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城郊,一处戒备异常森严、几乎与外界隔绝的大型军营。这里没有普通部队操练时震天的口号和飞扬的尘土,只有一种近乎凝固的、带着金属质感的肃静。偶尔响起的口令声简短、精准,脚步声整齐划一到令人心悸。
今日,这座军营深处的地下指挥中心内,赵振负手站在一面巨大的单向玻璃观察窗前,凝视着外面校场上如同雕塑般静立的三万个墨绿色身影。他的脸上没有什么激动的表情,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长达两年积累终于达成目标的深沉满足。
近卫师。这个名字在北方军庞大序列中独一无二,其分量也远超其他任何一个主力兵团。
为了组建这支完全由系统兑换的精英战士构成的部队,赵振几乎动用了穿越以来积攒的全部“系统积分”储备,并在之后长达两年的时间里,将节省的绝大多数积分都投入其中,精打细算,一点一滴地“攒”出了这三万个名额。这是一个浩大而隐秘的工程,其消耗的资源足以再武装好几个常规步兵师。但赵振认为,值。
眼前的近卫师,编制三万人,远超北方军一个标准步兵师两万人的规模。他们不仅是规模超编,其成员更是从身体素质、战斗技能、战术素养到忠诚度都经过系统严格筛选和强化的“非人”存在。他们通晓多种战斗技巧,对赵振的个人命令绝对服从,且彼此之间拥有近乎心灵感应般的默契协同能力。他们是赵振手中最锋利、也最可靠的剑与盾,是真正意义上的“亲军”,是确保他个人权威和应对最极端情况的终极保障。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北方军体系中最核心的机密之一。
视线南移,数千里之外的上海。
这座被称为“东方巴黎”的繁华都市,此时正浸泡在一种畸形的繁荣与深刻的屈辱之中。黄浦江畔,各国租界林立,建筑风格各异,飘扬着不同国旗,宛如国中之国。
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这里并没有一个正式的“日租界”。日本在沪势力,最初是以一个名为 “虹口道场” 的武术(或者说间谍与浪人)据点为核心,逐渐渗透扩张。一些日本商人、浪人、低阶军官和侨民开始围绕虹口道场聚集,购买或强占土地,经营店铺、旅馆、妓院,形成了一片具有浓厚东瀛风格的街区。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片区域不断扩大,日本驻沪领事馆及各类机构也迁入或设立于此。日本方面开始有意无意地对外宣称此地为“日侨聚居区”乃至“日租界”,虽然并未像公共租界或法租界那样有过明确的国际条约划定,但其实际控制权、警备力量(主要是日本海军陆战队和浪人组织)和行政管理已日益独立于中国当局,成为上海滩上一个事实上的“国中之国”。傲慢的日本人甚至自行在边界设立哨卡,悬挂太阳旗,将其称之为“日租界”,而羸弱的民国政府与租界工部局往往也只能默认这一既成事实。
此刻,这片所谓的“日租界”内,霓虹灯闪烁着日文招牌,穿着和服的女子与神色倨傲的日本军人、浪人穿行其间,与中国苦力和偶尔路过的西方人形成鲜明对比。它像一颗扎根在中国领土上的毒瘤,既是日本在华扩张的缩影,也是上海乃至整个中国屈辱近代史的一个刺目注脚。而在北方军横扫满洲、痛击苏俄、威震东亚的当下,这个“日租界”的存在,在赵振和他的将领们眼中,无疑显得格外扎眼,成为了一个迟早需要被拔除的目标。只是,何时动手,以何种方式动手,还需等待最恰当的时机。近卫师的成立,或许正是为应对此类复杂局势而准备的又一张王牌。
济南,第二兵团司令部。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午后的宁静。正在审阅鲁东海防计划的兵团司令陈峰抬起头,示意参谋接听。参谋听了一句,脸色立刻变得无比严肃,双手将话筒递过来,低声道:“司令,奉天,总司令亲自找您。”
陈峰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放下手中的铅笔,整理了一下本就笔挺的军装,大步走过去,稳稳接过话筒,身体不自觉挺得更加笔直:“我是陈峰。”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平静、却带着无形威压的熟悉声音,即便通过有些失真的线路,也清晰无比:“我是赵振。”
陈峰深吸一口气,对着话筒朗声道:“报告总司令!第二兵团司令陈峰,向您报到!”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尊敬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作为赵振通过系统获得的最早一批军官,陈峰不仅是北方军的元老,更是赵振最为倚重的左膀右臂之一。在北方军内部,公认陈峰是仅次于赵振的“二号人物”,地位超然。
“很好。” 赵振的声音没有寒暄,直接切入正题,“你的海军陆战队,筹备得怎么样了?”
