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
刘进昭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数月鏖战,艰苦备尝!
如今,利刃已然铸成,破敌就在今日!陛下在武昌,等着我们攻克重庆的捷报!
大明的荣耀,将由我等亲手铭刻在这三江交汇之地!”
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直指对岸那座云雾缭绕的山城——
“目标,重庆!全军——进攻!”
“咚!咚!咚!咚!”
沉重而激昂的战鼓声,如同雷鸣,骤然炸响,打破了江面的寂静,也点燃了所有明军将士心中的热血!
“大明万胜!陛下万岁!”
震天的怒吼声直冲云霄,仿佛连江面上的雾气都被这冲天的气势驱散了几分。
进攻的第一步,由新组建的明军舰队拉开序幕!
二十余艘大型战船,分成三个攻击波次,如同离弦之箭,脱离北岸,向着对岸的重庆城猛扑过去!
它们并非直线冲锋,而是利用水流和风帆,在江面上划出弧线,力求从多个角度,对重庆临江的城墙和主要水寨,进行火力覆盖。
夏军水师虽然仍有数量优势,但接连被偷袭,士气低落,更畏惧明军那种神出鬼没的“水鬼”,比自己这边危力强大数倍的大炮!
见到明军舰队主动出击,一些外围的夏军战船竟然后退避战,不敢正面迎击。
“命令各舰!进入射程后,无需齐射,自由瞄准,集中火力,轰击临江城墙段及城门楼!
尤其是朝天门、东水门一带!”
刘进昭通过旗语下达了命令。
很快,冲在最前面的几艘明军战船,在距离南岸约二百步(约300米,已进入改良舰炮有效射程)时,船身微微侧转,将一侧的炮口对准了目标。
“开炮!”
各舰炮长声嘶力竭地怒吼。
“轰!轰!轰!”
江面上,火光频闪,白烟团团升起!
一枚枚沉重的实心铁弹,或者内藏杀机的开花弹,带着刺耳的呼啸,
划过江面,狠狠地砸向重庆那依山而建、看似坚不可摧的城墙!
“嘭!!!”
实心弹重重地撞击在包砖的城墙上,砖石碎裂,粉尘飞扬,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凹坑和裂痕!
更有炮弹直接命中了城垛,将垛口和后面的守军一同砸得粉碎!
“轰!!”
开花弹则在城头或者城墙半空爆炸,四射的破片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守军的生命!
惨叫声、惊呼声,瞬间在重庆城头响成一片!
夏军守将试图组织弓弩和少量部署在城头的火炮还击,但明军战船在不断移动,射击精度远非固定靶位的城防炮可比。
零星射出的箭矢和炮弹,大多落入了江中,或者无力地打在包铁的船身上,效果寥寥。
明军舰队如同一条条喷吐着火焰的江上巨龙,围绕着重庆城,持续不断地倾泻着炮火!
轰隆的炮声连绵不绝,重庆临江的城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残破不堪!
多处垛口被夷平,城门楼起火燃烧,浓烟滚滚!
后面又一轮会爆炸的开花弹,这下夏军死伤更重了,无处可躲!
这前所未有的猛烈炮击,不仅是在物理上摧毁城防,更是在心理上,给予了大夏守军致命一击!
宜昌城外那地狱般的炮火场景,再次浮现在许多幸存老兵眼前,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
持续的炮火准备,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
当重庆临江城墙多处出现明显破损,守军被压制得几乎抬不起头时,刘进昭下达了登陆命令!
“登陆部队!上船!冲锋!”
早已在北岸码头等候多时的上百条大小船只(包括缴获和征用的),满载着第十三军和第十五军的精锐突击步兵,
如同群蜂出巢,向着南岸被火炮重点“照顾”过的几个区域猛冲过去!
江面上,箭矢如蝗!
虽然夏军城头火力被压制,但仍有悍勇者或者位于炮火死角的女墙后,拼命地向江中射箭。
不断有明军小船被射中,士兵中箭落水,鲜血染红了江面。
但明军的攻势,如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毫不停歇!
“火铳手!掩护!”
船上的明军火铳手,冒着箭矢,对着城头任何可能出现敌人的位置进行压制射击。
第一批小船终于靠岸!
士兵们跳下齐膝深的江水,先往人多的地方扔几颗手雷,举起火枪弓弩开始自由射杀逃串的夏军,发出震天的呐喊,冲向滩头!
“轰!轰!”
几枚夏军预先埋设在滩头的“震天雷”(类似土地雷)被引爆,冲在前面的几名明军士兵瞬间被炸飞!
“小心陷阱!散开!冲上去!”基层军官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滩头的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
残存的夏军士兵依托着残破的工事和礁石,用长枪、弓箭拼命阻击。
明军突击队则利用盾牌掩护,用火铳和连环弩精准点杀暴露的敌人,同时悍不畏死地发起一波波冲锋。
铁牛亲自率领一支精锐,猛攻朝天门附近的滩头。
他挥舞着大刀,身先士卒,连续砍翻数名夏军,浑身浴血,如同煞神。
“跟老子冲!拿下城门赏银百两!”
在绝对的火力优势和士兵的悍勇下,明军终于在几个预设的登陆点站稳了脚跟,并迅速建立起巩固的滩头阵地。
滩头阵地巩固后,更残酷的巷战开始了。
明军士兵以班、排为单位,组成一个个战斗小组,如同水银泻地般,
沿着被火炮轰开的城墙缺口,以及被控制的城门,涌入了重庆城内。
城内的战斗,更加考验单兵素质和小组配合。
而这一点,恰恰是经过严格新式训练的大明陆军所擅长的。
火器优势尽显:
在宽阔的街道上,明军火铳手排成三列,轮番齐射,压制试图集结反扑的夏军。
·在狭窄的巷弄里,三人一组的“鸳鸯阵”大放异彩。
刀盾在前格挡防护,长枪居中突刺,火铳或弩手在后精准射击,配合默契,将负隅顽抗的夏军逐一清除。
手雷(改进版震天雷) 成了攻坚利器。
遇到夏军据守的院落、箭楼,明军士兵根本不强行冲锋,而是直接几颗手雷扔进去,爆炸过后,再冲进去清剿残敌。
最郁闷的就是铁牛了,气的他扔扔下了手里的片刀。
因为能冲的他面前的敌人都没几个,还没等他去砍,老远都被自己手下用火枪和弓弩射杀了!
他感觉自己这个头头就像是个喊口号的,一身武艺根本无用武之地!
看来以后要学会打炮,有火器,弓弩手雷杀敌了!
不然自就要掉队了!
这种简单粗暴的战术,极大地减少了自身伤亡,也彻底摧毁了守军的抵抗意志。
心理碾压:
大夏军队在上次宜昌之战后,早已对明军的火器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如今在巷战中再次面对这如同暴雨般的铅弹、神出鬼没的弩箭和威力巨大的手雷,许多夏军士兵根本提不起抵抗的勇气。
往往听到明军的火铳声和“投降不杀”的呼喊,就纷纷丢弃兵器,跪地乞降。
“败了!败了!明军杀进来了!”
“快跑啊!他们的火器太厉害了!”
恐慌如同决堤的洪水,在重庆守军中迅速蔓延。
军官无法有效控制部队,成建制的抵抗迅速瓦解,只剩下零星的自发抵抗,也很快被明军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