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深夜十一点半,四合院比昨晚更安静。
易中海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像铜铃,手里攥着半截人参——白天跟贾张氏借的,说是能安神。人参是假的,胡萝卜雕的。
“今晚……今晚肯定没事……”他喃喃自语,但腿在抖。
隔壁屋,贾张氏把所有的钱(其实就三毛五分)塞进裤裆,据说这样能“镇邪”。她盘腿坐在炕上,嘴里念念有词:“阿弥陀佛……玉皇大帝……耶稣基督……哪个灵信哪个……”
全院禽兽,各有各的“防噩梦秘方”:
· 许大茂戴了三层假发,还在额头贴了张黄纸,写着“魑魅魍魉退散”(字是阎埠贵写的,错俩)
· 阎埠贵把算盘挂在床头,打算用算珠声“驱邪”
· 刘海中抱着半个窝头——据说梦见饿就咬一口
· 傻柱单手举着菜刀,对着空气比划:“来!来一个砍一个!”
· 秦淮茹把三个孩子的红肚兜都穿自己身上,据说童子能辟邪
· 聋老太太……已经睡着了,鼾声如雷
棒梗蹲在柴棚顶上——这是他选的“安全点”,离地三米,四面通风。
他手里拿着个小本子,铅笔头咬在嘴里。
“今晚要是再来……”棒梗在月光下写字,“我就记录。卖情报,一份五分。”
写完,他看向后院。
林飞家灯还亮着。
窗上映出人影,似乎在……泡茶?
“真有闲心。”棒梗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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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整。
柴棚顶上的棒梗突然眼皮打架。
“不、不对……”他挣扎,“我离这么远……”
但意识还是沉了下去。
再睁眼,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法庭里?
木质审判台,高背椅,墙上挂着国徽。
台下坐满了人——全是禽兽,穿着统一的灰布囚服,胸前挂着牌子:
易中海、贾张氏、许大茂、阎埠贵、刘海中、秦淮茹、傻柱、聋老太太。
棒梗低头看自己——也穿着囚服,胸牌上写着:“贾梗(叛徒)”。
“我怎么……”棒梗想跑,脚像钉在地上。
审判台后,帷幕拉开。
三个人走出来。
中间那位,穿着法官袍,戴着假发——等等,假发怎么这么眼熟?
是许大茂那顶红假发!
法官抬起头,棒梗倒吸凉气。
林飞。
左边陪审员:阎埠贵(戴眼镜,手里拿着算盘)
右边书记员:秦淮茹(拿着笔和本子,眼睛红红的)
“肃静!”林飞敲法槌——法槌是根擀面杖。
全场安静。
“现在开庭。”林飞环视台下,“审理‘四合院禽兽联盟’一案。”
“第一个被告,易中海。”
易中海被两个虚拟法警拖上来——他还是瘫的,坐轮椅。
“易中海,”林飞翻着案卷,“你被控十三条罪状。是否认罪?”
“我、我冤枉!”易中海喊。
“冤枉?”林飞冷笑,“传证人。”
侧门打开,走出来的人让易中海脸白了。
何大清。
不是老的,是年轻时的何大清,穿着工装,手里拿着汇款单。
“何、何大清……”易中海哆嗦。
何大清走到证人席,举起汇款单:“易中海,1958年到1965年,我每月寄给傻柱十块钱,一共七年八十四个月,八百四十块。你只给傻柱三百,私吞五百四。认不认?”
“我、我那是……”易中海汗如雨下。
“还有,”何大清又掏出一沓纸,“你写给街道办的信,说傻柱品行不端,建议把他工资交你代管——这样你就能一直控制他,给你养老。”
信被投影到空中,字迹清清楚楚。
全场哗然。
秦淮茹在书记员席上记录,手抖得写不了字。
“我……我认……”易中海瘫在轮椅上。
林飞敲法槌:“记录:易中海,罪状一:私吞何大清汇款五百四十元。罪状二:伪造信件操控傻柱……”
他一口气念了十三条。
每念一条,易中海就矮一截。
念完,易中海已经缩成团,老泪纵横。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棒梗在台下看着,手心里全是汗。
他看向林飞——林飞脸上没什么表情,像在看戏。
“第二个被告,”林飞翻页,“贾张氏。”
贾张氏是被抬上来的——她死活不肯走,法警直接连人带炕抬来了。
“贾张氏,”林飞看着案卷,“你被控碰瓷五十八次,累计金额八百元。是否认罪?”
“我没碰瓷!”贾张氏坐起来,“那是我应得的!他们欺负寡妇!该赔!”