陈峰略一沉吟,如实汇报:“报告总司令,架子搭起来了,人员和基础训练在进行。但缺乏大型登陆舰艇和配套的重型装备,目前主要还是以两栖作战理论研究和基础体能、战术训练为主,远未形成整建制登陆攻坚能力,暂时无法投入高强度实战。” 他的语气带着些许遗憾,鲁东靠海,他早就想打造一支真正的海上利刃。
“嗯,我知道。” 赵振似乎并不意外,话锋陡然一转,“现在,给你一个任务。我暂时任命你为近卫师师长,率领该师,从海路秘密前往上海。任务目标:突袭并歼灭驻上海之日本海军陆战队,抓捕控制区域内所有日本侨民与浪人武装,全面接管上海城防,同时彻底清扫为虎作伥的汉奸势力。能不能做到?”
陈峰先是一愣,下意识反问:“近卫师?总司令,咱们什么时候有这个番号了?” 他作为核心将领,竟然对近卫师一无所知!但他对自己的第二兵团更有信心,“总司令,这个任务我第二兵团完全可以胜任!从鲁东抽调三到五个师,足够横扫上海那些鬼子了!您不用特意给我派部队……”
“近卫师,是我的亲军。” 赵振打断了他,语气平淡却重若千钧,“编制三万人。带他们去打一场漂亮仗,也省得你天天抱怨在鲁东闲得发慌。”
“亲军……三万人……” 陈峰握着话筒的手微微一紧,心中瞬间翻起滔天巨浪!总司令竟然不声不响组建了一支三万人规模的亲军!这意味着什么?绝对的忠诚,顶尖的装备,最强的战斗力!而首战指挥权,竟然交给了他陈峰!
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狂喜瞬间淹没了他。自从赵振任命李振彪接掌第一兵团(其前身可视为赵振直接带领的起家部队)后,李振彪那家伙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动不动就以“第一兵团前身是总司令亲领”、“我能接任说明总司令最看重我”自居,没少在陈峰面前显摆,把陈峰气得牙痒痒又不好发作。
现在好了! 陈峰只觉得扬眉吐气,心中狂吼:李振彪你个王八蛋,看看!总司令的亲军!三万人!首战的指挥权给了我陈峰!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在总司令心里,最信任、最倚重的,还是我陈峰!你那个第一兵团司令,算什么!
巨大的荣誉感和被信任的激动,让他几乎要对着电话吼出来,但他强行压下情绪,用更加坚定、铿锵有力的声音回应:
“是!总司令!陈峰领命!保证完成任务! 近卫师定不负总司令厚望,必将上海之敌彻底荡平,扬我军威!”
