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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舒典的风波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薛家内部乃至关系亲近的几家府邸间都漾开了涟漪。薛家大小姐雷厉风行、清理门户的名声不胫而走,虽有人暗地里议论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插手外务过于泼辣,但更多的却是对薛家这位突然显露出峥嵘的女儿的好奇与审视。

薛姨妈初时还有些担忧女儿名声,但见薛宝钗行事愈发沉稳,处理起家务来井井有条,连带着薛蟠在外头都收敛了不少,便也渐渐放下心来,将更多心思放在了与贾府女眷的往来应酬上。

薛宝钗乐得清静,将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整顿家业中。文嵇果然是个得力干将,接手恒舒典后,迅速厘清账目,整顿人事,引入了更精细的估价体系和库房管理制度,不过月余,铺子的风气便为之一新,虽短期内盈利未见大幅提升,但以往那些隐性的流失被彻底堵住,根基已然稳固。

这一日,薛宝钗正在房中查看文嵇送来的恒舒典首月简报,莺儿悄步进来,低声道:“姑娘,济仁堂的刘掌柜递了帖子进来,说是有要事回禀太太,您看……”

济仁堂,薛家另一处核心产业,主营药材。薛宝钗目光从简报上移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恒舒典换了掌柜,动静不小,济仁堂那边坐不住了。

“母亲今日去琏二奶奶那边说话,怕是不得空。”薛宝钗放下简报,语气平淡,“让刘掌柜到偏厅等候,我去见见他。”

“是。”

偏厅里,济仁堂的掌柜刘全福正有些坐立不安地捧着茶杯。他是个五十岁上下的胖子,面团团的脸,一双眼睛总是习惯性地眯着,显得十分和气。但熟悉他的人都知,这和气底下藏着精明与算计。他在济仁堂经营了近二十年,上下打理得铁桶一般,是薛家外务管事里最有体面的几个之一。

听到脚步声,刘全福赶紧放下茶杯,站起身,见到只有薛宝钗一人带着丫鬟进来,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诧异,随即堆起满脸笑容,躬身行礼:“给大小姐请安。劳动大小姐驾,实在是小人的罪过。”

“刘掌柜不必多礼。”薛宝钗在主位坐下,示意他也坐,“母亲不得闲,刘掌柜有何要事,但说无妨。”

刘全福小心翼翼地坐了半边屁股,脸上笑容不减:“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近来市面上几味药材价格波动得厉害,尤其是川贝、虫草这些贵细料,进货成本涨了近三成。小人想着,这成本增加了,咱们铺子里的售价是不是也该……稍微调整一下?特来请示太太和大小姐的意思。”

他说得合情合理,语气恭敬。但薛宝钗却听出了试探的意味。价格调整本是掌柜权限内之事,何须特意来请示?不过是以此为借口,来探探她这位刚刚在恒舒典立了威的大小姐,对济仁堂的态度罢了。

薛宝钗不动声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缓缓道:“进货成本增加,调整售价也是常理。只是,济仁堂做的多是老主顾的生意,骤然提价,恐惹人非议。刘掌柜经营济仁堂多年,经验丰富,以为该如何平衡才好?”

她把问题轻巧地抛了回去。

刘全福眯着眼笑道:“大小姐考虑得是。小人也是这般想。所以思忖着,是否可以将那几味涨得厉害的药材,单独列出来,小幅调整。其他的普通药材,价格依旧保持不变。如此一来,既弥补了成本,对大多数顾客影响也不大。只是……这样一来,咱们铺子这个月的利润,怕是就要难看一些了。”他说着,脸上适时地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忧色。

以退为进。薛宝钗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赞许的神色:“刘掌柜思虑周全,就按你说的办吧。利润一时波动无妨,维系住老主顾的口碑才是长远之计。”

“大小姐英明!”刘全福连忙奉承一句,心下稍安。看来这位大小姐虽然手段厉害,但对药材行当并不熟悉,还是倚重他们这些老人的。

然而,他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却听薛宝钗话锋一转,状似随意地问道:“说起来,前几日我翻看旧年账目,见去岁咱们从川陕进的那批黄芪,数量似乎比往年多了三成不止,可是那边出了什么新品种?或是找到了更实惠的货源?”

