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蹲在远处的老槐树下,后背贴着粗糙的树皮,树虫爬过皮肤的痒意和蚊虫叮咬的刺痛,他都浑然不觉 —— 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仓库大门上,连呼吸都刻意放得又轻又慢。
升级后的犬类嗅觉还在持续生效,鼻腔里残留着许大茂身上的化学试剂酸味,像一根细针,时刻提醒着他目标的存在。但副作用的余威也没消退,不远处小河飘来的鱼腥味偶尔钻进来,还是会让他胃里一阵翻腾,只能靠紧咬牙关压下去。
“吱呀 ——”
仓库大门的合页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打破了深夜的寂静。林默赶紧低下头,借着槐树叶的掩护,只露出一双眼睛 —— 许大茂和赵磊的身影从门后走出来,赵磊手里还提着个铁皮桶,桶壁碰撞地面的 “哐当” 声在空旷的场地里格外清晰。
“主任,您放心,这批‘货’都打包好了,明天凌晨三点,娄老板那边的人会在西直门关卡接应,到时候用‘棉布’做掩护,没人会查。” 赵磊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等这批货出手,咱们就能分到不少钱,我还想给家里添辆自行车呢!”
许大茂踹了他一脚,语气里带着警告:“少废话,钱还没到手就想着挥霍?今晚你盯着仓库,让老周和二强跟你轮班,每小时巡逻一次,别给我出岔子。最近厂里查得紧,要是被发现,你我都得完蛋。”
“知道了主任!” 赵磊赶紧点头,脸上的兴奋收敛了几分,“我已经跟老周他们说了,今晚谁也不准喝酒,谁偷懒我扣他工钱!”
许大茂 “嗯” 了一声,又回头看了一眼仓库大门,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 有期待,也有警惕。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黑色的钥匙,递给赵磊:“这是仓库的备用钥匙,收好,别弄丢了。明天装车前,我会过来检查。”
赵磊双手接过钥匙,像接过宝贝一样揣进怀里:“您放心,我肯定收好!”
两人又低声说了几句,许大茂才转身朝着四合院的方向走去。赵磊站在仓库门口,点了支烟,看着许大茂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才转身回了仓库,大门 “哐当” 一声关上,重新陷入寂静。
林默等了足足十分钟,确认许大茂已经走远,才慢慢从槐树下站起来。双腿蹲得发麻,刚一动,就传来一阵刺痛,他只能扶着树干,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他猫着腰,朝着仓库的方向移动。脚下的碎石子硌得鞋底生疼,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 —— 赵磊安排的看守肯定在仓库周围,稍有动静就会被发现。升级后的听觉此刻发挥了作用,能清晰听到仓库里传来的说话声,是赵磊和两个陌生男人的对话,应该就是老周和二强。
“…… 许主任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听说这批货能换不少粮食和布票,咱们跟着沾光。”
“沾什么光?也就是多给几毛钱加班费,我还想多睡会儿呢。”
“别不知足,许主任能带着咱们干,是咱们的福气……”
林默绕到仓库侧面,远离了看守说话的方向。仓库的红砖墙已经风化得很严重,手指摸上去,能摸到簌簌掉落的砖屑,墙面上布满了裂缝,最大的一道裂缝能塞进一个拳头。他凑近裂缝,往里看 —— 里面黑漆漆的,只能隐约看到堆放的麻袋,麻袋上盖着一层破旧的蓝布,看起来像是废弃的棉布,没什么异常。
“就这?” 林默心里有些失望,正准备换个位置,鼻尖突然捕捉到一股更浓的化学试剂味,比许大茂身上的味道更纯,还带着一丝酒精的气息。他顺着气味,走到仓库后墙 —— 这里的墙皮脱落得更严重,露出里面的黄土,墙角处有一道半米高的缝隙,足够一个人钻进去,但缝隙外焊着一圈铁丝网,铁丝网已经锈迹斑斑,上面挂着一块木牌,写着 “禁止入内,违者重罚”,字迹已经褪色,却还能看清笔画,显然是许大茂后来加上去的。
林默用手指碰了碰铁丝网,铁丝很粗,上面的锈迹蹭了满手,却异常坚固,显然是新换没多久的。他心里更确定了 ——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否则许大茂没必要花心思加固。
他沿着后墙继续走,来到一处小窗户前。窗户很小,只有半米见方,玻璃早就没了,用几块木板钉死了,但木板之间有一道一指宽的缝隙。林默踮起脚尖,透过缝隙往里看 —— 仓库深处的景象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
那里放着一张木质工作台,台面上摆着十几个玻璃瓶,里面装着各色液体:有的是淡黄色,像稀释的碘酒;有的是深蓝色,泛着诡异的光泽;还有一个瓶子里装着透明液体,瓶口插着一根玻璃管,管里有气泡往上冒,显然在进行某种化学反应。
工作台旁边,放着一台半人高的机器 —— 机器外壳是黑色的塑料,上面有几个凸起的按钮,还有一个模糊的显示屏轮廓,虽然没亮,但形状和现代实验室的搅拌器一模一样!机器旁边堆着几个纸箱,箱子上印着 “上海第三制药厂” 的字样,和青霉素药瓶上的厂家一致!
“是秘密实验室!” 林默的心脏狂跳起来。许大茂不仅在山洞里藏了机器,还在仓库里建了实验室,专门生产青霉素!那些盖着蓝布的麻袋,恐怕装的不是棉布,而是生产原料(比如玉米芯、葡萄糖)或者成品(瓶装青霉素)!
