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北境烽烟
……
靖王府,书房。
宇文渊负手立于窗前,窗外夜色浓重,一如他此刻的心境。他面色平静,甚至比往日更加冷峻,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却翻涌着足以冻结一切的风暴。
“找。”他只说了一个字,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让跪在地上的暗卫首领浑身一颤,感受到了比雷霆震怒更可怕的压迫感。“掘地三尺,也要把夫人找回来。若是将军府的人做的……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属下遵命!”暗卫首领领命,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宇文渊缓缓抬起手,指尖捻着一根织玥遗落在梳妆台上的、带着她淡淡发香的玉簪。冰蓝的眸中闪过一丝近乎痛苦的戾色。
他的东西,谁也碰不得。拓跋野,这是在找死。
……
皇宫,御书房。
新帝慕容枭刚刚处理完登基后的第一批紧急政务,揉了揉眉心。内侍监小心翼翼地呈上一份密报。
他展开,目光扫过,当看到“靖王府暗卫异动,疑似搜寻重要人物”以及“大将军拓跋野近日行踪诡秘,未曾出席晨练”等字眼时,捏着密报的手指骤然收紧。
一个荒谬却又让他心跳骤停的念头猛地窜入脑海。
难道……她没死?
不仅没死,还被宇文渊藏了起来,而现在,又被拓跋野那个莽夫掳了去?!
“砰!”他猛地将密报拍在龙案上,胸口剧烈起伏。那是一种混合着失而复得的狂喜、被欺瞒的震怒、以及强烈嫉妒的复杂情绪。
他以为早已熄灭的火焰,瞬间死灰复燃,且燃烧得更加炽烈。
“给朕查!”他声音冰冷,带着帝王的威严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朕要知道,靖王和大将军,究竟在搞什么鬼!尤其是……关于那位‘已故’的和亲公主的一切!”
……
拓跋野深知无论是慕容枭新登基需要稳定局面,还是宇文渊发现织玥失踪后的雷霆之怒,都不会给他太多时间。几乎是掳走织玥的当晚,他便带着一队绝对忠心的亲兵,乔装改扮,连夜策马出了京城,一路向北,朝着他经营多年、根基深厚的北境疾驰而去。
马车在官道上颠簸疾行,织玥被严密地看管在车内。拓跋野大部分时间都骑马在外,神情冷峻,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煞气,只有在必要的休整时,才会进入马车,沉默地盯着织玥,那目光复杂无比,混合着未消的怒火、失而复得的庆幸,以及一种越来越难以压抑的、属于雄性的原始渴望。
他每每想到宇文渊已经得手,他便觉得心如油煎,一股无名火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他拓跋野看中的女人,怎能被他人先行占有?这种念头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理智。
行程数日,已远离京城,进入北境范围。天色渐晚,队伍在一处隐蔽的山谷扎营。夜色浓重,山谷中只有篝火噼啪作响和战马偶尔的响鼻声。
拓跋野提着一袋清水和干粮钻进马车。连日奔波,织玥发丝微乱,脸色也有些苍白,倚在车厢壁上一言不发,那副柔弱又带着倔强的模样,在跳动的篝火余光映照下,愈发勾动人心。
他将东西递过去,织玥没有接,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静,却仿佛带着无声的指控。
这眼神瞬间刺痛了拓跋野。他猛地俯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蹙眉。“看着我!”他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暴戾再次问道:“告诉我,宇文渊……他是不是碰过你了?”
织玥挣扎了一下,手腕被他攥得更紧,她索性不再反抗,只是偏过头,咬紧下唇,一副拒绝回答、任人宰割的模样。
她这副姿态,彻底点燃了拓跋野心中积压已久的妒火与占有欲。他不再需要答案,行动就是最好的宣告。
“不管你之前是谁的人,”他逼近她,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从今往后,你只能是我拓跋野的!”
话音未落,他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蛮力,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这是一个与宇文渊的缠绵试探、温柔侵占截然不同的拥抱,充满了拓跋野式的直接与霸道,仿佛要将她彻底揉碎,烙印上属于自己的气息。
织玥的惊呼被他以唇封住。
这个吻,充满了惩罚与宣告的意味,急切、滚烫,甚至带着一丝撕咬的力道,几乎让她窒息。她的挣扎在他的绝对力量面前显得微不足道,如同狂风中无力摇摆的细草。
(此处省略几千字)
马车的空间变得逼仄而灼热,空气中弥漫着皮革、尘土与拓跋野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的味道。织玥的意识在抗拒与一种陌生的、被强势征服的战栗中浮沉。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掌的粗糙,感受到他肌肉贲张的力量,感受到那不容置疑的、要将她彻底占有的决心。
这与宇文渊那种带着冰冷算计的温柔截然不同,这是一种纯粹的、野性的、如同风暴般的席卷。她想起了旺崽的保证,想起了腹中那已然稳固的胚胎,最终,她放弃了无谓的抵抗,如同在兽世面对无法抗衡的强大存在时,选择了保存体力,顺势而为。
她的顺从,哪怕只是表面的顺从,也极大地取悦了拓跋野,让他……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才渐渐平息。
拓跋野喘息着,依旧紧紧拥着怀中微微颤抖、衣衫凌乱的身躯,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他低头,看着她紧闭的眼睫上沾染的湿意和微微红肿的唇瓣,一种混合着满足、占有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以后,就留在北境,留在我身边。”他声音低沉,带着事后的沙哑,更像是一道命令。
织玥没有睁眼,也没有回答,只是将脸更深地埋入他带着汗意的胸膛,掩去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冰冷与算计。
事实,已经铸成。
无论她愿不愿意,在拓跋野这里,她已经打上了他的烙印。
【宿主,胚胎状态依旧稳定,请放心。】旺崽适时地提醒。
织玥在心中冷冷回应:“知道了。”
她现在需要做的,是适应这个新的“牢笼”,利用拓跋野的势力作为暂时的庇护,等待时机。
而远在京城的宇文渊,在发现织玥失踪,并查到蛛丝马迹指向北境后,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近乎碎裂的冰寒。他手中的暖玉茶杯,被生生捏成了齑粉。
“拓、跋、野。”他一字一顿,冰蓝色的眼眸中,翻涌起毁天灭地的风暴。
新帝慕容枭,也很快收到了北境异动的密报,以及关于“靖王府神秘女子”的传闻。他坐在冰冷的龙椅上,看着奏报,眼神晦暗不明。
那场大火,果然没有烧尽一切。
他以为失去的明月,似乎……落在了别人手中。
大燕的朝堂,因一个女子的归属,暗地里变得更加汹涌澎湃。而身处北境将军府的织玥,已然成为了这场风暴最核心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