瘴气林外的夜战余波尚未平息，凌阳却已带着精锐义军，如同融入暗影的流水，悄然穿越更加险峻的山地与密林，朝着祖灵山外围的另一处标记点——黑风峡疾行。
那里并非血祭核心祖灵血坛，而是蛮族储存、转运大量“聚魂瓮”和祭祀物资的中枢节点之一，也是“万灵血怨夺运大阵”一个重要辅阵的阵眼所在。玉简情报显示，此地在血骨林被毁后，防卫等级已提升至最高，不仅有重兵把守，更有高阶萨满坐镇，甚至可能布置了触发式的警报与反击阵法。
但凌阳的目标，恰恰是这里。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容易被忽略细节。” 凌阳对身旁的武破军和苏红衣低语，“血狼王新丧，蛮族震怒，注意力必然集中在搜寻我们和加强核心祭坛防卫上。黑风峡虽也加强守卫，但因其位置相对靠外，且功能是储存转运，真正的顶尖力量多半会向核心收缩或用于追捕。这是我们摧毁其后勤链、进一步干扰大阵运转的最佳时机。”
“统领，情报说那里至少有八百蛮族精锐，三名以上高阶萨满，还有阵法……” 苏红衣仍有忧虑。经过连番血战，义军虽然士气高涨，但人数折损，伤员增加，连续高强度奔袭作战也已疲惫。
凌阳目光沉静：“强攻自然不行。但谁说一定要从正面杀进去？”
他摊开一张简易地图，指着黑风峡的地形：“峡口狭窄，易守难攻，但两侧山崖虽陡，并非不可攀援。蛮族善骑射，山地战并非所长，其守卫重心必在峡口和内部仓库。我们分兵三路。”
“第一路，武破军，你带五十名最擅长攀援和袭扰的好手，携带钩索、爆裂符、以及我特制的‘匿影粉’，从西侧悬崖夜攀而上，潜伏至崖顶。子时三刻，以火光为号，同时向峡内投掷爆裂符和烟幕弹，制造混乱，吸引守卫注意力。不必恋战，制造混乱后即刻沿预定路线撤离，到二号集结点汇合。”
武破军眼中精光一闪：“明白！”
“第二路，苏红衣，你带三十名心细沉稳之人，携带驱虫避瘴和解除简单陷阱的器物，从东侧密林渗透，清除沿途可能存在的预警陷阱和暗哨，摸到仓库区外围潜伏。待崖顶混乱起，守卫被吸引时，迅速潜入仓库区域，不要贪多，以焚毁最显眼的物资堆和可能存放‘聚魂瓮’的库房为主。使用这种‘阴磷火油’，遇物即燃，不易扑灭。得手后立刻撤退，同样前往二号集结点。”
苏红衣点头，将凌阳递来的几个小瓶小心收好。
“第三路，我亲自带二十人。” 凌阳看向地图上黑风峡后方，一条标注为“隐涧”的细小水道，“从这里，潜入峡谷最深处，那里是辅阵阵眼所在，也是那几名高阶萨满最可能坐镇之处。我的目标，是破坏阵眼，并……尝试刺杀坐镇的高阶萨满。若有可能，我会夺取或摧毁那里的核心控制法器。”
武破军和苏红衣闻言都是一惊。刺杀高阶萨满，还要破坏阵眼？这无疑是风险最高的一路。
“统领，这太危险了！不如让我去！” 武破军急道。
“不，你们另有任务，且实力不足以应对可能存在的阵法反噬和高阶萨满的临死反扑。” 凌阳语气不容置疑，“我有混沌归墟域和真实之瞳，更有把握。记住，你们两路的任务同样关键，制造混乱和焚毁物资，才能最大限度地削弱蛮族血祭的后勤，并为我的行动创造机会。”
见凌阳决心已定，两人不再多言，只是眼中担忧更甚。
“行动在明晚子时。今日全天隐蔽休整，检查装备，服用丹药恢复状态。” 凌阳最后吩咐。
队伍悄无声息地散入预先选定的隐蔽点，如同林间休憩的猛兽，收敛爪牙，等待着下一次致命扑击。
夜色再次降临，黑风峡。
