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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吃了约一小时。结束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窗外,远处的城市灯火连成一片星河,璀璨却遥远。首长送他们到电梯口。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他突然开口:

“最后一句话,你们记在心里。”

三人立正。

“从今往后,你们三人,在不同的战线上,为同一个目标工作。”首长的目光深沉如海,“可能很久见不到面,可能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但记住,你们是一个整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无论面对什么诱惑,都要记住今天这顿饭,记住我讲的这些话。”

电梯门缓缓合拢。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首长站在走廊灯光下的身影,笔直,孤独,却又无比坚实。下行途中,三人沉默不语。电梯内的灯光在金属墙壁上反射出模糊的倒影。

到达一楼,走出小楼。夜色清冷,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迅速消散。三辆车已经等在门口,分别送他们去不同的地方。

临上车前,李五一转过身,看着方大军和骆云飞:“保重。”

“保重。”两人同时说。没有握手,没有拥抱,只是三个简单的字。但在今夜之后,这三个字有了不同寻常的重量。

车子发动,驶向三个不同的方向。方大军靠在后座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夜色。他想起首长说的“更高层面的忠诚”,想起“该放下的要学会放下”,想起弟弟二军痛苦的脸,想起曲婷消失在晨光里的背影。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刚刚归还的个人物品。他打开,看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曲婷目前在云南西双版纳州勐腊县勐伴镇中心小学任教,化名曲静。已安排当地国安部门暗中保护。勿主动联系,勿告知他人。此信息阅后即焚。”

他盯着屏幕看了三秒,然后按下删除键。短信消失了,像从未存在过。车窗外,北京的夜景飞速后退。这座城市有太多秘密,太多故事,太多在暗处流动的忠诚与背叛。而他,方大军,二十七岁的公安部刑侦局副局长,刚刚在一个不知名的小楼里,吃下了一顿可能改变一生的晚餐。

二月二,龙抬头,方家老宅又迎来了一场比过年更郑重的仪式。青砖灰瓦的院落打扫得一尘不染,廊下的红灯笼早早亮起,在渐暗的暮色中晕开温暖的暖光。厨房里飘出久违的饭菜香——不是年夜饭那种隆重,而是带着送别特有的、混杂着不舍与祝福的味道。

方秉忠一早就让刘昕翻出了压箱底的那套深蓝色中山装,自己则挂着黄花梨拐杖,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不时看向门口。这位八十多岁的老交通局长今天腰板挺得笔直,脸上的皱纹里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下午五点,人陆续到齐了。方振富和方菊芳最先到。夫妻俩提着大包小包。有给儿子们准备的冬衣,有给骆云飞夫妇的茶叶,更多的是些吃食和日用品,仿佛孩子们不是去北京工作,而是要远渡重洋。方菊芳的眼圈微红,显然已经偷偷哭过。

王振明和赵卫红带着女儿王艳丽随后进门。王艳丽穿着时尚的羽绒服,染成栗色的头发在红灯笼的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她一进门就夸张地吸了吸鼻子:“哇,好香!大奶奶做了什么好吃的?”

“都是你叔叔姑姑们爱吃的。”刘昕笑着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锅铲。

方艳华和凌湖来得最晚。凌湖所在的植物园今天刚放假,两人直接从单位过来。方艳华怀孕四个多月了,穿着宽松的孕妇装,脸上洋溢着准妈妈的幸福光晕。凌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眼里满是温柔。

“艳华,你慢点。”方二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所有人都转过头。方二军站在门廊下,穿着简单的深色羽绒服,手里提着一个果篮。他瘦了些,下巴上有青青的胡茬,但眼睛很亮,那种三天前在老宅里揭露家族秘密时的锐利和愤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淀后的平静,还有深深的歉疚。

堂屋里,两张八仙桌拼在一起,铺着崭新的红色桌布。菜已经上了大半:红烧肉、清蒸鱼、炖鸡汤、炒时蔬,都是家常菜,却每道都做得格外用心。方秉忠坐在主位,清了清嗓子:

