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越过木屋的屋顶,洒进烈风部落,云舒就从恒温兽皮床上醒了。没有帐篷漏风的凉意,没有床板硌人的不适,只觉得浑身暖融融的,炭火的余温还裹着身边,兽皮贴在身上,软乎乎的,连梦里都是甜的。
她刚动了动,身边的墨渊就醒了,伸手把她往怀里拉了拉,手掌贴在她的腰上,语气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软得像棉花:“醒了?睡得舒服吗?有没有觉得冷,或者炭火太烫?”
“舒服!太舒服了!”云舒转过身,抱着墨渊的胳膊,眼里亮闪闪的,“夜里一次都没醒,也不冷,兽皮软乎乎的,床底也没有返潮,比以前睡帐篷舒服一百倍!墨渊,谢谢你给我做这么好的床。”
“傻丫头,跟我说什么谢。”墨渊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头在她额头轻轻碰了一下,“你喜欢就好,我去煮早饭,烙你爱吃的紫麦饼,再煮点加了甜根的兽奶粥,你再躺会儿,等饭好了我喊你。”
云舒刚想点头,就听见外面传来狐离的大嗓门,带着满满的兴奋:“舒舒!首领!快出来看啊!自动水渠通水啦!水流都流到灶台边了,还带着薄荷香,太神奇了!”
这话一出,云舒立马没了睡意,跟着墨渊掀帘走出来。一眼就看见灶旁的陶盆里已经装满了清水,水流顺着她之前挖的简易水渠,从主引水渠缓缓流过来,渠底铺着的薄荷被水流冲得轻轻晃动,淡淡的清香飘得满木屋都是,连空气都变得清爽起来。
雷豹正蹲在水渠边,用手捧起一捧水,仰头就喝了一口,喝完还砸了砸嘴,高兴地大喊:“舒服!这水居然是温的,还带着薄荷香,以后做饭再也不用挑水了,省了好多力气!舒舒,你也太会想办法了,这自动水渠也太实用了!”
黑石也蹲下来,用手指摸了摸水渠的边缘,又检查了一下之前抹的草泥,点了点头,语气依旧沉稳:“水渠挖得很平,水流速度刚好,没有漏水的地方,草泥也没被水流冲掉,以后只要主引水渠不断水,这里就一直有水,舒舒做饭也省心多了,不用再担心挑水累着。”
云舒走到水渠边,伸手摸了摸流淌的清水,凉丝丝却不刺骨,还带着薄荷的清香,心里满是欢喜:“咱们以后再把水渠拓宽一点,从灶台边再引一条去蓄水池,这样沧澜来送鱼的时候,也能有干净的水待着,不用每次都从镜湖跑这么远,也不用怕蓄水池的水浑了。”
“拓宽水渠这事交给我!”雷豹立马站起来,扛着身边的石铲就要往蓄水池方向走,“我现在就去挖,争取中午前就拓宽好,晚上沧澜来送鱼,就能直接待在蓄水池里,多方便!”
“急什么,先吃早饭。”墨渊伸手拦住他,把石铲从他手里拿下来,“早饭都快凉了,你饿着肚子干活,等会儿没力气,挖得慢还容易出错,吃完早饭再去,有的是时间。”
雷豹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光顾着高兴,忘了饿了,那咱们先吃早饭,吃完我立马去挖!”
几人刚走进木屋,还没坐下,就听见外面传来“哗啦”的水声,紧接着就是狐离惊喜的喊声:“是沧澜!舒舒,沧澜来送鱼啦!还带了好多甜藕,肯定是雷豹昨天跟他说要庆祝你睡新床,他特意多带了!”
云舒和墨渊赶紧走出去,就看见蓄水池边趴着个人影——沧澜只露出上半身,银色的长发沾了点水珠,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蓝色的眼眸像镜湖的水一样清澈,手里拎着两条肥硕的鲜鱼,鱼鳃还在动,另一只手里抱着几根带着泥土的甜藕,看到他们过来,立马高兴地挥手:“云舒!墨渊首领!还有狐离、雷豹、黑石!我来给你们送鱼和甜藕了!昨天雷豹找我,说今天要庆祝你睡新床,我特意去小瀑布下面钓的鱼,那里的鱼最肥,甜藕也是找的最粗的,煮鱼汤肯定鲜!”
“谢谢你,沧澜,还特意跑一趟。”云舒走过去,刚想伸手接过鱼和甜藕,狐离就先一步凑了上来,晃着九条毛茸茸的尾巴,笑得格外殷勤:“沧澜,辛苦你了!鱼和甜藕交给我吧,我处理鱼最拿手了,能把鱼刺挑得干干净净,连小鱼刺都不会剩,舒舒吃的时候一点都不用费劲,还能多吃两口鱼肉!”
