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归叹息,仗该打还是得打。
李汨开始分配任务:丁洪带着一个营去攻打西城门,攻下之后马上放出响箭通知魏谷。李汨自己则带其余三个营去阻击其余秦军。
命令下达,就在众人摩拳擦掌准备动手的时候,汲城守将派人过来说道:“你们找几个人去粮仓那边把空板车拉过来就可以回去了,下午应该还能再运一趟。”
李汨心中一动,不如先去粮仓走一趟探探路径也好,说不定能制定出更好的作战方案。他点点头答应下来,对丁洪使个眼色,丁洪会意,招呼一个排的战士前去取车。
不到两刻钟,丁洪他们就拖着空板车回来了,李汨问道:“怎么样?”
丁洪道:“直接冲过去估计不好打,这个秦军将领带兵本事不错,虽然这么冷的天,却丝毫看不出军士有懈怠之意。不过回来路上我把自己想成赶过来的秦军,倒是想出了个应该可行的法子。”
“哦?快说。”
“咱们可以先放出信号让魏谷他们冲过来吸引秦军,等到秦军集结过来后,咱们再从背后给他狠狠来一刀。”
李汨眼睛亮了:“好小子,好主意,就这么办。”
他招呼来一个腿脚麻利的部下,让他去找个没人地方,往西放出响箭。部下会意,拿上弓箭沿着城墙角向北跑过去。
为了掩护他,李汨和丁洪、老三演了一出戏,李汨假意嫌丁洪套的马不行,大声训斥,丁洪满脸委屈说是老三套的马,老三非说不是,就和丁洪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就打起来,这一来就把周围人群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来。
在战友的掩护下,李汨那名部下顺利找的一处理想的位置:一见四处无人的空房顶。他爬上房顶弯弓搭箭,朝着西方射出,响箭带着尖锐的声响冲上满是雪花的天空。
声音传的很远,不但通知了魏谷他们,也惊到了粮仓那边的秦军,倒是城门处看热闹的人群虽然听到了,但是见城内外都无异常情况,竟没人在意。
“怎么回事?”秦军将领问道。
“似乎是…响箭。”副将答道。
将领皱皱眉头:“你带一队人过去看看。”
“是,将军。”
很快副将带人来到城门处,见到众人正在围观两人打架。
“这是怎么回事?”副将问道。
“他俩因为套马的事打起来啦。”围观群众答道。
“你们刚才没听到有什么声音?”
守将道:“好像听到了,应该是野雁什么的。”
汲城守将只管理从四周征发来的士兵,而城北军营的将军则主管秦国本土军,级别比守将高得多。
副将点点头,说道:“让他们别打了,拉上车赶紧走。”
“是。”守将答应道,心想,又没乐子了。
按说军营中私自斗殴是绝对不允许的,但是对于征发来的韩魏人,发生打架斗殴事件秦军一般是当做乐子看着他们打完,然后再用军法治罪,还能顺便在其家里敲上一笔。
副将见没有异常,准备回去复命,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又上城去看看。这一看不打紧,只见远处大批不明身份的军队正在向城门处跑过来。
副将吓了一跳,失声喊道:“敌袭,敌袭!都上来守城。”
守将也是一惊,连忙带人冲上去,看到魏谷他们正冲过来,大叫道:“我的天,这哪儿来的敌军?”
副将厉声道:“你还敢问,你擅离职守差点儿酿成大错,等着事后军法处置吧!”守将听完,瞬间面如死灰。
副将说完,他令人严密防守,自己飞身前去报告将军,将军闻言也是大惊,二话不说,带上军士赶忙往这边赶过来。
秦将赶到城西,登上城墙一看,见来人两千有余,虽然看着精锐,但是并未携带攻城器械。
他稍松口气,说道:“众军各职其守,南门和东门的人都回去防守,军粮暂时不能出城。”
等到众人归位,他看着城门下的李汨等人,问道:“你们怎么不动?”
李汨道:“将军,我等是今早来送粮的,正要回围津渡去。”
秦将道:“还回什么,上来守城。”
李汨心中暗喜,就等你这句话,他应了一声是,带领众人上城,留下数十人在城门处,城门处的秦军以为他们是来帮忙,也不在意。
魏谷等人隐藏在城西不远一处洼地,他带人来到汲城西门外,见城门是封闭的,心中‘咯噔’一声:将军和丁洪他们行动失利了?正当他不知所措时,看到城墙上有几人同时做了个敬礼的动作。魏谷等人站在秦军弓箭射程之外,虽看不清城上的人是谁,但是这个动作他绝对认得出。
他心中瞬间明了:是自己人,他们呼唤自己来应该是要吸引秦军注意。
想到这里,魏谷命人缓缓前进,做出要攻城的样子。
城上秦将见对方并未携带攻城器械却要强攻城池,心中大奇:汲城虽小,但没有云梯也休想上来,这些人难不成有穿墙飞天之术?
但他的好奇心并没有得到满足,身旁的李汨见魏谷已然意会到自己的用意,出手如电,一记手刀放倒秦将,喝道:“动手。”
周围秦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周围赵军纷纷抽出兵刃对着身旁秦军砍杀过去。
秦军副将满脸惊骇地看着李汨,口齿不清地说道:“你…你是…”
不等他一句话说完,丁洪一记短刀狠狠插进他脖根,副将瞪大眼睛,表情扭曲,他竭力想回头看看是谁给了自己这致命一击,但是迅速流失的生命让他难以做到这个简单的动作。
砰的一声,副将倒地抽动几下身体便没了动静。
城下秦军听到上面动静纷纷跑出城门洞来查看动静,城门下的赵军见到机会,互相点一下头,举起兵刃向背对着他们的秦军杀去。守门秦军不多,在赵军有预谋的偷袭下很快被斩杀殆尽。然后众人打开城门,放外面的战友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