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睡得很沉。
白天谈判太费神,晚上还做了个“粪坑称王”的怪梦,睡得跟死猪似的。
直到他感觉有人在摇他。
“棒梗……棒梗……”
棒梗迷迷糊糊睁眼,看见贾张氏的脸——白发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眼神焦急。
“奶奶?”棒梗揉眼睛,“几点了?”
“不知道,天还没亮。”贾张氏压低声音,“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林飞把咱们全关进粪坑了!”
棒梗打了个哈欠:“我也做梦了,梦见我坐粪坑王座……”
“不是梦!”贾张氏声音发抖,“你摸摸炕头。”
棒梗伸手一摸,炕头是湿的,黏糊糊的,一股……粪味。
“这……”棒梗瞬间清醒。
“我醒来就发现这样!”贾张氏快哭了,“肯定是林飞又用妖法了!”
棒梗坐起来,环顾四周。
屋里一切正常,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秦淮茹在帘子另一边熟睡,鼾声均匀。
“可能是你尿炕了。”棒梗说。
“放屁!我多大岁数了还尿炕?!”贾张氏怒道,“肯定是林飞!”
正说着,外面传来敲门声。
“梆梆梆。”
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棒梗和贾张氏对视一眼。
“谁?”棒梗问。
“我,阎埠贵。”门外声音压得很低,“出事了。”
棒梗下炕开门。
阎埠贵穿着睡衣——其实是破棉袄当睡衣,头发乱糟糟,眼镜歪在鼻梁上。
“我做了个梦,”阎埠贵进门就说,“梦见林飞让我数粪球,数不完不让醒。我数了一晚上,现在满脑子都是粪球……”
棒梗:“你也梦到粪坑了?”
“你也?”
“我也。”
三人面面相觑。
这时,又有人敲门。
许大茂顶着假发——假发上还挂着两条半死不活的蛆,脸色苍白:“我梦见我的假发成精了,它要独立,还成立‘假发共和国’,要推翻我……”
假发弱弱地说:“我确实梦到了……”
蛆:“我们也梦到了,梦见住进了皇宫……”
“闭嘴!”许大茂拍假发。
又有人来。
刘海中端着个空碗,眼神呆滞:“我梦见窝头会说话,骂我吃太多……”
秦淮茹也被吵醒,揉着眼睛出来:“怎么了?大半夜的……”
话音未落,全院的人都来了。
傻柱、聋老太太,连易中海都被人推着轮椅过来了——他本来瘫在炕上,是三大妈把他推来的。
“都做梦了?”棒梗问。
众人点头。
“都梦到林飞了?”
众人点头。
“都跟粪有关?”
众人疯狂点头。
棒梗心里一沉:“坏了,林飞重启梦境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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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飞屋里。
他正看着系统面板。
【梦境囚笼2.0已启动】
【当前困住人数:14人(全院)】
【梦境层数:1层(浅层)】
【可叠加层数:无限(理论上)】
【当前梦境主题:粪坑文学】
林飞打了个响指:“先来点开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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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院人聚集在中院,商量对策。
“怎么办?”许大茂问,“再被关进粪坑做梦,我假发真要起义了。”
假发:“我已经在写起义纲领了。”
蛆:“我们可以当先锋队!”
阎埠贵推推眼镜:“从数学角度看,如果林飞能控制梦境,那我们唯一的出路是……醒过来。”
“怎么醒?”棒梗问。
“传统方法:疼痛刺激。”阎埠贵说,“掐自己,或者互相掐。”
贾张氏:“那还等什么?掐!”
她伸手掐棒梗胳膊。
“嗷!”棒梗疼得跳起来,“奶奶你轻点!”
“疼吗?”贾张氏问。
“疼!”
“那应该醒了。”
众人环顾四周,还在院里。
“没醒。”棒梗揉胳膊。
“可能是掐得不够狠。”阎埠贵说,“我来个狠的。”
他举起算盘,对着自己脑袋——
“等等!”棒梗拦住,“万一真打死了呢?”
“梦境里不会死。”阎埠贵自信,“这是常识。”
他砸下去。
“咚!”
算盘碎了,阎埠贵头上起了个大包。
“疼吗?”棒梗问。
“疼……”阎埠贵眼泪汪汪。
“醒了吗?”
“……没有。”
“那这不是梦?”许大茂慌了。
“也可能是梦太真实。”棒梗分析,“林飞的妖法升级了。”
正说着,天空突然下起雨。
黄色的雨。
“下雨了?”刘海中伸手接,“咦?这雨……怎么是黄的?”
一滴雨落在他手上,他舔了舔:“有股……粪味?”
