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偿?”
吴所畏嘴角一抽,“那什么,警察叔叔刚走,咱能不能别顶风作案?这是正经直播间,涉黄会被封号的!”
“行了行了,越说越不像话。”
郭城宇看热闹不嫌事大,手伸向那个被遗忘的保温箱底层,像是变魔术一样掏出两瓶看起来就身价不菲的红酒。
“本来想私吞的,看这气氛这么焦灼,不如……走一个?降降火。”
那是两瓶罗曼尼·康帝。
老管家想得挺周到,怕少爷吃肉腻,特意配的。
“喝!”
吴所畏一把夺过一瓶,“俗话说得好,一醉解千愁!今晚谁不喝谁是孙子!”
只要把自己灌醉,池骋就问不出话来。这就是吴所畏那容量不大的脑仁里此刻唯一的战术。
没有开瓶器。
池骋拿过酒瓶,对着瓶底猛地一拍,木塞直接飞了出来,手法暴力美学。
没有高脚杯。
四个人拿着一次性纸杯,倒着几万块一瓶的红酒,像是村口大爷在喝二锅头。
“这酒有点酸。”
吴所畏咂咂嘴,嫌弃道,“还没我老家那五块钱一斤的散篓子带劲。差评。”
“牛嚼牡丹。”
姜小帅虽这么说,却也仰头闷了一大口。刚才那个关于“栽跟头”的问题,显然勾起了他不太美妙的回忆。
酒过三巡。
狭窄的出租屋里,空气开始变得粘稠燥热。
那两瓶红酒后劲大,再加上混着刚才的牛油味和满屋子无处安放的荷尔蒙,四个人的理智都在离家出走的边缘。
“再来!”
吴所畏脸红得像猴屁股,手里抓着那个空酒瓶当麦克风,站在床垫上摇摇晃晃。
“我要给大伙献唱一曲!名字叫……《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
“那叫《爱》。”
郭城宇懒洋洋地靠在墙上,衬衫扣子解开了三颗,露出精致的锁骨,眼神迷离地盯着姜小帅。
“小帅医生,你的心……能不能串给我尝尝?”
“滚。”
“怕毒死你。”
“我不怕毒,我有抗体。”
【哈哈哈哈这什么群魔乱舞现场!】
【几万块的红酒当白开水灌,我也想喝!】
【这哪里是罗曼尼康帝,这是喝了假酒吧?】
【郭少这是借酒行凶啊!眼神都快拉丝了!这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大畏别唱了!全是感情没有技巧!池少脸都黑了!】
池骋确实脸黑。
但他没阻止,反而一直盯着吴所畏。
这小子喝多了之后,那股子谨小慎微的怂劲儿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没心没肺的憨直。
怪……招人的。
“池骋!”
吴所畏突然调转枪头,一脚踩在池骋的大腿上,居高临下地指着他的鼻子,豪气干云。
“你……你别老用那种要吃人的眼神看我!我告诉你,我吴所畏,不怕你!”
池骋握住那只踩在自己腿上的脚踝,掌心滚烫:“哦?不怕我什么?”
“不怕你……不怕你……”
吴所畏打了个酒嗝,脑子短路了,“不怕你有钱!也不怕你养蛇!我……我还会抓蛇呢!七寸……哪怕七寸,我也敢捏!”
直播间瞬间炸了。
弹幕密密麻麻,根本看不清画面。
【捏七寸???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大畏你醒醒!你捏的是哪条蛇!】
【池少的表情……像是要把他吞了。】
【这就是VIp能看的内容吗?这种付费环节能不能多来点!】
池骋眸色一暗,手上猛地用力一拽。
“啊!”
吴所畏重心不稳,直接扑进了池骋怀里。
这一下撞得结实。
池骋闷哼一声,断掉的肋骨隐隐作痛,但他没松手,顺势将那个醉醺醺的醉鬼压在身下。
“抓蛇?”
池骋低头,鼻尖蹭着吴所畏滚烫的脸颊,声音沙哑危险,“你想怎么抓?嗯?”
