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胡人跑了一半,要不是去请示司马将军浪费许多时间,我们定能全歼此敌。”
此时天光大亮,张合向曹真汇报战果。
“这已经是莫大的功劳,现在随我回营。”以曹真对司马懿的了解,他若是去追,定会触了霉头,要是失了司马懿的支持,虎豹营怕是找不到其它的强援。
刘备营中,
刘备计划渡河从司马懿背后登陆,从那里与胡人会合,一部分去突袭后面的居庸关,一部分对司马懿大营进行突袭。他不知道胡人已经没了。
刘备道,“司马懿只知我有羌人骑兵,却不知河套这一支胡人已经暗中投降我凉州。”
诸葛亮不同意此计,“一来胡人未必可靠,二来司马懿谨慎,必然做了布置,防人偷袭。”总之变数太多,成败全凭运气。
刘备不听诸葛亮意见,‘军师此言过于保守,司马懿不过仗着做过曹丕老师,战绩不显。何必抬高他。我这一生,唯有奋力一搏时才做成一二成功之事。’总之刘备的意思是——爱拼才会赢。
刘备执意渡水攻击司马懿后方,
夜晚,
刘备带关羽行动,
黄河水流湍急,多有浅滩和礁石,渡河常用羊皮筏子,即使撞到礁石也不会破损。筏子在水中很难稳定,和漂流有的一拼。
刘备的筏子在水中滴溜溜打转,已经难辨方向,水中将士勉强控制筏子,坚持到上岸,早不知离司马懿大营多远。
张合这几日为立新功,十分勤勉,带骑兵在河岸来回巡逻。
数万人渡河的声势很快引起张合的注意,
命手下向河中射箭,羊皮筏子虽然不怕礁石,却很容易被箭射漏。
刘备在水中漂流,想抬手格挡箭雨,可筏子颠簸盘旋,加上天色黑暗,哪能看的清来箭。
勉强支撑几时,一支利箭噗的一声刺入刘备所乘的羊皮筏子,河水涌入,筏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沉入水中。
刘备入水,口中呛入满是泥沙的河水,“呸,云长救我!”刘备吐一口沙子,大声呼救。
“云……”噗噗噗噗,一轮箭雨循着声音射来。
刘备茫然四顾,到处都有落水的将士,“二弟呢?”
“哥哥,抓住我手!”
关羽终于赶到刘备身边,伸手将刘备捞起。
渡河却是不行了,船夫将筏子划回对岸。
河水温度挺低,刘备身上衣甲尽皆湿透,打了几个喷嚏。
关羽扶刘备上马,二人向自家大营折返去。
刘备在马上身体开始发抖,他一向体格强壮,很少感冒,不知这次是怎么了,沾了点水就这个样子。
到了大营,关羽赶紧安排给刘备换上干爽衣服。
又在他帐中生了火炉。
到了后半夜,刘备还是发起高烧来。
军医不敢耽误,熬些汤药给刘备服下,对诸葛亮说:“还请赶快返回金城,军中缺医少药,难以医治。”
孔明放出刘备落水的消息,同时让关羽带数百兵护送刘备回去,他大军驻扎未动。
司马懿听张合说刘备落水之事,猜测诸葛亮第二日必会撤军,安排曹真做好准备明早追击诸葛亮。
第二日天亮,刘备大营中照常生火做饭,似乎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探子报告司马懿,说诸葛亮营中夜间增设火堆,白日里做饭的烟雾比之前多了一倍,如此一来,司马懿迷惑起来,难道说刘备落水是诸葛亮故意放出的消息?就是想引我偷袭?
遇事不决,再等等看。
白天张飞照常来司马懿营前骂阵,这一等又是一天。
第三日一早,曹真来报:“诸葛亮营中人去营空。”
司马懿站起身来,果真如此?带我去他营中看看。
孔明营中空空如也,一夜之间竟然全部撤走,只留下一些燃尽的灶位。
司马懿捡起一块未燃尽的柴火,柴火明显浸过水,虚增灶位,又用潮湿柴火做饭,可不是烟会更大么。
“吾不如孔明。”司马懿赞叹一句,班师回朝。
金城,
刘备这一场感冒来的猛烈,连日来高烧不退,水米未进。
刘备已经熬到了灯枯油尽的境地,
他将孔明叫到跟前,对他说:“吾一生不顺,幸得先生不离不弃。今日故去,还望先生顾念旧情,扶持禅儿一程。若他实在无能,先生不必顾惜,自去可也。”
此时刘备只是凉州牧,并非蜀汉皇帝,因此托孤之时,也只能让诸葛亮尽量保刘禅平安。至于刘表,刘备从未想过久居人下,他知道刘表也知道这一点。若是把刘禅托付给刘表,不说被他迫害,也只会永无出头之日。
诸葛亮将刘备病亡之事通知刘表,同时上书请刘表任命刘禅做凉州牧。此时曹丕已经篡位,蜀汉任命官员也不用再向献帝上表了。
凉州在刘表控制之下,一州之地的任免本就应当慎重。刘表聚集众臣,讨论凉州之事。
关于刘禅继承刘备的凉州牧一事,孔融认为不行,“刘禅一孩童,未有仁德,做凉州牧不合礼数。”
“孝直,你怎么看?”
法正说,“凉州一地是产马之地,又兼着陶瓷蜀锦的外销,不能有失。不过当地羌人对刘备信服,若是不用刘禅,恐怕羌人会闹事。”
徐庶却不这样认为:“羌人愿意听刘备的,是因为他恩威并施,羌人反复无常,见刘禅年少可欺,哪还会听他的。”
法正说:“有诸葛亮辅佐刘禅,问题不大。”
徐庶却言:“诸葛亮才是问题所在,他忠于刘备,必定会支持关张为刘备复仇,妄动刀兵。如此一来,我长安是随之讨伐,还是自顾防守?凉州向来不听号令,若再如此,我长安定然被动。”
刘表同意徐庶的看法,现在他手上数州,政令畅通,无所不从,只凉州因为刘备这个历史遗留问题,常常自行其是,如今到了三家比拼内功的时候,再让凉州乱来自然不妥。
刘表知道诸葛亮也没几年好活了,关张又太莽,不懂治理。刘备一伙,至此应当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