“人都齐了,坐吧。”

按照惯例,方振富夫妇坐父亲左手边,王振明一家坐右手边,骆云飞和赵卫平坐在对面,年轻一辈依次往下。但今天,方二军站在堂屋中央,没有立即坐下。

“爷爷,奶奶,爸,妈,叔叔婶婶,姨夫姨姨,哥,姐,姐夫,艳丽。”他一口气叫遍了所有人,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清晰,“在吃饭前,我有几句话想说。”

堂屋里安静下来。只有厨房里传来锅铲翻炒的声响,和远处隐约的鞭炮声。方二军深吸一口气:“在此之前,我当着长辈们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我像个任性的孩子,只顾着自己疼,就把家里的墙都砸了,让所有人都跟着淋雨。”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但努力保持着平稳:“我错了。我不该用那种方式,不该在气头上把那些陈年旧事都翻出来。那些事不管真假,都不该由我来审判,更不该用那种伤人的方式说出来。”

他转向方振富和方菊芳,深深鞠了一躬:“爸,妈,对不起。我知道你们为我好,知道你们所有的决定都有苦衷。我不该质疑你们的爱。”

方菊芳的眼泪掉下来,她想起身,被方振富轻轻按住。方二军又转向王振明和赵卫红:“叔叔,婶婶,对不起。艳丽是我的妹妹,永远都是。那些话我不该说。”

王艳丽咬着嘴唇,眼眶红了。

最后方二军看向骆云飞和赵卫平:“姨夫,姨姨,对不起。你们对我的好,我都记着。那些话我收回。”

赵卫平捂住嘴,肩膀微微颤抖。骆云飞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看向方二军,点了点头。那不是原谅,是接受。

方二军直起身,眼眶通红,但脸上带着释然的笑:“我说完了。今天这顿饭,是给大哥、姨夫、姨姨送行。我不该抢戏。所以我自罚三杯。”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白酒,仰头干了。又倒一杯,又干了。第三杯时,方大军站起来,按住他的手:

“够了。坐下吃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渐渐热络起来。那层因为方二军的道歉而有些凝重的薄冰,在亲情和酒精的温暖下,慢慢融化。

“大军,”方秉忠放下酒杯,看着长孙,“到公安部,什么职务?”

“刑侦局副局长,分管重案和打黑。”方大军回答得简单,但每个字都带着分量。老人点点头,眼里有骄傲,也有忧虑:“北京不比省城,天子脚下,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做事要更谨慎,但也别畏首畏尾。咱们方家的人,到哪儿都不能丢份儿。”

“我记着了,爷爷。”

骆云飞接话:“我也差不多,国安的岗位,具体不能多说。总之都是为国家做事。”

王振明举杯:“不管在哪儿,都是咱们方家的骄傲。来,我敬你们仨!”

酒杯相碰,清脆悦耳。

方艳华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笑着说:“哥,姨夫,等孩子出生了,你们可得回来喝满月酒。”

“一定。”方大军看着她,眼神柔软下来,“男孩女孩?”

“还不知道呢。”凌湖接话,语气里满是幸福,“我们想留个惊喜。”

赵卫红擦擦眼角:“时间过得真快啊。艳华都要当妈了,艳丽也快大学毕业了。我们都老了。”

“不老不老。”方秉忠摆摆手,“我八十多了还能喝三两酒呢!你们才哪到哪?”

众人都笑了。笑声在堂屋里回荡,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饭后,年轻人转移到偏厅喝茶聊天,长辈们留在堂屋里说话。方大军走到院子里,点燃一支烟。这是他最近才有的习惯。

方二军跟了出来,站在他身边。兄弟俩沉默地看着夜空,今晚有星星,稀疏,但亮。

“哥,对不起。”方二军又说了一遍,这次声音很轻。

方大军吐出一口烟:“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曲婷的事,我没保护好你。”

“不怪你。”方二军摇头,“是我太天真,以为爱情能战胜一切。其实有些东西,真的战胜不了。”他停顿了一下:“曲婷她,她有消息吗?”