“用……用手抓……”
吴所畏眼神迷离,双手胡乱地在池骋身上摸索,像是真的在找什么七寸,“滑溜溜的……抓不住……”
角落里,郭城宇和姜小帅也乱成了一锅粥。
姜小帅本来酒量就不好,这会儿已经彻底断片了。
他抱着郭城宇的胳膊,非要把那是听诊器,一本正经地把耳朵贴在郭城宇胸口:
“心跳过速,早搏……得治。”
“怎么治?”郭城宇坏笑着搂住他的腰,“人工呼吸行不行?”
“不行……”姜小帅皱眉,“得开膛……看看黑没黑……”
“操。”
郭城宇笑骂了一句,低头吻在姜小帅的耳垂上,“庸医。”
直播间的画面里,四个男人滚作一团。
酒精不仅麻痹了神经,也模糊了那条叫做“理智”的界限。
“关了它……”池骋突然抬头,厌恶地看了一眼那个红点。
他不喜欢这种被窥视的感觉,尤其是现在。
他想做点什么,不想让几千万人看着。
“别关!”吴所畏突然伸手去拦,嘴里嘟囔着,“关了就……就要扣钱……我的钱……”
“钱重要命重要?”
“钱!”吴所畏回答得斩钉截铁。
池骋气笑了。
他抓起旁边的一件衣服——不知道是谁的t恤,用力朝摄像头甩了过去。
啪。
镜头被盖得严严实实。
直播间瞬间黑屏,只剩下声音。
【啊啊啊啊啊!池骋你做个人吧!】
【我充了VIp你给我看黑屏?!退钱!退钱!】
【听声音!集美们听声音!全是喘息声啊!】
【这是什么大型广播剧现场?救命,这喘息声太犯规了!】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
“热……”
吴所畏哼唧着,开始扯自己的领口,“好热……”
“别动。”池骋按住他的手,呼吸有些急促。
“我就动!”
吴所畏一巴掌拍在池骋脸上,“你是大爷啊?管天管地还管我脱衣服?”
池骋被打蒙了。
长这么大,没人敢扇他脸。
“吴所畏。”
池骋咬牙切齿,“你明天最好别想起来今晚干了什么,否则你哭都找不到调。”
“明天?明天我要去……去卖烤红薯……”
吴所畏翻了个身,大腿毫无顾忌地横跨在池骋腰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脸埋在池骋颈窝里蹭了蹭。
“真香……你也喷大宝了?”
池骋身体僵硬。
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脖子里拱来拱去,像只求偶的小兽。
那种熟悉的触感,让他脑海里闪过那个混乱的夜晚。
那时候,也是这股味道。
廉价的沐浴露味,混着一点奶香。
“我对你可是念念不忘的呢。”
池骋低声喃喃,眼神在黑暗中亮得吓人,“抓到你了,小贼,你可别想跑。”
吴所畏觉得热,那种热是从身体里烧起来的,混着酒精的挥发,让他急需找个凉快的地方蹭一蹭。
他翻了个身,像条滑溜的泥鳅一样,大腿毫不客气地强行挤进了池骋紧实的双腿之间,膝盖甚至极其危险地顶在那个微妙的位置上磨了磨。
“唔……硬邦邦的……”
吴所畏不满地哼唧,手却不安分地顺着池骋的衬衫下摆钻了进去,在那排列整齐的腹肌上胡乱摸索。
“这是……搓衣板吗?”
池骋浑身肌肉瞬间紧绷,呼吸陡然粗重。一把扣住那只在他腰腹间点火的手。
“吴所畏,是你先招惹我的。”
“热……”
吴所畏根本听不进去,凑过去在池骋颈窝里又啃又咬,湿热的舌尖毫无章法地舔舐着那块滚动的喉结,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的冰棍。
“好甜……”
这一声软糯的呢喃彻底崩断了池骋名为理智的神经。
有句名言,叫忍无可忍,无需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