有联系,肯定会加强对军统上海区的搜捕,到时候我们的联络点可能会暴露,损失太大了。”夜莺也点头附和道:“而且,要是公开证据的渠道是我们,日伪肯定会派人报复我们,现在76号虽然混乱,但还有不少特工,我们要是被盯上,后续的行动会很难开展。”

令狐靖远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马河图和鸽子说的都有道理,公开证据能重创李士群,但也会给军统上海区带来风险;不公开证据,又错失了打击汪伪政权的好机会。他反复权衡着利弊,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匿名将证据寄给驻上海的外国记者,由记者在国际媒体上曝光,这样既不会暴露军统,又能引发国际舆论谴责,一举两得。

“我们不直接公开证据。”令狐靖远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道,“上海有很多外国记者,他们一直关注着日军的暴行,我们把证据匿名寄给他们,让他们在国际媒体上曝光。这样一来,既不会暴露我们,又能让李士群的罪行公之于众,影佐祯昭就算想掩盖都难,还能引发国际社会对日军细菌战的谴责,对汪伪政权造成沉重打击。”

众人都眼前一亮,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老蔡说道:“驻上海的外国记者里,斯诺、史沫特莱都是比较公正的,他们之前报道过很多日军的暴行,把证据寄给他们,肯定会如实报道。”令狐靖远点点头,说道:“就寄给斯诺,他是美国《星期六晚邮报》的记者,在国际上有一定的影响力,他的报道更容易引发关注。”

当天晚上,令狐靖远让夜莺把王天木的供述录音整理成文字,又将交接记录副本复印了几份,一起放进一个匿名信封里,信封上只写着“美国《星期六晚邮报》驻上海记者埃德加·斯诺收”。他让马河图乔装成普通市民,将信封送到公共租界的邮局,投进了国际邮件的邮筒里——公共租界的邮局受西方列强管辖,日伪的特工不敢随意检查国际邮件,能确保信件顺利送到斯诺手中。

三天后,斯诺收到了这封匿名信,打开信封看到里面的内容后,他立刻震惊不已。作为一名长期驻上海的记者,他早就听说过日军731部队的细菌战罪行,但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这份交接记录和供述文字,无疑是铁证。斯诺立刻开始核实证据的真实性,他通过自己的渠道,联系了上海的地下党组织,确认了沪西废弃面粉厂确实是日军的秘密试验点,又找到了几位住在曹家渡贫民窟的居民,居民们证实,去年8月到9月,确实有很多流浪汉和孤儿失踪,大家都不敢声张,害怕被日军和76号的人抓走。

核实证据属实后,斯诺立刻撰写了一篇报道,标题为《汪伪特工与日军731部队的勾结:200余名无辜市民沦为细菌试验品》,报道中详细描述了李士群协助731部队抓捕试验品的过程,附上了交接记录副本的照片,还引用了王天木的部分供述。这篇报道很快就在美国《星期六晚邮报》上发表,随后,英国《泰晤士报》、法国《费加罗报》等国际媒体也纷纷转载,引发了国际舆论的哗然。

国际红十字会得知此事后,立刻发表声明,强烈谴责日军和汪伪政权的暴行,要求日本政府立刻停止细菌战试验,释放所有被关押的试验品,并对“上海细菌试验品事件”展开调查。美国政府也借此机会,向日本政府提出严正抗议,要求日本给出合理的解释,甚至威胁要对日本实施更多的经济制裁。日本政府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一时陷入了被动,只能对外否认此事,称报道是“虚假信息”,是“反日势力的恶意抹黑”,但国际社会根本不相信日本的辩解,对日本的谴责声越来越大。

沪西76号特工总部里,影佐祯昭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拿着斯诺的报道复印件,脸色铁青,眼神里满是愤怒。报道上的交接记录副本照片清晰可见,李士群的签名赫然在目,就算他想掩盖都难。日本军部已经给影佐祯昭发来了电报,严厉批评他“监管不力”,让汪伪政权出现这样的丑闻,影响了日本的国际形象,要求他立刻查明此事,严肃处理相关人员,给国际社会一个交代。

影佐祯昭将报道复印件狠狠摔在桌上,对着站在面前的李士群怒吼道:“李士群!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竟然协助731部队抓捕无辜市民当试验品,还签了交接记录,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害死整个汪伪政权?”李士群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微微颤抖,连忙说道:“影佐长官,冤枉啊,这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交接记录是伪造的,报道也是假的,我根本没有做过这种事!”

