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盯着那只伤痕累累的手,眸色沉了沉,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僵硬:
“别哭了。我给你上药”
“我怎么能不哭?”
陆蓉蓉哭得越发凄惨,肩膀抖得更厉害了,“才两天!我就挨了三顿打!我是犯了天条吗?
嫁给你家,就得天天受这种罪吗?宫尚角,我求你了,放我走吧……”
宫尚角听到“两天挨了三顿打”,嘴角几不可察地扯了扯,莫名有点想笑——
怎么看,也没一顿打是白挨的。
他指尖顺了顺陆蓉蓉贴在脸颊的乱发,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
“你是宫门选中的新娘,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妻子。再别提离开的话。”
说着,他拉过她受伤的手,从一旁的药瓶里倒出药膏,指尖轻柔地涂抹在伤口上,力道轻得几乎不疼。
陆蓉蓉垂眸盯着他专注上药的侧脸,心底沉了沉:自己都闹到这份上了,他还是不肯松口。
看来这宫门,是真没那么容易出去。
上官浅的两个心愿,一个是灭无锋,另一个是“逃离”——
逃离宫门?还是逃离眼前这个男人?
本想借着疯癫折腾换个自由,现在看来,纯属白费功夫。
她不死心,还是咬着唇问:
“真的不能放过我吗?
你们不是一直怀疑我是无锋刺客吗?
干脆让我走算了,我离开宫门,就再也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了。”
宫尚角上药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向她。
眼前的女人眼底满是真切的渴求,和从前那个想尽办法、步步为营接近自己的上官浅,判若两人。
是因为地牢里的酷刑受怕了?
还是这场“变故”,真的让她变了心性?
他眸色深了深,没直接回答,只是重新低下头,继续给她上药,声音低沉:“我说过,你只能是我的妻子。”
陆蓉蓉听到他斩钉截铁的回答,眼泪唰地一下又落了下来——
心里把宫尚角骂了八百遍:谁想做你妻子!我只想跑路啊!
可她不敢贸然硬刚,上官浅的武功实在一般,上辈子冒失离开被易卜一巴掌扇醒的教训还在眼前,这宫里没一个是好惹的。
她咬了咬嘴唇,把逃离的话咽回肚子,软乎乎地倒进宫尚角怀里,双臂轻轻环住他的腰:
“那你……会对我好吗?”
宫尚角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竟一时语塞。
从前他笃定上官浅别有用心,必定是无锋的人,可现在看着怀里哭得可怜、还带着点憨傻的女人,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无锋真的会派这么没脑子、一疼就哭、一闹就爬房梁的人来潜伏?
见他半天不说话,陆蓉蓉心里的小宇宙又要爆发:
过分!
连敷衍一句都不肯!
她脑子一热,猛地仰头,柔软的唇瓣直接撞上宫尚角的唇。
宫尚角浑身一僵,察觉到唇上的柔软,下意识就要退开。
陆蓉蓉早有准备,双臂死死环住他的脖颈,还故意闷哼一声,带着浓浓的痛意:“唔……疼……”
听到她的痛呼,宫尚角退开的动作瞬间顿住。
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药味和泪痕的湿意,唇上的触感还在发烫,他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呢喃:
“你放开我……”
陆蓉蓉才不听他废话,满脑子就一个念头:既然走不了,就必须拿下这个男人!
让他为自己所用,在这破宫门里过得舒坦点!
她不但没松,反而仰起头,把唇贴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