果然如凌阳所料，峡口处火把通明，蛮族守卫增加了数倍，来回巡视，气氛肃杀。峡谷两侧崖壁上，也能看到零星的火光和巡逻的身影。但整体防卫的重心，依然在峡口和内部那几座依山而建、明显加固过的石质仓库上。
子时将至，万籁俱寂，只有山风呼啸和远处隐约的狼嚎。
西侧悬崖，武破军和他挑选的五十名好手，如同壁虎般紧贴在陡峭的岩壁上，缓缓向上蠕动。他们口中衔着特制的木棍以防出声，手脚包裹着厚布，涂抹了“匿影粉”，在昏暗的月光下几乎与岩石融为一体。偶尔有碎石滚落，也被呼啸的风声掩盖。
东侧密林，苏红衣带着人如同灵猫，在树木阴影中穿梭。真实之瞳（凌阳提前将部分洞察力通过秘法短暂加持给她）让她能隐约看到林间那些微不可查的陷阱触发丝线和淡淡的能量波动。她手势精准，身后队员默契配合，小心翼翼地解除或绕过一个个预警装置，逐渐逼近仓库区外围。
凌阳则带着二十名气息最为内敛、修为都在六品以上的精锐，悄然潜至“隐涧”入口。这是一条从山腹中渗出的地下暗河出口，水流不大，但冰冷刺骨，河道被茂密的水生植物和藤蔓覆盖，极为隐蔽。常人绝难想象会有人从这里潜入。
“闭气，跟紧。” 凌阳低声吩咐，率先潜入冰冷的水中。混沌归墟域微微张开，笼罩住身后队员，不仅掩盖气息，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扭曲了光线和水流波动，使他们如同二十余条无声的游鱼，逆着细流，向着黑风峡最深处潜去。
水道曲折幽深，时宽时窄，岩壁上布满了滑腻的苔藓。偶尔有盲眼的水生生物被惊动，四散逃开。潜行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前方隐约传来微光和水流注入较大水体的声音。
凌阳示意队伍停下，自己则悄无声息地浮上水面，只露出眼睛观察。
眼前是一个位于山腹内的巨大天然岩洞，被蛮族改造成了重要的祭祀节点。洞顶垂下无数钟乳石，地面中央是一个约十丈见方、以暗红色矿石和骸骨垒砌的复杂祭坛，正是辅阵的阵眼。祭坛上铭刻着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此刻正闪烁着微弱的幽光，与地脉和远处主祭坛隐隐呼应。祭坛周围，摆放着数十个比血骨林所见更加巨大、符文更加复杂的“聚魂瓮”，瓮口密封着兽皮符咒，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阴冷魂力波动。
三名身披华丽骨饰、脸上图腾繁复的高阶萨满，正盘坐在祭坛三个角上，闭目冥想，似乎在维持阵眼运转或提纯魂力。他们气息沉稳，赫然都是七品修为！此外，洞内还有约五十名蛮族精锐战士守卫，分散在洞口和祭坛四周。
守卫森严，但并非无懈可击。凌阳注意到，洞内光线主要来自祭坛符文和几处燃烧着幽绿色火焰的骨火炬，阴影区域不少。而且，为了维持阵眼稳定和萨满冥想，洞内异常安静，落针可闻。
他缩回水中，通过特殊的手势，将洞内情况和自己的计划传达给身后的队员。
子时三刻！
“轰！轰轰！”
西侧悬崖顶部，骤然亮起一连串橘红色的火光和巨响！爆裂符在黑风峡上空炸开，声音在峡谷中回荡，震耳欲聋！紧接着，大片灰白色的烟幕弥漫开来，迅速笼罩了峡谷中段！
“敌袭！崖顶！”
“保护仓库！”
蛮族守卫顿时一阵大乱，呼喊声、号角声、狼嚎声交织一片。大部分守卫的注意力，尤其是仓库区的守卫，都被吸引到了西侧崖顶和弥漫的烟幕方向。
