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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的声音如淬了冰的利刃,一字一句砸在青云山的武斗场上,瞬间击碎了苏湄苦心经营二十年的端庄假面。

高台之上,苏湄脸上的温婉笑意彻底僵住,指尖死死攥着扶手,指节泛白。她怎么也没想到,栀不仅活着,还会在这样的场合,当众撕开那段尘封的弑师秘辛。台下的喧闹早已停歇,各大门派的掌门与弟子面面相觑,眼神里满是震惊与疑惑——“七剑合璧”弑师?太虚山剑庐?这些从未听闻的秘闻,像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一派胡言!”苏湄猛地站起身,声音因极致的震惊而微微发颤,却仍强撑着门主的威仪,“你是谁?竟敢在此造谣中伤,污蔑我无双门清誉!当年师父云游四方,不知所踪,我等弟子日夜感念师恩,你这般血口喷人,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她试图用愤怒掩盖心虚,目光扫过台下众人,想要唤起他们对“无双仙子”的信任。可栀眼底那抹洞悉一切的冷光,还有话语中那些唯有亲历者才知晓的细节——剑庐的月光、流霜剑的破绽、秦素衣的挣扎,都让她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

符华缓缓走到栀身边,素色长衫在风中微动,周身萦绕的淡淡清气让她宛如谪仙临凡。她目光平静地望向苏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苏湄,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当年剑庐的血,你手上的债,难道能被一场大火,一句‘云游不归’就抹去吗?”

这声“苏湄”,平静无波,却让苏湄浑身一颤。那是师父独有的称呼,带着几分期许,几分严厉,二十年来,她无数次在噩梦中听到,如今再次响起,竟让她瞬间梦回那个中秋之夜——剑庐里琴音骤止,七柄轩辕剑齐齐指向师父,流霜剑刺入血肉的触感,至今仍清晰得仿佛就在昨日。

“师……师父?”苏湄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望着符华,“你……你没死?不可能!当年我明明……”

“明明看着我倒在剑庐,以为一场大火就能毁尸灭迹,对吗?”符华轻轻抬手,指尖划过肩头,那里曾被苏湄的流霜剑划破,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若不是素衣心存善念,将我从火场中救出,今日,你或许还能继续顶着‘无双仙子’的名头,招摇撞骗。”

台下瞬间哗然。

“她真的是符华仙人?赤鸢仙人竟还活着!”

“原来苏湄说的师父云游是假的,她真的弑师了!”

“用师父教的七剑合璧杀师父,这也太畜生不如了!”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那些原本对苏湄赞不绝口的江湖人,此刻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鄙夷与愤怒。无双门的弟子们也慌了神,面面相觑,不知该相信门主,还是眼前这两位突然出现的奇人。

苏湄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她知道,今日若不杀了栀与符华,不仅她的武林盟主之位化为泡影,无双门的百年基业,还有她“无双仙子”的名声,都会彻底毁于一旦。

“冥顽不灵!”苏湄猛地拔出腰间的流霜剑,剑身泛着冷冽的寒光,正是当年符华所赠,“既然你们执意找死,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斩了你们这两个造谣惑众的妖女!”

话音未落,她足尖一点高台,身形如箭般朝着栀扑来。流霜剑带着凌厉的剑气,直刺栀的眉心,剑招又快又狠,正是当年她从符华那里习得的太虚剑法,却比往日更多了几分狠戾与决绝。

栀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她刻意收敛了大半武力,身形看似狼狈地侧身避开,实则游刃有余。流霜剑擦着她的耳畔划过,斩断几缕发丝,她却仿佛毫不在意,甚至还有闲心对着苏湄挑眉:“就这点本事?当年在剑庐,你可不是这样的。”

苏湄心头一怒,剑招愈发凌厉。她知道栀是符华的挚友,当年在太虚山见过几面,却不知栀的武功竟如此之高。可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只能咬紧牙关,将毕生所学的剑法尽数使出——劈、刺、挑、斩,每一招都直指栀的要害,剑气纵横间,竟让台下众人看得心惊胆战。

“好快的剑!”

“苏门主的剑术果然名不虚传!”

