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府前厅的桌子上满满的瓷坛与药包,范仲淹拿着一张纸,上面是陆野记录的酒精提纯细则与金疮药配伍方子,眼神愈发凝重:“怀安,这法子若能在军中推广,兵士伤亡至少能减四成!”
陆野笑着把最后一罐酒精推到桌案内侧:“岳父可让人在延州建个专门的提纯作坊,批量炼制,我已在方子上标了火候时辰,还有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只要按步骤来,不会出岔子。”他顿了顿,又拿过来用油纸裹得严实的三七,“这几包是我特意挑的上品三七,根须完整、断面呈墨绿色,药效比寻常的强不少,先让医官试做一批药,看看效果。”
这话半真半假,那几包三七实则是空间灵田所产,浇了数月灵泉,根须里都浸着淡淡的灵气。他不敢直接拿出太多,只混在普通三七里,借口“精心挑选”,既不会引人怀疑,又能保证药效。范仲淹果然不疑有他,当即让人叫来军中医官,当面把方子和药材交托下去,反复叮嘱:“每一步都要记清,药做好先在伤兵身上试,有任何动静立刻回报。”
医官捧着方子退下后,范婉儿便进来了,见两人聊得投机,便笑着插话:“夫君刚回来就忙着公务,也不怕累着。”又对范仲淹道,“爹,怀安在蓝田忙了好几日才回来,连口热饭都没好好吃呢。”
范仲淹这才回过神,拍着额头笑道:“倒是我心急了。走,去后堂用膳,让你娘炖了羊肉,给怀安补补。”饭桌上,陆野状似无意提起:“岳父,我这次回蓝田,也暂时没有别的事情了,不如我去党项那边走一趟,看看地形,也摸探些他们的动静?”
范仲淹夹菜的手一顿,眉头微蹙:“边境凶险,李元昊近来招兵买马,哨探看得紧,你孤身前去太危险。”“岳父放心,”陆野放下筷子,语气笃定,“我之前就能一次消灭四五百辽国精锐骑兵,如今身手又精进不少,区区党项骑兵,更是不在话下。何况我只在外围探查,不深入腹地,不会出事。”
范婉儿虽然也很担心,却也相信自己夫君的本事:“爹,夫君心里有数,他做事向来稳妥。再说有他去探探虚实,咱们也能更安心。”范仲淹沉吟片刻,终是点了头:“那你多带些人手,再换上党项牧民的服饰,遇事别逞强,实在不行就往延州守军那边退。”
次日清晨,陆野换上一身粗布黑衣,外罩一件党项牧民常穿的羊皮袄,只带了两个精于骑射的随从,骑着踏雪往边境而去。刚出延州城,他就借口“分头探查更高效”,让随从在三十里外的驿站等候,自己则催马往党项腹地而去。
奔出十余里,他勒住马绳,试着将神识外放,金丹期的神识可以外放了,刚一展开就覆盖了方圆三里之地。地面上的鼠洞、草叶上的露珠、远处山坡上吃草的牛羊,都清晰地映在脑海里,连牛羊的毛色、鼠洞的深浅都看得一清二楚。“这神识,比望远镜还好用百倍。”陆野心里暗喜,催马继续前行。
不到一个时辰,他就探到了党项的一处军营。用神识一扫,营内的情形便了然于胸:中间的大帐是将领议事之地,帐内坐着五个党项头目,桌上摊着一张粗糙的地图,手指正指着延州的方向;东边的帐篷里堆放着兵器,刀枪剑戟摆得整整齐齐,粗略一数竟有数千件;西边的山谷里藏着粮草,足足有百余车,守粮的士兵有五十余人,正围着火堆喝酒。
他不敢停留,催马往兴庆府方向而去。沿途又探到了六处军营,最大的一处驻扎着三万骑兵,营外挖着三丈宽的壕沟,箭楼上的哨兵每隔一刻钟就换一次岗。更让他心惊的是,在兴庆府外的一处山谷里,他探到了吐蕃的使者,正和李元昊的亲卫统领密谈。
陆野把这些情报一一记在心里,神识扫过之处,连营寨的布防图、粮草的数量、兵器的种类都记得分毫不差。
探到第五日,他已把党项边境的布防摸得一清二楚:李元昊现在共有近四十万兵力,其中骑兵五万,步兵七万,驻扎在兴庆府;其他二十多万,分散驻扎灵州等各处要地;粮草主要囤积在兴庆府城东和灵州城南的粮仓,共约五十万石;兵器则分散在各军营,其中兴庆府的军械库藏有最好的弯刀和强弓。