刘全福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住。去岁那批黄芪……他迅速稳住心神,赔笑道:“大小姐真是心细如发。去岁确实多进了些,是因小人打听到川陕一带那年雨水好,黄芪品相上乘,价格也比往年略低,想着机会难得,便多囤积了一些。如今库房里还剩下不少呢。”

“哦?品相上乘,价格还低?”薛宝钗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看向他,“那倒是笔好买卖。却不知,那批黄芪的损耗率几何?我瞧着账上记录,似乎比往常高了不少。”

刘全福额角微微见汗,强笑道:“这个……大小姐有所不知,药材储存,最是讲究。那批黄芪虽品相好,但路途遥远,运输途中难免有些受潮霉变,损耗确实比往常高了些。小人已是尽力保管了。”

“原来如此。”薛宝钗点了点头,不再追问,转而道,“刘掌柜是行家,这些事你把握就好。只是如今哥哥也开始学着打理生意,母亲的意思,是想让他各处都看看,长长见识。过两日,或许会让哥哥去济仁堂叨扰刘掌柜几日,还望刘掌柜不吝指点。”

刘全福心中叫苦不迭,面上却只能连声应承:“不敢不敢!大爷肯屈尊来铺子里,是小人们的福气!小人定当尽心竭力,伺候好大爷!”

又敷衍了几句,刘全福才揣着一肚子忐忑,告退离去。

看着他略显匆忙的背影,薛宝钗眼神微冷。黄芪……损耗……这济仁堂的水,看来比恒舒典还要深。薛蟠那个爆竹性子,丢进这潭暗流涌动的深水里,正好。

两日后,薛蟠果然被薛姨妈打发去了济仁堂。如同薛宝钗所料,不过三四天功夫,薛蟠就气冲冲地回来了。

“妹妹!那济仁堂简直比恒舒典还乌烟瘴气!”薛蟠一进门就大声抱怨,“那个刘全福,看着面团团似个好人,实则滑不溜手!我问东,他答西!我问账目,他就跟我扯药材品相!我问库存,他就说库房潮湿,不便进去!还有他那个侄子,叫什么刘安德的,在铺子里管着采买,鼻孔朝天,见了我也不过是表面敷衍,背地里不知怎么编排我呢!”

薛宝钗静静地听着,并不打断。直到薛蟠发泄完了,才递给他一杯凉茶,问道:“哥哥可发现了什么具体不妥之处?”

薛蟠灌了口茶,喘着气道:“具体……具体一时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不对劲!那库房我虽没进去,但在门口瞅了一眼,里面堆得满满当当,那刘全福却说库存清点不便?还有,我瞧见有几个来卖药材的山民,带来的明明是上好的野生茯苓,那刘安德却硬是挑三拣四,压成三等品的价!这不是跟恒舒典那赵良一个德行吗?”

薛宝钗点了点头。薛蟠虽然莽撞,但直觉有时却很准。刘全福叔侄的把持和欺压行为,已然露出端倪。

“哥哥稍安勿躁。”她沉吟道,“刘掌柜是老人,在济仁堂根基深厚,若无真凭实据,动他不得,反而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们糊弄?”薛蟠急道。

“自然不是。”薛宝钗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他们越是遮掩,说明问题越大。哥哥明日再去,不必与他们争执,只需做一件事。”

“什么事?”

“查进出库记录。”薛宝钗道,“尤其是那批哥哥提到的、去岁大量购进的黄芪,以及近期价格波动较大的川贝、虫草。不必看总账,就看每日详细的入库单、出库单,以及……报废损耗记录。”

薛蟠有些茫然:“看那些做什么?”