“可那位墨衣姑娘好像很轻松就能避开……”

议论声再次响起,苏湄听在耳中,只觉得羞辱万分。她拼尽全力的攻击,在栀眼中竟如同儿戏,对方甚至连剑都未曾拔出,仅凭身法便将她的攻势尽数化解。

符华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两人交手。苏湄的剑招,每一式都是她亲手所教,如今却用来对付自己的挚友,让她心中五味杂陈。奥托与白泽也走到符华身边,白泽攥着拳头,低声道:“姐就是太心软了,要是我,早就一剑劈了这个伪君子!”

奥托轻轻摇头:“姐姐自有分寸。她要让苏湄输得心甘情愿,让所有人都看清她的真面目。”

场上的打斗依旧在继续。苏湄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的体力在快速消耗,可栀依旧气定神闲,甚至在避开她一剑后,还能伸手拂去衣袖上的灰尘。

“怎么?没力气了?”栀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苏湄,你当年杀师父的时候,可不是这么狼狈的。那时候你眼神里的狠劲去哪了?还是说,只有对付自己的师父,你才敢全力以赴?”

“住口!”苏湄被戳中痛处,怒吼一声,猛地催动体内真气,流霜剑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白光,“我杀了你!”

她使出了太虚剑心的精髓,剑招瞬间快了数倍,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栀的胸口刺去。这一剑,她赌上了所有的真气与尊严,若是再不能击中,她便再也没有还手之力。

台下众人都屏住了呼吸,连符华也微微蹙起了眉头。

可就在剑尖即将触及栀衣襟的瞬间,栀动了。

她不再闪避,反而迎着剑尖上前一步。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要被刺穿胸膛时,她突然伸出右手,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精准无比地捏住了流霜剑的剑尖。

“叮——”

清脆的金属交鸣声响彻全场。流霜剑被死死钳住,任凭苏湄如何发力,都无法再前进半分。那看似纤细的两根手指,此刻却如同铁钳一般,牢不可破。

苏湄瞳孔骤缩,满脸的难以置信。她能感觉到,栀的指尖传来一股磅礴的力量,将她的真气死死压制,让她动弹不得。

栀缓缓抬起头,眼底的戏谑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冷。她看着苏湄惊恐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你以为,就这点功夫,就能打败我?”

她的指尖微微用力,“叮当”一声,流霜剑的剑尖竟被她挑飞了!

苏湄浑身一颤,踉跄着后退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早已没有剑的手。这把剑,陪伴了她二十年,是她身份与荣耀的象征,如今竟被栀轻易挑飞,如同扔一个小石子。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苏湄的声音带着哭腔,彻底没了往日的威仪。

“我是谁?”栀缓缓走上前,一步步逼近苏湄,眼神里的疯狂与狠戾毫不掩饰,“我是你永远都惹不起的人。我还是……送你那两位好师妹,江婉兮和江婉如上路的人。”

“江婉兮?江婉如?”苏湄浑身一僵,猛地抬头看向栀,“是你杀了她们?不可能!她们当年明明是去追杀一个叛徒,怎么会……”

“叛徒?”栀嗤笑一声,眼底满是玩味,“你是说我吧?当年你派她们来杀我,可惜啊,她们太不中用了。”

她的话音落下,脑海中浮现出二十年前那个隐秘的山谷。

那是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谷,四周峭壁林立,只有几株枯树顽强地生长着。江婉如被她掐着脖子,摁在石壁上,脸色涨得通红,双腿在空中徒劳地挣扎着,眼神里满是恐惧。江婉兮疯了一样扑过来,发髻散乱,衣衫破旧,声音带着哭腔,嘶哑地喊道:“放开我妹妹!栀!你有本事冲我来!”