几乎在同一时间，东侧仓库区外围，几处不起眼的角落，突然燃起了诡异的碧绿色火焰！那火焰遇物即燃，无论是木料、皮革还是矿石，都猛烈燃烧起来，并散发出刺鼻的烟雾——正是苏红衣小队投掷的“阴磷火油”！
“着火了！仓库着火了！”
“快救火！是那种怪火！”
仓库区的混乱瞬间升级！守卫们既要防备可能的袭击，又要扑救迅速蔓延的诡异火焰，顿时手忙脚乱。
岩洞内，三名高阶萨满同时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惊疑。
“外面何事喧哗？” 为首一名脸上纹着毒蝎图腾的老萨满沉声问道。
“回大萨满，似乎是崖顶和仓库区同时遭到袭击！” 洞口守卫匆忙回报。
“调一队人出去看看，加强洞口守卫！其他人守好祭坛和魂瓮，不得擅动！” 老萨满迅速下令，但脸色并不慌张，似乎对洞内的防卫很有信心。在他看来，敌人就算声东击西，也绝难突破洞口和洞内这数十精锐的防守，更别说他们三名高阶萨满坐镇。
然而，他算漏了那条隐秘的水道，以及凌阳那超越常理的隐匿与突袭能力！
就在洞内守卫被调走一部分、注意力也被外界爆炸和火光吸引的刹那——
“哗啦！”
岩洞深处那片连接地下暗河的幽暗水潭，水面骤然炸开！二十余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暴射而出，人在空中，弩箭、飞刀、毒镖如同暴雨般射向祭坛周围的蛮族守卫！攻击并非针对萨满，而是那些普通精锐！
猝不及防之下，十余名蛮族守卫惨叫着倒地。
“水潭！敌人在水潭！” 守卫们惊呼，仓促迎战。
三名高阶萨满又惊又怒，他们万万没想到敌人竟能从那里出现！老萨满反应最快，骨杖一顿地面，一圈惨绿色的光环瞬间扩散开来，带着强烈的精神冲击和腐蚀性能量，罩向凌阳等人。
“领域？散开！” 凌阳低喝，同时混沌归墟域全力张开，迎向那惨绿光环！
两股领域力量碰撞，无声无息，但空间却剧烈扭曲波动。惨绿光环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墙壁，被混沌灰雾迅速侵蚀、抵消大半威力，只有边缘些许扫中了几名义军，让他们闷哼一声，动作稍滞，但并未失去战力。
“什么？！” 老萨满瞳孔骤缩，对方的领域竟能如此轻易抵消他的“蚀魂毒瘴”？
另外两名萨满也反应过来，一个挥舞骨杖，召唤出数头由阴魂煞气凝聚的狰狞恶狼虚影扑向凌阳；另一个则念念有词，祭坛上的血色符文骤然亮起，道道血色锁链凭空生成，缠向凌阳和附近的义军。
“雕虫小技！”
凌阳身影一晃，幽龙遁影施展到极致，在原地留下道道残影，真身已瞬间出现在那名召唤恶狼虚影的萨满身侧！真实之瞳早已看穿其护体煞气的薄弱点，噬魂刀带着凝聚了斩龙真意与寂灭之意的灰黑刀光，无声掠过！
噗嗤！刀光破开煞气，斩断骨杖，余势不减，切入那名萨满的脖颈！鲜血喷溅，萨满眼中光芒迅速黯淡，召唤出的恶狼虚影哀嚎着消散。
【击杀蛮族高阶萨满（七品中期），杀戮点+！吸收部分幽冥咒力与魂力。】
一击得手，凌阳毫不停留，反手一刀劈向缠来的血色锁链。刀锋上混沌灰芒流转，带着“归墟”特性，血色锁链触之即如同冰雪消融，寸寸断裂！
