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把扯住陆蓉蓉的脖领子,“给我放开我哥!”
陆蓉蓉顺势往宫尚角怀里缩,腿盘得更紧了,化身嘤嘤怪:
“呜呜呜相公!早知道宫门是这鬼样子,人家死也不来选亲!
一天三顿小皮鞭沾凉水,小叔子还要打死嫂嫂,你们这儿也太可怕了,我要回家!
“你胡说八道!”
宫远徵气得头顶冒烟,抬手就去掐陆蓉蓉的脖子,誓要把这个疯女人从哥哥身上撕下来,
“我今天非毒哑你不可!”
宫尚角被两人扯得左右摇晃,衣襟皱成一团,脸上的黑气都快凝成实质。
他再也忍不住了——去他妈的涵养!
这两个熊孩子一个比一个能闹!
“够了!都给我停手!”
宫尚角猛地怒吼一声,声音震得屋顶都仿佛颤了颤,周身的寒气瞬间暴涨,吓得两人动作都僵住了。
陆蓉蓉哪是能被吓唬住的主?
见宫尚角吼停了宫远徵,立刻见缝插针挑拨离间,声音又甜又欠揍:
“听见没?你哥让你停手呢!
他最疼的还是我~ 小绿茶弟弟,就算你闹破天,你哥最后护着的还是我呀!”
周围的侍卫们全看呆了——这女人的阅读理解怕不是满分?
角公子那明明是怒到极致,怎么就成护着她了?
宫远徵气得脸都绿了,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你、你真不要脸!”
宫尚角的冷脸都快绷不住了,额角青筋突突跳,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差点憋成紫色。
他转头看向宫远徵,咬牙切齿道:
“远徵,你快去配副治脑疾药给她吃——
剂量加大点,务必让她恢复正常!”
他严重怀疑,上官浅要么是审问时被打坏了脑子,要么就是被人偷偷下了邪门的毒!
宫远徵如蒙大赦,连连点头,拔腿就跑
——这疯女人谁爱应付谁应付,他还小,扛不住这种修罗场!
宫尚角斜眼扫了一圈僵在原地的侍卫:“都退下。”
侍卫们麻溜地退得干干净净,屋里瞬间只剩他们两人。
宫尚角扯了扯被陆蓉蓉搂得发紧的衣襟,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下来。”
陆蓉蓉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双臂搂得更紧了:“我不下!!”
宫尚角没再给她纠缠的机会,强硬却没太用力地把人从身上扯下来,稳稳放到床上。
他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眼神深邃——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女人前后变化这么大?
从前的算计隐忍,如今的疯癫直白,还有此刻的脆弱,哪一个才是真的?
陆蓉蓉一坐到床上,就开始无声落泪。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接一滴顺着脸颊滑进脖颈,没半点刻意哭闹的样子,只剩纯粹的委屈,看得人心里发紧。
宫尚角终究是软了语气,轻叹一声,从袖中摸出一方干净手帕,抬手轻柔地给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声音低沉:
“哭什么?刚才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呢?”
这话仿佛戳中了陆蓉蓉的委屈,她猛地扑进宫尚角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泪水瞬间浸透了他胸前的布料。
“我求求你……让我走吧……”
她的声音哽咽着,带着浓重的鼻音,“你们这里太可怕了,我好疼……”
说着,她抬起那只受刑的手,递到宫尚角眼前——手腕上青青紫紫,伤口还渗着血丝,看着触目惊心。
“你看看我的手……它可能要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