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看着不远,走起来要命。石阶又陡又滑,两边都是云雾,一眼望不到底。
张楠走在最前面,手里紧紧攥着三件宝物。镜子、令牌和丹药在她手里微微发亮,像是互相呼应。
“它们好像在说话。”张楠回头说,“我能感觉到。”
三叔喘着气跟上:“宝物有灵,认主了就会这样。”
好不容易爬到台上,眼前是个圆形广场,正中摆着个石案。张楠把三件宝物放在案上,它们立刻亮起耀眼的光芒。
光芒中,化人的虚影又出现了。这次比之前清楚多了,能看出是个清瘦的老者。
“等了这么多年,总算等到有缘人。”化人开口说话,声音直接在脑子里响起。
他告诉我们,这三件宝物各有妙用:镜子能照见本心,令牌可穿梭太虚,丹药能脱胎换骨。但要三件合一,才能得到完整传承。
“传承到底是什么?”我忍不住问。
化人笑了笑:“说穿了就是四个字——知行合一。”
他解释说,当年周穆王虽然建了中天之台,却始终参不透这个道理。光知道不行,光行不知道,都成不了大道。
说着,三件宝物突然飞起,在空中合成一团光,直接没入张楠眉心。她浑身一震,闭上眼睛站在原地。
“完了,又来?”我急了。
三叔拉住我:“别慌,这次是正经传承。”
果然,张楠很快就睁开眼,眼神清明:“我明白了...”
她随手一指,面前的云雾突然散开,露出下面的山路。再一挥手,枯萎的花草重新焕发生机
“这就是造化之力。”徐老看得目瞪口呆,“传说化人能点石成金,看来是真的。”
就在这时,台下传来阴契门的叫骂声。那帮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居然挣脱了定身。
“传承是我们的!”带头的举着符咒往上冲。
张楠不慌不忙,抬手虚按。冲在最前的几个人突然定住,保持着奔跑的姿势,就是动不了。
“别伤人。”三叔提醒。
张楠点头:“我就是让他们睡一会儿。”
她走到台边,对下面说:“化人传承不是打打杀杀,你们争来争去有什么用?”
阴契门的人都愣住了。可能他们也没想到,费尽心机争夺的传承,居然是这么个道理。
带头的还不死心:“少废话!把宝物交出来!”
张楠叹了口气,伸手在空中画了个圈。圈里显出影像,是阴契门的老巢,几个长老正在密谋。
“看看你们效忠的是什么人。”张楠说。
影像里,那几个长老分明在说:“等拿到传承,就把没用的弟子都处理掉。”
下面的阴契门弟子都傻眼了。合着他们拼死拼活,在长老眼里就是棋子。
趁着他们内乱,我们赶紧从另一条路下山。徐老说这条路直通山外,比来时的路好走多了。
路上,张楠一直在消化传承的内容。她说化人留下的不只是法术,更多的是做人处世的道理。
“他说修行先修心,心不正,法术再高也是祸害。”
快到山脚时,后面追来两个阴契门的年轻人。他们气喘吁吁地说想改邪归正,求我们收留。
三叔看了看他们:“真想学好?”
两人拼命点头。
“那行。”三叔说,“先把你们知道的阴契门据点都说出来。”
看着他们交代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这才是传承的意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