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8月中旬,夜色如墨,狼穴大本营的最高指挥部内依旧灯火通明,只是相较于几日通明的怒火与喧嚣,此刻多了几分压抑的沉静。
墙壁上的苏德战场地图被重新标注,明斯克方向那道断裂的红色进攻箭头旁,添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批注,每一笔都透着不甘与决绝。阿道夫坐在书桌后,脸色依旧阴沉,眼底残留的猩红尚未完全褪去,但急促的呼吸已渐渐平稳,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松弛了些许,指尖不再无意识地攥紧,只是偶尔会轻轻摩挲着桌面的木纹,像是在强迫自己从失控的怒火中抽离。
莫雷尔站在书桌旁,手中拿着一支注射器,里面装着未知的透明的液体,这是他为阿道夫调配的专用镇静药剂——连日来,明斯克战败的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在阿道夫心头,怒火与焦虑几乎将他吞噬,昼夜难眠的他只能依靠药剂维持清醒与稳定。
看着阿道夫渐渐平复的神情,莫雷尔轻声说道:“我的元首,您需要休息,过度的愤怒与焦虑会损害您的身体,而现在,德国需要您保持最佳状态,带领我们走出困境。”
阿道夫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莫雷尔身上,声音沙哑却不再带着之前的狂躁:“休息?在明斯克损失三十万大军,被斯大林那个家伙狠狠羞辱之后,我怎么可能休息?”
他顿了顿,指尖指向地图,语气里满是不甘,“那是德国最精锐的力量,是我计划中拿下莫斯科的先锋,可现在,他们倒在了明斯克的战场上,苏联人用我们的鲜血守住了防线,这是德国的耻辱,也是我的耻辱!”
“但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我的元首。”莫雷尔放下注射器,语气沉稳地劝说,“明斯克的失败已经成为事实,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沉溺于愤怒,而是找出问题,弥补损失,重新组织力量,给苏联人致命一击。您是德国的灵魂,只要您保持冷静,德国就不会倒下,我们的军队就还有斗志,我们的盟友就还会追随。”
莫雷尔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阿道夫心头残留的狂躁,也让他渐渐清醒过来。他沉默良久,缓缓靠向椅背,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的怒火已被坚定的决绝取代。
他清楚,莫雷尔说得对,愤怒毫无意义,当下最重要的是重整旗鼓,用实际行动洗刷明斯克的耻辱,让苏联人为他们的胜利付出代价,但眼下的实力显然无法战胜苏联,不能再拖了。
莫雷尔恭敬地说道:“我的元首,我先离开了。”
“等等。”阿道夫叫住莫雷尔,补充道,“让施佩尔立刻来见我,我需要他负责经济转型和军工生产的统筹工作。”
不久后,阿尔贝特·施佩尔匆匆走进指挥部,这位年轻的建筑师凭借出色的组织能力和对希特勒的绝对忠诚,早已成为阿道夫信任的核心幕僚之一。他站在阿道夫面前,恭敬地行礼:“我的元首,您找我?”
阿道夫看着施佩尔,眼神里满是期待:“施佩尔,明斯克的失败让我们意识到,帝国的经济和军工生产还没有完全适应战争的需求,我们需要更快、更多地生产武器装备,才能支撑东线战场的消耗。从今天起,你全面负责德国的经济转型和军工生产,我给你绝对的权力,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资源,协调各个部门,确保军工生产效率最大化。”
施佩尔眼神一亮,立刻应道:“请元首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不会辜负您的信任。我会先对全国的工厂进行整合,关闭低效的民用工厂,将设备和工人转移到军工生产线上;同时优化生产流程,简化武器装备的生产工艺,提高生产速度;另外,我会协调矿产、能源等基础资源的供应,确保军工生产不会出现断供的情况。”
“很好。”阿道夫满意地点点头,“我不需要一蹴而就,我要你一步一步稳扎稳打,三个月内,我要看到坦克、飞机、火炮的产量翻倍,半年内,要能完全弥补明斯克战役的装备损失,并且为后续的大规模进攻储备足够的物资。如果遇到阻力,不管是军方还是政府部门,你都可以直接向我汇报,我会为你扫清一切障碍。”
“是,我的元首!”施佩尔坚定地回答,他清楚,这是阿道夫赋予他的重任,也是他展现能力的机会,他必须牢牢抓住,为德国的战争机器注入新的动力。
安排完国内的总动员和经济转型,阿道夫的目光再次投向地图,只是这一次,他的视线不再局限于德国和苏联,而是扫过欧洲大陆上那些与德国结盟的国家——西班牙、斯洛伐克、匈牙利、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克罗地亚、意大利,还有芬兰。
明斯克的战败不仅削弱了德国的实力,也必然会让这些盟友心生动摇,一旦他们选择退缩,甚至倒向英苏,德国将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东线战场的局势会更加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