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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的晨雾还未散尽,苗疆最大的市集 “蛊市” 便已热闹起来。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两侧,摆满了竹编摊位,货郎们高声吆喝着,将染着靛蓝花纹的苗布、装着蛊卵的琉璃瓶、晒干的断肠草一一摆开。空气中混杂着草药的微苦、糯米酒的清甜,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属于蛊虫的腥气 —— 那是黑苗部的巫医在摊位后翻动 “蛊巢”,引得路过的孩童们又怕又好奇,躲在大人身后偷偷张望。

突然,一阵急促的铜铃声从街口传来。那是纳塔部的 “讯蛊铃”,铃身铸着鹰爪纹,每响三声便停顿一次,是部落间传递紧急消息的信号。正在挑选草药的人们纷纷抬头,只见一个身着纳塔部黑衣、腰间别着短刀的武士,正大步穿过市集,他手中举着一块刻有 “鹰蛇图腾” 的木牌,每走几步便停下,高声喊道:“都听着!昨夜中原乾珘王爷擅闯蛊神林禁地,被圣女殿下亲自驱离!禁地遭扰,蛊神恐已动怒 ——”

这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什么?王爷闯了禁地?” 卖苗布的白苗老妪手一抖,手中的针线掉在地上,她慌忙捡起,嘴里喃喃道,“造孽啊,蛊神林是咱们苗疆的根,外人怎能乱闯?”

隔壁摊位的黑苗巫医却冷笑一声,用苗语对围观的人说:“依我看,是圣女殿下没本事!连个中原王爷都拦不住,还让他闯到了禁地门口,这要是真惹恼了蛊神,降下灾祸,谁来担责?” 他这话故意说得大声,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不少原本敬畏圣坛的人,眼神也开始动摇。

那纳塔武士见状,又补充道:“隆多达首领说了,圣女若镇不住外客,咱们各部就得联手护着苗疆!今日午后纳塔部议事堂开宴,愿意为苗疆安危出力的,都来喝杯酒!” 说罢,他又摇着讯蛊铃,向另一条街道走去,木牌上的鹰蛇图腾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这便是隆多达的计策 —— 不直接诋毁圣女,而是借 “蛊神动怒” 的由头,将 “圣女无力护境” 的种子埋进各部落人心。他早已安排好十余名亲信,分散在蛊市、各村寨甚至其他部落的聚居地,用同样的话术传播消息,连传递消息的方式都精心设计:对擅长草药的白苗部,便让货郎在卖药时 “无意” 提及;对靠狩猎为生的红苗部,便让猎人在围猎时 “恰巧” 聊起;对居于水边的水苗部,更是让渔女将消息编进船歌,顺着河流传到下游的村寨。

不到一个时辰,“乾珘闯禁地,圣女驱外客” 的消息便像疯长的蚺蛇藤,缠满了苗疆的每一个角落。

白苗部的聚居地在蛊市西侧的 “药谷”,谷中遍地都是草药,连房屋都是用掏空的树干搭建,屋顶铺着晒干的茅草,屋檐下挂着一串串风干的还魂草。此时,白苗部首领岩峰正坐在自家屋前的竹凳上,手里拿着一根刚采的 “醒神草”,眉头紧锁。

他的弟弟岩松匆匆从外面回来,身上的麻布长衫沾着晨露,语气急切:“哥,你听说了吗?乾珘王爷闯了蛊神林!纳塔部的人到处说,圣女镇不住外客,还说要联合各部‘护苗疆’!”

岩峰将醒神草放在鼻下轻嗅,气息清凉,却压不下心中的烦躁:“我刚从蛊市回来,都听货郎说了。隆多达这是借题发挥,想挑唆咱们反圣坛!” 他起身走到屋旁的药田,看着长势喜人的 “清瘴草”,语气沉重,“咱们白苗部世代靠草药为生,圣坛每年都给咱们送‘育草蛊’,帮咱们培育稀有草药,要是圣坛倒了,纳塔部能给咱们这些?隆多达眼里只有猎场和权力,哪会管咱们的死活?”

岩松却有些犹豫:“可…… 纳塔部说的也有道理啊。那乾珘是中原王爷,身份尊贵,圣女没罚他,只把他驱离,会不会显得太软弱?万一其他中原人也学他,乱闯咱们的禁地,怎么办?”