“哥哥照做便是。”薛宝钗没有解释,“若有疑问,或是他们推诿不肯给,你便发作,只说母亲要查看近期的详细流水,看他们敢不敢拦着。”

薛蟠虽不明白其中关窍,但见妹妹神色笃定,便也拍着胸脯应下:“好!我看他们敢不给!”

接下来的几天,薛蟠果然依计行事,硬是顶着刘全福叔侄各种软钉子,将济仁堂近半年来的部分详细进出库记录抄录了一份回来。

薛宝钗拿到记录,立刻闭门不出,结合【过目不忘】卡的效果尚在,以及系统提供的【初级商业洞察术】对济仁堂整体的风险评估提示,开始仔细核对分析。

这一核对,果然发现了大问题。

那批去岁大量购进的黄芪,入库记录显示品相为“上等”,单价却比同期市场同等品相的价格低了近两成。而后续的出库记录却显示,大部分都以“中等”甚至“下等”的价格销售给了几家固定的药铺。这一进一出,中间的差价去了哪里?

更蹊跷的是损耗记录。那批黄芪的霉变损耗率高达一成五,远超正常药材百分之三到五的损耗标准。而近期的川贝、虫草等贵细药材,进货价格账目上记录的是市价上浮三成,但根据薛蟠抄回来的零星供应商信息比对,实际进货价可能远低于此。那么,账面上多出来的成本,又流向了何处?

问题指向了采买环节,以及那个负责采买的刘安德。

薛宝钗心中冷笑,这刘全福叔侄,一个把持销售,一个掌控采买,两头吃差价,中饱私囊,做得倒是隐蔽!若非她有心查证,又有超越时代的查账方法和系统辅助,几乎要被他们蒙混过去。

然而,这些还只是账面推理,缺乏直接证据。刘全福经营多年,必然将首尾处理得干净,轻易抓不住把柄。

需要找一个突破口。

她沉思良久,目光落在了记录中那几家固定以低价从济仁堂拿货的药铺名字上。其中一家,名为“保安堂”,位置颇为偏僻。

“莺儿,”她唤来心腹丫鬟,“你让钱槐……不,找他手下那个曾被刘安德排挤走的副采办,悄悄去打听一下这个‘保安堂’的底细,尤其是它背后的东家是谁。务必小心,不要走漏风声。”

莺儿领命而去。

三日后,消息传回。那保安堂的东家,赫然姓刘,与刘全福是同乡,据说是远房亲戚。而那个被排挤走的副采办更透露了一个关键信息:去岁那批黄芪运抵时,他曾验过货,品相参差不齐,绝非刘全福所说的“上等”,当时他还提出异议,却被刘安德以“掌柜已验看过”为由压了下去,不久后他便被寻了个由头调去了无关紧要的岗位。

人证、物证链渐渐清晰。

薛宝钗知道,收网的时机快到了。但她还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刘全福叔侄无法狡辩、当场现形的契机。

就在这时,薛蟠又带来了一个消息:几日后,将有一批从云贵采购的珍贵药材,主要是三七和天麻运抵济仁堂。这批货价值不菲,由刘安德亲自负责押运回京。

薛宝钗眼中精光一闪。

机会来了。

她立刻吩咐莺儿:“让文先生悄悄去找几个可靠的、懂药材的行家,再安排几个手脚利落、口风紧的婆子和小厮,听候吩咐。”

又对薛蟠道:“哥哥,鱼儿要上钩了。这次,需要你演一场好戏。”

她低声对薛蟠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薛蟠听得两眼放光,摩拳擦掌:“妹妹放心!这次定叫那两只老狐狸无所遁形!”