栀的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指尖微微用力,江婉如的呼吸更加困难,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冲你来?”栀挑眉,语气里满是不屑,“你配吗?苏湄让你们来杀我,就该有死的觉悟。”

她说着,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掌心凝聚起一道黑色的能量。那能量带着阴冷的气息,让周围的温度都骤然下降。江婉如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拼命地摇头,想要挣扎,却被栀死死钳住,动弹不得。

“不!你不能伤害她!”江婉兮哭喊着,再次扑上来,却被栀随手一挥,一道气劲将她打翻在地。她重重地摔在石头上,嘴角溢出鲜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浑身剧痛,半天动弹不得。

栀没有理会江婉兮的哭喊,指尖的黑色能量缓缓注入江婉如的体内。江婉如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神渐渐变得空洞,原本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只剩下机械的僵硬。她的皮肤开始变得苍白,瞳孔也失去了焦距,像一尊没有灵魂的木偶。

栀松开了手,江婉如直直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成了一具没有意识的死士。

“不!婉如!你对她做了什么!”江婉兮凄厉地哭喊着,眼泪混合着鲜血,顺着脸颊滑落。她用尽全身力气,艰难地爬向江婉如,伸出手想要抱住妹妹,却被栀一脚踹开。

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做什么?当然是让她,亲手杀了你啊。”

她对着江婉如抬了抬下巴,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杀了她。”

江婉如机械地转过身,一步步走向江婉兮。她的动作僵硬,眼神空洞,没有丝毫感情。江婉兮看着妹妹一步步逼近,绝望地摇着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婉如,我是姐姐啊,你不认识我了吗?别过来,别过来……”

可江婉如没有停下。她伸出双手,掐住了江婉兮的脖子,指尖不断用力。江婉兮的身体渐渐失去力气,眼神里的光芒一点点熄灭,最后彻底失去了生机,软软地倒在地上。

江婉如掐着姐姐的尸体,依旧保持着僵硬的姿势,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栀缓缓走上前,从腰间拔出两把剑——那是江婉如和江婉兮的佩剑,也是太虚门的传承轩辕剑。剑身泛着古朴的光泽,刻着繁复的纹路,是符华当年亲手赠予七位弟子的信物。

她走到两具尸体面前,将江婉如的轩辕剑,缓缓插进了江婉兮的头颅。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剑身,也染红了地面。紧接着,她又拿起江婉兮的剑,以同样的方式,插进了江婉如的头颅。

做完这一切,她蹲下身,用江婉兮的衣服,仔细擦拭着剑身上的血迹。她的动作慢条斯理,仿佛在擦拭一件珍贵的艺术品,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她们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不过是你手中的棋子。”栀的声音拉回了苏湄的思绪,“你利用她们的软肋,让她们为你卖命,最后却连一具全尸都得不到。苏湄,你说你是不是很残忍?”

苏湄浑身颤抖,脸上毫无血色。她看着栀眼中的疯狂与狠戾,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在山谷中残忍杀害江家姐妹的魔鬼。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你……你这个畜牲!”苏湄踉跄着后退,声音里满是恐惧。

“畜牲?”栀嗤笑一声,一步步逼近,“我只是在替天行道,清理你们这些背叛师门的渣滓。当年你杀师父,我没来得及阻止,今日,我便替师父,替江家姐妹,讨回这笔血债!”

她终于拔出了背后的双剑,墨色的剑鞘落地,露出两把寒光凛冽的长剑。那是当年符华赠与江婉如和江婉兮的轩辕剑。

苏湄看着那两把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胜算。可她不甘心,她苦心经营了二十年的一切,不能就这样毁于一旦。

“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好过!”苏湄猛地催动体内仅存的真气,握着断剑,朝着栀的喉咙刺去。这一剑,是她最后的挣扎,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

可栀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在断剑即将触及她的瞬间,她身形一闪,避开攻击的同时,手中的长剑已经刺穿了苏湄的胸膛。

“噗嗤——”

鲜血喷涌而出,溅在栀的墨色劲装上,宛如绽放的红梅。苏湄的身体僵住了,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的长剑,再抬头看向栀,眼神里满是不甘与绝望。

栀缓缓抽出长剑,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她看着苏湄倒在地上,气息渐渐微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这一剑,是替赤鸢仙人刺的。”

说完,她再次举起长剑,没有丝毫犹豫,一剑扎进了苏湄的头颅。

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青石。曾经名满江湖的“无双仙子”,就这样死在了自己苦心经营的武林大会上,死在了她最想掩盖的丑闻曝光之后。

