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祖神秀说：身如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常拂拭，勿使染尘埃。”
“这是倡导实践，说明心灵要每天都擦拭，一劳永逸是不存在的。”
“六祖慧能却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既然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这却是导向了务虚，说本来就没有这种尘埃，你还擦什么灰尘？”
“世人皆以为，后面那一句，逼格更加的高，也更加的有意境。”
“禅宗那些长老们，也认为，菩提本无树，这句话更有禅意，比神秀的话更上一层楼，两者分出高下来。”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我是不怀疑六祖慧能本身能不能做到这一点的。”
“但六祖慧能到底知不知道，他传下佛法，领悟佛法的世人，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呢？”
“那些和尚修行佛法，想要每天苦修，实践，那可不容易，需要持之以恒，神秀的话，做到需要时间和毅力。”
“可慧能的话呢？不强调苦修，只强调一朝顿悟，和尚们根本就不需要苦修努力，只需大喊一句，我顿悟了，悟下了菩提本无树的道理，他就真的能够得到上级的加官晋职了，得到寺庙中长老的认可，从此披上高僧的袈裟……”
“自从苦修流派被抛弃，所谓的顿悟流派大兴之后，禅宗南渡，就真的佛法大兴，寺庙大兴了，可问题在于，寺庙中那些和尚，他们到底是顿悟了还是没有顿悟呢？随便说一句我顿悟了，多简单，每个人都能说啊，多有逼格？可实际上，他到底悟了没有，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禅宗长老，之所以认可慧能，是认可了其禅意高超？不，我看，是认可了此顿悟流派，符合了世人想要走捷径成为高僧的心理，想要苦修难，可顿悟就容易了，我一张嘴我顿悟了，你怎么查我是不是顿悟？”
“禅宗长老，不就能够从这顿悟资格上面，大肆收敛钱财了吗？我认可你的顿悟资格，也认可你成为高僧的资格。什么苦修？不用时间和毅力来伪装，我直接一句顿悟送你成为高僧。”
“这种符合世人心理的话，果真是让佛门大兴，让达官贵人，能够用钱成为高僧，钱权结合，将佛法真谛给抛弃，这且非讽刺乎？”
孙履真的话，菩提祖师点头道：“然也，世人想走捷径，不愿苦修，所以大乘佛教大兴，小乘佛教没落，不过是天魔迎合了世人的欲望。”
“履真，我可传你小乘佛教的三法印，但是，你也要做出选择了。”
菩提祖师看着孙履真：“如今的人世间，一切世界，皆被天魔掌控，你修小乘佛法，纵然修炼到顶级，也是归入辟支佛乘，纵然是燃灯上古佛那等存在，依然要被波旬打落果位，从佛祖位置上退位，变成过去佛，而不是现在佛，我等小乘佛教佛陀，实际上已经没有什么反抗之力了。”
“大乘佛法，有三乘，你修小乘佛法，上限已经被他们所砍断，终身无缘于菩萨乘，止步于缘觉乘。”
“人世间已经被天魔掌控，已经无法反抗，他们已经形成了彻底的垄断，你该如何做是好？”
孙履真沉吟，随后脸上笑容：“祖师，那可未必，若是一切世界，都归于大乘佛教，我等自无反抗之力，但实际上，有天庭，也有三清道脉，有诸多大神通者。”
“就算是大乘佛教内部，我就不信灵山诸佛，真的能够团结一致，没有私心——当初原初佛教尚且做不到的事情，天魔们凭什么做到？”
“大乘佛教内部，必然有着种种权力争端，天魔们互相争夺权柄，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祖师问道：“你可清楚了？你愿潜入大乘佛教，做一个卧底？”
孙履真说道：“祖师也知道天仙道果，是有些问题的，虽然没有神仙全靠上级升迁那种绝对掌控力度，但天庭玉帝依然能够对天仙道果有着部分掌控力，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得到真正的自由，能够不受他人掌控的力量？”
“神仙，佛陀，道佛天庭，哪一个不在掌控着世人的力量？不入体制，就无法出头，既然成了天仙道果，那么再成一个佛陀，也算多一些保险了。”
孙履真此时大笑道：“虽然我知道，纵然是冰魄五行灭绝神光这种涉及空间法则的上品神通，那位创造出空间法则权柄的大神通者，依然能够对这门神通涉及的法则概念有着绝对的掌控权——但空间法则的掌控权，真的会只归于一位大神通者吗？我猜很可能会有多位大神通者，共同执掌空间法则概念权柄，他们占据的份额只能影响到十分之一，五分之一，只要让这些大神通者内斗起来的话，我未必不能从法则的使用者，变成法则的掌控者。”
“而将剑道法则概念掌控的那些大神通者，就又跟掌握空间法则概念的大神通者，利益不一致了……”
祖师沉默了许久，随后又道：“你倒也不必那么有理想，我也不是派你去做卧底，但凡你能够在大乘佛教中，当了佛陀之后，多出一些善心来，让平民百姓能够多吃几口大米就行了。”
“不用太注意于遥远的目标，我等在意的是佛之真实，只需实践中多做一些善事，便也算尽力，造反的目标遥不可及，不可能实现，那你往当一个包青天努力，做一个大清官，倒也是践行佛之真实的道理。”
说罢，祖师就将小乘佛教三法印，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盘寂静，全部传授于孙履真。
此三法印，乃是佛教根本，释迦牟尼早就猜到了有人会篡改他的教义，因此有着吩咐：若是符合三法印的佛法，就算不是他亲自所说，那也是佛门正统，若是不符合三法印，背离了原初佛教的佛法，就算是他亲口所言，那也是被天魔断章取义，曲解文字意思的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