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在青石台阶上，金小小踩着微凉的露水走向公告栏。昨夜林晚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真正的突破从来不是外界给予的肯定”，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名字。
人群已经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喧闹声中夹杂着各种议论。
“我怎么和赵凌分到一组了？那家伙可不好惹。”
“你还不知道吧，听说他最近一直盯着金小小呢。”
金小小脚步一顿，指尖微微收紧。她没有挤进人群，而是绕到侧面，借着身形小巧的优势钻进了内圈。
公告栏最上方赫然写着【考核分组名单】四个大字，下方按小组划分，名字用墨迹整齐排列。她的目光迅速下移，在第三组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旁边紧挨着的，正是赵凌。
她心头一沉，但很快恢复平静。既然躲不掉，那就正面迎战。
“看来运气不错。”她低声自语，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拦住。
“你们看，就是她。”
“听说以前是天才少女，现在连个基础法术都施展不了。”
“啧啧，真是风水轮流转。”
金小小头也不回地走开，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这些话对她早已没有杀伤力，比起那些无谓的嘲讽，她更在意接下来的考核。
考核场地设在学院东侧的演武场，这里常年用于实战演练，地面被无数道灵力冲击刻出深深的裂痕，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味。
金小小踏入时，赵凌正站在中央，身旁围着几个同组成员，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哟，这不是金师妹嘛。”他语气轻佻，“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
金小小淡淡一笑：“希望合作愉快。”
赵凌眼神一闪，随即拍了拍手：“来来来，大家都过来一下，咱们先讨论下分工。”
几人立刻围拢过来，唯独金小小被隔在圈子之外。
她并不着急，只是静静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低声交谈。赵凌时不时朝她投来一眼，像是在观察她的反应。
“这次考核任务是进入灵雾林，收集三株‘赤焰草’并带回学院。”赵凌朗声道，“不过资源有限，大家各自为战也未尝不可。”
“可是这是团队考核啊……”有人迟疑开口。
“对啊，个人成绩也会算入总分，只要有人完成任务就行。”赵凌笑眯眯地补充，“如果某些人拖后腿，那其他人岂不是很吃亏？”
众人顿时沉默，看向金小小的眼神多了几分防备。
金小小依旧神色如常，仿佛没听出赵凌话里的陷阱。她缓缓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瓶，轻轻摇晃，药香悄然飘散。
“这是我昨晚炼制的‘清神丹’。”她将玉瓶放在地上，“效果是缓解灵力损耗，提升感知能力，每人两颗，不多，但也够用了。”
空气突然安静了几息。
赵凌的笑容有些僵硬：“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金小小抬眸看他，“我不想浪费时间在互相猜忌上。这枚丹药是我诚意的表现。如果你执意要孤立我，那也没关系，但我不会让整个小组因为我一个人而失败。”
她顿了顿，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知道你们对我有偏见，但我也知道，你们都想拿个好成绩。”
赵凌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冷哼一声：“随你便。”
金小小弯腰捡起玉瓶，打开盖子，一股温和的药香扑鼻而来。她将丹药依次递给众人，动作利落干脆。
“谢谢。”其中一个叫李远的学员接过丹药，犹豫了一下，“其实……我们也只是听说了一些事，并没有亲眼见过你表现如何。”
“那就等会儿看我的表现。”金小小微笑。
灵雾林位于学院北面，终年雾气缭绕，妖兽出没频繁，是学院用来训练弟子实战能力的重要场所。
一行人踏入林中，湿冷的雾气扑面而来，视线受阻，只能靠灵识感知周围环境。
“赤焰草生长在火属性区域，附近可能会有火系妖兽。”金小小走在队伍末尾，边走边分析地形，“我们要小心行事，最好能提前布置防御阵法。”
“你懂阵法？”赵凌嗤笑，“别告诉我你还会画符。”
“不会。”金小小坦然承认，“但我可以临时布置简易的聚灵阵，辅助防御。”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几块灵石，快速在地上摆成一个小型阵型。随着灵力注入，阵纹亮起，一圈淡淡的光晕扩散开来。
“这是什么？”李远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聚灵阵的基础变种。”金小小解释道，“虽然不能完全挡住妖兽，但至少能延缓它们靠近的时间。”
赵凌的脸色越发难看，原本他以为金小小只是个靠炼丹混日子的人，没想到她竟然还懂阵法。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窸窣声。
“来了。”金小小低声提醒。
一头通体赤红、体型如牛的妖兽从雾中冲出，双目猩红，獠牙森然，正是火猿兽！
“快散开！”赵凌大喊。
几人慌乱四散，只有金小小站在原地，迅速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火焰符。
她手腕一抖，符纸化作一道烈焰，直击火猿兽的胸口。火猿兽吃痛怒吼，攻势稍缓。
“李远，你去右边！王倩，左边警戒！”金小小迅速指挥，“赵凌，你负责牵制它，我去取赤焰草！”
没有人反驳，全都下意识照做。
金小小趁着混乱，快速奔向不远处的一处岩壁，那里果然长着几株赤焰草，叶片泛着火光，极为显眼。
她掏出短刀，精准割下三株，装入玉盒。
这时火猿兽已经暴怒，疯狂冲向赵凌，后者节节败退，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接住！”金小小将玉盒抛给李远，转身疾步跃上一块巨石，手中再次甩出一张符咒。
“轰！”
烈焰炸开，火猿兽发出痛苦嘶吼，终于被逼退几步。
“撤！”她大喝一声。
几人立刻朝着出口方向狂奔，直到彻底脱离火猿兽的领地，才停下来喘息。
“呼……”李远抹了把汗，“刚才多亏了你。”
“是啊，如果不是你指挥，我们早就被撕碎了。”王倩点头附和。
赵凌站在一旁，脸色铁青，一句话都没说。
金小小笑了笑，没有说话。
考核结束时，他们的成绩位列前三，比很多原本看不起他们的小组还要出色。
当金小小走出演武场时，夕阳正好落在她肩头，暖洋洋的。
她抬头望着天边最后一抹霞光，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久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