“传证据。”
空中出现幻象,像放电影:
场景一:胡同口。
年轻时的贾张氏(居然挺瘦)躺在一辆板车前:“哎哟我的腰!你撞我了!赔钱!”
车夫哭丧着脸:“大姐,我车还没动呢……”
场景二:供销社。
贾张氏拿着一包红糖,突然倒地:“这糖有毒!我肚子疼!赔医药费!”
售货员:“大姐,包装都没拆……”
场景三:四合院。
贾张氏抓着林飞的裤腿:“你推我了!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
林飞(幻象里)一脸无奈:“贾大妈,我才搬来三天……”
五十八次碰瓷,次次高清回放。
连贾张氏当时穿什么衣服、说什么话、要多少钱,都清清楚楚。
全院禽兽看傻了。
“这、这都能记下来?”许大茂喃喃。
贾张氏脸涨成猪肝色:“假的!都是假的!”
“假的?”林飞敲法槌,“传证人。”
证人席上,出现一个……统计员?
戴眼镜,拿算盘,长得像阎埠贵但更严肃。
“经核算,”统计员说,“贾张氏五十八次碰瓷,成功四十二次,获利共计八百零三元五角四分。失败十六次,被罚款共计五元。净收入:七百九十八元五角四分。”
贾张氏:“……”
“认罪吗?”林飞问。
贾张氏低头,声音像蚊子:“认……”
“记录。”林飞看向秦淮茹,“贾张氏,碰瓷罪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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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继续进行。
许大茂被控“举报十一人”,名单公开——包括他亲叔叔、表舅、前女友的现男友。
阎埠贵被控“盗窃公共财物”,清单列出:粉笔378根、墨水5瓶、卫生纸23卷、月经带2条(女厕所捡的)、丝袜1双(也是捡的)。
刘海中被控“谋害同事未遂”——他写的“当官计划书”里,详细记载如何给同事下绊子。
秦淮茹被控“情感诈骗”——如何用眼泪和身体换取利益,记录详实。
傻柱被控“盗窃食堂物资”——三十六种手法,现场演示。
聋老太太被控“装病碰瓷三十年”——连她哪年哪月假装什么病、骗了多少钱,都记得清清楚楚。
每个人都认罪了。
在确凿证据面前,抵赖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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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林飞合上案卷。
“现在,审理最后一个案子。”
他看向台下。
“被告:贾梗,绰号棒梗。”
棒梗心里一咯噔。
终于来了。
他被法警带上被告席——脚能动,但很沉。
“贾梗,”林飞看着他,“你被控三项罪名。”
“第一项:背叛联盟罪。”
“证据:你加入‘灭飞联盟’,却向林飞提供假情报,导致计划全败。是否认罪?”
棒梗咬牙:“我没背叛!我是卧底!”
“卧底?”林飞挑眉,“那你为什么收林飞的钱?月薪二十,当助理?”
棒梗噎住。
“第二项:经济犯罪。”林飞翻页,“在少管所组织非法经营,获利三十元。在轧钢厂厕所开展高利贷业务,放贷八十五元五角。是否认罪?”
“那是……那是他们自愿借的!”棒梗辩解。
“自愿?”林飞敲法槌,“传证人。”
证人席上,出现李光头——棒梗在少管所的小弟。
“老大,”李光头低着头,“对不住……他们给的太多了……”
“他们是谁?”
“林科长。”李光头说,“他给我十块钱,让我作证……”
“你闭嘴!”棒梗吼。
林飞笑了:“棒梗,你说这是诬陷。那这个呢?”
空中出现幻象:
棒梗在柴棚里跟刘海中说话:“帮我盯着院里人……一天一毛。”
刘海中点头哈腰接过钱。
棒梗在厕所里记账:“许大茂借一元,还两元……贾张氏借五毛,还一元……”
一笔笔高利贷,清清楚楚。
棒梗脸白了。
“第三项,”林飞放下案卷,直视棒梗,“也是最重的——”
“弑亲未遂罪。”
全场寂静。
棒梗瞳孔收缩:“什么?”
“你计划,”林飞一字一顿,“攒够五百元,雇凶杀人。目标名单:林飞、许大茂……”
他顿了顿。
“还有,秦淮茹。”
轰——!
秦淮茹手里的笔掉了。
她抬头看棒梗,眼睛瞪大:“棒梗……你……”
“我没有!”棒梗尖叫,“你胡说!”
