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柳女,你先睡吧。”王国璋平静地对老婆说。
“大叔,不对呀!你那么威猛雄风,今天怎么突然就不行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柳女用枕巾捂着嘴鼻哭泣着。
“别问了,都是我不好!你睡吧!”王国璋说完,背对着柳女,睡下了。
两个人背靠背睡着,各自想着心事:
柳女心里像十八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她记起了上次在男人办公室里,丈夫说黄丕被收监了,晚上庆祝一下,想要自己。
因为无人机视频的缘故,男人的爱意被自己婉拒了,自己还以感冒为借口,去了师大小区。
是不是我的冷落让丈夫伤了心,造成了阳痿不举,但这么丁点的不快,不会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呀!
难道……难道是王国璋知道了亡妻贾爱玲的死因?
不可能呀!黄丕已被收监,黄丕敲诈勒索案,在黄丕收监后,自己撤了案,所有证人证言证据已被封存,丈夫看不到视频的。
师大小区电脑里的视频,已被自己删除了。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能让丈夫这么有意志力的人受到如此重创呢?
不过,这几天男人对自己很冷淡,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温情脉脉,如火如荼,突然间对自己生疏冷淡了……
难道是自己的心虚和拒绝导致他改变了自己?他生了气?两人产生了隔阂?但丈夫不是这样的性格和人品呀!
王国璋则掉进了绝望,离开柳女吗?离不开呀!
虽说短期内自己对她心存芥蒂,但时间是治愈感情创伤的良药,自己能原谅她,会原谅她!
何况这是场意外,柳女也是无辜的,她已经悲痛欲绝了,自己不能在她心尖上再洒一把盐,再捅上一刀。
虽然自己多次开导劝阻自己,看来已不起作用,灵魂和身体的双重打击,大脑曾经受到过的剧烈撞击,已使自己的精神世界受到重创,沦入了深渊。
自己理性的思维和意志在精神世界面前,已无能为力,而且随着两人继续在一起,会加深加重,最后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会给柳女也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伤害。
精神是个奇妙微妙的东西,抓不着,看不见,但你控制不了它,它却能主宰你!
夜深了,下半夜云涌了上来,布满了天空,月亮在云端上面,艰难他穿透着云层,想把清辉洒向人间。
而王国璋和柳女,夫妻俩一夜装睡,却一夜无眠!
第二天上午,刚刚入睡不久的俩人被王诗诗喊醒:“爸爸、小妈妈,快起床,今天去看外公、看姑姑。”
俩人睡眼惺忪地起了床,柳女洗漱时特地在黑眼圈上打了很重的肉色粉底。
待一家人赶到栗松村古宅时,苏湘已将一桌子菜烧好,柳宗苑正在摆碗筷。
看到外孙进了屋,柳宗宛抽出纸巾擦了擦手,赶忙抱过了王柳留,留留抱着他的头,嗲嗲地喊着“阿绷(公)”……
王诗诗纠正道:“不是阿绷,是阿……公!”
留留憋了好一会,又喊道:“不是阿绷……是阿……绷!”惹得一屋人笑了起来。
一家人坐定,没人喝酒,苏湘给每人拿着牛奶和饮料。
柳宗苑端起了牛奶,对大家说:“节日快乐!”人们纷纷站起,举杯共庆。
老人端着牛奶杯,挨个接受大家的祝福。
在和王国璋碰杯时,柳宗苑吃惊道:“国璋啊,几天不见,你怎么……”
“噢,这几天写东西,没睡好。爸,我没事的。”
岳父怀疑般地挑了下眉毛,又转向了女儿,柳女望了丈夫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
下午,忙菜园;晚餐,又是欢聚;傍晚,到紫霞湖散步。一家人其乐融融,喜庆欢快。
但苏湘却忧心忡忡,她看得出,王国璋和柳女无对视,无交流,无互动,虽然柳女几次显示主动,但男人却在抗拒,他似乎也在挣扎,但最后还是不由自主地拒绝了。
苏湘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几次眼神示意王国璋,但他却苦笑着摇了摇头。
由于人数众多,大家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柳宗苑和王柳留身上,因此王国璋和柳女的反常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也并不突兀,夫妻俩还刻意营造出节日气氛,迎合着大家。
这样的演戏一直演到了第二天傍晚。
苏湘收到了坐在对面的王国璋发来的微信:
【晚上你回你家吧,我们都回市里,过两天我有事找你谈,但不论发生什么?都是我的责任,与你无关】
看完微信,苏湘望着面对面的王国璋,瞪大了吃惊的美丽眸子,男人朝她微微摇着头,阻止她说什么。
“明天要上班,爸和我们回市里吧?苏湘也和我们一道吧?”从紫霞湖散步回来,王国璋说道。
“哥,我想回家一个人写东西,约稿催得紧,翠花回来了,我就不去陪大家了。”苏湘会意地说道。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离了老宅,向市区开去。
回到孙水河别墅小区,忙清后,王国璋柳女夫妇上了床。
看着丈夫写在脸上的疲惫和苍老,看着丈夫游移不定的彷徨神色,作为女人,作为老婆,柳女那柔软的心被激活,爱情的潮水在涌动……
想着男人受尽的致命磨难,念着丈夫数次对她的舍命相救,她隐藏了愧疚,她放下了矜持,对男人说:
“大叔,都是我不好,我们再试一次吧?”
“小姑娘,谢谢你!我病了,我知道,没有用的。”
“你不会的,让我再试试。”
柳女饱含热泪脱下了丈夫的短裤,像上次一样,在柳女接触到男人的肌肤和腿根时,王国璋的身体又颤抖了两下,他的头不听指挥的又别了过去。
柳女不停地用着功,但没有用,阳刚之处像抽了筋的死肉,软软地瘫趴在那里。
柳女瘫软了,一头倒在男人的肚腹上,泪水灌满了丈夫的肚脐眼。
片刻,王国璋将柳女拉至枕头上,几天来第一次抱住了这个最亲近又最陌生的女人:
“小姑娘,我们分手吧?再继续下去,你会抑郁,我会疯掉!你的心结我打不开,我的心结你也打不开,分手是最好的解脱!”
“不!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能没有你,留留更离不开你!”
“小姑娘,在与不在,生或死,我永远都是留留的爸爸,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人!在非洲,逆行性失忆症使我都不记得你了,但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回国找你!”
“大叔,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对不起你!我不是故……”
话未说出来,柳女的嘴就被丈夫的大手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