台下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惨烈的一幕惊呆了,没人敢说话,甚至没人敢呼吸。

可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山下传来。伴随着脚步声的,还有一道清冷的女声:“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红一白两道身影正朝着武斗场飞奔而来。为首的女子身着白色劲装,长发高束,腰间悬着一把轩辕剑,面容清冷,眼神锐利,正是当年参与弑师的五师弟——如今被誉为“剑神”的程凌霜。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少女,约莫十五六岁,梳着双丫髻,眉眼间带着几分青涩,腰间也挂着一把小巧的轩辕剑,正是程凌霜的弟子,秦素衣的女儿,李素裳。

程凌霜赶到场中,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苏湄,还有手持长剑、浑身浴血的栀,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她认出了栀,当年在太虚山,她曾见过这位师父的挚友,只是没想到,二十年后再见,竟是这般场景。

“是你杀了苏湄?”程凌霜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手中的轩辕剑缓缓出鞘。

栀转头看向她,眼底的杀意未消,语气冰冷:“程凌霜?没想到你也来了。正好,省得我再去找你。当年参与弑师的七人,如今就剩你一个了。”

“弑师之事,并非你所想的那样。”程凌霜握紧手中的轩辕剑,“当年师父铁律森严,入魔者必死,江家姐妹只是想保护彼此,苏湄也有自己的苦衷。你今日当众斩杀苏湄,毁她名声,我不能容你!”

“苦衷?”栀嗤笑一声,“背叛就是背叛,杀人就是杀人,哪来那么多苦衷?当年你用太虚剑神刺穿师父头颅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的苦衷?”

程凌霜浑身一僵,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当年剑庐的画面,再次在她脑海中浮现——符华倒在血泊中,眼神里满是失望,而她手中的轩辕剑,正被苏湄插在师父的头颅上。那一幕,是她一生都无法磨灭的噩梦。

“今日,我便替师父清理门户!”程凌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猛地催动太虚剑心,身形如箭般朝着栀扑来。

她的剑很快,快到极致。江湖人称“剑神”,每战仅出一剑,从未败绩。这一剑,她同样赌上了所有的实力,剑气纵横间,竟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滞起来。

可栀依旧面无表情。面对这势如破竹的一剑,她甚至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就在剑尖即将触及她的瞬间,她再次伸出两根手指,精准地捏住了程凌霜的剑刃。

“又是这一招?”程凌霜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她这一剑,蕴含了太虚剑神的精髓,威力无穷,寻常武林高手根本无法抵挡,可栀却依旧轻描淡写地接了下来。

“你的剑很快,可惜,还是不够快。”栀的指尖微微用力,程凌霜只觉得一股磅礴的力量传来,手中的轩辕剑竟隐隐有脱手的迹象。

指尖的力道骤然收紧,程凌霜只觉一股磅礴的气劲顺着轩辕剑蔓延而上,震得她经脉隐隐作痛。那柄被江湖人奉为传奇的剑,在栀的两根手指下,竟如同朽木般不堪一击,连半分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不可能!”程凌霜嘶吼着,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疯狂。她苦修数十年,凭一剑之威得“剑神”名号,纵横江湖未尝一败,可今日在栀面前,却连自己的佩剑都护不住。这不是实力的差距,而是维度的碾压,就像蝼蚁妄图撼动山岳,可笑又可悲。

栀看着她濒临崩溃的模样,嘴角的嘲讽更浓:“程凌霜,你以为自己是剑神,就天下无敌?太可笑了。你可知,当年华的太虚剑心,有三成招式,是我教的?”

“什么?”程凌霜浑身一震,如遭雷击。她猛地看向一旁的符华,眼神里满是惊疑。赤鸢仙人的剑术造诣深不可测,江湖上无人知晓其源头,可栀竟说,她曾教过师父武功?

符华轻轻颔首,神色平静无波:“她说的是真的。1470年,栀曾到访太虚山,那段时日,她确实指点过我的剑术。不论年龄,论辈分,她甚至能算我的半个师父。”

这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程凌霜的心理防线。她踉跄着后退几步,手中的轩辕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剑身与青石碰撞,发出清脆却悲凉的声响。原来自己毕生追求的剑境,在对方眼中不过是皮毛,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剑神”之名,在真正的强者面前,如此不值一提。

李素裳见状,连忙扑到程凌霜身边,捡起地上的轩辕剑,挡在师父身前。少女虽面带惧色,双手握着剑柄微微颤抖,却依旧梗着脖子,眼神坚定地望着栀:“不准你伤害我师父!”