“拦住他！” 老萨满和剩下那名萨满惊怒交加，同时施展最强手段。老萨满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骨杖上，杖头骷髅眼中鬼火大盛，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惨绿光束射向凌阳！另一名萨满则双手按地，祭坛震动，地面裂开，无数苍白骨手伸出，抓向凌阳双腿。
“混沌归墟·吞！”
凌阳不闪不避，混沌归墟域在身前凝聚成一个微型的漩涡，那惨绿光束射入漩涡，如同泥牛入海，被迅速分解吞噬。同时他脚下用力一踏，混沌真元爆发，将抓来的骨手震得粉碎！
他身影再动，如同瞬移般出现在第二名萨满面前，在对方惊骇的目光中，噬魂刀划过一道玄奥的轨迹，刀意陡然转为龙族霸道的“力”之真意，配合戮灭核心，一刀斩下！
“龙魔撕天！”
刀光如龙，力破万法！那名萨满仓促凝聚的层层骨盾和护体煞气被一刀劈开，整个人被劈成两半！
【击杀蛮族高阶萨满（七品初期），杀戮点+！】
转眼间，三名高阶萨满已去其二！只剩下那老萨满，眼中已露出惊惧之色。他从未见过如此凶悍、手段如此诡异的人族武者！
“祖灵庇佑！” 老萨满嘶吼，猛地将手中骨杖插入祭坛中心一个特定的孔洞！整个祭坛剧烈震动，所有血色符文同时爆发出刺目的血光！一股庞大、古老、充满怨念与血煞的意志，似乎被短暂唤醒，降临下一丝威压，令洞内所有蛮族战士精神一振，攻势更猛，而凌阳带来的义军则感到心悸气短，动作迟滞。
同时，祭坛上那些巨大的“聚魂瓮”也嗡嗡作响，瓮口封印的兽皮符咒无风自动，仿佛有无数怨魂在其中挣扎咆哮，散发出更加浓郁的阴冷魂力，开始向着祭坛中心汇聚，似乎要激发某种反击或自毁机制。
“想要引爆魂瓮，同归于尽？” 凌阳眼神一冷。真实之瞳下，能看到祭坛中心那骨杖插入处，是一个关键的能量节点，也是整个辅阵的阵眼核心，与那些聚魂瓮紧密相连。
他不再保留，识海中混沌神通种子急速旋转，混沌戮灭万法真意催发到极致！
“斩龙·破阵！”
噬魂刀上，纯白锋锐的斩龙真意首次如此清晰地显现，混合着戮灭的猩红与混沌的灰蒙，化作一道璀璨而凝练到极致的刀芒，并非斩向老萨满，而是直刺祭坛中心，那骨杖插入的节点！
刀芒所过之处，血色符文光芒黯淡、碎裂，那刚刚降临的古老意志发出一声无声的愤怒嘶鸣，被斩龙真意强行逼退！骨杖“咔嚓”一声断裂！
轰隆——！
祭坛剧烈震动，中心节点被毁，整个辅阵瞬间失控！汇聚而来的庞大魂力失去引导，在祭坛内部疯狂冲突、爆炸！那些巨大的聚魂瓮接连炸开，里面封印的无数魂血与怨念如同决堤洪水般倾泻而出，在洞内形成恐怖的灵魂风暴！
“不——！” 老萨满首当其冲，被失控的魂力风暴卷入，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肉眼可见地干瘪下去，灵魂被无数怨魂撕扯吞噬。
洞内的蛮族守卫也遭了殃，被灵魂风暴扫过，轻则精神错乱，重则灵魂离体，成为怨魂的一部分。
凌阳早有准备，混沌归墟域收缩护住己方人员，同时大喝：“撤！按原路撤回水道！”
幸存的义军强忍不适，跟随凌阳迅速跳回水潭，潜入水道。
在他们身后，岩洞内已是一片鬼哭狼嚎的炼狱景象。辅阵阵眼被毁，魂瓮爆炸，灵魂风暴肆虐，不仅彻底摧毁了这个重要节点，其产生的剧烈能量波动和灵魂污染，更是严重干扰了远在祖灵山核心的“万灵血怨夺运大阵”，使其运转出现明显的滞涩与紊乱。
几乎在阵眼被毁、灵魂风暴爆发的同一时刻。
祖灵山核心，血祭谷。
阿史那·顺吉猛然喷出一口暗金色的血液，周身环绕的惨绿鬼火剧烈摇曳。他面前的巨大血祭主坛光芒一阵明灭，那些正在被提纯、灌注的魂血洪流也出现了短暂的逆流和溃散。