放下电话,陈峰依然心潮澎湃,在指挥部里来回走了好几圈,才勉强平复下来。他立刻召来副官和核心参谋,开始秘密部署交接第二兵团防务,同时紧急联络相关的海运部门(尽管北方军海军弱,但运输船还是有一些的),准备迎接那支神秘而强大的“近卫师”。上海,这座远东最大的都市,即将迎来一场由赵振亲军掀起的、旨在彻底抹除日本在华势力标志的雷霆风暴。而指挥这场风暴的,正是备受赵振器重的老将陈峰。
青岛外海,夜色如墨,海风带着咸涩的水汽。几艘经过伪装、看起来与普通货轮无异的商船,悄无声息地划破黑暗的海面,与一艘早已在此等候的小型交通艇会合。陈峰通过舷梯登上其中一艘较大的商船,刚一踏上甲板,一种奇异的、难以言喻的共鸣感便涌上心头。
码头上整齐列队的近卫师官兵,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沉默的礁石。他们军容严整得近乎刻板,眼神锐利而沉静,没有丝毫普通部队长途航行的疲惫或临战前的躁动。陈峰的目光扫过那些军官和士兵的脸庞,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熟悉与亲近感油然而生——不是日常的战友之情,而是更本质的、仿佛同根同源般的血脉相连。他立刻明白了:这些近卫师的成员,和他一样,都来自于那个不能言说的“地方”,是总司令用无上伟力召唤而来的最纯粹的战斗化身。无需多言,绝对的忠诚与默契已然存在。
十几艘改装过的商船组成的船队,载着这三万名沉默的杀神,借着夜色的掩护,沿着海岸线向南驶去。海况平稳,航程顺利。抵达上海外围预定海域后,船队并未直接驶向日军控制的码头,而是分散开来,按照预定坐标,在黄浦江下游几处僻静江面,与另外几艘早已停泊在此、伪装成运煤船或货栈驳船的船只接头。
这几艘船里,装载的不是货物,而是赵振为此次行动提前数月秘密安排、通过隐蔽渠道分批运抵的“礼物”:堆积如山的弹药箱,拆解状态但可快速组装完成的105毫米、155毫米重炮部件,甚至还有数十辆拆除了部分外部设备、涂着不起眼颜色的“豹式”和“59式”坦克!后勤与情报部门的高效,在此刻彰显无遗。
物资迅速而无声地转运、装配。近卫师的工兵和后勤人员展现出惊人的效率,重炮在江边树林和废弃仓库旁架设起来,坦克的引擎在夜色中低沉地轰鸣着完成最后检查。整个过程快得令人目不暇接,且异常安静。
陈峰在一艘作为临时指挥船的船舱里,借着昏暗的灯光,对着几名旅长和主要参谋下达了最终作战命令。舱内气氛肃杀,只有他清晰冷冽的声音在回荡:
“诸位,今日是近卫师成军首战。没有试探,没有犹豫,只有一条铁律——只能胜,而且要速胜、完胜!”
他指向摊开的上海城区详图,手指精准地落在几个关键节点:
“第一旅,随我直接进攻日军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及主要兵营。行动开始后,重炮群首先发言,进行覆盖性炮火准备。 目标区域已反复确认,周边没有我方平民聚居区,不必顾忌,彻底炸平!炮火延伸后,步兵肃清残敌,坦克提供直接支援。”
“第二旅,任务目标——控制上海市警察总局、各分局、市政府及主要行政机关。解除所有武装人员的抵抗,控制关键官员和档案。遇到抵抗,坚决消灭。”
“第三旅,负责全面控制上海水陆交通枢纽。码头、火车站、主要桥梁、主干道出入口,全部设立检查站,实施全城军事管制。未经许可,任何人、车、船不得通行。同时,注意防范可能来自公共租界方向的不明干涉。”
“第四旅,作为总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援各方向,并负责看管俘虏、物资集中点以及应对突发情况。”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同样平静而坚定的面孔:“任务清楚了吗?”