方大军想起那条阅后即焚的短信,想起“勿主动联系”的叮嘱。他最终说:“她还活着,在安全的地方。这就够了。”

方二军点点头,没有再问。有些答案,不知道比知道好。

“你接下来什么打算?”方大军问。

“回千峦县。”方二军说得很平静,“文化帮扶期还没结束。我想把曲婷没做完的事做完。她说过,想把千峦的山歌编成舞蹈。我虽然不会跳舞,但可以帮她记曲,帮她整理。”他看向大哥,眼睛在夜色里很亮:“哥,你知道吗?在千峦的那些日子,是我这辈子最踏实的。虽然苦,虽然累,但每天晚上躺下时,心里是满的。不像在省城,什么都好,但心里是空的。”

方大军拍拍弟弟的肩膀:“想做就去做。家里这边,有我在。”

“谢谢你,哥。”

堂屋里传来方秉忠爽朗笑声,还有刘昕温柔的叮咛。偏厅里,王艳丽正给方艳华看手机上的婴儿用品,凌湖在一旁笑着摇头。厨房里,方菊芳和赵卫红在收拾碗筷,低声说着什么。这个家,有过裂痕,有过秘密,有过不堪回首的过往。

但今夜,在这个送行的夜晚,在温暖的灯光和真挚的祝福中,它又拼凑起来了。不是完美无缺,而是带着伤痕的完整。那种更真实、更坚韧的完整。夜深了。客人们陆续告辞。

方大军送骆云飞和赵卫平到门口。临上车前,骆云飞握了握他的手:“北京见。”

“北京见。”

车子驶远。方大军站在老宅门口,看着廊下的红灯笼。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晃,暖光在青石地面上投下晃动的影子。他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爷爷抱着他坐在门槛上,指着天上的星星说:“大军啊,你看,每颗星星都有自己的位置。咱们方家的人,无论走到哪儿,也要找到自己的位置。”

如今,他找到了。虽然这个位置,意味着更多的责任,更多的孤独,更多的不能言说。

但他准备好了。

身后,方二军的声音传来:“哥,进屋吧,外面冷。”

方大军转身,走进温暖的灯光里。老宅的门缓缓关上,将冬夜的寒气隔绝在外。

过了一段时间,在《省城日报》第四版左下角,一个不仔细看就会错过的位置。版面是惯常的市政新闻:某会议召开,某领导调研,某工程竣工。在“简讯”栏目里,三行字:

“市政协副主席汪建明同志,因病医治无效,于x月x日逝世,享年六十一岁。汪建明同志生前曾担任我市副市长等职务,为我市经济社会发展作出了贡献。谨此讣告。”

报纸送到方大军公安部办公室时,是上午十点。他刚开完刑侦局的周例会,桌上还摊着几份待批的案件卷宗。秘书小孙把报纸放在桌角,轻声说:“方局,您老家的报纸。”

方大军的目光落在那个豆腐块上,停留了大约五秒钟。然后他点点头:“放那儿吧。”

小孙退出去,轻轻带上门。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只有空调出风口细微的气流声,和远处长安街上隐约的车流声。他拿起报纸,又看了一遍那三行字。字是宋体,五号,油墨印得有些淡。他想起最后一次见到汪建明。在北京那个不知名的地方,在白色防护服的人群中,那个男人回头看他时复杂的眼神。

那不是告别。是某种更深的,方大军至今无法完全理解的东西。

两天后,方大军接到了省高院的通报传真。不是正式文件,是内部通报,盖着“机密”的红色印章。

金承业,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故意杀人罪、行贿罪、非法拘禁罪等十二项罪名,数罪并罚,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通报后面附了一份简短的说明:金承业在侦查和审判期间“有重大立功表现”,供述了多条涉及其他案件的线索,其中部分线索“对深挖保护伞、扩大战果具有重要意义”。故依法从轻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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