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渊收到亲卫密报,说单于帐中发现了刻“王”字的玉佩。他没多想,立刻翻身上马,带着冷霜月直奔边境谈判区。
风沙吹得人脸生疼,冷霜月骑在前头,红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回头看了眼赵承渊,只说了一句:“这次不对劲,太安静了。”
赵承渊点头,“但必须去。那块玉佩和十年前劫粮案有关,要是能当面问出线索,比打十场仗都管用。”
两人进入划定的会面区域时,匈奴骑兵已在四周列阵。单于站在高台之上,披着狼皮大氅,手里拄着一根狼牙棒。他看见赵承渊下马走近,嘴角咧开一笑。
“赵大人胆子不小,就带一个人来?”
“我信守承诺。”赵承渊站定,“你说要谈和亲路线,我亲自来了。”
话音刚落,冷霜月忽然侧身一步,挡在赵承渊面前。她的手已经按上了刀柄。
单于的笑容瞬间消失。下一秒,他抡起狼牙棒,猛地砸下!
冷霜月双刀交叉格挡,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但她整个人被震得后退三步,脚底在沙地上划出两道深痕。
“你疯了?”赵承渊怒喝。
“我不疯。”单于冷笑,“我只是不想再演了。”
他又是一棒横扫,势大力沉。冷霜月跃起闪避,可对方早有预判,棒尾突兀变向,直取赵承渊咽喉!
冷霜月人在半空,根本来不及回防。她咬牙一拧身子,左臂硬生生撞上狼牙棒!
咔嚓一声。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她的整条左臂当场扭曲变形,护心镜在剧烈撞击中炸裂,碎片飞溅。
可就是这一撞,让赵承渊躲过了致命一击。
他扑到一边,抬头看去,只见冷霜月单膝跪地,左手垂下不动,右手仍死死握着刀。
而那块碎裂的护心镜内侧,露出四个小字——霜月亲制。
单于盯着那四个字,脸色骤变。他瞳孔猛缩,脱口而出:“你母亲……”
冷霜月猛然抬头,右脚狠狠踢出,正中单于丹田。
单于闷哼一声,踉跄后退,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他捂着肚子,眼神阴狠地瞪着冷霜月。
“好啊……原来是她的女儿。”
赵承渊听得心头一震。他还想追问,可冷霜月已经撑不住了。她晃了两下,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亲卫从远处冲上来,迅速将她抬走。赵承渊抱着她的时候,感觉到她呼吸微弱,脸色惨白。
就在这时,系统界面突然弹出:
【检测到生死危机】
【解锁隐藏模块:帝王心术】
是否激活?
赵承渊手指一动,点了确认。
刹那间,无数信息涌入脑海。不是兵法,不是谋略,而是人心的运转规则——怎么让人听话,怎么让敌人自乱阵脚,怎么在不动刀的情况下掌控全局。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半块护心镜,终于明白柳明瑛为什么坚持亲手缝制软甲。原来里面藏着冷霜月早年刻下的名字。一个是他妻子的温柔守护,一个是他兄弟般的江湖情义。
两个女人,用不同的方式护着他活到现在。
远处传来一阵骚动。柳明瑛不知何时赶到了现场。她跑过来的时候脚步不稳,发髻都散了一半。
她看到赵承渊怀里的人,又看到地上的血迹,嘴唇抖了一下,却没哭。
“她怎么样?”
“断臂了。”赵承渊声音沙哑,“救回来了,命保住了。”
柳明瑛蹲下身,轻轻握住冷霜月完好的那只手。她把额头贴上去,闭着眼睛说了句:“谢谢你替我守住他。”
赵承渊没说话。他知道这一幕有多沉重。一个女人为另一个女人的男人断了一条手臂,而那个女人还在这里感谢她。
这不是故事里的情节,这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
单于已经被部下扶走。临走前,他的外袍滑落,露出左肋下方一块火焰形胎记。赵承渊记得这个标记——当年冷家堡灭门案的卷宗里提过,凶手身上有类似印记。
现在对上了。
风沙越来越大,天色昏黄。赵承渊站起来,把半块护心镜放进怀里。他望向远方的营帐,那里是新军驻扎的地方。
他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不能再靠别人替他挡刀了。这一仗,得他自己来打。
柳明瑛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沙土。“你要去指挥作战?”
“嗯。”
“那你记住。”她看着他,语气平静,“别让她白受伤。”
赵承渊点头。他转身走向战马,步伐越来越稳。
新军已经在营地列队等候。张勇站在最前面,手里拿着连发弩。
“大人!我们都准备好了!”
赵承渊接过一把连发弩,检查机关。扳机顺畅,箭槽满载。
“今晚行动。”他说,“目标:拔掉匈奴三个前哨据点。”
“是!”
他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快要落山,最后一缕光打在他脸上。
冷霜月醒来的时候,应该就能听到胜利的消息了。
他翻身上马,缰绳一拉,战马原地转了个圈。
营地门口站着几个亲卫,抬着担架。冷霜月躺在上面,脸朝一侧,长发遮住了半边脸。
赵承渊骑马经过时,伸手碰了碰她的手指。很凉。
但他没有停下。
鼓声响起,新军开始出发。赵承渊走在最前面,背后是千军万马的脚步声。
他摸了摸胸口,护心镜的位置还在发烫。
远处,匈奴大营灯火通明,像一片移动的星河。
赵承渊举起右手,下达第一个命令。
“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