“软弱?” 岩峰回头瞪了弟弟一眼,“你忘了十年前中原军队压境的事?当时就是圣女殿下带着月影卫,用‘迷瘴蛊’挡住了中原兵,还跟中原将军谈判,保住了咱们苗疆的自治权。圣女不是软弱,是不想跟中原撕破脸 —— 真要是打起来,咱们这些部落,有几个能经得起折腾?”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银铃声。岩峰抬头一看,是水苗部的信使,那信使穿着蓝色的短褂,腰间系着鱼皮香囊,手里捧着一个用荷叶包裹的东西,恭敬地说:“岩峰首领,我们首领让我送些新鲜的‘水蛊藻’过来,顺便问问您,对今早的消息怎么看。”

岩峰接过水蛊藻 —— 那是水苗部特有的藻类,能净化水质,还能入药 —— 叹了口气:“告诉你们首领,别被隆多达骗了。圣坛要是倒了,纳塔部第一个会抢你们的渔场。午后纳塔部的宴,咱们不去。”

信使点点头,又摇着银铃,向其他部落走去。他不知道,此刻在水苗部的聚居地 “镜湖”,隆多达的另一名亲信正坐在湖边的渔船上,给水苗部的长老递着一坛重阳酿,嘴里说着:“长老您看,圣女连外客都拦不住,以后要是有人来抢渔场,她能护着你们吗?隆多达首领说了,只要你们跟纳塔部联手,以后渔场的收成,咱们五五分。”

水苗部长老捧着酒坛,眼神闪烁。他知道纳塔部的野心,但镜湖的渔场最近总被上游的红苗部骚扰,圣坛忙着处理其他事务,一直没顾上调解。若是能借纳塔部的力量保住渔场…… 他犹豫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坛上的鹰蛇图腾。

裂痕,就是这样在 “利益” 与 “恐惧” 的拉扯中,一点点扩大。

与此同时,圣坛之内,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圣坛的主体建筑是用青黑色的岩石砌成,屋顶覆盖着铜瓦,在晨光下泛着暗沉的光泽。议事堂位于圣坛中央,堂内没有窗户,只靠屋顶的天窗透光,光线透过天窗洒下来,在地面投下圆形的光斑,照亮了堂中央的火塘 —— 火塘里燃着 “安神木”,青烟袅袅升起,却驱不散空气中的焦虑。

火塘周围,摆放着十二张竹编的座椅,坐着月影部的十二位长老。大祭司乌岩坐在最靠近火塘的位置,他穿着黑色的祭袍,袍角绣着三足乌图腾,腰间别着一根蛇杖,杖头的银环蛇正温顺地盘着,却时不时吐一下信子,像是感受到了堂内的紧张气氛。

“纳塔部太过分了!” 坐在乌岩对面的长老木柴猛地一拍桌子,他是负责部落供奉的,脸上满是怒容,“今早我派去接收水苗部供奉的人回来报,纳塔部的鹰卫把船拦在了半路上,说要‘重新评估供奉的分量’,还把水苗部送的水蛊藻都扣下了!这明摆着是挑衅!”

旁边的长老石兰也附和道:“不止水苗部,红苗部送的兽皮、黑苗部送的蛊卵,都被纳塔部的人拦下了。隆多达还放话,说以后各部的供奉,都要先经过纳塔部查验,再送到圣坛 —— 他这是想取代圣坛,当苗疆的王!”

石兰是女长老,擅长用蛊医病,她的竹椅旁放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各种草药,此刻她正无意识地捻着一片断肠草的叶子,指尖微微发白。

乌岩重重地咳嗽一声,火塘里的火星溅起,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各位长老稍安勿躁。隆多达的野心,咱们早已知晓。现在的问题是,乾珘王爷闯禁地的事,已经传遍了各部,不少部落都在观望,甚至有些已经倒向了纳塔部。咱们得想个办法,稳住人心。”

“还能想什么办法?” 木柴长老气冲冲地站起来,“直接派月影卫去纳塔部,把隆多达抓起来!再把乾珘王爷赶出苗疆,让所有人看看,圣坛不是好惹的!”