栀的目光落在李素裳手中的轩辕剑上,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那是第七柄轩辕剑,当年符华传给程凌霜的信物,如今七柄剑终于齐聚,只是沾染了太多背叛的血污。

“你想保护她?”栀挑眉,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就凭你?拿着不属于自己的剑,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这是师父的剑,不是你的!”李素裳咬牙反驳,握着剑柄的手更紧了。她虽不知当年的恩怨,却知道这把剑对师父的意义,也知道眼前这个浑身浴血的女人,是师父最大的威胁。

栀懒得与她纠缠,转头对身后的白泽道:“白泽,把她带走。”

“好嘞!”白泽立刻上前,一把抓住李素裳的胳膊。李素裳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白泽轻轻一拽,便失去了力气。她的武功在白泽面前,如同孩童般稚嫩,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放开我!我要保护师父!”李素裳哭喊着,转头看向程凌霜,“师父!救我!”

程凌霜看着被强行拉走的弟子,眼底满是痛苦与绝望,却无能为力。她知道,自己连自保都做不到,更别说保护素裳了。

栀弯腰捡起地上的轩辕剑,指尖轻轻拂过剑身的纹路。七柄剑终于全部集齐,她将苏湄的剑与程凌霜的剑一同递给符华,轻声道:“华,这些剑,本就该物归原主。”

符华接过剑,指尖摩挲着冰冷的剑身,眼神复杂。这七柄轩辕剑,是她当年亲手赠予七位弟子的信物,承载着太虚剑派的传承与希望。

可谁曾想,最后竟是这些剑,刺穿了她的胸膛,她的头颅。如今剑归己手,却再也回不到过去的时光了。

“程凌霜,”符华的目光落在瘫坐在地上的程凌霜身上,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当年你用太虚剑神刺穿我头颅的时候,可曾想过今日?”

程凌霜浑身一颤,缓缓抬起头,看着符华,眼底满是悔恨与痛苦:“师父,弟子……弟子知错了。”

她当年并非有心弑师,只是被苏湄裹挟,又因感念秦素衣的人情,才一时糊涂犯下大错。这些年,她隐居漠北,收素裳为徒,潜心教导,一方面是为了偿还人情,另一方面,也是在逃避那份沉重的愧疚。可她知道,逃避终究解决不了问题,这笔血债,迟早要还。

栀看着她,语气冷淡:“杀了你,只会脏了华的手。你当年犯下的错,就用余生来偿还吧。”

她说着,抬手一挥,一道淡蓝色的气劲笼罩住程凌霜。程凌霜只觉浑身一麻,体内的真气瞬间被封印,再也无法动用分毫。这是一种极其霸道的镇压手法,无需锁链,无需囚笼,却能让她终身无法再动武。

“你……你废了我的武功?”程凌霜瞳孔骤缩,声音里满是绝望。对于一个剑客而言,失去武功,比死更难受。

“废了你的武功,是为了让你好好反省。”栀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剑神,只是一个背负着弑师之罪的普通人。至于如何处置你,全看华的意思。”

说完,她不再理会程凌霜,转头看向被白泽拉到一旁的李素裳。少女还在低声啜泣,眼神里满是恐惧与不甘。

栀缓缓走上前,蹲下身,看着李素裳,语气难得柔和了几分:“李素裳,对吗?秦素衣的女儿。”

李素裳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她,点了点头,却依旧警惕地往后缩了缩。

“我知道你恨我,”栀轻轻叹了口气,“可你要明白,你师父当年犯下的错,必须付出代价。我不杀她,已经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了。”

她想起不久前在那个村落里,秦素衣抱着女儿痛哭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秦素衣虽参与了背叛,却在事后试图弥补,这些年更是带着女儿躲在偏僻村落,苟延残喘,满心愧疚。这样的人,值得被原谅,而她的女儿,也不该被卷入这场跨越二十年的恩怨。

“跟我走吧。”栀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母亲让你跟着程凌霜,是希望你能学好武功,保护自己。可如今程凌霜自身难保,留在她身边,对你没有好处。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给你一个全新的开始。”

李素裳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栀:“你……你要带我走?”

