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试射的壮丁跑回来,脸上满是惊喜:“家主!这弩厉害!箭矢能射入两百步外的树干,比咱们的弩远出五十步不止!”
“是张将军空投的物资!”人群里爆发出一阵低呼,原本动摇的人心瞬间稳了。荀彧把弹簧弩举过头顶好让离的远的族人也能看清,说道:“有这利器,再守十日也不成问题。”
……
张辽这边又发现了张绣的新动向。派出去的斥候一身尘土跑回来,裤腿还沾着田间的露水:“将军,张绣派了三队骑兵,在坞堡周边的小村落扫荡,把村民的粮囤翻得底朝天,连灶台下埋的杂粮罐都给搜走了,有几个反抗的村民还被砍了……”
张辽站在地图前,指尖点向荀家坞堡的位置,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张绣这是真没粮了,连坞堡外面那点零星存量都惦记上了。
“传令下去,再派铁鸟给荀彧传信,约定明日三更,以堡上举火为号,咱们内外夹击,一举拿下张绣。”
第二天,坞堡城头正激战——张绣果然卯时全力攻城,云梯架满了城墙。荀彧亲自在城头指挥,壮丁们用弹簧弩接连射倒城下的敌兵,箭矢密集得像雨,比他们原本的弓弩还更锐利些,已经射死了不少张绣的骑兵。
若是像前几次进攻那样,遭到这种损失后,张绣的兵早就退了。这次不知道这次为什么,张绣大军迟迟不退。
荀家守卒一边勉强支撑,一边心里疑惑,张绣这些兵都不要命的吗?他们被围困在坞堡里,无从得知张绣的兵只剩下两天的口粮,再不拼命就要饿死。
荀家守卒见张绣军一次比一次冲的更靠近坞堡,开始产生动摇的念头。
荀彧自然也感觉到了这种气氛,“要是弓箭再多些就好了。”
就在这时,又一架铁鸟落在城头,荀彧拆开信,见上面写着“三更举火,我军从东侧突袭”,顿时松了口气,转头对身边的族老说:“告诉族人,再撑半日,张将军就会来援,咱们里应外合,定能把张绣这股贼兵赶尽杀绝!”
“好!”神情暗淡许久的族老听说有大军来援,眼睛中又多了些神采。
荀家守卒听说张辽马上来援的消息,一扫颓废,每射出一箭都附带着一句带娘的脏话。气势就这么翻转回来。
暮色降临时,张绣望着依旧顽强的坞堡,脸色铁青——营里的存粮已尽,连最后一锅稀粥都煮完了。他攥着马鞭,指节发白:“天色已黑,暂且退兵,明日卯时,全军攻城,哪怕填也要把坞堡填下来!”
他没看见,夜色深处,张辽的大军正借着树林的掩护,悄悄向坞堡靠拢;
坞堡的箭楼上,几个壮丁正把火把藏在垛口后,只待三更的梆子响。
三更刚过,坞堡城头突然亮起三簇火把,在夜色里格外醒目。张辽挥剑下令:“冲!”骑兵率先杀出,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张绣军本就饥疲交加,瞬间乱了阵脚,没半个时辰便溃不成军。
张绣见大势已去,寻个方向正要逃跑,张辽早拦在他面前:“张将军,还不投降吗?”
张绣看着四散奔逃的士兵,长叹一声,丢了佩剑:“某,愿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