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屏幕上是酒店开房记录的截图,收款方是城南那家主打情侣套房的铂悦酒店,付款人是赵宇,日期就在上周她出差的第三天。
“阿宇,你过来。”她的声音很平,像结了层薄冰,客厅的顶灯白得晃眼,赵宇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滴着水,腰间松垮地裹着浴巾,听见她的声音,脚步顿了顿,脸上惯常的笑意淡了些。
“怎么了?”他走过来,伸手想揽她的肩,林晚偏头躲开,把手机怼到他眼前。屏幕的光映在他瞳孔里,那点慌乱只闪了一瞬,就被刻意的镇定盖了过去。
“这是什么?”林晚盯着他的眼睛,一米六的她站在一米八六的赵宇面前,气势却半点没输,“上周三,你说公司加班,加出铂悦酒店的房费了?”
赵宇的喉结滚了滚,伸手想抢手机:“晚晚,你听我解释,这是误会............”
“误会?”林晚笑了,笑声里裹着冰碴,“那这个呢?”她划开另一张截图,是他和前女友苏蔓的聊天记录,最新的一条是昨天晚上:“还是你身上的味道最好闻,等她走了我们再见面。”
赵宇的脸色彻底白了,他往后退了半步,浴巾的边角蹭到茶几,碰倒了林晚刚泡的菊花茶,温热的茶水洒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黄渍,像极了他们之间渗了脏东西的感情。
“晚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突然跪了下去,膝盖砸在实木地板上发出闷响,“是苏蔓主动找的我,她哭着说忘不了我,我一时糊涂……我马上删了她,拉黑所有联系方式,我就只要你,你别生气好不好?”
他伸手去抱林晚的腿,林晚抬脚甩开,力道不大,却让赵宇的身子晃了晃。“一时糊涂?”她蹲下来,指尖掐住他的下巴,逼着他抬头看自己,“赵宇,我出差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好好在家等我,你就是这么等的?”
她的指甲陷进他的皮肤里,留下几道红印,赵宇不敢躲,只是低着头,嘴里反复念着“我错了”“原谅我”。林晚看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积攒的怒气像火山一样涌上来,她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啪”的一声,赵宇的脸偏到一边,左脸颊迅速红了起来。他没吭声,也没反抗,只是垂着头,像个待宰的羔羊。可林晚看着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非但没解气,反而更怒了——他要是敢反驳,敢争吵,她或许还能觉得他有几分真心,可他这样一味地认错,反倒像极了敷衍。
她站起身,顺手抄起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朝着赵宇砸过去。烟灰缸擦着他的胳膊飞过,撞在墙上碎成几片,玻璃渣溅了一地。“你说话啊!”林晚吼道,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嘶哑,“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吗?跟她开房的时候怎么不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