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的冲势正猛,蹄子踏得地面尘土飞扬,眼看就要撞上林晚,突然“哗啦”一声,它的前腿被地面一根不起眼的藤蔓猛地绷紧缠住——那是上次狩猎后没来得及清理的简易套索陷阱,没想到此刻派上了用场。野猪重心不稳,重重摔倒在地,獠牙擦着地面划出两道痕迹。“动手!”陈峰一声低喝,手中长矛顺势刺向野猪臀部,林晚也反应过来,握紧石刃砸向野猪的后腿,两人一矛一刃精准夹击。
野猪吃痛,发出一声暴躁的嚎叫,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藤蔓套索越缠越紧,它越是扭动,套索勒得越牢。陈峰趁机抽出长矛,再次刺向野猪的腿部,鲜血顺着伤口渗出,野猪的挣扎力度渐渐减弱。“别杀它,赶跑就行!”林晚突然开口,她看着野猪痛苦的样子,想起之前遇到的小野猪,心里有些不忍。陈峰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调整长矛方向,用力拍打野猪的后背,林晚也捡起地上的树枝,一起驱赶。野猪见状,拼尽全力挣脱套索,一瘸一拐地向草地深处逃窜,很快消失在茂密的草丛中。
两人松了一口气,相顾无言,刚才对抗时的默契还未散去,冷战的僵硬似乎淡了许多。林晚看着野猪逃窜的方向,转身准备返回营地,目光却被营地东侧一片开阔的湿润洼地吸引住了——那里长满了成片的植物,金黄色的稻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颗粒饱满,一看就是可食用的野稻。“陈峰,你看!”她兴奋地拉住陈峰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惊喜,“是野稻!我们种这个,以后就有稳定粮食了!”
陈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眼中也闪过一丝光亮。他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捻起一粒稻穗,剥开外壳,里面的米粒洁白饱满,确实是野稻无疑。“行,但得先清理空地、引溪水灌溉。”他站起身,语气依旧务实,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野稻虽然种植周期长,但一旦收获,就能解决长期的粮食问题,比单纯狩猎靠谱得多,之前浪费鲜肉的教训也让他更加看重稳定的食物来源。
林晚早已按捺不住,伸手摘下一穗野稻,小心翼翼地将种子抖落在掌心,眼里满是期待:“我以前在幼儿园带小朋友种过盆栽,我知道怎么播种!我们可以把空地清理出来,分成小块田垄,引溪水过来,肯定能种活。”她的声音带着久违的雀跃,之前的委屈和不快似乎都被发现野稻的喜悦冲淡了。
陈峰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弧度,冷战带来的阴霾渐渐散去。“那我们先制作农具,锄头和耙子都得有,不然没法翻地、清理碎石。”他说着转身走向之前堆放竹子的地方,挑选了几根粗细合适的竹子,“竹子韧性好,适合做农具手柄。”林晚立刻跟上,主动帮忙搬运竹子,“我帮你打磨竹刃,你负责拼接手柄,我们分工合作,很快就能做好。”
两人坐在营地门口,开始专注地制作农具。陈峰用石刃将一根粗壮的竹子一端削成扁平状,反复打磨,直到竹刃变得锋利,然后挑选另一根稍细的竹子作为手柄,用藤蔓将两者紧紧捆绑,每缠绕一圈都用力拉紧,再用石头敲打藤蔓,让它嵌入竹子缝隙,更加牢固。“磨得再锋利点,好挖地。”他时不时提醒林晚,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竹子上。
林晚正认真地打磨另一块竹刃,闻言点点头,加快了打磨的速度。石刃划过竹子表面,碎屑纷纷落下,她的手指被竹屑划得有些发红,却丝毫没有在意。她想起小时候跟着爷爷在老家田里劳作的场景,虽然只是模糊的记忆,却让她对开辟农田充满了期待,这不仅是为了生存,更像是在这座孤岛上搭建一个真正的“家”。
陈峰将做好的锄头递给林晚,“试试重量,看看合不合适。”林晚接过锄头,掂量了一下,重量刚好,挥舞了几下,竹刃能轻松划破地面,“太好用了!我们现在就去清理空地吧!”陈峰又拿起另一根竹子,开始制作耙子,将竹子顶端分成几瓣,分别削尖,再用藤蔓固定,“等我做好耙子,就去清理碎石,你先去规划田垄的位置。”
林晚抱着锄头来到洼地,先用树枝在地上画出大致的轮廓,分成几块整齐的田垄,这样既方便灌溉,也能合理利用土地。她弯腰用锄头挖开表层的泥土,土壤湿润松软,很适合种植,可挖了没一会儿,就碰到了几块碎石,影响翻地。“陈峰,这里有不少碎石块,需要更多工具筛选。”她抬头对正在制作耙子的陈峰喊道。
陈峰刚好做好耙子,闻言走过来查看,果然看到土壤里夹杂着不少大小不一的碎石,“确实得筛掉,不然影响种子发芽。”他蹲下身,用耙子将碎石扒拉出来,“我们可以做个简易筛子,用竹子和藤蔓编织,把碎石和土壤分开。”林晚眼睛一亮,“我去河边取水时顺便寻找更细腻的土壤,之前看到河边的泥土好像更肥沃,没有这么多碎石。”
陈峰点头同意,刚想开口,突然听到河边方向传来一阵轻微的动物呜咽声,断断续续,隐约像是幼兽的叫声。他皱了皱眉,警惕地看向河边:“你听到了吗?好像有小动物在叫。”林晚也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倾听,果然听到了那微弱的呜咽声,心里泛起一丝柔软:“会不会是受伤的小动物?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能帮上忙。”
陈峰有些犹豫,担心是陷阱,可看着林晚期待的眼神,想起之前她救助小野猪的样子,最终还是点头:“先把这里的碎石清理一部分,等会儿去河边看看。”两人再次默契配合,陈峰用耙子扒拉碎石,林晚用锄头翻地,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汗水浸湿了衣衫,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干劲。营地周围不再是之前的沉默冷战,取而代之的是工具碰撞的声响和偶尔的交流,冷战后的第一次默契合作,让两人之间的氛围重新变得温暖起来,而河边那隐约的幼兽呜咽声,也预示着一场新的相遇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