他正想看得更清楚些,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还有手电筒的光柱扫过来。林默赶紧矮下身,躲到旁边的杂物堆后 —— 那是一堆废弃的纺织机零件,锈迹斑斑的齿轮和铁棍堆在一起,正好能挡住他的身体。
“谁在那儿?” 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是老周。他举着手电筒,光柱在杂物堆上扫来扫去,“赵哥说了,今晚要仔细点,别让野猫野狗进来捣乱。”
另一个年轻点的声音附和道:“哪有什么野猫野狗,我看是你太紧张了。许主任就是小题大做,这破仓库能有什么人来?” 是二强。
老周哼了一声:“小心驶得万年船。上次仓库丢了半桶酒精,许主任把赵哥骂了一顿,要是这次再出问题,咱们都得喝西北风。”
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柱扫过林默藏身的杂物堆,离他只有不到一米远。林默屏住呼吸,把身体缩得更紧,手指紧紧攥着口袋里的铁丝 —— 那是他从微型空间里拿出来的,万一被发现,还能挣扎一下。
“行了,没人,走吧,去前面看看。” 二强的声音带着不耐烦,拉着老周往仓库前门走。脚步声渐渐远去,林默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贴在身上冰凉。
他不敢再停留,趁着看守走远,赶紧绕出杂物堆,朝着四合院的方向快步走。夜色里,他的身影像一道黑影,快速穿过荒凉的城郊,只有鞋底摩擦地面的轻微声响,很快就消失在胡同口。
回到四合院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聋老太太房间的窗户还亮着一盏微弱的煤油灯,其他人家的灯都灭了。林默轻手轻脚地溜回自己的小耳房,关上门,插上插销,还搬了个木凳顶在门后,才敢靠在门板上,大口喘着粗气。
升级后的疲惫感和副作用的不适感同时袭来,他感觉眼皮重得像灌了铅,浑身发软,却毫无睡意 —— 仓库里的景象反复在脑海里回放:玻璃瓶里的液体、现代机器的轮廓、印着制药厂字样的纸箱…… 许大茂的布局远比他想象的更庞大,不仅有山洞里的机器,还有仓库里的实验室,甚至有 “娄老板” 的渠道和关卡接应,这已经不是简单的 “倒卖物资”,而是一个完整的 “地下生产链”!
就在这时,林默的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淡蓝色的面板在眼前浮现:
【检测到宿主已探明目标核心据点(废弃纺织厂仓库),触发支线任务:无痕探查】
【任务内容:24 小时内潜入废弃仓库,获取 1 件内部核心物品(需包含现代属性或与许大茂计划相关),且不被看守发现。】
【任务奖励:
1.解锁 “基因伪装” 技能(可临时掩盖宿主穿越者基因波动,避免被同类探测,持续 1 小时 \/ 次,冷却时间 24 小时);
2.系统能量点 + 10(当前能量点:4→14);
3.微型空间解锁 “分类存储” 功能(可将物品按类型分区存放,便于取用)。】
【失败惩罚:
1.“气味追踪” 能力暂时封锁 3 天;
2.微型空间内随机 1 件非关键物品(如粮食、废铁)被系统强制清除。】
林默的眼睛瞬间亮了!“基因伪装” 技能!这正是他最需要的 —— 有了这个技能,以后再靠近许大茂,就不用担心被对方的 “同类感应”(如果许大茂也有类似系统的话)发现,探查起来更安全。而且 10 点能量点,足够他再融合一次低阶基因,提升实力。
“必须完成这个任务!” 林默的疲惫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兴奋。他走到桌前,借着煤油灯的光,开始制定详细的潜入计划:
时间选择:凌晨三点 —— 根据原主的生活经验,这个时间段是人最困的时候,看守容易放松警惕,而且夜色最浓,不容易被发现;
潜入路线:从仓库后墙的缝隙钻进去 —— 那里远离前门看守的视线,缝隙足够宽(融合灰鼠基因后身体柔韧性提升,能轻松通过),铁丝网虽然坚固,但可以用铁丝撬开一个小口;
工具准备:
1.铁丝(从微型空间取出,用于撬铁丝网);
2.黑布(包裹手电筒,避免强光暴露,同时应对灰鼠基因的畏光副作用);
3.手套(防止留下指纹,仓库里可能有许大茂的指纹,避免被混淆);
4.小布袋(用于装获取的核心物品,避免直接用手接触);
基因能力配合:
1.灰鼠基因(钻缝技巧 + 弱夜视能力,便于在黑暗中移动);
2.升级后的犬类基因(听觉强化,监听看守动静;气味追踪,确认核心物品位置);
3.咫尺收取(获取物品时不用动手搬运,避免发出声音,且能快速存入空间);
应急方案:
1.若被看守发现,立刻触发 “咫尺收取” 将物品存入空间,然后从原路逃跑,利用灰鼠基因的敏捷度摆脱追捕;
2.若遇到突发情况(如机器突然启动、液体泄漏),优先保证自身安全,放弃物品,下次再试(失败惩罚虽然严重,但保命更重要)。
计划制定好后,林默又反复检查了几遍,确保没有遗漏。他从微型空间里取出铁丝、黑布和手套,整齐地放在桌上,然后走到窗边,看着许大茂家的窗户 —— 里面的灯早就灭了,显然许大茂已经睡了。
“许大茂,你的布局再周密,也总有破绽。” 林默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明天凌晨,我就会拿到你的核心证据,你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他关掉煤油灯,躺回床上,却没有立刻睡觉 —— 需要保存体力,为凌晨的潜入做准备。黑暗中,他摸了摸胸口的微型空间,那里藏着铁盒、笔记本、黑盒子,还有即将到手的 “核心物品” 的希望。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像一把蓄势待发的刀,等待着划破黎明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