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制度不是终点，而是刀口
会议室的灯光在夜里显得格外冷。
顾行站在窗前，没有立刻离开。
楼下的城市灯火明亮，却和她此刻的世界毫无关系。
第151章结尾，她已经很清楚一件事——
战略层并没有否定制度，但也没有无条件站在她这边。
他们选择了“继续”，
但继续的方式，是加码审视、加码博弈、加码风险转移。
制度活下来了。
但她，站在了更锋利的位置。
一、战略会后的“第二轮判断”
林霄是在十分钟后进来的。
他没说话，只是把门关上，顺手把百叶窗拉下一半。
“他们没有拦制度。”
他先开口。
顾行点头：“但他们开始拦我了。”
林霄笑了一下，那笑意很浅：
“你终于被当成‘变量’了。”
在公司里，最危险的身份不是失败者，
而是——不可预测者。
顾行现在正是。
她的制度，让很多原本模糊、灰色、可以操作的空间被压缩；
她本人，又没有站在任何传统业务序列里。
“业务三部不会停。”林霄说得很确定，“他们只是换了打法。”
顾行转过身：“从链路，转到人。”
“从事故，转到责任。”
“从‘做错事’，转到‘你不合适’。”
林霄看着她：“你已经想到了？”
“如果他们还继续在链路上动手，那说明他们判断失误。”
顾行语气平静，“真正聪明的反击，是让制度看起来正确，但执行者出问题。”
这比制造一次事故要狠得多。
二、匿名账号的第七次出现
晚上十一点四十三分。
顾行刚准备离开公司，手机震了一下。
还是那个匿名账号。
【他们已经开始在内部讨论一个问题】
【不是‘制度对不对’】
【而是‘你适不适合继续站在这个位置’】
顾行看完，没有回复。
几秒后，对方又发了一条：
【你现在的风险，不在业务三部】
【在“中间层”】
这条信息，让她第一次真正皱起眉。
中间层——
不是业务一线，也不是决策顶层。
而是那些：
负责协调
负责汇总
负责“把话说得好听”的人
他们不需要反对制度，
只需要在关键节点上拖一下、模糊一下、转述错一点。
制度就会慢慢失去锋芒。
三、第一次“制度被软化”的迹象
第二天上午。
顾行刚坐下，J 就冲了进来。
“顾行姐，有点不对劲。”
“什么？”
“昨天你写的那份《主链路结果追踪细则》，
被转了一版。”
J 把电脑递过来。
顾行一眼就看到了问题。
原本写的是：
“结果追踪默认绑定责任人，不因层级、岗位、部门而豁免。”
而现在变成了：
“结果追踪在具体执行中，需结合岗位职责、部门职能综合判断。”
她没有立刻说话。
这是典型的——
不否定你，但削弱你。
制度文字还在，
但执行空间被拉得极大。
林霄站在一旁，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这是中间层改的。”
“不是业务三部。”
“也不是战略层。”
“是那些‘看起来在帮你推进’的人。”
顾行把电脑合上，轻声说了一句：
“开始了。”
四、制度的真正敌人出现
很多新人会以为，
制度最大的阻力来自反对者。
但真正推进过制度的人都知道——
最难对付的，是“表面支持、实际稀释”的那一群。
他们不会否定你，
只会不断说：
要结合实际
要灵活处理
要考虑复杂性
要避免一刀切
每一句话都很“成熟”，
但结果就是——
制度再也落不到地。
顾行很清楚，如果她这一步不处理好，
前面五十多万字的铺垫，都会开始慢慢失效。
五、她没有立刻反击
J 有些着急：
“顾行姐，这种修改要不要马上提出来？
不然大家都按这个执行，制度就废了。”
“不急。”
顾行摇头。
“现在提，只会被说成‘过于强势’。”
“而且——”她停顿了一下，“他们也在等我提。”
林霄点头：“你现在任何一次情绪化反应，都会被记录。”
“所以要换方式。”
顾行抬头，目光很稳：
“既然他们想把制度写‘软’，
那我就——”
“让一次现实，变得硬到无法模糊。”
六、下一步的方向已经确定
她重新打开电脑，开始写一封邮件。
收件人不是业务三部，
也不是战略会那几个人。
而是——
数据平台、风控系统、审计接口。
制度如果只能靠“人理解”，
那一定会失败。
但如果制度被写进系统默认行为，
那么再温和的文字，也改变不了结果。
林霄看着她的操作，低声说了一句：
“你这是在把制度，从‘共识’，变成‘事实’。”
顾行点头：
“是。”
“共识会被谈判。”
“事实不会。”
七、章节结尾：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深夜。
顾行发完最后一封邮件，合上电脑。
她很清楚——
从这一章开始，故事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不再是制度能不能通过，
而是——
制度存在之后，
谁还能控制它。
而她本人，也将从“制度提出者”，
逐步走向一个更危险的位置：
制度承压者。
这一步，没有退路。
第一百五十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