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苏念棠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准时醒来。她睁开眼，听着身旁孩子们均匀的呼吸声——明浩的呼吸沉稳，明轩偶尔吧唧一下嘴，明远的小手还攥着被角。这样的清晨，让她心里格外安宁。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互助小组成立后的第一次正式聚会，定在她家小院。六个姐妹，加上各自的孩子，得有十几号人。她得好好准备。
轻手轻脚起身，她先去厨房生火。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火光映着她沉静的面容。水烧上后，她从空间里取出昨晚泡发的红豆——这些红豆粒粒饱满，是她特意挑选的优质品种。
红豆煮上，她开始和面。面粉是服务社买的标准粉（一毛二一斤），但她悄悄掺了些空间里的高筋粉，这样做出来的点心更筋道。面团和好后盖上半湿的笼布醒着，转身去准备其他食材。
聚会定在下午，但早饭也得好好做。她打算做豆沙包和豆浆——简单又营养。红豆煮到软烂，用勺子碾成泥，加入白糖搅拌。面团醒好了，她麻利地揉面排气，分成剂子，包入豆沙馅，捏成圆滚滚的包子。
上锅蒸的时候，水汽氤氲。另一边，黄豆已经磨成浆，正在锅里咕嘟咕嘟地煮着。豆香混合着面香，在小院里弥漫开来。
“娘——”明远第一个跑进厨房，小脸上还带着睡意，“好香啊！”
“快去洗脸，哥哥们呢？”苏念棠手上动作不停，把蒸好的豆沙包捡到盘子里。
明浩和明轩已经自己穿好衣服，正在院子里刷牙。听见母亲叫，两人咕噜咕噜漱了口，跑进厨房。
早饭桌上，豆沙包松软香甜，豆浆醇厚甘甜。孩子们吃得津津有味，明轩一边吃一边问：“娘，今天下午阿姨们都来吗？”
“都来。”苏念棠给孩子们夹菜，“你们要礼貌，跟小朋友好好玩。”
“知道！”三个孩子异口同声。
七点半，母子四人准时出门。晨光洒在家属院的水泥路上，拉出长长的影子。路上遇到几个军属，都笑着打招呼。
走到幼儿园门口时，苏念棠看见了孙桂花。她牵着女儿，看见苏念棠，主动走了过来：“念棠早。”
“孙姐早。”苏念棠把孩子们送进幼儿园，转身对孙桂花说，“孙姐，下午记得来。我准备了些点心，孩子们也能一起玩。”
“好……”孙桂花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我带点自家腌的咸菜来。”
“那太好了，孙姐腌的咸菜最下饭了。”苏念棠笑道。
看着孙桂花牵着女儿走进幼儿园的背影，苏念棠心里踏实了些。孙桂花的变化是实实在在的，从最初的疏远抗拒，到现在的主动参与，这是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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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孩子，苏念棠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服务社。今天聚会需要不少东西——糖果、瓜子、茶叶，还得买些新鲜蔬菜。
服务社里，小张正在整理货架。看见苏念棠，她眼睛一亮：“苏老师，今天买什么？听说你家下午有聚会？”
消息传得真快。苏念棠笑笑：“是啊，姐妹们聚聚。小张，给我称半斤水果糖，一斤瓜子，再来二两茶叶。”
“好嘞！”小张麻利地称重，“水果糖六毛一斤，半斤三毛；瓜子四毛一斤；茶叶三毛一两，二两六毛。总共一块三。”
苏念棠从布钱包里数出钱。又买了些青菜、土豆、胡萝卜，花了五毛钱。拎着沉甸甸的东西走出服务社时，她心里盘算着——今天聚会得花两块左右，但值得。姐妹们聚在一起，交流感情，商量事情，比什么都重要。
回到家，她先把买来的东西放好。糖果和瓜子装盘，茶叶用热水泡上。接着开始准备下午的点心——除了豆沙包，她还打算做杏仁酥和鸡蛋卷。
从空间里取出低筋面粉、黄油、杏仁片，还有几个鸡蛋。杏仁酥的做法比较讲究，黄油要打发，面粉要过筛，每一步都得仔细。但她做得很耐心，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做过千百遍。
鸡蛋卷相对简单些，但火候掌握是关键。她守在灶前，看着薄薄的面糊在锅里慢慢变色，趁热用筷子卷起。金黄的蛋卷一根根成型，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忙完这些，已经十一点了。她简单吃了点东西——早上剩的豆沙包，配一碗粥。饭后开始准备晚饭的食材——聚会虽然主要是茶话，但晚饭也得准备。她打算做一大锅白菜猪肉炖粉条，再蒸一锅米饭。简单实惠，又能吃饱。
猪肉是昨天买的，她切了一半，大约四两。白菜是自家种的，粉条是服务社买的干货。先把猪肉切片煸炒出油，加入空间里的优质酱油和冰糖上色，然后放入白菜和泡软的粉条，加水慢炖。
灶上的炖菜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四溢。她转身开始收拾院子——把小凳子擦干净，把桌子摆好，又把孩子们玩的皮球、毽子拿出来。
