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山隘大捷,大龙军势如破竹,连克大凉数座重镇。沈天用兵如神,时而分进合击,时而疑兵惑敌,将大凉军搅得首尾不能相顾。大龙军悍勇,格物院军械犀利,大凉军队纵有骑兵之利,在全新的战术与装备面前,也屡屡受挫,节节败退。
消息传至大凉都城——金天城,朝野震动,人心惶惶。金天城是一座依山傍水、以巨大青石垒砌的雄城。城墙高厚,垛口如齿,城门外是一片开阔的草原,利于骑兵冲锋,本是易守难攻之地。
然而,此刻的金天城却笼罩在压抑的气氛中。败绩连连,兵力折损,西凉王一党与主和派的争吵日益激烈。大凉皇帝赫本雍虽有心死战,但面对兵锋正盛的二十万大龙军,也不禁心生寒意。
“报——!大龙国军队已突破最后一道防线,距都城已不足百里!”斥候凄厉的喊声回荡在宫殿内。
赫本雍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沈天……来得真快!”
殿下一片死寂。谁都明白,百里之距,对于全是精锐的大龙军而言,转瞬即至。
“陛下,”一位老臣颤巍巍出列,“为今之计,或可……或可遣使求和,暂避锋芒……”
“求和?”赫本雍尚未开口,西凉王已冷笑打断,“沈天携大胜之威,岂会接受求和?唯有倾尽全力,依托金天坚城,与大龙决一死战!我大凉勇士,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最终,赫本雍采纳了西凉王的意见,下令集结王庭所有可用之兵,包括最后的五万“铁鹞子”精锐,以及强征的各族壮丁,凑得三十万余人,决心依托金天城,与大龙军进行最后的决战。
一日后,大龙国军队抵达金天城外。二十万大军于城外十里处扎下连绵营寨,旌旗招展,刀枪映日,军容鼎盛,杀气直冲云霄。
沈天与林雪并骑,在一众将领的簇拥下,遥望金天城。但见那青灰色的城墙巍峨耸立,城头守军密布,弓弩森然,确是一座难啃的硬骨头。
“王爷,金天城城防坚固,守军虽连遭败绩,但困兽犹斗,加之赫本雍亲临督战,恐怕会有一场恶战。”林雪分析道。
沈天微微颔首:“强攻伤亡必大。先礼后兵,派人前去劝降,若能不战而下,自是最好。”
劝降的使者很快被派往城下,带去了沈天的最后通牒:开城投降,可保宗庙,赫本一族可得善终;负隅顽抗,城破之日,玉石俱焚。
然而,使者带回的,只有赫本雍斩钉截铁的拒绝,以及西凉王充满挑衅的言语。
“既然如此,那便战吧。”沈天目光转冷,“传令下去,休整一日,明日拂晓,开始攻城!”
大龙军营中,灯火通明。随军携带的大型攻城器械——云梯、重型弩炮等一一组装起来,并进行最后的调试。士兵们擦拭着兵刃,检查着甲胄,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前的紧张与肃杀。
而金天城内,同样是灯火如龙。赫本雍亲自巡城,鼓舞士气。西凉王则带着亲信,在城头各处关键位置布防,准备依托坚城,给予大龙军迎头痛击。
翌日,天刚蒙蒙亮。
“咚!咚!咚!”
低沉而震撼的战鼓声自大龙军大营中响起,打破了黎明的寂静。
“攻城!”
随着沈天一声令下,大龙军阵型变动,如同潮水般向金天城涌去!
冲在最前面的,是举着巨大盾牌的刀盾手,他们掩护着身后的弓弩手和扛着云梯的步兵,冒着城头倾泻而下的箭雨,奋力向前推进。
城头上,大凉守军也是拼死抵抗。滚木礌石如雨点般砸下,烧沸的金汁散发着恶臭泼洒,弓弦震动之声不绝于耳。不时有大龙军士兵中箭倒地,或被滚石砸中,但后面的人立刻补上,攻势毫不停歇。
“弩炮,压制城头!”林雪位于中军,冷静指挥。
数十架重型弩炮发出怒吼,带着尖啸的巨型箭矢和爆炸弹丸,如同流星般砸向城头,将城墙后的守军连人带器械炸得粉碎,暂时压制了对方的远程火力。
趁着这个机会,更多的云梯搭上了城墙,悍勇的龙天新军士兵口衔钢刀,顶着盾牌,开始奋力攀爬!城上城下,展开了惨烈的肉搏战!
沈天亲临前线,在一处弩炮阵地督战。他看到一处城墙段的守军似乎被龙新军的悍勇所慑,出现了松动。
“集中火力,轰击那段城墙!为攀城的弟兄们打开缺口!”沈天果断下令。
弩炮和随后推上来的、格物院特制的、可发射爆炸弹丸的小型火炮,同时对准了那段城墙猛烈轰击!
“轰!轰!轰!”
在持续不断的猛烈打击下,那段饱经风霜的青石城墙终于不堪重负,在一阵剧烈的爆炸和烟尘中,坍塌出了一个数丈宽的缺口!
“城墙破了!杀进去!”前线将领声嘶力竭地吼道。
蓄势待发的大龙军,如同决堤的洪水,朝着缺口汹涌而入!