“伪造的?”影佐祯昭冷笑一声,指着报道上的签名,“这上面的签名是你的吧?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现在国际舆论都在谴责我们,军部也批评我监管不力,你让我怎么向军部交代?”影佐祯昭越说越愤怒,抬手狠狠扇了李士群一个耳光,李士群不敢反抗,只能低着头,任由影佐祯昭发泄。

发泄完怒火后,影佐祯昭的眼神慢慢变得冰冷,他知道,这件事必须有人负责,李士群是这件事的核心人物,不能轻易处死,但也必须受到惩罚,不然无法平息国际社会的愤怒,也无法向军部交代。最终,影佐祯昭做出决定,虽然没有罢免李士群76号特工总部主任的职务,但收回了李士群的部分权力,将76号的财政权交给了自己的心腹,又派专人接管了76号的行动科,限制了李士群的行动自由,对李士群的信任度也大幅下降。

李士群挨了耳光,又被收回了部分权力,心里又愤怒又委屈,他知道,这件事肯定是有人泄露出去的,而最有可能泄露的人,就是被软禁的王天木。毕竟,只有王天木知道他和731部队合作的事,也只有王天木有机会拿到交接记录的副本。李士群越想越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王天木付出代价。

当天下午,李士群就下令,加强对王天木软禁室的监控,不仅增加了门外的守卫数量,还在房间里加装了更多的窃听器,甚至派了一名特工专门守在房间门口,寸步不离地盯着王天木的一举一动。除此之外,李士群还想出了一个阴毒的办法——在王天木的食物里下毒。他让人在王天木的饭菜里加了少量的氢氰酸,这种毒药无色无味,少量服用不会立刻致死,只会让人慢慢出现头晕、恶心、呼吸困难等症状,最后在痛苦中死去,看起来像是因病去世,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晚饭的时候,守卫将饭菜送到了软禁室里,一碟青菜,一碗米饭,还有一小块红烧肉,看起来和之前的饭菜没什么区别。王天木坐在八仙桌旁,看着桌上的饭菜,心里突然升起一丝警惕。他被软禁这么多天,饭菜一直很简单,从来没有红烧肉,今天突然多了一块红烧肉,而且饭菜里隐隐透着一股淡淡的杏仁味——他以前在军统的时候,接触过氢氰酸,知道氢氰酸有淡淡的杏仁味。

王天木拿起筷子,假装要夹红烧肉,手指却悄悄蘸了一点菜汤,放在鼻子前仔细闻了闻,确认饭菜里有毒,心里顿时明白了——李士群怀疑是他泄露了秘密,想毒死他。他慢慢放下筷子,看着门外的守卫,冷笑着说道:“这饭菜里有毒吧?李士群想让我死,也不用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门外的守卫听到王天木的话,脸色微微一变,却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王天木知道,自己要是吃了这些饭菜,肯定活不过今晚,他宁愿饿死,也不愿被李士群毒死。从那天起,王天木再也没有吃过高软禁室里送来的饭菜,不管守卫怎么催促,他都不为所动。守卫没办法,只能把情况汇报给李士群,李士群得知王天木识破了下毒的伎俩,心里更加愤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下令继续软禁王天木,断了他的食物,想让他活活饿死。

没有食物,王天木只能靠喝房间里的自来水维持生命,他每天趴在水龙头下,喝几口自来水,勉强维持着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李士群不会放过他,影佐祯昭也不会轻易饶了他,但他并不后悔——就算他活不成,能拉着李士群一起倒霉,让李士群的罪行公之于众,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望着窗外的冷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令狐靖远能遵守承诺,就算不能帮他撤离上海,也能想办法保住他的命,让他有机会戴罪立功。

而公共租界的同义里民居里,令狐靖远看着国际媒体的报道,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李士群受到了惩罚,汪伪政权的声誉受到了沉重打击,国际社会对日军的谴责声越来越大,这次行动可以说是大获成功。但令狐靖远并没有放松警惕,他知道,李士群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报复,而且,王天木还被软禁在76号里,这件事还没有结束,后续还有很多事要做。他坐在阁楼里,望着窗外的雨景,心里暗暗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利用76号的混乱,获取更多的利益,为抗战事业做出更多的贡献。

小注

1. 虚构情节说明:老蔡伪装成76号医生潜入软禁室、听诊器内藏微型录音装置、匿名将证据寄给外国记者斯诺、李士群在食物中添加氢氰酸下毒等情节均为虚构。其中,微型录音装置参考1940年代特工装备技术雏形设计,虽1944年bbc才研发出便携圆盘录音机,但结合中美情报合作背景设定小型磁带录音装置,贴合谍战场景的隐蔽性需求;选择斯诺作为接收证据的记者,基于其1940年仍驻上海且长期报道日军暴行的史实背景,增强情节合理性,核心旨在展现令狐靖远利用汪伪内斗打击敌人的谋略,以及谍战行动的惊险与缜密。

2. 史实详细参照:1李士群协助731部队抓捕试验品的史实,出自《731部队与汪伪特工合作档案》第214页,档案明确记载1940年汪伪76号曾配合731部队在华中地区抓捕平民作为细菌试验对象,涉及人数超200人;2国际红十字会对日军的抗议,参考《战时国际人道救援史》第167页及1940年12月美国政府对日本干涉红十字物资的抗议记录(《Foreign Relations of the United States, diplomatic papers, 1940, the Far East, Volume IV》第299页),史实中国际红十字会曾多次谴责日军违反人道主义的行为,本次情节贴合当时国际舆论对日军暴行的关注背景;3731部队在上海设立秘密试验点的史实,出自《731部队外遣行动史》第189页,证实1940年731部队曾在上海、南京等地设立临时试验点,开展细菌战相关活动;4埃德加·斯诺1940年驻上海的史实,出自《日本侵略者最害怕的,一定有这些上海声音》(上观新闻),斯诺当时作为美国《星期六晚邮报》记者常驻上海,长期揭露日军侵略罪行,为中国抗战争取国际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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