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对上变态,我反而不害怕了。
我有经验,害怕是没有用的,越哭越求饶他们越兴奋。
变态喜欢的是能带动他情绪的强者,而非胆小怯懦的弱者。
我微微缓了缓神色,面上浮现出从容的笑容,我对他说:
“只有无限接近死亡才能体会生命的真谛。”
江衡:“?”
“哥哥,头皮虽然有很多神经,但是我发量多,头发丝本身没有痛感,如果你割的快,痛苦会短暂又轻微。
还是从腿部开始比较好,可以切的又直又长,一直拉到肢体的末梢,还能获得完整的皮肤。”
“什么意思?”
他听到我的话愣住了,眼中带着困惑和不解。
“我的意思,刀给我,我自己来剥。”
趁他失神的瞬间我抢过了匕首,照着自己大腿外侧就刺了下去。
这里皮肤厚,脂肪多,神经都埋得比较深,捅一刀痛感较低。
这一刀下去他不得心疼死。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男主怕不是要被我的特别迷死,急得徒手夺刀。
只是匕首尖尖都快碰到我腿上了,他还是淡定自若地看着我,毫无反应。
没有想象中的他会惊慌失措地把刀抢走
他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江衡的手重重地在我腿外侧掐了一下,笑着调侃道:“怎么不继续了?”
我噤声了,我没想伤害自己,我只是想让他心软放过我。
他的声音带着引诱,又具有低沉的压迫感:“乖,剥给我看。”
我气得把匕首扔地上了。
心好累,为什么总会遇到变态,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真的受够了,我什么时候也能支棱起来一次。
手腕传来钻心的疼,他紧紧地攥着我的手:“为什么又不听话,惹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他妈有病?我一个正常人剥自己皮给你看?”
他俯视着我,冷嘲热讽道:“正常?见网友第一面就亲亲抱抱,吃顿饭就带他开一间房,还是大床房,你怎么敢的,遇到坏人怎么办?”
我在心里说…我喜欢你我才会这么对你
以前考研的时候每晚鬼压床,也是他第一时间哄我陪伴我,我才能缓解恐惧感,再次入睡。
我只是想睡个整夜觉罢了。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你坏了。
他见我没回答,继续说着:
“一直在挑战我的底线,妹妹”
“每当想起你老公对你做的事”
“我就想十倍百倍施加到你身上”
这话好耳熟…他的语气很不对劲,透出一种平静的疯狂,我条件反射般地绷紧了神经。
“放开我,你…”我还没说完,嘴唇又被他给封住了
“妹妹,快求老公饶了你”
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越发暧昧。
我是绝对不会叫他老公的。
我咬紧牙关摇了摇头,誓死不吭一声。
我的反抗挣扎丝毫没用,他的胸膛像是铜墙铁壁,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推不动。
我看了一眼江衡的后颈,电影和电视剧里经常有手刀击打后颈把人打晕。
这对力度的需求很大,需要瞬间的爆发力,我是个比普通人还弱的病秧子,平时连瓶盖都拧不开。
现在我又冷又怕,紧张慌乱地瑟瑟发抖,我敲他一下估计连个淤青都不会留下。
不同人对疼痛和神经刺激的耐受性差异较大。
他满身伤都没死,力气又很大,肯定扛揍,击打后颈,效果不可预测。
不要模仿电视剧,后颈有脊椎,如果强烈击打颈椎,虽然会引发休克,瞬间失去意识,但是可能导致其中的脊髓受损。
我只是想让他短暂晕厥,趁机逃走,没想真的伤害到他。
我又看向了他的颈侧
这里有颈动脉窦,从医学角度说,这个部位负责分析血压和血液中的气体成分。
如果这里受到打击,血流会瞬间被阻断,大脑会立刻感知到血液供应中断,引发心率骤降,血压下降,从而导致短暂晕厥。
且不需要劈后颈的力气,用力按压就可以,有的人衣领紧都能把自己勒晕,就是勒到了这里。
只要能准确命中颈动脉窦就可以。
我以前为什么没想过这样对待长歌呢?他也把我打的一身伤,开始我会强烈反抗,也只是保护自己,从没有想过伤害他。
我没有任何武力值,从来都是被打的份,浑身上下只有嘴厉害。
我剖老大的时候就一直在骂长歌,我也想骂医生,但是我不敢,毕竟小命掌握在他们手里。
长歌对我的谩骂指责始终保持缄默,他面无表情地看医生剖,直到他举着剪刀要剪脐带的时候,我才闭嘴,生怕他给我肚子一剪子。
后来逃到桂林,医生要帮我报警我都拒绝,我说是自己摔的。
医生看我的表情很是意味深长,有点怜悯,也带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因为我的入院记录上写的是已婚。
被施虐,不断冲突,反抗失败,同情他,理解他,帮他遮掩罪行,最后爱上他,这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
我身边也有被家暴的朋友和亲戚,男人一喝酒就会对她们又打又骂。
我问她们为什么不离婚?
她们:因为他对我很好,他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是偶尔生气或者我俩吵架,他才会打我。
男人每一次家暴过后,都会下跪道歉,痛哭流涕,对老婆百般好,特别温顺听话,看上去像是在忏悔。
他们甚至会写保证书,狂扇自己,自责用头撞墙,但下一次家暴,很快又会来临。
我帮几个被家暴的朋友报过警,后来她们又和丈夫和好了,还对我说男人的好话。
这样的夫妻二人,在畸形、扭曲的婚姻状态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彼此依赖、共生。
我没资格说她们什么,因为和我纠缠最深的两个男人都是家暴男。
我也没有离婚。
我和长歌不是小说里我跑他追我插翅难飞的剧情,我跑哪里他都不会追,都是我自己回去的。
我不知道我和他算什么。
不想了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
我主动抱住了江衡的脖颈,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抚摸他的颈侧,寻找颈动脉搏动的位置。
想到书里写的,这里再向上偏外侧约1-2厘米。
我找到了
我盯着那个位置,眼含轻佻,直白而大胆的开口:“老公~”
他听到我这句称呼,深邃的眼眸都泛起了红色,他着迷般地盯着我的身体,手也开始得寸进尺地继续往下深入
“妹妹,你是我的…”
在他意乱情迷之际,我四指并拢伸直,拇指内扣,用手掌外侧用力击向他的颈侧。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随即双眼失焦,倒在了我的身上。
“就这?也好意思说自己在缅北混过?不堪一击!”我笑出了声,把他推到了一边。
看着也不胖啊这死男人怎么这么重。
还好学医了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江衡,记住以后别惹学医的女人。就算我现在捅你几十刀,也能刀刀避开要害,鉴定为轻伤!”
我忍住想捅死他的冲动,穿好衣服,拿着手机和包包,从床头把充电器拔下来就准备离开。
突然我的手腕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
“啊”我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身后传来阴沉可怖的声音:
“你的医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我陷在了近乎窒息的恐惧中,仿佛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和行动自由,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不敢回头看他的表情…
他松开手,起身重新捡起了地上的匕首:
“妹妹,刚刚是哪只手打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