“不可!” 坐在角落的长老风谷立刻反对,他是负责与中原交涉的,对中原的势力有所忌惮,“乾珘是中原亲王,手里有皇帝赐的‘通藩令牌’,若是强行驱逐,中原皇帝可能会以为咱们苗疆不敬中原,派兵来犯。十年前的仗,咱们还没打够吗?”

风谷的话让议事堂瞬间安静下来。十年前中原军队压境的场景,是所有长老心中的阴影 —— 当时苗疆各部人心涣散,被中原军队攻破了三座村寨,若不是圣女纳兰云岫用 “迷瘴蛊” 设下陷阱,又亲自去中原军营谈判,答应每年向中原进贡草药,恐怕苗疆早已被中原纳入版图。

“风谷长老说得对。” 另一位长老云溪轻声道,她是月影部的巫医,平日里话不多,此刻却皱着眉说,“我今早去蛊市采药,听到不少人说‘圣女护不住苗疆’。咱们若是动了乾珘,只会坐实这个说法,让更多人倒向隆多达。”

“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隆多达作乱?看着供奉被拦?” 木柴长老急得直跺脚,竹椅被他踢得发出 “吱呀” 声。

就在这时,议事堂的木门被轻轻推开。

纳兰云岫走了进来。她身着一袭素白祭服,祭服的领口绣着暗纹彼岸花,长发用一根银簪束起,簪头是一只展翅的银蝶,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却比昨日多了几分沉稳,异色的眼瞳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外面的风风雨雨都与她无关。

“圣女殿下!” 所有长老都站起身,恭敬地行礼。

云岫微微点头,走到火塘旁的主位坐下 —— 那是一张用整块楠木雕刻的竹椅,椅背上刻着 “百蛊朝圣” 的纹样,椅垫是用鞣制的鹿皮制成,柔软却不失庄重。她指尖轻轻敲击着椅扶手,发出规律的 “嗒嗒” 声,这声音在寂静的议事堂里格外清晰,竟让原本焦躁的长老们渐渐平静下来。

“刚才的话,我在门外都听到了。” 云岫的声音清冽如泉,目光扫过各位长老,“惩治乾珘,以何名义?”

木柴长老立刻上前一步:“他擅闯蛊神林禁地,亵渎蛊神,这就是罪名!”

“禁地的守护咒,是他母亲留下的双鱼玉佩暂时压制的。” 云岫缓缓道,“他母亲是前代圣女的师妹,虽被逐出月影部,却仍是月影部的血脉。按苗疆的规矩,月影部血脉误入禁地,可从轻发落。更何况,他是中原亲王,咱们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他意图不轨,若只以‘闯入’为由惩治他,中原那边定然不依。”

她顿了顿,又看向风谷长老:“十年前的盟约,咱们与中原约定‘互不侵犯,各守疆土’。若是咱们先动了中原亲王,便是违背盟约,中原军队再次压境,谁来承担后果?是你,还是我?”

风谷长老低下头,不敢应声。木柴长老也涨红了脸,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 他知道圣女说的是实话,只是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

“那隆多达拦着供奉,煽动各部,咱们也不管吗?” 石兰长老轻声问道,她的手指依旧捻着那片断肠草,语气中带着担忧。

“隆多达想要的,正是咱们率先动手。” 云岫的异瞳中闪过一丝锐利,“他需要一个‘圣坛欺压部落’的借口,好联合那些摇摆不定的部落,共同对抗咱们。咱们若是动了他,便是授人以柄,正好中了他的计。”

乌岩皱着眉,忧心忡忡地说:“可圣女,若是一味隐忍,只怕人心会散。刚才黑苗部的巫医派人来传话,说他们部落的长老想参加午后纳塔部的宴,还问咱们要不要‘给个说法’。”

“人心如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云岫站起身,走到天窗下,晨光透过天窗洒在她身上,为她的白衣镀上了一层金边,“他们今日因恐惧或利益背离圣坛,他日也会因同样的原因回来。关键在于,咱们是否能守住苗疆的根本,是否能让他们看到,圣坛才是唯一能护着他们的力量。”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乌岩身上:“大祭司,传令下去。三日后,在圣坛举行‘祈丰大典’,祭祀蛊神,祈福苗疆五谷丰登、猎场丰收。邀请所有部落的头人前来观礼,包括纳塔部。”

