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风云再变
那夜之后,织玥与宇文渊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微妙的新阶段。白日里,她依旧是那个依赖夫君、努力适应“新身份”的失忆女子,而夜晚,寝殿内则弥漫着无需言说的亲密与缠绵。宇文渊似乎对她愈发沉迷,那份清冷疏离在她面前融化殆尽,只余下深沉的占有与一种近乎贪婪的索求。
时机成熟。
在一个宇文渊早朝未归的清晨,织玥屏退左右,从系统空间取出了那枚莹润如玉的龙凤丹。丹药散发着淡淡的馨香,她没有任何犹豫,仰头服下。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却磅礴的生机瞬间涌入四肢百骸,最终悄然汇入小腹深处。
【叮!龙凤丹生效!检测到生命能量正在完美融合,状态:极其稳定!】旺崽欢快的声音及时响起。
成了。织玥轻轻抚上依旧平坦的小腹,心中一定。
接下来的几日,宇文渊似乎察觉到她身上某种难以言喻的变化,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愈发柔润动人的气息,让他更加流连,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若非必要的政务,他大多时间都待在府中陪着她,或是书房处理公务时,也定要她在视线之内。
织玥也曾隐晦地问过旺崽,如此频繁的亲密,对初孕可有影响?
【宿主放心!系统出品,必属精品!龙凤丹加持下的胚胎,稳如磐石!莫说寻常亲密,便是……咳咳,总之绝无妨碍!】旺崽拍着胸脯保证,语气自豪。
既如此,织玥便也放下心来,一面享受着宇文渊无微不至的呵护,一面暗中观察,适应着靖王妃这个新身份,并默默利用旺崽搜集着外界的信息。
十日光景,转瞬即逝。
就在织玥逐渐适应靖王府的生活,以为能暂时安稳度日时,风暴再次降临。
这日,宇文渊被紧急召入宫中,似乎是为了新帝登基大典的最后筹备。老皇帝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在慕容枭的铁腕运作和拓跋野的军方默认下,登基大典已迫在眉睫。
织玥独自在府中花园散步,享受着难得的清净。然而,一股极其隐蔽、却带着沙场血腥气的危险气息,毫无征兆地自身后逼近!
她甚至来不及惊呼,一只粗糙有力、带着厚茧的大手便猛地捂住了她的口鼻,另一只铁臂如同枷锁般瞬间箍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轻而易举地掳起!
是拓跋野!
他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避开了靖王府森严的守卫,如同幽灵般潜入!
“唔!”织玥奋力挣扎,眼中流露出真实的惊恐。
拓跋野低头,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声音压抑着怒火与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却又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果然是你!你没死!宇文渊那个伪君子,竟敢将你藏于此地!”
他显然已经确认了她的身份,并且为宇文渊的“捷足先登”和“欺骗”而暴怒。他不再多言,凭借着对皇宫和各方府邸地形的熟悉,扛着织玥,如同矫健的豹子,几个起落便悄无声息地翻出了靖王府的高墙,迅速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巷道阴影之中。
……
与此同时,大燕皇宫,太和殿。
慕容枭身着绣着十二章纹的玄黑衮服,头戴十二旒冕冠,在百官朝拜、山呼海啸的“万岁”声中,一步步踏上玉阶,坐上了那象征天下至高权力的龙椅。
他面容冷峻,眼神扫过台下匍匐的臣子,包括站在武将首位、脸色铁青却不得不低头的拓跋野(其替身?或其本人已安排好后手?),以及文官队列前,面色平静无波、仿佛一切与己无关的宇文渊。
权力巅峰,唾手可得。
然而,当他目光掠过空荡荡的、本应属于和亲公主观礼的位置时,心中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尖锐的空茫与痛楚。那抹惊世绝艳的身影,终究是看不到了。
登基大典结束,新帝慕容枭颁布的第一道旨意,并非选秀充盈后宫,而是以先帝新丧、国孝期间为由,罢选秀女三年,并大力整顿朝纲,清算异己。
无人知晓,这位手段狠厉、心思深沉的新帝,在夜深人静时,独坐空寂的寝宫,指间摩挲着一颗从那场大火废墟中拾得的、烧得半融的珍珠耳坠(属于织玥),眼中是化不开的偏执与悔恨。
他得到了天下,却永远失去了那盏曾照亮他阴暗心扉的明月光。
而他并不知道,他以为早已香消玉殒的人,此刻正被他的另一位“臣子”,以另一种方式,牢牢禁锢在掌中。
……
另一边,拓跋野的秘密据点。
织玥被软禁在一间布置简单却坚固的房间内。拓跋野如同一头焦躁的困兽,在她面前来回踱步,古铜色的脸上满是压抑的怒火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说!宇文渊对你做了什么?!他有没有……”后面的话,他几乎难以启齿,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织玥抱着膝盖坐在榻上,将脸埋入臂弯,肩膀微微颤抖,扮演着受惊过度的模样,心中却飞速盘算。
宇文渊发现她失踪,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慕容枭登基,大局初定。拓跋野将她掳来,是危机,却也可能是……契机?
她悄悄抚上小腹,那里,一个全新的生命正在悄然孕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