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个月圆夜，银辉把院子里的石桌照得发白。
千岁刚喝完碗鱼汤，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坠痛，像有两只小爪子在里面乱蹬。
她猛地按住肚子，额角沁出冷汗。
“马尔科！我…我好像要生了喵？”
不对啊…明明才三个多月，怎么会这么早？难道…还是没保住吗？
“快躺下yoi！”马尔科冲进来，一看她脸色就知道不对劲。
去手术室肯定来不及了，他扭头冲门外喊。
“艾斯！烧热水！拿剪刀和干净的毛巾！快点！”
千岁被扶到床上，裙子被轻轻拉到腰际。她脸腾地红了，下意识想拽过被子遮住，指尖却抖得不听使唤。
“别害羞。”马尔科扯过条柔软的毯子，盖在她腿上，只露出需要检查的部位，声音放得极柔，“我是医生yoi。”
话音刚落，一阵剧痛猛地袭来，千岁的呼吸瞬间乱了，指甲深深掐进床单。
“跟着我来，吸气…呼气…对，再用力yoi！”
马尔科的声音像根定海神针，稳住了她几乎溃散的心神。
千岁咬着牙，把所有力气都聚在小腹。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带着哭腔的“喵——！”冲破喉咙，疼得她眼前发黑。
“千岁！怎么样？！”
艾斯端着热水冲进来，手一抖，半盆水都泼在了地上，瓷盆“哐当”撞在墙角，他却眼睛都没眨，直勾勾盯着床榻。
马尔科正用毛巾飞快擦着什么，头也不抬地嘟囔。
“艾斯…这事儿很难跟你说清楚…就挺…反人类的yoi~”
他手脚麻利地用温水给两个小家伙洗干净，又拿过柔软的包被，把它们分别裹好，才转身递给艾斯。
艾斯皱着眉，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
他盯着那两个团在布里的小东西，眼神里满是怀疑人生。
“人类的小孩儿…刚出生都长这样？”
那玩意儿毛茸茸的，巴掌大，闭着眼睛，鼻子尖尖的，还有条细得像线的尾巴在包被里轻轻晃。哪有半分人类的样子？
马尔科也挠了挠头，青焰在指尖跳了跳。
“说不定…他们根本不是人类呢yoi？”
俩人类，生出两只小猫崽？这事儿说出去谁信啊。
“快给我看看！”千岁缓过点劲来，听见他俩的对话急得不行，挣扎着想坐起来。
“千岁！你醒了！”艾斯一听她出声，哪还顾得上什么小猫崽，把包被一股脑塞给马尔科，几步就冲到床边，攥住她的手上下打量，“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马尔科抱着两个小家伙，站在旁边哭笑不得。他走过去，把包被轻轻放在千岁枕边：“是兄妹yoi。”
千岁侧头一看，心瞬间化了。
那两只小奶猫闭着眼睛，小鼻子一抽一抽的，一只毛色像她，乌黑发亮，另一只是红棕三花，像极了艾斯的火焰。
它们似乎闻到了妈妈的味道，小爪子在包被里蹬了蹬，发出细若蚊蚋的“喵呜”声。
“是…是小猫啊…”
千岁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不是难过，是激动。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碰了碰那毛茸茸的脊背，软得像团云。
“它们…它们活着…”
“活蹦乱跳的呢yoi。”马尔科笑了，青焰在眼底闪着暖意，“就是这品种…有点超乎预料。”
艾斯凑过来看了看，眉头还是没松开，却悄悄松了口气。
管它是猫还是人，只要千岁没事就好。他伸手替千岁擦了擦眼泪，声音有点哑。
“像你，也像我。”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千岁含笑的脸上，落在那两只熟睡的小奶猫身上，也落在床边两个男人温柔的眼神里。
海岛上的夜很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偶尔传来的几声细弱的“喵呜”。
活着真好。
有家，有他，有它们，真好。
“千岁…孩子们饿了yoi~”
马尔科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的宁静，他戳了戳包被里动来动去的小家伙，那俩小奶猫正发出细弱的哼唧，小脑袋一个劲往一起拱。
“那就喂奶啊喵。”
千岁还没回过神，懵懂地抬头看马尔科，怀里的小黑猫正用尾巴尖扫她的手腕，痒得她缩了缩手。
“你们俩别这样盯着我yoi！”马尔科被她和艾斯齐刷刷投来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青焰在耳根子跳了跳，“我是公的！公的懂吗？哪来的奶喂它们！”
话音刚落，艾斯和马尔科的视线又一起落在千岁胸前。那地方因为怀孕又大了一个cup，确实比平时丰满些，两人盯着看了半晌，喉结都跟着滚了滚，咽口水的声音在安静的屋里格外清晰。
“你们不要看啊喵！”千岁猛地捂住胸口，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我没有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偷偷摸了摸，别说涨奶了，连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这根本没法喂两只小幼猫。
包被里的小家伙们大概是饿狠了，叫声越来越弱，那细弱的“喵呜”像针似的扎在千岁心上。她赶紧把两只都抱进怀里，小奶猫立刻凑过来，用湿漉漉的鼻子蹭她的衣襟，小爪子还在瞎扒拉。
千岁看着它们闭着眼睛摸索的样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怎么办啊…它们是不是要饿死了…”
“别急，我去找奶妈yoi！”马尔科一拍大腿，转身就往外冲，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叮嘱，“艾斯，你帮千岁试试！说不定…说不定能行呢！”话音未落，人已经化作凤凰，翅膀一振就消失在窗外。
“试…试什么？怎么试？”艾斯抱着那只棕红三花的小猫，彻底懵了。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含住了他的手指，用没长牙的牙龈轻轻啃着，痒得他手心发颤。
千岁红着脸，手指在衣襟上犹豫了半天，才慢吞吞解开扣子。她低头看着自己胸前，又看了看怀里急得直哼哼的小黑猫，闭了闭眼，把小家伙凑了过去。
小黑猫像是闻到了什么，立刻支棱起小耳朵，摸索着凑上前，张开小嘴就含住了那颗茱萸。柔软的小爪垫下意识捧住，紧接着，粗砺的小舌头就开始一下下刮蹭。
“疼！好疼啊喵！”千岁疼得倒抽一口冷气，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不喂了不喂了！”
可嘴上这么说，抱着小猫的手却没松开，反而更紧了些，小家伙的叫声里终于带了点力气，小身子也不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