众人抬头。
不是雨,是粪水。
从天上往下倒。
“跑啊!”棒梗大喊。
全院人四散奔逃。
但粪水追着他们跑,像有生命一样。
贾张氏跑得慢,被粪水淋了一身,她抹了把脸,哭了:“我新换的衣服!”
许大茂假发吸了粪水,沉甸甸的,跑不动了:“主人……我……我负重超标……”
假发上的蛆欢呼:“粪水浴!福利!”
傻柱跑进厨房,想关门,粪水从门缝涌进来,他跳上灶台,粪水在下面涨。
“救命啊!”傻柱喊。
棒梗拉着秦淮茹跑回屋,关门,粪水从窗户涌进来。
“这……这没处躲啊!”棒梗绝望。
这时,林飞的声音从天上传来:
“欢迎来到——粪坑乐园第一层。”
“规则很简单:找到出口,就能醒。”
“找不到……就永远留在这里。”
声音消失,粪水停止上涨,维持在半米深。
全院人站在粪水里,面面相觑。
“出口在哪儿?”许大茂问。
“找!”棒梗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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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出口之旅开始。
阎埠贵用算盘当船桨,划着门板在粪水里前进。
“根据流体力学,粪水的密度比水大,所以浮力……”他边划边算。
“别算了!”贾张氏坐在另一块门板上,“快找!”
屋里被粪水淹了一半,家具浮在水面。
阎埠贵翻开漂着的账本,账本上写着:“出口密码:一加一等于几?”
“这简单!”贾张氏说,“等于二!”
账本没反应。
“等于三?”阎埠贵试。
没反应。
棒梗游过来:“试试别的,一加一等于王?”
账本突然发光,浮现一行字:“恭喜,答对一半。”
“一半?”棒梗愣住。
“王字有两横一竖,但出口需要完整的答案。”账本说,“请补全。”
众人苦思冥想。
刘海中抱着窝头漂过来:“一加一等于……两个窝头?”
账本:“错误。”
许大茂假发说:“等于一副假发和一头真发?”
账本:“错误。”
棒梗突然想到:“一加一等于……粪?”
账本剧烈震动,炸了。
炸出一团粪花,溅了所有人一脸。
“错误!”天上传来林飞的笑声,“扣十分。”
厨房里,粪水上漂着锅碗瓢盆。
傻柱站在灶台上,手里拿着炒勺,警惕地看着四周。
“出口可能藏在锅里。”棒梗说。
他们翻开每一个锅。
第一个锅:一锅粪,里面泡着个窝头。
刘海中:“我的窝头!”他要去捞,被棒梗拦住。
第二个锅:一锅粪,里面泡着假发。
许大茂:“我的假发!”假发已经在粪里游泳了:“这里水质不错。”
第三个锅:一锅粪,里面泡着阎埠贵的算盘。
阎埠贵:“我的算盘……算了,不要了。”
第四个锅:盖子打不开。
“这个有戏!”棒梗用力掀。
盖子开了,里面蹦出个林飞——迷你版的,巴掌大,站在粪水上。
“惊喜!”迷你林飞说,“我是本层守护者,打败我才能去下一层。”
“怎么打败?”棒梗问。
“回答问题。”迷你林飞说,“问:全院谁最帅?”
众人沉默。
贾张氏:“当然是我孙子!”
迷你林飞:“错误。”
许大茂:“我!我有假发!”
迷你林飞:“错误。”
傻柱:“我!我会做饭!”
迷你林飞:“错误。”
棒梗想了想,咬牙:“你……你最帅。”
迷你林飞笑了:“正确!但这是拍马屁,扣二十分。”
棒梗:“……那到底谁最帅?”
“正确答案是——”迷你林飞转身,背后贴着一张照片:一头驴。
“它最帅。”迷你林飞说,“因为它从不做梦。”
众人:“……”
迷你林飞爆炸,又炸出一团粪花。
“通关失败。”林飞的声音,“继续努力。”
易中海坐在轮椅上,轮椅浮在粪水里,他拿着把玩具枪——不知道哪来的。
“我梦到我在打鬼子。”易中海严肃,“这些粪水就是鬼子,我要消灭它们!”
他开枪,滋水枪,滋出的是……粪水。
“易爷爷,别打了。”棒梗游过去,“我们在找出口。”
“出口?”易中海想了想,“我刚才梦到出口在……在粪坑底下。”
“粪坑底下?”
“对,要潜下去。”
众人看着黄澄澄的粪水,沉默了。
“谁去?”许大茂问。
所有人看向棒梗。
棒梗:“……为什么是我?”