一切都准备好了，她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个温馨的小院，心里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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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王大姐第一个来了。她拎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自家做的炸麻花。
“念棠，我带了这个来！”王大姐把篮子放在桌上，“刚炸的，还热乎呢！”
“大姐手艺真好。”苏念棠接过篮子，“快坐，喝茶。”
接着来的是刘慧，她带着自己织的毛线小玩具——几个可爱的小动物，给孩子们玩的。张嫂子带来了炒花生，李姐带来了腌萝卜，赵大姐带来了煮鸡蛋。
孙桂花是最后一个到的。她手里拎着个小坛子，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
“孙姐来了，快进来！”苏念棠迎上去。
“我、我带了这个……”孙桂花把坛子递过来，“自家腌的雪里蕻，不知道合不合大家口味。”
“孙姐腌的菜最好吃了！”王大姐笑道，“快坐快坐！”
六个姐妹围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各家的心意。孩子们在院子里玩，笑声阵阵。阳光洒在小院里，暖洋洋的。
“今天咱们聚在一起，主要是聊聊互助小组的事。”苏念棠作为发起人，先开口，“章程定下来了，但具体怎么运作，还得大家商量。”
“我先说！”王大姐性子急，“我觉得咱们可以每周聚一次，互相说说需要什么帮助，谁有空帮忙。就像今天这样，多好！”
“我同意。”刘慧点头，“不过我觉得，咱们不光要互相帮忙，还可以互相学习。比如我会织毛衣，可以教大家；念棠姐会做饭，也可以教大家。”
“这个主意好！”张嫂子拍手，“我早就想学做饭了，我家那口子老说我做的饭不好吃。”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很热烈。孙桂花起初有些拘谨，但听着听着，也小声说了句：“我、我可以教大家腌菜……这个我会。”
“太好了！”苏念棠笑道，“孙姐腌的菜可是一绝。咱们互相教，互相学，共同进步。”
讨论完互助小组的事，大家开始闲聊。说起各自的家庭，各自的孩子，各自的烦恼和快乐。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姐妹们敞开心扉，说着平时不会说的话。
苏念棠听着，心里暖暖的。这就是她想要的——姐妹们团结在一起，互相扶持，共同面对生活的风风雨雨。
茶话会进行到四点多，孩子们玩累了，跑进来找吃的。苏念棠把准备好的点心拿出来——杏仁酥、鸡蛋卷、豆沙包，还有各家带来的吃食。
孩子们欢呼着围上来，大人们笑着看着。小院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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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聚会结束了。姐妹们帮着收拾了院子，才各自带着孩子回家。孙桂花走的时候，眼圈有些红——她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送走所有人，苏念棠看着安静下来的小院，心里却满满的。互助小组走上了正轨，姐妹们的心聚在了一起。这是她来到这个时代后，做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
晚饭后，她照例给孩子们洗澡、讲故事。等孩子们睡熟了，她坐在灯下，摊开本子记账。
今日支出：糖果三毛，瓜子四毛，茶叶六毛，蔬菜五毛，共一块八。
收入：无。
但姐妹们的感情是无价的。
她在本子上记下：互助小组首次聚会成功。成员关系进一步融洽，凝聚力增强。下一步：组织技能交流活动。
写完账，她开始给陆建军写信。
“建军：今日互助小组首次聚会，甚为成功。姐妹们携各自拿手食物，孩子们嬉戏玩耍，其乐融融。孙姐带来自腌雪里蕻，态度已全然转变。小组运作步入正轨，计划组织技能交流。孩子们安好，勿念。盼你早日归来，见此景象定欣慰。念棠。”
信写好了，她折好装进信封。明天去寄。
做完这些，她走到窗前。夜色深沉，星子闪烁。她想起白天的欢声笑语，想起姐妹们真诚的笑脸。
路还长，但有了同行的人，就不觉得孤单。
转身回到桌前，她翻开那本“事业规划”，在“互助小组”一栏写下：“首次聚会圆满成功。凝聚力显着增强。下一步计划：1.组织烹饪教学；2.开展缝纫培训；3.探索更多互助形式。”
写到这里，她停住笔。想了想，又添上一句：“待建军归来，可邀其观摩指导，以正小组之名。”
合上本子，吹熄了灯。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她沉静的睡颜上。
而在家属院的另一角，林菲菲站在窗前，看着苏念棠家早已熄灯的小院，眼神冰冷。下午的欢声笑语，她也听见了。
苏念棠，你以为这样就能团结人心？等着瞧，我会有办法，让你的互助小组……分崩离析。
夜色渐深，有人安眠，有人却在黑暗中谋划着新的风暴。但无论如何，太阳总会照常升起，新的一天，总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