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们继续忙，注意安全。有需要处理不了的‘硬骨头’，或者发现‘博士’、顾承宇的确切踪迹，再联系我们。这个频道我们会定期监听。”
“明白！你们也保重！对了……”刑天的声音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如果你们在外面碰到还能用的电子零件或者数据存储设备……记得帮我留意一下！‘灯塔网络’重建缺东西！”
“好。”
结束通讯，房间里的气氛稍微凝重了一些。
“看来，还不是完全放松的时候。”张雪说。
“至少，主要的战场从地下转到了地上，从面对怪物变成了对付人。”
孙念安站起身，“我们也该出去活动活动了。先在这附近摸摸情况，顺便……给刑天找点‘零件’。”
他们换上了更不起眼的、沾满灰尘的旧衣服，将显眼的武器留在屋内，只随身携带了便于隐藏的小型武器和工具。
无瑕之力被完美地收敛起来，此刻的他们，看起来就像两个普通的、眼神略显警惕的废墟幸存者。
走出隐蔽的住所，真正踏入阳光下的废墟，感觉又不一样了。
空气中依然有淡淡的烟尘和说不清的异味，也能闻到一丝雨后泥土的气息。
远处偶尔能看到小心翼翼移动的人影，有的在搬运东西，有的在废墟中翻找。
极远处，市政厅的方向，有炊烟升起。
他们避开主要道路，在断壁残垣间穿行。孙念安的感知能力在收敛状态下依然远超常人，能提前避开可能有危险或有人活动的区域。
在一栋半塌的电器商场外，他们停下了。里面显然被反复搜索过，一片狼藉。
“这种地方，或许能有刑天要的东西。”孙念安说。
两人走了进去。里面光线昏暗，货架东倒西歪，各种破损的电器残骸散落一地。他们小心地避开不稳定的结构，在废墟中翻找。
张雪在一个倒塌的柜台下，发现了一个半埋着的、外壳破损但内部芯片似乎完好的旧式信号中继器。“这个也许有用。”
孙念安则在仓库区深处，找到了一些密封在防潮箱里、尚未被发现的精密电路板和几块完好的高容量电池。“收获不错。”
就在他们准备带着东西离开时，孙念安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有人过来了。不止一个，速度很快，目的明确。”他低声道，示意张雪隐蔽到一堆倒塌的货架后。
很快，杂乱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传来。五个衣衫褴褛、手持钢管、砍刀的男人冲进了商场，他们脸上带着慌张和狠戾。
“快！看看还有什么能拿的！‘铁狗’的人快追上来了！”其中一个光头低声吼道。
“妈的，不就是抢了他们一包饼干吗？追这么狠！”另一个瘦子骂道。
是刑天提到的那种零散掠夺者，而且正被人追赶。
孙念安和张雪隐藏在暗处，只要这些人不发现他们，不打算介入这种混乱的争斗。
掠夺者们开始慌乱地翻找，但这里早已被搜刮殆尽。光头烦躁地踢飞一个空罐头。
“老大，这边好像有脚印！新鲜的！”瘦子突然指着孙念安他们刚才走过的地方。
光头眼神一厉：“还有人？藏起来！抓出来！说不定有货！”
五人立刻散开，朝着孙念安和张雪的藏身处围拢过来，眼神不善。
孙念安叹了口气，对张雪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想过几天“普通”日子，也没那么容易。
货架后的阴影里，孙念安和张雪交换了一个眼神。
对方只有五个拿着简陋武器的普通人，解决起来不费吹灰之力，麻烦在于后续，暴露实力，引来不必要的注意，打乱他们低调观察的计划。
光头已经带人逼近，粗重的呼吸和杂乱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出来！看见你们了！”光头虚张声势地吼道，手里的钢管敲打着旁边的金属货架，发出刺耳的噪音。
孙念安压低声音：“别用能力，速战速决，别重伤。”
张雪点头。两人如同默契的猎手，在对方踏入攻击范围的瞬间，从货架两侧同时闪出！
没有炫目的金光，只有精准、高效、属于顶尖战士的近身格斗技巧。
孙念安矮身躲过光头抡来的钢管，进步贴近，手肘精准击中对方肋下。
光头闷哼一声，剧痛让他瞬间脱力，钢管脱手。
孙念安顺势扣住他手腕反向一扭，另一只手在他颈侧轻轻一按。光头眼睛一翻，软倒在地。
张雪那边更加干脆。她避开瘦子捅来的水果刀，侧身擒住对方手腕，轻轻一抖，伴随着“咔嚓”轻响，瘦子手腕脱臼，惨叫着跪倒。
另一人挥砍刀劈来，张雪不退反进，切入对方怀中，肩膀一撞，那人便倒飞出去，撞在货架上晕了过去。
剩下两个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被孙念安和张雪分别放倒。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五个人全躺在地上，三个昏迷，两个捂着伤处呻吟。
瘦子满头冷汗，看着眼前这两个衣着普通却可怕得要命的男女，惊恐万状：“你们……你们是‘铁狗’的人？还是‘安置区’的护卫队？”
孙念安没回答，踢开地上的武器，蹲下身看着瘦子：“为什么被追？”
“抢……抢了他们一车吃的……”瘦子疼得龇牙咧嘴，“就一车！他们追了我们三条街！”
“你们是专门干这个的？”张雪皱眉。
“以前……以前不是！”另一个捂着肚子呻吟的壮汉急忙辩解，“我们都是北边工厂区的，厂子毁了，没吃的，跟着原来的工头混……工头上周被流弹打死了，我们就……”
孙念安打断他：“‘铁狗’是什么人？”
“这片街区的老大！”瘦子抢答，“手底下有三四十号人，有枪！占了以前的超市仓库，吃的多，抢人抢粮，比Kc还凶！”
看来是新兴的地方恶霸。就在这时，商场入口处传来更多脚步声和吆喝声。
“里面的人听着！把偷的东西和人都交出来！不然烧了这破楼！”一个嚣张的声音传来。
“‘铁狗’的人追来了！”壮汉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