“黑风峡阵眼……被毁了？！怎么可能？！”阿史那·顺吉又惊又怒，他刚刚派出苍狼圣卫和大军去搜捕凌阳，却没想到对方竟反其道而行，直接偷袭并成功摧毁了另一个关键节点！而且手段如此酷烈，竟然引爆魂瓮，制造灵魂风暴！
这不仅仅是破坏，更是对血祭进程的沉重打击！没有足够的魂血和稳定的辅阵支持，召唤战争巨灵的进度将被大大拖慢！
“凌！阳！”阿史那·顺吉仰天发出怨毒的嘶吼，声震山谷，“本座定要将你抽魂炼魄，永镇血海！”
镇北王大营。
苏擎天也感应到了远方那不同寻常的能量爆发和灵魂层面的扰动。他走出大帐，望向黑风峡方向，眼神闪烁。
“又得手了？真是把好刀……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他低声自语，既有对凌阳能力的欣赏，更有浓烈的忌惮。“闹出这么大动静，蛮子怕是要发疯了……也好，让他们狗咬狗去吧。本王正好趁机……做点别的事。”
他想起了自己手中那件从某处古老遗迹中得来、一直未曾真正显露人前的宝物。或许，是时候让它发挥点作用了。那东西，似乎也和“鼎”有些关联……
潜龙渊。
武王苏定方那仿佛亘古不变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他浑浊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间，瞥了一眼北境的方向，尤其是祖灵山和黑风峡。
“小子……折腾得挺欢。” 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听不出喜怒，“不过……那蛮子手里的‘荒鼎’，还有苏擎天小子暗藏的‘赝鼎’……气机好像都被引动了些……有趣。”
他重新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只要不是九品下场灭他苏家，这些“小辈”的玩意儿，他懒得管。
成功撤离黑风峡，在二号集结点与武破军、苏红衣汇合的凌阳，正带队伍向更安全的区域转移。
虽然成功摧毁黑风峡节点，制造了巨大混乱，但己方也有十余人在最后的灵魂风暴中受伤，需要尽快治疗休整。
凌阳自己则一边调息，一边回味着最后摧毁阵眼时，从那祭坛深处，以及爆炸的魂瓮残骸中，隐约感知到的一丝奇异共鸣。
那共鸣……与他怀中的地鼎碎片，以及玉简中提到过的“九鼎”描述，隐隐有些相似，但又似乎更加古老、蛮荒、充满野性的力量感。
“难道……蛮族手中，也有‘九鼎’之一？或者……是与之相关的东西？” 凌阳心中一动。
看来，这北境之行，除了破坏血祭、对抗叛军，或许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集齐九鼎的任务，似乎有了新的线索。
他回头望向祖灵山方向，那里妖异的血光似乎黯淡了些许，但一股更加暴戾、愤怒的气息，正在升腾。
“下一次，恐怕就是真正的硬仗了。”
凌阳握紧噬魂刀，眼神冰冷而坚定。无论蛮族还有何后手，镇北王有何算计，这北境的风暴，他既然卷入，就要搅它个天翻地覆！
而散落九鼎的踪迹，也将随着他的脚步，逐渐显现于这片血与火交织的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