数日后,济仁堂后院库房前。

几辆满载药材的马车缓缓驶入,刘安德从第一辆马车上跳下来,指挥着伙计们卸货。他年纪不过二十七八,穿着簇新的绸缎袍子,眉眼间带着几分倨傲。

刘全福也站在廊下,看着侄子,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这批货若能顺利入库,一转手又是大笔进项。

就在这时,薛蟠带着几个小厮,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刘掌柜,刘采办,忙着呢?”薛蟠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

刘全福叔侄见到他,脸色微变,随即堆起笑容迎上前:“大爷您怎么来了?这里杂乱,别污了您的衣裳。”

“无妨。”薛蟠摆摆手,径直走到那些卸下来的药材包前,随手用马鞭戳了戳,“这就是新到的三七和天麻?打开瞧瞧。”

刘安德脸色一僵,强笑道:“大爷,这药材开包见了风,药效会受损的。还是等入库登记时再查验吧?”

“怎么?我看看都不行?”薛蟠把眼一瞪,“还是你这批货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不敢不敢!”刘全福连忙打圆场,对刘安德使了个眼色,“既然大爷要看,就打开一包给大爷过过目。”

刘安德无奈,只得让伙计解开一包三七。

薛蟠装模作样地看了看,他其实不懂行,但记得妹妹的吩咐,故意皱眉道:“这成色……似乎一般啊?刘采办,你确定这是上等货?别是被人糊弄了吧?”

刘安德心中恼怒,却不敢发作,只得赔笑:“大爷说笑了,这批货是小人亲自在产地验收的,绝对是上等品相。”

“是吗?”薛蟠冷笑一声,“可我听说,云贵那边今年雨水多,三七品相普遍不如往年。刘采办却能买到这么多上等货,真是本事不小啊!”

刘安德脸色微变,支吾道:“这个……小人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就在这时,一个伙计匆匆跑来,对刘全福道:“掌柜的,外面来了几位老先生,说是咱们铺子的老主顾,想看看新到的三七,若是品相好,就要订一批。”

刘全福一愣,老主顾?他并未接到消息啊。但生意上门,没有推出去的道理,便道:“请他们到前厅用茶,我稍后就过去。”

“不必麻烦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薛宝钗扶着薛姨妈,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院门口。她们身后,还跟着文嵇,以及三位须发皆白、气质儒雅的老者,另有几个垂手肃立的婆子小厮。

刘全福叔侄见到这阵仗,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薛宝钗扶着薛姨妈走到近前,目光扫过地上打开的药包,以及那几位被“请”来的老先生——这三位是文嵇通过关系请来的京城药材行公认的鉴定大家,德高望重。

“母亲,”薛宝钗对薛姨妈轻声道,“既然恰逢其会,又有几位行尊在此,不如就请他们帮忙掌掌眼,也免得刘采办一番辛苦采买回来的好药材,被我们自家人误判了成色。”

薛姨妈虽不知女儿具体安排,但见眼前情形,也知必有缘故,便点了点头:“也好。”

刘全福脸色煞白,急忙上前:“太太,大小姐!这……这如何敢劳动几位老先生大驾?库房杂乱,实在不是待客之地啊!”

“无妨。”为首的一位陈老先生捋须道,“老朽等人既是吃这行饭的,看看药材算什么劳动。刘掌柜不必客气。”

话已至此,刘全福再也无法阻拦。

三位老先生走上前,仔细查验那包打开的三七,又随机让伙计另外打开了几包,包括天麻。他们看得极其仔细,不时拿起一块对着光看,或是碾碎一点在鼻尖嗅闻。

院中一片寂静,只有老先生们偶尔的低语和药材包打开的窸窣声。刘全福叔侄的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薛蟠则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良久,三位老先生交换了一下眼色,陈老先生转过身,对薛姨妈和薛宝钗拱手道:“薛太太,薛小姐。老夫等人已然验看完毕。”

“老先生请讲。”薛宝钗道。

陈老先生神色凝重,指着地上的药材道:“这批三七,表皮发暗,内里空心者居多,断面菊花心不明显,乃是典型的雨水过多所致,品相至多算是中等偏下。而这天麻,质地偏软,透明度不足,亦非上品。若按上等货的价格购入……恕老夫直言,怕是亏蚀甚巨。”

此言一出,满院皆惊!