“你是总指挥。”贾张氏说,“身先士卒。”
棒梗看着粪水,一咬牙,深吸一口气,潜了下去。
粪水下很浑浊,什么都看不见。
他摸啊摸,摸到一个硬物——像门把手。
他用力拉。
门开了——不是现实的门,是梦境的门。
一道光闪过。
棒梗浮出水面,发现周围环境变了。
不再是四合院,而是……一个巨大的粪坑,无边无际。
全院人都在这儿,站在粪坑里,粪水到腰。
“这是哪儿?”贾张氏问。
“第二层。”林飞的声音从天上传来,“欢迎来到——粪坑迷宫。”
“规则:找到迷宫出口,就能去第三层。”
“提示:出口藏在最臭的地方。”
墙壁是粪堆成的,道路弯弯曲曲,头顶是黄色的天空(也是粪色的)。
众人分组探索。
棒梗、贾张氏、秦淮茹一组。
“最臭的地方……”棒梗捂着鼻子,“这里哪儿不臭?”
贾张氏突然指着一面粪墙:“看!那有字!”
粪墙上刻着字:“此处最香。”
“香?”棒梗凑近闻,一股恶臭,“这哪香了?”
秦淮茹说:“可能是反话。”
他们挖开那面墙,里面有个小洞,洞里放着一把钥匙——粪做的钥匙。
“找到了!”棒梗拿起钥匙,钥匙化了,变成粪水从他指缝流走。
“错误。”林飞的声音,“那是陷阱。”
“……”
阎埠贵、许大茂、刘海中一组。
阎埠贵用算盘计算:“按照气味扩散模型,最臭的地方应该在迷宫中心……”
他们走到中心,看到一个粪堆成的王座。
王座上坐着一个人——是林翔,傻弟弟林翔。
林翔流着口水,手里拿着个粪球,嘿嘿笑:“哥……吃糖……”
“他不是在防空洞吗?”许大茂问。
“这是梦境,可能是林飞变出来的。”阎埠贵分析。
林翔站起来,走向他们。
“别过来!”许大茂后退。
林翔把粪球递过来:“吃……”
刘海中接过粪球,看了看,咬了一口:“嗯……有玉米味。”
众人:“……”
林翔笑了,身影消失,留下一句话:“哥哥在第三层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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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出口的过程太漫长,直接快进到——
全院人在迷宫里转了三天三夜(梦境时间),饿了吃粪球(刘海中发现粪球里有未消化的粮食),渴了喝粪水(被迫),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真正的出口:一扇粪门。
门上写着:“推开此门,即可醒来。”
“推!”棒梗说。
众人合力推门。
门开了,一道白光。
所有人被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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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
棒梗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炕上,天刚蒙蒙亮。
“醒……醒了?”他坐起来,浑身酸痛,好像真在粪水里泡了三天。
贾张氏在旁边打呼噜。
棒梗推她:“奶奶,醒醒!”
贾张氏睁眼,茫然:“我……我在哪儿?”
“在家,我们醒了!”
贾张氏摸炕头,干的:“真醒了?”
两人下炕,开门。
院里一切正常,没有粪水,天空是正常的蓝色。
其他人也陆续出来,都是一脸懵。
“我们……真醒了?”许大茂摸假发,假发干的,蛆没了。
“好像是。”阎埠贵推眼镜,“但我觉得……太简单了。”
话音刚落,林飞开门出来,端着脸盆,准备洗漱。
看到他们,打招呼:“早啊,做梦了吗?”
棒梗盯着他:“是你搞的鬼?”
“什么?”林飞一脸无辜,“我昨晚睡得很好啊。”
“你明明把我们关进粪坑梦境了!”
“有吗?”林飞笑,“证据呢?”
棒梗语塞。
确实没证据,梦里的东西,怎么证明?
“算了。”棒梗转身,“大家回去再睡会儿,可能是集体噩梦。”
众人将信将疑地回屋。
棒梗也回屋,躺下,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太容易醒了。
林飞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想着想着,他又睡着了。
---
再次睁眼。
棒梗发现自己还在炕上,但贾张氏不见了。
“奶奶?”他喊。
没人回应。
他下炕,开门。
院里,所有人都在,但都闭着眼,站着,像梦游。
“妈?许叔?阎爷爷?”棒梗一个个推,没人醒。
林飞从屋里出来,鼓掌:“恭喜,进入第三层——梦中梦。”
棒梗:“……你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
“玩到你们崩溃为止。”林飞说,“或者玩到我腻为止。”
“这次又是什么主题?”