“证据。”林飞抬手。
空中出现棒梗的记账本——最后一页,用铅笔写的,很淡,但能看清:
**“目标:
1. 林飞(主)
2. 许大茂(次)
3. 秦淮茹(备用)”**
下面还有小字:“妈知道太多,可能告密。必要时……”
字迹模糊,但“必要时”后面,画了把刀。
秦淮茹看着那页纸,眼泪哗哗流。
“棒梗……我是你妈啊……”
棒梗僵在原地。
他确实写过。
在少管所最恨的时候,在发现秦淮茹向林飞告密的时候。
但他没真想杀……
“我、我只是……”棒梗语无伦次。
“认罪吗?”林飞问。
棒梗看着台下。
易中海在冷笑。
贾张氏在骂:“小畜生!”
许大茂在摇头。
阎埠贵在算账:“弑亲未遂,该判几年……”
刘海中在啃窝头——梦里也饿。
傻柱瞪着他,像看陌生人。
秦淮茹在哭。
棒梗闭上眼睛。
“我……”
“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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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结束。
林飞敲法槌:“现在宣判。”
“易中海,终身瘫痪,罚扫全胡同厕所至死。”
“贾张氏,欠债永久有效,每月还利息一分,直至还清——预计需活到公元4000年。”
“许大茂,永久秃头,每日戴假发游街。”
“阎埠贵,永久数钱强迫症,见钱必数,数不完不准睡。”
“刘海中,永久饥饿感,吃再多也饿。”
“秦淮茹,永久愧疚,每晚梦见孩子饿死。”
“傻柱,永久颠勺强迫症,见锅必颠。”
“聋老太太,永久找假牙,找到就丢。”
最后,他看向棒梗。
“贾梗。”
棒梗抬头。
“你三项罪名成立。”林飞说,“但念你未成年,且……”
他顿了顿。
“且是本庭唯一清醒的叛徒。”
棒梗愣住。
“本庭判决:”
“罚你,继续清醒。”
“继续看着他们受罪。”
“继续记录一切。”
“直到……”
林飞笑了。
“直到你真正明白,什么叫‘恶有恶报’。”
法槌落下。
“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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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全院再次惊醒。
“我的钱!”阎埠贵从床上跳起来,开始数枕头下的毛票,“一、二、三……”
数到一半,发现少一张,崩溃大哭。
许大茂摸头——假发不见了!三层都不见了!
他冲到镜子前,看见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惨叫:“我的头发——!”
易中海发现自己能动了——但只能动一条腿,另一条还是瘫的。
他单腿跳着想下炕,摔了个狗吃屎。
贾张氏摸裤裆——钱没了。三毛五分,真没了。
她哭天抢地:“我的钱!谁偷了我的钱!”
刘海中饿疯了,冲到厨房,把半缸棒子面全倒进锅里,生吃。
秦淮茹坐在炕上,看着熟睡的小当槐花,眼泪止不住。
“棒梗……你真想杀妈吗……”
傻柱在灶台前颠空锅,颠了一百下才停,胳膊酸得抬不起来。
聋老太太满床找假牙:“我的牙……我的牙……”
而棒梗……
他还在柴棚顶上。
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摸怀里的小本子。
本子还在。
他翻开,借着月光看。
最后一页,空白的。
没有“目标名单”。
没有“必要时”。
“幻觉……”棒梗喃喃,“全是幻觉……”
但为什么……
那么真实?
他跳下柴棚,走到中院。
看见易中海单腿跳着找厕所。
看见贾张氏在院里打滚哭钱。
看见许大茂光着头撞墙。
看见阎埠贵数钱数到崩溃。
看见刘海中生吃棒子面噎得翻白眼。
看见秦淮茹对着墙哭。
看见傻柱还在颠锅。
看见聋老太太满院找假牙。
棒梗站在原地,突然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林飞……”
“你够狠。”
“让我清醒着看戏……”
“比让我做噩梦还狠。”
他擦掉眼泪,掏出铅笔,在小本子上写:
【审判夜记录】
易中海:认罪13条,判扫厕所至死。
贾张氏:碰瓷58次,判还债4000年。
许大茂:举报11人,判永久秃头。
……
贾梗(我):叛徒、经济犯、弑亲未遂(伪)。
判决:终身清醒旁观。
写完,他合上本子。
看向后院。
林飞家灯还亮着。
窗上映出人影,似乎在……喝茶?
棒梗走过去,敲门。
门开了。
林飞端着茶杯,看他:“有事?”
棒梗盯着他,半晌,说:
“明天晚上……”
“是什么主题?”
林飞笑了。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