“中等偏下?”薛蟠立刻跳了起来,指着刘安德骂道,“好你个刘安德!竟敢以次充好!贪墨货款!你好大的胆子!”

刘安德面无人色,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语无伦次地喊道:“不……不是的!小人……小人是被供货商骗了!小人不知情啊!”

“不知情?”薛宝钗声音冰冷,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刘全福,“刘掌柜,你是行家,你侄儿年轻不识货,难道你也不识货吗?这批货入库,你难道不验收?”

刘全福浑身一颤,噗通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太太,大小姐明鉴!小人……小人一时疏忽,未曾仔细查验……小人失职!小人罪该万死!”

“疏忽?失职?”薛宝钗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森然,“去岁那批以次充好的黄芪,也是疏忽?与那保安堂内外勾结,低价销售,侵吞差价,也是疏忽?纵容你侄儿刘安德在采买环节虚报价格,中饱私囊,也是疏忽?!”

她每说一句,刘全福的脸色就惨白一分,到最后已是抖如筛糠,再也说不出任何辩解之词。他没想到,这位大小姐不仅查清了眼前这批货,连他们以往那些隐秘的勾当,都早已了如指掌!

薛宝钗不再看他,转身对那三位老先生躬身一礼:“今日有劳三位老先生主持公道,薛家感激不尽。些许谢仪,稍后奉上。”

三位老先生连忙还礼,知道这是薛家内部清理门户,不便久留,便识趣地告辞离去。

待外人走后,薛宝钗才对已然惊呆的薛姨妈道:“母亲,事情已然清楚。刘全福、刘安德叔侄,把持济仁堂,内外勾结,贪墨巨额款项,证据确凿。请您发落。”

薛姨妈看着跪在地上抖成一团的刘氏叔侄,又是心痛又是愤怒,她一向倚重刘全福,没想到他竟如此辜负信任!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刘全福,我薛家待你不薄!你竟做出此等背主忘义之事!实在令人寒心!”

“太太饶命!太太饶命啊!”刘全福只知道磕头。

“饶命?”薛姨妈气得浑身发抖,“你们贪墨的,是救命的药材钱!与那谋财害命何异?!来人!将这二人捆了!将他们贪墨的款项,连本带利追回来!若是少了一分,连同今日以次充好之事,一并送官严办!”

早有准备的婆子小厮们一拥而上,将瘫软的刘氏叔侄捆了个结结实实,拖了下去。

处理完刘氏叔侄,薛宝钗目光扫过院内那些战战兢兢的伙计和低级管事,朗声道:“济仁堂乃薛家祖业,悬壶济世,信誉重于泰山!今清除蛀虫,望尔等引以为戒,恪尽职守,若再有徇私舞弊、损害铺子声誉者,严惩不贷!”

众人噤声应诺,看向薛宝钗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薛宝钗这才对文嵇道:“文先生,济仁堂暂且由你一并代管。尽快厘清账目,稳定人心,恢复正常营运。”

文嵇躬身领命,眼神中充满了对这位年轻东家的敬佩与折服。如此雷霆手段,如此缜密心思,假以时日,薛家在她手中,何愁不兴?

回府的马车上,薛姨妈握着女儿的手,久久无言。接连清理两大核心产业,她心中震撼难以平复。

“宝钗……”她最终只是喃喃道,“这个家,多亏了有你。”

薛宝钗靠在母亲肩头,目光沉静地望着窗外。

济仁堂的隐患已除,薛家内部最大的两颗毒瘤被拔除。接下来,便是真正开始她的皇商布局了。

而经过这两次事件,薛蟠对她这个妹妹,已是心服口服,再不敢如以往那般轻视。

属于薛宝钗的时代,正缓缓揭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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