“这次啊……”林飞想了想,“主题是:重复。”
他打个响指。
棒梗眼前一花,发现自己回到了谈判那天。
石桌、粪桌、阎埠贵在抓阄……
“等等!我经历过这个!”棒梗大喊。
但没人理他,所有人按部就班地重演谈判过程。
棒梗想改变,但身体不受控制,他像个旁观者,看着自己重复那天的一言一行。
谈判、签字、假牙掉粪里、谈判破裂……
然后时间跳转,回到围攻林飞屋那天。
吐口水、窝头炮弹、假发空袭……
再跳转,回到粪球大战那天。
再跳转,回到茅山掌门那天……
棒梗经历了过去所有荒诞事件,一遍又一遍,像卡带的录像机。
第十遍时,他崩溃了:“停!停下!”
林飞的声音:“想停?求我啊。”
棒梗咬牙:“我……我求你。”
“没诚意。”
“林副科长,我错了,求您停下。”
“还是没诚意。”
棒梗跪下:“林爷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放过我……”
林飞:“这还差不多。”
画面停止。
棒梗瘫在地上,喘着粗气。
“但还没完。”林飞说,“这才第三层,后面还有哦。”
棒梗发现自己成了林飞,坐在屋里画符。
而“棒梗”在外面组织反抗。
他控制不住身体,看着自己画符,听着系统提示音,感受着积分增加……
然后“棒梗”带人攻进来,他被迫迎战,用符咒,反击……
他体验了林飞视角的一切。
“原来……当你也挺累的。”棒梗喃喃。
棒梗成了阎埠贵,在算账,算到头晕。
第六层: 成了许大茂,假发天天造反。
第七层: 成了贾张氏,天天想吃好的但没钱。
第八层: 成了刘海中,永远吃不饱。
第九层: 成了傻柱,做菜必出事故。
第十层: 成了聋老太太,假牙天天丢。
……
第十五层: 棒梗成了……一只蛆。
在粪水里游泳,听其他蛆聊天:
“今天伙食不错,有玉米粒。”
“听说上面有人类在打架。”
“管他们呢,咱们过咱们的。”
棒梗作为蛆,活了三天,吃粪,睡粪,最后被鸟吃了。
临死前他想:当蛆也挺好,没烦恼。
---
棒梗已经记不清自己是谁了。
他可能是林飞,可能是棒梗,可能是蛆,可能是一坨粪。
他经历了无数人生,真实的、虚幻的、荒诞的。
最后,他站在一片白光里。
林飞出现,看着他:“怎么样?梦的滋味?”
棒梗眼神空洞:“我是谁?”
“你是棒梗。”
“棒梗是谁?”
“一个想打败我的人。”
“我为什么要打败你?”
“因为……好玩。”
棒梗沉默了。
良久,他说:“我不想玩了。”
“认输了?”
“嗯,认输。”
林飞笑了:“早这样多好。”
他打个响指。
---
真正的醒来。
棒梗猛地睁眼,从炕上弹起来。
天亮了,阳光刺眼。
贾张氏在做饭,秦淮茹在缝衣服,院里传来傻柱劈柴的声音。
一切正常。
棒梗摸摸脸,摸摸手,是真的。
他下炕,走到院里。
林飞正在浇花,看到他,点头:“早。”
棒梗看着他,突然问:“昨晚……你做梦了吗?”
林飞:“做了,梦见你求我放过你。”
棒梗脸一白:“那不是梦?”
“是梦。”林飞说,“但梦里的对话是真的。”
棒梗沉默。
“还打吗?”林飞问。
棒梗摇头:“不打了。”
“债务呢?”
“我还。”
“厕所所长呢?”
“我当。”
“忠字舞呢?”
“我跳。”
林飞满意地点头:“这就对了。”
他转身回屋,走到门口,回头说:“哦对了,你手心的印记,是真的。”
棒梗抬手,手心那个笑脸印记还在。
“那是什么?”
“梦境通行证。”林飞笑,“下次做梦,可以自己选主题。”
棒梗:“……”
---
早操时间。
棒梗带着全院跳忠字舞,跳得格外卖力。
阎埠贵边跳边算:“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我成了林飞……”
许大茂:“我梦见我是假发……”
刘海中:“我梦见我是窝头……”
贾张氏:“我梦见我生了个粪球……”
棒梗听着,没说话。
跳完操,林飞宣布:“从今天起,债务恢复原价,不打折了。”
众禽哀嚎。
但没人敢反抗。
棒梗看着林飞,突然觉得,这个人……也许没那么坏。
至少,他让自己经历了二十层梦境,体验了无数人生。
这算……教学费?
棒梗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再也不想做梦了。
---
当晚,棒梗睡觉前,对着手心印记说:
“今晚……让我做个正常的梦。”
“比如,梦见我成了万元户。”
印记闪了一下。
棒梗睡着了。
他梦见自己成了万元户,但钱全是粪变的,一碰就化。
他哭着数粪钱,数了一晚上。
醒来,枕巾湿了。
“林飞……我跟你没完……”
但这次,他说得很小声。
小到只有自己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