“你胡说!我处理鱼才快呢!”雷豹立马不服气,伸手就要去抢沧澜手里的鱼,“我昨天钓的鱼,都是我处理的,三两下就能把鱼鳞刮干净,而且我煮鱼汤最好喝,加了纯净盐和薄荷,鲜得能掉眉毛,舒舒上次喝我煮的鱼汤,喝了两大碗呢!”
“那是舒舒饿了!”狐离伸手挡住雷豹的手,尾巴还轻轻扫了扫雷豹的胳膊,“舒舒最喜欢喝我煮的甜汤,上次我给她煮的蜜薯汤,她还夸我做得甜而不腻,比你的鱼汤好吃多了!今天这鱼汤,也该我来煮,让舒舒尝尝我的手艺!”
“凭什么!”雷豹也急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面红耳赤,谁都不肯让谁,手里还都想去抢沧澜手里的鱼,吓得沧澜赶紧把鱼往身后藏了藏,一脸懵地看着两人。
“他们……他们怎么了?”沧澜凑到云舒身边,声音压得极低,眼里满是疑惑,“不就是处理鱼和煮鱼汤吗?怎么还吵起来了?要是不够,我再去湖里钓两条,不用抢的。”
云舒无奈地笑了笑,拍了拍沧澜的胳膊,安抚道:“没事,他们就是都想帮我做事,都想让我吃好点,没有别的意思,你别介意。鱼和甜藕先给黑石吧,黑石处理鱼仔细,不会刮破鱼肚子,煮鱼汤也火候刚好,不咸不淡,咱们一起吃,好不好?”
“好!听你的!”沧澜立马点头,赶紧把鱼和甜藕递给黑石,眼里满是欢喜——只要能让云舒高兴,谁处理鱼、谁煮鱼汤,对他来说都一样。
墨渊站在旁边,看着狐离和雷豹还在吵,眉头轻轻皱了皱,语气沉了沉,带着首领的威严:“别吵了!再吵今天就不用煮鱼汤了,所有人都饿着!狐离去草药园摘点新鲜的薄荷,再去摘几颗野果,饭后解腻;雷豹去灶膛烧炭火,把火调得匀一点,别太旺也别太弱;黑石负责处理鱼和甜藕,把鱼鳞刮干净,甜藕洗干净切块;我帮舒舒摆碗筷,把纯净盐准备好。分工明确,谁都别偷懒,也别再吵,要是再吵,晚上就不准吃鱼汤。”
狐离和雷豹立马不吵了,乖乖点头应下来。狐离拎着竹篮,快步往草药园走,嘴里还念叨:“摘薄荷我最拿手,选那种叶子厚的,煮出来才香!”雷豹则扛着禾秆,往灶膛边跑,还回头瞪了狐离一眼,小声嘀咕:“煮鱼汤还是我的手艺好,舒舒肯定还是爱吃我的!”
黑石蹲在灶台边,先把鱼放在清水里洗了洗,然后用石刀轻轻刮掉鱼鳞,动作麻利又仔细,刮下来的鱼鳞都放进竹篮里,又小心地剖开鱼肚子,把内脏清理干净,再把鱼肉切成块,放进陶盆里;接着又把甜藕上的泥土洗干净,用石刀切成大小均匀的块,放在旁边备用。
云舒靠在墨渊身边,看着黑石忙碌的样子,又看了看趴在蓄水池边的沧澜——他正用手指轻轻划着水面,偶尔捡起水里的小石子,玩得不亦乐乎,心里满是温暖。
没一会儿,狐离就摘了薄荷和野果回来,雷豹也把炭火烧得正好,黑石把鱼肉和甜藕放进陶锅里,加了适量的清水,又放了几片薄荷和一勺纯净盐,盖上锅盖,慢慢煮着。
随着时间推移,锅里的香味越来越浓,先是薄荷的清香,后来又混着鱼肉的鲜和甜藕的甜,飘得满部落都是。狐离和雷豹早就不吵了,凑在灶台边,眼睛都看直了,嘴里不停咽口水,时不时还问一句:“黑石,鱼汤好了吗?闻着也太香了!”
云舒看着两人馋嘴的样子,又看了看身边温柔看着她的墨渊,还有蓄水池边好奇张望的沧澜,忍不住笑了。这样热热闹闹、充满烟火气的日子,就是她最想要的“桃源”——有爱人在身边,有朋友常相伴,有吃不完的热饭,有暖乎乎的家,未来的日子,只会越来越红火,越来越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