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那句“关好窗户”的提醒,像一阵微风吹过湖面,涟漪悄无声息地扩散至公寓的每个角落。气氛依旧宁静,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午后阳光斜照进客厅,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默在地毯上专心致志地搭建着他的积木城堡,周身那层和谐的微光,让整个空间的空气都显得格外温润。
柳红玉并未像往常一样在厨房忙碌,而是坐在靠窗的软榻上,面前悬浮着数面淡蓝色的光屏。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真丝家居服,衣带松松系着,勾勒出丰腴柔美的身段。长发慵懒地披在肩头,几缕发丝垂落在精致的锁骨旁。她指尖在光屏上快速滑动,处理着龙门汇集来的信息流,偶尔蹙眉沉思,眼波流转间,既有掌控全局的冷静,又透着成熟女子特有的妩媚风情。她在悄然调整着龙门的防御姿态,将一些过于外露的产业转入地下,如同经验丰富的园丁,在风暴来临前,细心加固着自家的篱笆墙。
林砚坐在她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棋谱,目光却并未落在书页上,而是淡淡地扫过柳红玉专注的侧脸。他能感觉到她气息的细微变化,那是一种如临大敌的谨慎,而非慌乱。
“红玉,”他忽然开口,声音平稳,“上次张大爷送的自家酿的米酒,还有么?”
柳红玉从光屏中抬起头,微微一怔,随即嫣然一笑:“有的,林先生。我这就去拿。”她起身时,真丝衣料贴身拂过,曲线毕露。她走向储藏间,步伐从容,心里却明白,林先生此刻要酒,绝非为了口腹之欲,更像是一种镇定人心的姿态。
这时,林薇从外面推门进来。她一身笔挺的异调局制服,勾勒出挺拔矫健的身姿。短发利落,眼神锐利,带着刚从外面带回来的肃杀气息。她先是对林砚点头致意,然后快步走到柳红玉的光屏前,压低声音:“红玉姐,外围监测网发现几个异常能量波动信号,非常微弱,但指向性明确,正在向本市汇聚。来源……无法完全解析,有高阶伪装痕迹。”
柳红玉神色不变,指尖在光屏上一点,调出相应的数据流:“我也收到了类似情报。已经让下面的人启动‘静默’预案了。”她抬眼看向林薇,眼神交汇间,已完成了信息的沟通与应对的默契。
两人的对话声音虽轻,但内容却沉重。坐在一旁的苏晚晴忍不住从她的数据海洋里抬起头。她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领口微敞,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因为兴奋而闪闪发光:“异常能量波动?能不能把原始数据传给我一份?我正在构建的‘和谐场扰动模型’也许能逆向分析出它们的底层编码规则!”她身体前倾,白大褂下的身躯绷紧,流露出一种研究者特有的、近乎执拗的热情。
林砚端起柳红玉刚送来的米酒,抿了一口,醇厚的滋味在舌尖化开。他看着眼前三个风格迥异却各擅胜场的女子:柳红玉的沉稳周全,林薇的干练敏锐,苏晚晴的专注求知。她们正以各自的方式,为这个家构筑着防线。
“爸爸……”林默似乎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放下积木,爬过来抱住林砚的腿,仰起小脸,意念带着一丝不安。
林砚放下酒杯,伸手将他抱起,放在膝上:“没事,外面风大,我们在屋里很安全。”
他的话音落下没多久,阿丽塔的提示音便在他脑中响起,比上次更加急促:
「老板,确认了!三股高维能量已突破柯伊伯带外围伪装层!速度极快!预测抵达近地轨道时间,缩短至三十六标准小时!」
「秩序侧‘纯净棱镜’能量特征与星链法庭档案中记载的‘仲裁者’军团吻合!混沌侧‘腐朽低语’确认为‘混沌遗族’先锋!第三方未知信号……其能量频谱呈现高度侵略性与掠夺性,与‘收割者’母体残留匹配度上升至89%!」
「对方已检测到我们的预警网络,正在尝试进行信息反制!」
林砚眼中寒光一闪而逝。他轻轻拍了拍林默的背,将他交给柳红玉:“带默仔去午睡。”
随后,他站起身,目光扫过柳红玉、林薇和苏晚晴。不需要多余的解释,三人立刻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却不容置疑的指令。
“看来,”林砚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光关窗,是不够的了。”
他一步踏出,身影已出现在阳台,负手而立,望向蔚蓝的天空。天际尽头,阳光依旧明媚,但在他的感知中,三股充满恶意的暗流,正如同狰狞的阴影,朝着这片宁静的天地,汹涌而来。
风雨,已至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