“什么?” 乌岩愣住了,连一直平静的云溪长老都抬起了头,“此时举行大典?隆多达肯定会趁机生事,而且…… 祈丰大典需要提前准备‘祭蛊’,现在时间太紧了。”

祈丰大典是苗疆最重要的仪式之一,每年秋收前举行,需要用 “育谷蛊”“猎神蛊” 作为祭品,还要请蛊神降下 “丰饶之力”。准备这些祭蛊,至少需要七日,三日内根本来不及。

“祭蛊我来准备。” 云岫语气坚定,“至于隆多达,我就是要他来。” 她的目光扫过各位长老,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要在所有族人面前,问问蛊神,苗疆的未来,究竟该走向何方。我要让所有人看看,蛊神是否还认我这个圣女,圣坛是否还能护着苗疆。”

长老们面面相觑,虽然依旧担心,却不再反驳 —— 他们知道圣女的性格,一旦做了决定,便不会更改。而且,这或许是目前唯一能稳住人心的办法。

“遵圣女令。” 乌岩躬身行礼,其他长老也纷纷附和。

云岫又叮嘱道:“木柴长老,你去清点圣坛的库存,把能调动的草药、蛊卵都准备好,大典当天要分发给各部落,让他们知道圣坛一直记着他们的难处。云溪长老,你去联络白苗部和水苗部,告诉他们大典当天会有‘育草蛊’和‘净水蛊’相赠,让他们安心。风谷长老,你去盯着纳塔部的动向,若是他们有异动,立刻回报。”

“是!” 各位长老齐声应道,原本压抑的气氛,竟因为这个决定变得有些振奋 —— 他们知道,圣女这是要正面应对隆多达的挑战了。

云岫看着长老们离去的背影,指尖轻轻抚过腰间的控蛊笛。笛身上的蛊符泛着冷光,她知道,三日后的祈丰大典,将是苗疆的一场赌局 —— 赌蛊神的庇佑,赌人心的向背,也赌她自己,能否守住月影部世代守护的家园。

而此时,纳塔部的议事堂里,正弥漫着一股酒气与野心交织的气息。

纳塔部的议事堂是用巨石砌成,屋顶铺着黑熊皮,墙壁上挂着各种猎物的头骨 —— 有熊的、虎的、鹿的,还有几具蛊虫的骨架,显得粗犷而凶悍。堂中央的火塘烧得正旺,架上烤着半只肥嫩的野猪,油脂滴在火炭上,滋滋作响,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

隆多达坐在主位的兽皮椅上,身上穿着鞣制的黑豹皮,腰间别着一把镶嵌虎牙的弯刀,脸上的战纹还未褪去,眼神中带着得意的光芒。他面前的木桌上放着一碗重阳酿,碗边沾着烤肉的油星,他却毫不在意,时不时端起碗喝一口。

乾珘坐在客位,身上依旧是那件月白锦袍,只是领口的缠枝莲纹样沾了些灰尘 —— 他从蛊神林回来后,便直接来了纳塔部,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他手中把玩着一个青铜酒爵,爵身上刻着鹰蛇图腾,眼神却有些阴沉。

夜探禁地的失败,让他感到挫败。更让他耿耿于怀的,是云岫那冰冷的眼神和毫不留情的驱赶 —— 她明明知道他的心意,却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直接用蛊虫将他逼走。

“王爷,您怎么不喝酒?” 隆多达笑着递过一坛酒,“这可是咱们纳塔部珍藏的‘鹰血酿’,用雄鹰的血和野果发酵而成,喝了能壮胆气!”

乾珘接过酒坛,却没有打开,只是淡淡道:“首领还是说说,接下来的计划吧。” 他对这所谓的 “鹰血酿” 没兴趣,他现在只想知道,隆多达打算如何对付云岫,如何帮他得到那个女人。

隆多达也不介意,哈哈一笑,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王爷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现在整个苗疆都在说‘圣女无力护境’,不少部落都派了人来纳塔部,想跟咱们联手。午后我设宴招待他们,再吹吹风,让他们彻底倒向咱们这边。”

他凑近乾珘,声音压低了些:“三日后圣坛要举行祈丰大典,这可是个好机会!大典当天,各部头人都会去,咱们正好可以在众人面前,揭穿圣女的‘无能’!”