回程的路上,陆野坐在马背上,心里盘算着:“李元昊要起事,必然要集齐兵力、备足粮草,至少还需两年时间。到时候我趁他起事前夕,悄悄潜入粮仓和军械库,把粮草和兵器都运走,再把战马收走,看他怎么称帝!大不了到时候先不种东西了。”这个念头一出,他就忍不住笑了,有空间在,运走五十万石粮草和数万件兵器易如反掌,到时候党项兵无粮、将无械,大宋只需出兵一击,就能彻底平定叛乱。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甚至开始畅想以后对付辽国和女真的场景:“辽国兵力虽强,但粮草囤积集中,只要找准时机把粮草运走,他们自然不战自溃;女真也是一样,要是把他们的战马都收走,再断了粮草,也能轻松应对。”唯一可惜的是,这办法全靠空间支撑,没法跟任何人说,只能自己偷着乐。
路过一处山谷时,他勒住马,找了个隐蔽的山洞躲了进去。“灵汐,你说我这个办法怎么样?”他在心里默念。灵汐的声音很快响起:“主人好聪明!空间现在能存这么多东西,运走他们的粮草兵器绰绰有余。不过要小心,李元昊的亲卫营有几个高手,虽然打不过主人,但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会很麻烦。”
“我知道,”陆野笑着回应,“到时候我趁夜行动,用神识探查周围,不会被发现的。对了,要是能炼把飞剑就好了,御剑飞行比骑马快多了,探查起来也更方便。”灵汐叹了口气:“主人,炼器需要炼器炉和矿石,最主要的是要有炼器法门。”
陆野有些遗憾,却也不气馁,能有空间和神识,已经比他预想的好太多了。他从空间里取出一罐灵泉水,喝了一口,清凉的泉水顺着喉咙流下,丹田的金丹轻轻震颤,连日探查的疲惫一扫而空。
回到延州时,已是深夜。范府的灯还亮着,范婉儿正坐在前厅等他,见他回来,连忙迎上来:“夫君,你可算回来了!我担心了好几天。”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又检查了他的衣服,见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陆野把她搂进怀里,笑着把路上摘的一朵花插在她发间:“让你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次日一早,陆野就去书房找范仲淹,把探查来的情报一一汇报。他没有说自己用神识探查,只说是乔装成牧民,混在党项人中打听来的,又凭着记忆画出了党项的布防图。范仲淹看着图纸上详细的兵力部署和粮草位置,手指微微颤抖:“怀安,这些情报太重要了!有了它,咱们就能提前部署,等李元昊起事,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陆野笑着点头,又道:“岳父,我看党项的粮草都囤积在两处,要是咱们能在战时烧了他们的粮草,他们必败无疑。”范仲淹眼睛一亮:“你说得对!我这就安排人,在兴庆府和灵州附近埋伏,等时机一到,就烧了他们的粮仓!”
陆野没有说自己的计划,只在心里偷笑,烧粮哪有运走划算,既不浪费粮草,又能断了党项的后路,还能把粮草留给大宋军队,一举三得。只是这秘密,他只能自己藏在心里,连最亲近的范婉儿都不能说,着实有些憋得慌。
接下来的日子,陆野一边帮着范仲淹整顿军务,一边偷偷用空间里的灵泉水和三七提升金疮药的药效。医官发现,用陆野给的“上品三七”做的金疮药,伤兵敷上后三天就能结痂,比之前快了一倍,纷纷称赞陆野眼光独到。陆野只笑着摆手,心里却乐开了花,这都是灵泉和灵田的功劳,可惜没法跟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