“拦住他们!堵住缺口!”赫本雍在城楼上看得目眦欲裂,亲自率领亲卫冲向缺口。
然而,大势已去。缺口一旦被打开,就如同堤坝上的蚁穴,再也无法阻挡洪流的涌入。越来越多的大龙军士兵从缺口杀入城内,与守军展开激烈的巷战。
林雪见时机已到,银枪一举:“全军压上!破城就在今日!”
总攻的号角吹响,大龙军全军出击,从多个方向对金天城发起了最后的猛攻。
金天城破,赫本雍不知所踪,西凉王伏诛,大凉中枢崩溃,但战事并未立刻结束。大凉疆域辽阔,尚有诸多部落与边镇,其中不乏忠于赫本氏的死硬分子,以及一些趁乱割据、拥兵自重的部族首领。
沈天深知,若不彻底肃清这些残余势力,东北将永无宁日,甚至可能死灰复燃。攻占金天城后,他并未急于班师回朝,而是以雷霆手段,迅速展开后续行动。
首先,他发布安民告示,宣布只诛首恶,胁从不问,迅速稳定了金天城及周边地区的秩序,并开仓放粮,赈济因战乱流离失所的百姓,以收拢人心。
其次,他命林雪率领龙天新军精锐,分成数股,以金天城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辐射扫荡。针对那些宣布效忠大龙国的部落,予以安抚和整编;对于那些拒不投降、甚至试图反抗的残余势力,则坚决予以武力清除。
大凉皇帝赫本雍的踪迹也被发现,最终在一个负隅顽抗的部落中被龙天新军包围,绝望自刎。
然而,对暮光之域余孽的搜查,起初却并不顺利。这些人似乎极其擅长隐匿,如同蒸发一般,未留下任何明显痕迹。
直到数日后,一支搜查小队在金天城以北百余里外的一处荒凉峡谷中,发现了异常。这处峡谷名为“天石涧”,人迹罕至,谷中遍布磁性岩石,对罗盘等物有极强的干扰。当地牧民传言,此涧深处有邪祟,入者易迷失方向,甚至发狂。
搜查小队在经验丰富的向导带领下,冒险深入天石涧。在涧底一处极其隐蔽的、被藤蔓和乱石遮掩的洞口后,他们发现了一条人工开凿的、向地下延伸的通道!
通道内壁光滑,带有明显的非自然雕琢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与暮光之域造物相似的、微弱的能量气息和金属腥味。
消息立刻传回金天城。沈天闻讯,亲自带领林雪、徐哲及一支精锐军队,火速赶往天石涧。
深入地下的通道曲折向下,阴冷潮湿。墙壁上偶尔能看到一些黯淡的、刻画着奇异符号的金属板。徐哲带来的能量探测仪器,指针一直在剧烈跳动,显示此地的能量场异常活跃且混乱。
前行了约莫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似乎是一个被改造过的天然溶洞,洞内搭建着一些简陋却结构奇特的金属平台和设备,一些幽蓝色的晶体被镶嵌在洞壁上,提供着照明和能量。这里,俨然是一个小型的、处于地下深处的暮光之域前哨站!
然而,与之前遭遇的暮光之域据点不同,这里显得破败而混乱。设备大多处于停机或半损坏状态,地面上散落着工具和零件,空气中还残留着一种……绝望的气息。
数名身着灰白作战服的暮光之域人员,正聚集在洞穴中央一个最大的设备平台前,试图启动什么,但设备只是不断闪烁着错误的红光,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他们看起来疲惫不堪,衣衫褴褛,有些人身上还带着伤。
听到脚步声,这些暮光之域人员猛地回头,看到沈天一行人,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恐,随即化为彻底的绝望和疯狂。
“杀了他们!”为首一人嘶吼着,举起手中那造型奇特的武器。
但他们已是强弩之末。失去了“方舟”的支援,被困在这与世隔绝的地下,他们的能量武器威力大减,甚至不如龙天新军的强弩迅捷。
战斗几乎是一面倒。在沈天、林雪以及军队的围攻下,这最后负隅顽抗的暮光之域余孽,很快便被俘虏和歼灭。
战斗结束后,徐哲立刻带人检查洞穴内的设备和资料。他们发现,这个前哨站的主要功能似乎是通讯和中继,试图与遥远的暮光之域或者其它据点取得联系。但显然,他们的努力失败了。“方舟”的毁灭,可能彻底断绝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使其成为了被遗弃的孤岛。
在一个保存相对完好的信息存储装置中,徐哲等人破译出了一些断断续续的信息碎片,提到了“坐标丢失”、“能量枯竭”、“……等待复苏之机……”等字样。
“王爷,看来这是暮光之域深入大凉境内,试图建立的一个隐秘联络点。‘方舟’被毁,他们失去了根基和坐标,被困死于此地。”徐哲汇报道。
沈天环顾这个充满异域风格却又死气沉沉的地下洞穴,缓缓道:“如此也好,彻底绝了此患。将所有有价值之物带走,其余……就地销毁。”
随着一声沉闷的爆炸,天石涧深处的洞口被彻底封死,将这段来自异域的威胁与秘密,永远埋藏在了大凉的冻土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