“清楚!” 几位旅长异口同声,回答简洁有力。他们之间的沟通高效得可怕,一个眼神、几个简短词汇就能完全理解彼此意图,这正是同源而来的独特优势。
命令既下,再无拖延。正是月黑风高之时。
三万近卫师精锐,根本没有,也无需进行复杂隐蔽的渗透。在绝对的力量和突如其来的打击面前,藏匿是多余的。
子夜刚过,黄浦江畔多个码头和预定登陆点突然被强光探照灯照亮(部分由船上提供)。改装商船粗暴地靠岸,放下跳板。全副武装的近卫师士兵如同黑色的潮水,迅速而有序地涌上码头,以班组为单位,瞬间控制了码头区的每一个关键位置——塔吊、仓库大门、办公房、电话线。动作干净利落,遇到少数值班的码头工人或巡捕,直接缴械、集中看管,不费一枪一弹,也无人能发出有效警报。
与此同时,江边预设阵地上,黑洞洞的炮口早已校准完毕。
陈峰站在刚刚设立的临时前沿指挥所里,看了看腕表,对着无线电冷冷吐出两个字:
“开火。”
下一刻,上海沉寂的夜空,被来自黄浦江方向的、连绵不绝的炽烈闪光和震耳欲聋的轰鸣彻底撕裂!105毫米和155毫米重炮的齐射,奏响了近卫师,也是北方军对上海日占区发起雷霆清扫的死亡序曲!炮弹如同死神的请柬,精准地砸向日军海军陆战队兵营、司令部、弹药库以及重要的防御工事。冲天的火光和浓烟瞬间吞噬了目标区域,巨大的爆炸声浪席卷了大半个上海,无数人在睡梦中被惊醒,惊恐地望向虹口方向。
炮火还未停歇,第一旅的装甲前锋已经出动,坦克轰鸣着碾过街道,步兵紧随其后,扑向那片正在被炮火反复耕耘的日军营地。第二旅、第三旅也按计划同时展开,像一张精密的大网,迅速罩向上海的警察系统、政府机关和交通命脉。
上海,这座被誉为“东方巴黎”的不夜城,在绚烂霓虹与纸醉金迷的表象下,同样淤积着殖民的屈辱、黑帮的纷争与侵略者的狞笑。此刻,子夜过后的黑暗,正被另一种更暴烈的光芒无情撕裂。
虹口,所谓“日租界”的核心区域。海军陆战队兵营和附近的军官宿舍里,大多数日军士兵还沉浸在疲惫或酒精带来的昏睡中。突如其来的、沉闷而连续的滚雷声从远方传来,随即是尖锐到刺破耳膜的、由远及近的厉啸!
“什么声音?”
“地震了吗?!”
“八嘎!是炮击!哪里打炮?!”一名睡得较浅的军曹猛地坐起,惊恐地喊道。
宿舍楼里瞬间炸锅。鬼子兵们手忙脚乱地从榻榻米上滚起来,在黑暗中摸索军装和武器。一个小队长一边骂骂咧咧地系着裤子皮带,一边冲向窗口试图观察,嘴里还吼着:“混蛋!谁敢进攻皇军租界?!是那些不知死活的中国游击队吗?还是……”
他的吼声戛然而止。
下一刻,一发155毫米高爆榴弹带着死神精确的问候,直接命中了这栋二层砖木结构宿舍楼的屋顶偏左位置。
“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中,整栋建筑如同被巨人狠狠捶了一拳,左侧一半在炽烈的火光和狂暴的冲击波中瞬间解体!砖石、木梁、破碎的家具连同人体残肢被抛向空中,又像雨点般砸落。那个小队长和房间里至少上百名鬼子兵,连惨叫都没能完整发出,便在睡梦中或被惊醒后的极度惊恐里,化作了四散飞溅的肉块和焦糊的残骸。浓烟和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
黄浦江上,一艘停泊在码头附近、排水量约千吨的日军老旧驱逐舰也被惊动,舰上灯光乱晃,汽笛凄厉鸣响,试图起锚、转向,用舰炮支援岸上。然而,在岸上早已标定好射击诸元的北方军重炮观测员眼中,它只是一个缓慢移动的钢铁靶子。
“目标,江面敌舰,方位xxx,距离xxxx,12号至x号炮位,8发急速射,放!”
命令通过有线电话瞬间传达到隐蔽在江边树林后的炮兵阵地。十二门155毫米重型榴弹炮微微调整仰角,炮口再次喷吐出耀眼的火光和浓烟。
“咻——咻——咻——!”
成群的炮弹划破夜空,以近乎垂直的弹道,狠狠砸向那艘刚刚开始移动的日军舰艇。第一轮齐射就有至少三发近失弹在舰体周围掀起巨大水柱,冲击波让舰身剧烈摇晃。紧接着,第二轮、第三轮炮弹接踵而至!