乾珘眸光一闪:“哦?首领有何妙计?”

“祈丰大典需要引动蛊神之力,降下丰饶之兆。” 隆多达阴恻恻地笑道,“咱们只要在大典上,让这‘丰饶之兆’变成‘灾祸之兆’,比如让神火熄灭,让圣泉污浊,再散布谣言说是圣女触怒了蛊神,到时候,各部头人定然会要求圣女退位!”

乾珘皱了皱眉:“神火和圣泉都有月影卫守护,怎么动手?”

“这就要靠王爷您了。” 隆多达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您是中原亲王,圣女不会对您设防。大典当天,您可以以‘观礼’为由,靠近蛊神鼎,暗中用中原的奇物干扰神火。我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厌火石’—— 这石头能吸收火焰的热量,只要放在蛊神鼎下,神火用不了多久就会熄灭。”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布包,递给乾珘:“这里面就是厌火石,您收好。到时候只要神火一灭,我就带人起哄,说圣女触怒蛊神,让各部头人逼她退位!”

乾珘接过布包,指尖传来厌火石冰凉的触感。他心中犹豫了一下 —— 他想要的是云岫,不是让她退位。若是云岫失去了圣女之位,变成一个普通女子,他或许能更容易得到她,但那样的她,还是他心中那个高高在上、清冷孤傲的圣女吗?

隆多达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王爷,我知道您对圣女有意思。可您想想,她现在是圣女,高高在上,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若是她失去了圣女之位,没了圣坛的庇护,还不是任您摆布?到时候,她是生是死,是去是留,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这句话,精准地击中了乾珘的软肋。他想象着云岫失去光环、不得不依附于他的样子,心中那股偏执的占有欲再次升腾。他不在乎她是不是圣女,他只在乎她能不能属于他 —— 哪怕是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好。” 乾珘握紧了手中的布包,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三日后,我会按计划行事。”

隆多达大喜,连忙为乾珘斟满酒:“王爷英明!只要咱们联手,苗疆早晚是咱们的!到时候,您抱得美人归,我当苗疆的共主,咱们各取所需!”

乾珘端起酒碗,却没有喝,只是看着碗中琥珀色的酒液。酒液中映出他的脸,眼神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疯狂。他知道,这一步踏出去,他与云岫之间,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火塘里的火星溅起,映照着两人的脸,一个得意,一个阴鸷。他们的阴谋,如同火塘里的火焰,正在悄然燃烧,准备将三日后的祈丰大典,变成一场颠覆苗疆的风暴。

而此时的苗疆,早已因为这即将到来的大典,变得暗流涌动。白苗部的人在药田里忙碌,期待着大典上的育草蛊;水苗部的人在湖边检修渔船,盼着能得到净水蛊;红苗部的猎人则磨利了弓箭,想着大典后能得到圣坛的支持,夺回被抢的猎场。

只有那些摇摆不定的部落,还在纳塔部与圣坛之间犹豫 —— 他们既怕圣坛的报复,又贪纳塔部的好处,只能等着大典当天,看蛊神的 “旨意”,再做决定。

裂痕已经生成,如同蛊神林里的蚺蛇藤,缠绕着苗疆的每一个角落。三日后的祈丰大典,将是这裂痕扩大到无法挽回,还是重新弥合的关键。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着那场决定苗疆未来的仪式,也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夜色再次降临苗疆,蛊神林里的蛊虫发出凄厉的鸣叫,像是在预警着即将到来的风暴。圣坛的灯火依旧明亮,云岫还在为大典做准备,她手中的祭蛊泛着莹光,映着她坚定的眼神。纳塔部的议事堂里,酒气依旧浓烈,隆多达和乾珘还在密谋着,他们的笑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苗疆的夜,注定无眠。而那道横贯在圣坛与纳塔部之间的裂痕,正随着权力的欲望与偏执的爱意,一点点扩大,直至将整个苗疆,拖入一场无法预料的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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