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菱在楚牧怀里把事儿想了一圈,他知道是自己做的,但苦于不能给自己表彰所以只能装不知道。
楚牧收紧手臂,“你放心,我不会让严振江有第二次机会。”
严振江那些说词其他人相信,楚牧不信,但为了不暴露武菱,他也装着相信。
“他这种情况,已经不适合现在的工作,到时候我会酌情做调整,让他好好养伤。”
还以为严振江经历这些年的波折真的活明白了,哪里知道他纯粹是白活了,楚牧这回是彻底死了心。
不过他也不是当年那个,会把所有情绪和喜恶都表现出来的楚牧,他说他已经给严振江物色好了新的去处,不耽误他领工资养孩子,也能清清静静地休养。
“那你考虑很周全了。”
武菱一夸,周全的楚牧又露了陷,露出微憨的笑容,搂着她转圈圈。
严振江的事儿,慢慢被年后恢复的工作和生产冲淡。
日子还要接着过,守备区的训练不能落下,武菱也在准备着学校开学的一些事宜。
等进山的路开始好走了,物资能如期送进来,苍岭的一切逐渐走上正轨。
吴秋银不止一次感叹,“这个年可真好过啊,都没留神就过完了,总觉得昨个儿还在备着年货,算家里头需要的东西。”
萧晚晴也是同样的感觉,并且她的感觉比吴秋银还要深刻,这个年对她来说,格外轻松。
“对了小武,我给你做了身衣服,一会儿你试试合不合身。”
武菱愕然,“给我?”
“当你之前帮我出主意的谢礼。”
萧晚晴把衣服拿出来,一看就不是随便做的那种,料子用得也好,款式也别致。
武菱就说她之前怎么好好的要给自己量尺寸,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被催着换上后,旁边吴秋银连连称赞,“这衣服真好看,萧老师你手是越来越巧了,做得真好!”
武菱也觉得确实不错,萧晚晴谦虚道:“我跟周姐请教了不少,第一次做这种的款的,也不知道行不行。”
“行,太行了!小武你走两步我瞧瞧,哎呀,我看了都喜欢。”
武菱摸了摸衣服,“真是给我的?这衣服做起来挺麻烦吧,我不能收。”
“你得收,就是按着你的尺码做的,你就别跟我客气了,不嫌我做得不好就行。”
萧晚晴送衣服一来是真感谢,当初严振江要跟她离婚,她只觉得天都要塌了,是武菱帮她出主意,还让她去学校教书,以至于天没塌下来,反而更开阔。
另一个方面,她也是参考了周彤跟自己说的话,周彤说当初武菱跟着楚牧住进了家属院,一开始不喜欢打扮自己,后来自己慢慢撺掇着她才换了穿着,然后家属院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只要是武菱穿过的款式,没几天就会有不少人跟她穿一样的,屡试不爽。
萧晚晴衣服做好的时候还挺忐忑,这会儿见武菱穿出来的效果,你别说,她真觉得有门儿!
特别是吴秋银一直在夸,不停地问她怎么做的,那股子真心喜欢的劲儿给了萧晚晴莫大的信心。
武菱见推辞不掉,只得收下:“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就是给你做的,你客气什么?你多穿穿我就高兴。”
武菱看了她一眼,行吧,她有点事做总好过把精力浪费在作妖上。
萧晚晴的良苦用心,很快收获了回报,她自己都没想到效果会那么好,那件衣服武菱也就穿了几回,就有人找上她,东拉西扯说了好半天无关紧要的话,最后才委婉地问她能不能帮自己也做一件。
自己提供料子,又给萧晚晴提了不少东西去当辛苦费,怕萧晚晴不愿意,还找补了许多。
萧晚晴特别干脆地答应,没用多久就把衣服做好送去,她现在空闲的时间比以前多多了,也不像武菱喜欢看书发呆,她就喜欢缝缝补补,做点东西出来本就会让她有成就感。
现如今做的衣服还能换取酬劳,萧晚晴十分高兴。
收到衣服的人也高兴,觉得以前怎么没发现萧老师还有这手艺?试过后满意不已,也没有压在箱底不舍得穿,反正,以后还可以再请萧老师帮忙做。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萧晚晴的日子陡然充实起来,不时就有人登门请她做衣服。
苍岭的人都知道她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过活,离婚的男人被邪祟缠上,也靠不住,因此大家对她做私活这事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说什么。
何况她也没耽误教学工作,主要是不敢。
武菱管着学校的一切事务,平常看着和和气气,跟谁都笑嘻嘻软乎乎,但只要违反了学校的规定,她是一丁点儿情面都不会留,笑着说出让人胆寒的话,那架势萧晚晴看过几回,夜里回去居然做了噩梦。
她太清楚武菱的作风,以前没少在她手里吃亏,别看自己现在经常在她家里出入,真做了让她不满意的事,自己分分钟能莫名其妙的倒霉。
“我的教学计划已经交了,你看一下有没有要改进的地方。”
萧晚晴规规矩矩地按时完成工作,武菱说她一会儿就看。
“你家那两个最近在学校表现还不错,没惹出什么事来,你回去再多叮嘱一下,刚开学,我不想把精力总放在纪律上。”
“这个你放心,他们精得很,知道现在跟之前不一样,不想去跟他们爸爸作伴。”
武菱闻言停下了笔,“严振江来找过你?”
“找过两回,我没理他。”
楚牧果然根据严振江的情况给他换了个岗位,清闲,还是原先的工资,是个在别人眼里很不错的岗位,为此楚牧还被人说徇私,太照顾老相识。
可这个岗位对严振江来说就是个折磨,这跟发配有什么区别?成天见不到人,自己孤零零一个,想打听点消息都找不到渠道,更别说搞事情了。
他的工资直接划走一大半到萧晚晴手里,他想当把柄卡一下都做不到,到自己手里的只剩一点,只够他紧巴巴地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