“是。”栀点头,“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逼你做任何事。你只需记住,从今往后,你不再是程凌霜的弟子,也不再是秦素衣的女儿,你只是李素裳,为自己而活。”

白泽也走上前,拍了拍李素裳的肩膀,语气轻快:“小丫头,跟我们走吧!我姐人很好的,就是看起来凶了点。我们那里有好多好吃的,还有好玩的,比跟着你那个整天冷冰冰的师父强多了!”

李素裳看了看白泽,又看了看远处被封印武功、瘫坐在地上的程凌霜,眼底满是挣扎。她舍不得师父,可也知道,留在师父身边,只会被这场恩怨所拖累。而且,眼前这个浑身浴血的女人,虽然看起来很可怕,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恶意。

最终,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好,我跟你们走。但我有一个条件,我想再跟师父说几句话。”

栀点头同意:“可以。”

李素裳跑到程凌霜身边,双膝跪地,抱着师父的胳膊,泪水再次涌了出来:“师父,对不起,弟子不能陪在您身边了。您一定要好好反省,改过自新,弟子会来看您的。”

程凌霜看着弟子,眼底满是欣慰与愧疚:“素裳,是师父对不起你。跟着栀姑娘,好好活下去,不要再踏入江湖纷争,做一个普通人就好。”

她抬手,轻轻抚摸着李素裳的头顶,动作温柔,与平日里那个清冷的剑神判若两人。这是她唯一的弟子,也是她余生唯一的牵挂。她只希望,素裳能远离这些恩怨,平安顺遂地过完一生。

李素裳重重地点了点头,擦干眼泪,站起身,朝着栀的方向走去。

程凌霜看着弟子的背影,缓缓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她知道,自己的江湖路,从今日起,彻底终结了。等待她的,将是无尽的愧疚与反省,可这也是她应得的下场。

栀看着李素裳走到自己身边,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对符华道:“华,程凌霜就交给你了。你想怎么处置,都随你。”

符华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程凌霜,眼神平静:“我会将她带回太虚山,让她在剑庐思过,用余生来偿还当年的罪孽。”

剑庐,那个承载了她所有美好与痛苦回忆的地方,如今成了程凌霜的赎罪之地,也算一种讽刺。

奥托走到栀身边,低声道:“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了,我们该走了。这里人多眼杂,久留无益。”

栀点头,目光扫过台下那些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江湖人。今日之事,必然会在江湖上掀起轩然大波,赤鸢仙人死而复生,无双仙子弑师真相曝光,剑神程凌霜被废武功……这些消息,足以颠覆整个武林的格局。

可她不在乎。她要做的,不过是为挚友讨回公道,收回属于太虚剑派的东西,仅此而已。

“走吧。”栀开口,率先朝着山下走去。

符华提着七柄轩辕剑,跟在她身后。程凌霜则被符华用真气裹挟着,身不由己地跟在后面。白泽拉着李素裳的手,叽叽喳喳地跟她讲着外面的世界,试图让她忘记刚才的悲伤。奥托走在最后,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意外。

一行人渐渐消失在青云山的山道上,只留下满场狼藉与惊魂未定的江湖人。高台之上,苏湄的尸体早已冰冷,鲜血染红了青石,像是一朵绝望绽放的花。这场轰动武林的大会,最终以一种惨烈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下山的路上,李素裳好奇地看着栀的背影,忍不住问道:“栀姑娘,你为什么要收回那些轩辕剑啊?”

栀脚步一顿,转头看着她,语气平静:“因为那些剑,承载着太虚剑派的传承,不该沾染背叛的血污。如今物归原主,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她想起1470年到访太虚山时的场景,那时的太虚剑派,弟子和睦,师徒情深,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可谁曾想,短短六年之后,就发生了那场惨烈的弑师惨案。

“那你以后会把剑还给太虚剑派吗?”李素裳又问。

“会的。”栀点头,“等华觉得时机成熟了,这些剑,自然会再次传承下去。但这一次,绝不会再落入背叛者的手中。”

符华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丝暖意。她知道,栀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太虚剑派。

一行人继续前行,夕阳西下,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程凌霜的悔恨,苏湄的覆灭,马非马与林朝雨的余生赎罪,还有李素裳的新生……这场跨越二十年的恩怨,终于在今日彻底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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