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坐在一间超大包间里,那桌子,三十口子人坐下都绰绰有余!
方申和服务员脸上笑开了花,一趟趟地往桌上造着硬菜。这回的笑绝对真!
老祖请师兄弟吃饭,他们能不玩命伺候吗?尤其瞅见童澈和童彤也在队伍里,心里更是咯噔一下——这帮人跟掌门一脉熟成这样?看他们互相打闹那热乎劲儿,关系铁得不是一星半点!
最后一道大菜压轴登场——“凤凰展翅”!用的是古武界特有的一种野鸡,烤得外酥里嫩,再用秘法腌透,最后拿熬化的糖浆拉出晶莹剔透、栩栩如生的羽毛形状。甭说味儿,光这卖相,就够震你一跟头!
“哇!这啥呀?太好看了吧!”林静眼睛都冒小星星了。
上次缘合楼的菜就让她念念不忘,这次不仅没重样,还整出个这么炫酷的,明显是按最高规格招呼他们呢!
罗平也瞪圆了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那盘“凤凰”,脑子里啥想法没有,纯粹嘴比脑子快:“这……是鸡吧?”
他话音还没落呢,唰!所有女队员刀子似的眼神就全扎他身上了!紧接着,那愤怒的目光又“啪”地一下甩到了二驴子脸上。
二驴子瞬间炸毛:“我靠!天地良心!我可啥也没说啊!都是罗平自己秃噜的!”
罗平这才反应过来,一脸懵圈:“咋…咋了?我说错啥了?这不就是鸡做的嘛?”
常珊珊小嘴一瘪,嘟囔道:“上回那驴肉宴的阴影还没散干净呢,今天这么高大上的席面儿,又整出来个鸡……鸡……”
鲍杰赶紧打断:“珊珊!别‘鸡’了!”她扭头就冲二驴子和罗平开火,“你俩!麻溜儿的!隔壁包间单开一桌去!这桌不欢迎你俩!”
“就是!出去出去!”女队员们瞬间统一战线,拍着桌子起哄赶人。
再看那帮男队员,一个个勾肩搭背,唾沫横飞地争论着什么,好像压根没看见这边鸡飞狗跳——这帮不讲义气的玩意儿!
二驴子还想挣扎着辩解两句,鲍杰“啪”地一拍桌子:“赶紧的!别磨叽!” 二驴子一脸生无可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头耷脑挪出了包间。
罗平还处在巨大的委屈和困惑中,挠着头:“我说错啥了?那玩意儿不是鸡是啥?”也只能一步三回头,委屈巴巴地跟了出去。
童卓算是看明白了,这队伍,阴盛阳衰啊!当家的是姑娘们!他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得小心点。
旁边的张浩递给他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俩老家伙默契地端起酒杯,“滋溜”一口,“滋溜”又一口,刚才那出戏好像啥都没看见!
隔壁小包间。 罗平看着桌上,又看看二驴子:“姐夫,到底咋回事啊?我说那是鸡做的,有啥毛病?”
“滚犊子!!”
二驴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懂不懂?!本来上次那‘驴欢喜’的事儿,她们都快忘了!好家伙,今天让你这一嗓子,全特么想起来了!你…你…”
二驴子指着罗平,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最后只能扯着脖子朝外吼:“服务员!上菜!”
菜一端上来,俩人彻底傻眼了:一盘蔫了吧唧的腌黄瓜,一碟孤零零的花生米,外加俩梆硬的凉馒头。
隔壁包间里,推杯换盏、大快朵颐的欢呼声,夹杂着“凤凰展翅真绝了!”
“再来一块!”的赞叹,跟小锥子似的,一下下扎进俩倒霉蛋的心窝子里。
二驴子悲愤地啃了口凉馒头,仰天长叹:
“世风日下啊!人心不古啊!想我堂堂国安局特勤小队队长王天庆同志,竟然沦落到就着咸菜啃凉馒头!那帮白眼狼…造的可都是天价珍馐啊……”
罗平舔着脸凑过去:“队长,没事儿!我这不是陪着你呢嘛!论忠心,还得是我……”
“滚你大爷的!”
二驴子没好气地一把推开他。
罗平:“……”(委屈.JpG)
终于,隔壁包间里的喧嚣渐渐平息,只剩下满足的哼哼唧唧,估摸着那群家伙正捧着溜圆的肚子在消食呢。
二驴子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猛地窜上脑门——这帮损出儿,该不会……要坑老子吧?
他眼珠子骨碌一转,捂着肚子就“哎哟”起来:“嘶……这破腌黄瓜是不是过期了?我这肚子……拧着劲儿疼!罗平,你盯着点,我得去趟卫生间!憋不住了!”
话音没落,人已经像踩着风火轮似的,嗖地一下窜出了包间。别说卫生间了,他连楼梯都没下利索,直接脚底抹油,一溜烟儿就冲出了缘合楼的大门,眨眼间消失在街角。
罗平还傻呵呵地坐在那儿,正美滋滋啃着一个鲜美的灵果,嘎嘣脆呢。
包间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刚才那位笑容可掬的服务员端着个托盘又进来了,这次脸上的笑容更“真挚”了。
“先生,麻烦您结一下账。”
服务员双手奉上一张长得能拖地的账单,那长度,卷起来都能当擀面杖使了!
罗平嘴里嚼到一半的灵果“啪嗒”掉在桌上,整个人都懵了。
他瞪着那长得离谱的账单,再想想二驴子那堪比影帝的“肚子疼”表演,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我艹!王二驴子!你个老奸巨猾的王八犊子!忒他娘的不是人了!!!”罗平心里一万头神兽奔腾而过,悲愤交加。
他颤抖着手接过账单,一行行扫下去,那数字简直不是钱,是烧红的烙铁在烫他的眼珠子! “什么玩意儿?!”
罗平噌地站起来,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指着账单的手指头都在哆嗦,“你们这开的是黑店吧?!一个凉得硌牙的破馒头,敢要五十?!一碟还没我巴掌大的花生米,二百八?!一盘蔫了吧唧的破腌黄瓜,三百六?!你们怎么不去抢银行啊?!!”
他气得把账单往桌上一拍,脖子一梗,豁出去了:“没钱!爱咋咋地!要命一条!”
服务员脸上那职业化的笑容纹丝不动,甚至更“和蔼可亲”了,慢悠悠地补充道:
“先生,隔壁包间一位叫林静的女士特意交代了。她说,如果您拒绝付账,或者想跑……”
服务员顿了顿,声音依旧温和,但字字清晰,“那就请您留在本店后厨,洗碗、刷盘子、擦地,用劳动偿还债务,直到您把欠款结清为止。她还说,本店后厨正好缺个手脚麻利的帮手,包吃包住,就是工钱……按天算,扣完欠款大概也就干个十年八年吧。”
罗平听得嘴角一抽,又一抽,再一抽……那频率,活脱脱是被赵四灵魂附体了!满肚子的委屈、愤怒、憋屈,像火山一样在胸腔里翻腾,最后只能化成一声认命的悲鸣,从牙缝里挤出来:“……我……我……付!!!”
他哆哆嗦嗦地掏出卡,那刷卡的动作,悲壮得跟上刑场似的。
听着poS机“嘀”的一声脆响,五百万巨款瞬间蒸发!罗平的心都在滴血! 一顿饭啊!整整五百万!他罗平,就啃了一个价值五十块的、冰凉梆硬的破馒头!
“造——孽——呀——!!!”
罗平看着桌上那个啃剩的冷馒头残骸,只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