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苏湘去了栗松村老宅。
她知道,她的调解无任何效果,因为她不知道王国璋和柳女形同陌路的原因,也无法有的放矢,只能把难题交给时间,交给系铃人去解铃。
王诗诗还是笑呵呵地进进出出,晚上同远在英国的查尔斯通着视频电话。
王国璋和柳女还是相对无言,只有在陪王柳留时,才有意无意地搭着话。
四号一早,王诗诗开着车又出了门。
柳女带着王柳留,在客厅玩耍,她感到了不对劲,窗外秋天的季节,却让在室内的她的,脚边生出了一丝丝寒意:
丈夫三天来对自己特别冷淡,夫妻俩第一次出现了冷战局面,什么原因,不得而知。
自己因意外导致了贾爱玲的死亡,自己自责愧疚,不敢同丈夫交流,不好意思同男人同房,但昨晚自己主动了呀,男人也应该喊醒了呀,但他为什么对自己冷若冰霜呢?明明在国庆节前,他还向自己要过呀。
柳女轻轻走到二楼卧室,又轻轻推开卧室门,见王国璋还在睡着,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
走了心的人再也拉不回来,装睡的人永远唤不醒。
男人放弃女人的身体,要么伤心伤情了,要么不爱了,要么移情别恋了,丈夫是哪一种,她不得而知。
这两个无话不说、无事不谈的神仙伴侣,这一对灵与肉相拥的生死恋人,现在却成了形式上的夫妻,望着后脑勺对着房门的丈夫,柳女陷入了无助。
侧躺在床上的王国璋睁着眼睛,也思绪万千:
对柳女这个深爱真爱狂热爱着自己的女人,他不忍割舍,无法离去;
他从内心也深深地爱着这个女人,但这个深爱的女人却害死了自己另一个深爱的女人,他感情上接受不了,他无法直视柳女的眼睛;
一对视,自己眼睛里就会映现出两个最爱女人的脸庞,交替出现出死亡和活着的神情;
柳女的身体也成了一千千伏高压电线,他不能也不敢触碰,动一动,就感觉会瞬间击穿,烧成一堆粉末。
而事情的原委自己无法对任何人诉说,只能深埋在心底。
他感觉自己无法左右自己,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和身体被魔鬼之剑劈成了两半,他陷入了精神分裂!
傍晚,翠花从老家赶了回来,她拎回来两包家乡土特产。
她放下东西,就抱住了王柳留:“留留,阿姨想死你了!”
又对柳女说:“大小姐,这几天你们辛苦了!姑爷呢?”
柳女指了指楼上:“在卧室呢。”
翠花对着二楼喊道:“姑爷,我回来了!我是我们村第一个出国的,我爸妈高兴坏了,让我问你们好!”
一会,王国璋穿着睡衣下来了,他招呼道:“翠花,回来了。”
翠花仔细端详着王国璋,不禁大惊失色道:“姑爷,你这几天怎么变得这么苍老呀?”
“我还好,没事!”
翠花的话惊醒了柳女,她悄悄望向丈夫,正如翠花所说,自己的男人好像几天之间沧桑了很多……
她心疼了,她痛苦了,眼圈也红了。
怪我,怪我呀,男人本来工作好辛苦,还患多种疾病,又割肝给自己,但我却把心揪和不良情绪都发泄给了他,我不该,真不该!
我对不起心底的唯一男人,我愧对一生一世的丈夫!
想到这里,柳女怯怯弱弱地对丈夫喊出了几天都没喊得最亲切的称呼:
“大叔,吃完饭,我陪你到河边散散步吧?”
当着翠花的面,王国璋只得回答了一句“好”。
吃完晚饭,歇息片刻后,柳女热情地招呼说:“大叔,走,出去转转。”
翠花马上接过来说:“留留我带,你们出去散散步。”
王国璋望了翠花一眼,不好说什么,向大门口走去。
河岸两侧,路灯上挂着红灯笼,悬臂两边,挂着国旗,氛围灯全部打开,河面流光流彩,一派节日的喜庆欢乐景象。
王国璋长吁一口气,心胸开阔了很多,他缓慢地走着,眉头还是紧锁,柳女不紧不慢地挨着丈夫。
良久,柳女打破了沉默,问道:“大叔,这几天你怎么了?情绪这么差?”
“噢,没什么……我是个闲不住的人……可能放假的原因,一下子松弛下来,就像是垮塌了一样……我没事的。”
“问题是,你心事重重,和放假前的你,判若两人。”
“我还那样,只是你多虑了。”
又是一路无语。
回到家,王诗诗也回来了,她乐呵呵地问道:“明天五号了,我们要去过田园生活了,我有点想外公了。”
爸爸面无表情地说:“明天大家都去看望外公,你带什么礼物给外公?”
“今天同学们逛街时,我给外公买了一双跑步鞋,好靓丽好时髦的。”
翠花已将卫生全部打扫完毕,她洗完澡,穿着睡衣,头上湿漉漉的,对王国璋和柳女说:
“大小姐、姑爷,我想留留了,这几天你们带留留辛苦了,晚上我带留留睡,你们歇歇,婴儿床我已搬到我房间了。”
柳女冲完凉回到卧床时,王国璋没有睡,他靠在床背上,看着徐贵祥的长篇小说《英雄山》。
柳女冲凉时就已经想好了,她要放下包袱,走出愧疚,直面生活,好好地守着爱着自己的男人。
她笑吟吟地喊了一声,眼睛里流淌着情爱和性爱:“大叔,今天我想要!”
王国璋再一次对视了老婆那双顾盼生姿的眼睛,浓眉虽缩了一下,但还是接受了,他也想做些改变,毕竟他放不下这个心底里深爱的妻子!
柳女解下了浴巾,露出了还算是青春美丽的胴体。
虽说生过孩子,但肚子平坦,仅有几道妊娠纹,胸部依然坚挺。
婚前婚后两人赤身露体已有二年半时间,但她今天却有些羞涩。
她脸红着跪上床,脱着丈夫的短裤,在手褪下短裤触碰到男人的腹部时,她明显感到了丈夫的惊悸。
在裤头脱至大腿时,她又明显感到了丈夫的战栗。
王国璋明显地觉察到了心灵和身体的拒绝,但他想努力一下,改变夫妻关系即将面临生死存亡的现状。
但不争气的是,任凭柳女百般温存,千般温柔,阳刚始终不为所动。
他放弃了,他知道自己灵魂受到重创,无法再挺起了!
柳女压抑着喉头小声哭了出来,泪水滴落在男人肚腹上:“大叔,你这是怎么了?”
然后,又含泪拼命动作,但小可爱不为所动,依旧软塌塌地指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