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荆州风雨飘摇之际,刘备府邸,一名风尘仆仆的探子也匆匆闯入,将孙坚大破黄祖,荆州震动的消息带到了刘备的面前。
“大哥!这孙文台好生猖狂!”张飞豹头环眼,怒气冲冲地一拍桌案,“刘景升好歹也是汉室宗亲,他孙坚说打就打,简直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关羽丹凤眼微眯,抚着长髯,沉声道:“三弟稍安勿躁。孙坚勇则勇矣,但此举乃无义之战,必为天下人所不齿。”
刘备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地图上荆州的位置,手指在襄阳与江夏之间来回摩挲,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良久,他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自己的两位义弟。
“二弟三弟,备马,我们去荆州。”
“大哥?”关羽和张飞同时一愣。
刘备的声音平静却坚定:“刘景升乃汉室宗亲,我亦是。他今有难,我等前去相助,此乃‘义’。”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襄阳之上。
“孙坚无故兴兵,天下人皆看在眼里,我等助刘表,是为‘理’。匡扶汉室,非我等空谈之言,当践行于此!”
关羽和张飞听得热血沸腾,立刻抱拳。
“但凭大哥吩咐!”
刘备迅速安顿好那些前来投奔的中小世家,托付给心腹孙乾照看,随后便带着关羽、张飞以及麾下数千兵马,浩浩荡荡地向襄阳进发。
队伍行至半途,天降大雨,道路泥泞。前方一辆马车深陷泥潭,车夫焦急万分,车旁站着一位布衣青年,正一筹莫展。
刘备见状,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翻身下马。
“去,帮那位先生一把。”
他不仅下令,自己也挽起衣摆,走到车后,与士卒们一同用力。
“嗨~哟!”
在众人的合力之下,沉重的马车终于被推出了泥潭。
那青年看着刘备满身泥水,却一脸温和的模样,深受触动。他整理衣冠,对着刘备深深一揖。
“在下颍川徐庶,徐元直。敢问将军高姓大名?今日援手之恩,元直没齿难忘。”
刘备连忙扶起他,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在下平原刘备。”
徐庶听到这个名字,顿时肃然起敬。他久闻刘备仁德之名,今日一见,方知闻名不如见面。
与此同时,洛阳,冠军侯府。
后花园中,春光正好。
蔡文姬素手抚琴,悠扬的琴音如同流水,在亭台楼阁间静静流淌。
一袭红衣的貂蝉正伴着琴音翩翩起舞,水袖翻飞,步步生莲,美得令人窒息。
角落里,甘夫人正低头为刘策缝制一件贴身衣物,她手中的针线上下翻飞,动作轻柔而专注,眉宇间全是岁月静好的温柔。
不远处的草坪上,呼延朵儿却不爱这般文静,她换了一身紧致的劲装,正手持一柄弯刀,呼喝有声,将一套草原刀法使得虎虎生风,矫健的身姿别有一番飒爽风情。
刘策斜躺在软榻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手端着酒杯,懒洋洋地欣赏着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一幕。
他轻轻呷了一口美酒,心中忍不住感慨。
妈的,打生打死,不就是为了眼前这番光景吗?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古人诚不我欺!
貂蝉一舞作罢,香汗淋漓,她走到刘策身边坐下,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为他捶着腿。
“夫君,如今孙坚攻荆州,曹操退官渡,天下大乱,您为何一点也不着急?”
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好奇与不解。
刘策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吹弹可破的脸蛋。
“急什么?让他们打。打得越热闹越好,打烂了,我们才好去收拾这旧山河嘛。”
甘夫人闻言,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抬起头,柔声说道:“只要夫君平安,便比什么都好。”
呼延朵儿收了刀势,大步走过来,将弯刀往桌上一拍,豪爽地说道:“夫君,等到那时,可否让我当先锋大将?”
刘策哈哈大笑,正要答应,一名侍女前来通报。
“启禀侯爷,刘徽大人与糜竺大人联袂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刘策摆了摆手,又对几女说道,“不必回避,都是自家人。”
很快,刘徽与糜竺快步走入后花园。
刘徽一张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与红光,他手里捧着厚厚一叠账簿,对着刘策行了一礼,声音都在发颤。
“侯爷!大喜啊!新一季的商税、农税已经全部清算完毕,再创新高!户部府库如今堆满了钱粮,前所未有之充盈!”
糜竺也跟着上前,神情同样振奋。
“侯爷,‘大汉银行’发行的‘宝钞’,如今已在司隶、并州两地完全流通。百姓从最初的疑虑到现在的争相兑换,我们的金融体系,已初步建成!”
刘策满意地点点头,这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就在此时,花园的另一头,一株千年古槐之下。
郭嘉与周瑜正临风对弈。
棋盘之上,黑白二子绞杀正酣,已到图穷匕见的关头。
郭嘉慢悠悠地叼着刘策特制的烟斗,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对着天空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公瑾,你这步棋,看似稳妥,实则失了先机。就如同那荆州刘表,不过是守户之犬罢了,看似严密,实则处处都是破绽。”
周瑜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他修长的手指拈起一枚白子,清脆地拍在棋盘上,瞬间截断了黑棋的一条大龙。
“奉孝此言差矣。我这步棋,叫厚积薄发。倒是你,行棋诡诈多变,倒是像极了那曹孟德,可惜,失之堂皇。你看,这不就被我断了后路?”
郭嘉见自己的大龙被屠,竟浑不在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说起后路,曹操的后路可被那袁术给抄了。这天下,已经打成了一锅粥。”
他收起笑容,侧过头,望向不远处正与美人们谈笑风生的刘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你说,主公为何还稳坐钓鱼台?莫非……真想在这洛阳城里当个太平侯爷,与众位夫人安享晚年了?”
这显然是句玩笑话,但周瑜却听出了其中的深意。
他顺着郭嘉的视线看去,看着那个被众美环绕,一脸惬意的年轻主公,也陷入了沉思。
是啊,天下已乱,主公为何,还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