“轰!轰!轰!!!”
直接命中!炮弹轻易撕开了老式驱逐舰相对脆弱的甲板和上层建筑,在舱室内爆炸,引发一连串的殉爆。燃油被点燃,火光从破口处喷涌而出,整艘舰艇迅速被爆炸和火焰吞噬,舰体开始倾斜,缓缓下沉。舰炮甚至没能来得及转向瞄准,就随着它的乘员一起,变成了黄浦江面上一个燃烧的钢铁坟墓。
岸上,残存的日军更加混乱。
“敌人在哪里?江对岸吗?”
“军舰!我们的军舰被击中了!”
“是重炮!很多重炮!我们被包围了!”
日军指挥官试图收拢部队,在废墟间建立防线,但通讯被炸断,指挥节点被重点清除,士兵们像没头苍蝇一样在爆炸和火光中乱窜。
就在这时,黑暗中传来了不同于炮击的、密集而清脆的枪声和更小规模的爆炸声,并且正快速逼近。
第一旅的先头部队,在坦克和装甲车的掩护下,已经穿过被炮火犁过的外围街区,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了日军兵营的残垣断壁之间。他们三人一组,交替掩护,动作迅捷而致命。
“敌人!支那军!反击!快反击!” 一名日军少佐躲在半截断墙后,挥舞着军刀嘶吼。
残存的日军纷纷依托瓦砾开枪还击。“砰!砰!” 三八式步枪特有的清脆响声在夜空回荡。
然而,效果微乎其微。
冲在最前面的近卫师士兵,身着统一的深色作战服,外面套着装有插板的战术背心。三八式步枪的6.5毫米子弹打在躯干位置,大多只是让士兵们身体微微一顿,或者发出“噗噗”的闷响,却无法穿透那层先进的防弹插板。中弹的士兵往往只是皱了皱眉,或者低声骂一句,随即继续举枪射击,或者向日军藏身处投掷手榴弹、发射枪榴弹。
“我打中了!我打中他了!” 一个躲在二楼窗口的日军射手兴奋地叫道,他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子弹击中了对方胸口。然而下一秒,他就惊恐地看到那个“中弹”的北方军士兵只是侧身靠了一下旁边的断墙,然后抬手就是一个精准的短点射,炽热的冲锋枪子弹瞬间泼洒进窗口,将他打成了筛子。
“纳尼?!”
“他们打不死?!”
“是铠甲!他们穿了铠甲!”
类似的惊呼和绝望在日军残兵中迅速蔓延。他们发现,自己信赖的步枪在近距离竟然无法有效杀伤敌人,而对方手中的自动武器却像割麦子一样扫倒同袍。更可怕的是,北方军的小队配合简直无懈可击。有人正面吸引火力,有人侧翼迂回,有人用火箭筒或爆破筒清理坚固掩体,后面的迫击炮和重机枪则提供持续的压制和精准的点杀。整个进攻节奏流畅得令人窒息。
恐慌如同瘟疫般传播。当发现自己最有效的武器都失去了作用,当身边的同伴像朽木一样被轻易砍倒,当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冷酷高效的杀戮时,日军的士气以雪崩的速度瓦解。
从第一发重炮炮弹落在日军兵营,到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日军火力点被火箭筒掀翻,枪炮声逐渐稀疏,整个过程,仅仅持续了两个小时。
曾经趾高气扬、在上海横行无忌的五千名日本海军陆战队士兵,连同他们的司令部、兵营、以及那艘来不及发挥作用的军舰,在北方军近卫师首秀的雷霆打击下,灰飞烟灭。虹口区域的夜空被火光和浓烟笼罩,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和东西烧焦的刺鼻气味。近卫师用一场教科书般的现代城市突袭与歼灭战,向上海,也向全世界宣告了他们的到来,以及赵振清除在华外国侵略势力标志的坚定决心。上海的夜晚,从此不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