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林闲被手机震醒。
不是闹钟，是老薛连续十七个未接来电。
他迷迷糊糊回拨过去，刚“喂”了一声，就听见老薛在电话那头嘶吼：
“林闲！我们炸了！真炸了！服务器炸了！”
林闲瞬间清醒：“什么服务器？”
“网易云！qq音乐！全崩了！”老薛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劈叉，“昨晚十二点《当代爱情多重奏》同时在线收听人数破两百万，直接撑爆了网易云的服务器！技术部连夜加班扩容，现在还没修好！”
林闲坐起身，打开微博。
热搜第一：#网易云崩了#
热搜第二：#qq音乐崩了#
热搜第三：#当代爱情多重奏 屠榜#
点开第三条，热门微博是一张长图——各大音乐平台的数据截图。
网易云音乐：
· 新歌榜第一（连续18小时）
· 热歌榜第一（空降）
· 飙升榜第一
· 评论数：38万+（平台单日评论新纪录）
· 分享数：72万+（破历史记录）
qq音乐：
· 巅峰榜第一
· 流行指数第一
· 说唱榜第一（因为间奏那段唢呐被分类为“说唱乐器”）
· 收听人数：单日破1800万（平台年内最高）
酷狗音乐：
· top500第一（空降）
· 综艺新歌榜第一
· 广场舞热歌榜第一（专门新开的榜单）
抖音：
· 热歌榜第一
· 使用量：420万+视频
· 话题播放量：8.7亿
最夸张的是哔哩哔哩——有音乐Up主做了个三十分钟的深度解析视频，标题叫《解剖怪物：当代爱情多重奏是如何用唢呐和交响乐干翻华语乐坛的？》，播放量一夜破三百万，弹幕里全是“离谱”“艺术”“我妈问我为什么跪着听歌”。
林闲正刷着，手机又震了。
这次是杨蜜。
“醒了？”她声音里带着笑意，“看数据了吗？”
“正在看。”林闲下床拉开窗帘，“平台真崩了？”
“真崩了。”杨蜜说，“网易云技术总监是我大学同学，凌晨三点给我发微信，说你们这首歌的并发请求量是平台历史最高值的两倍。他们预估不足，服务器直接过载。”
林闲倒了杯水：“现在呢？”
“扩容了，但还在卡。”杨蜜顿了顿，“另外，有几个数据你可能不知道——这首歌在Apple music中国区新歌榜已经冲到第二了，仅次于taylor Swift的新单曲。Spotify上也有三十万播放，评论区被翻译成八国语言的‘这是什么鬼但为什么停不下来’刷屏了。”
林闲笑了：“国际友人也疯了？”
“疯了。”杨蜜说，“更疯的是，央视文艺频道的早间新闻用了三十秒报道这件事，标题叫《跨界融合引爆全民音乐热潮》。虽然没点名，但镜头扫过了你和老薛在录音棚的照片。”
“这算官方背书吗？”
“算。”杨蜜语气认真，“至少说明上层注意到了这种创新形式。对了，你上午来公司一趟，有几个合作需要你亲自定。”
“几点？”
“十点。”杨蜜说，“另外，老薛九点半会到，说要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
“他没说，但听语气……应该是很夸张的东西。”
挂了电话，林闲洗漱完准备出门，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个陌生号码，显示“北京”。
他接起来：“喂，您好。”
“请问是林闲先生吗？”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声。
“我是。”
“您好，我是国家大剧院节目策划部的。”对方说，“我们看了您和薛之谦老师合作的《当代爱情多重奏》，对其中交响乐与民俗音乐的融合非常感兴趣。想邀请您参与我们明年‘新春音乐会’的编曲工作，不知您是否有意向？”
林闲愣住了：“国家大剧院？”
“是的。”对方笑道，“我们知道您很忙，所以可以先从一次简单的会面开始。这周五下午三点，您有时间来大剧院聊聊吗？”
“有……有。”林闲看了眼日历。
“那太好了。稍后我会把具体地址和联系人信息发到您手机上。期待您的到来。”
挂了电话，林闲在门口站了三秒。
国家大剧院。
那个金色穹顶下，坐着的可都是……真正的艺术家。
他摇摇头，推门出去。
到公司时刚九点二十，前台小妹一看见他就跳起来：“闲哥！不，林老师！不不不，林大师！”
林闲被逗笑了：“还是叫闲哥吧，听着顺耳。”
“不行不行！”小妹从柜台后面捧出一束花，“这是楼下花店送来的，说是您的粉丝送的——从昨晚到现在已经送了七束了，行政部都放不下了！”
林闲接过那束夸张的向日葵配满天星，卡片上写着：“给最会整活的音乐魔法师——来自一个边哭边蹦迪的都市患者。”
他笑了，把花递给小妹：“帮我插行政部吧，给大家分分。”
走到工位，发现桌上堆满了零食和礼物。巧克力、进口饼干、甚至还有两盒猫罐头——估计是送给布丁的。
祝绪丹端着咖啡凑过来：“闲哥，你现在是公司顶流了。昨天杨总开会说，以后你的项目优先级调到最高，资源随便用。”
“这么夸张？”
“更夸张的在后头。”祝绪丹压低声音，“我听说华纳音乐中国区总裁昨晚给杨总打电话，想签你的音乐约，开价八位数——被杨总直接拒了。”
林闲挑眉：“为什么拒？”
“杨总说……”祝绪丹模仿杨蜜的语气，“‘林闲的价值不止在音乐，你们给不起。’”
正说着，电梯门开了。
老薛穿着一身闪亮的银色西装，戴着墨镜，身后跟着三个助理，每人手里都抱着一个大箱子。
“林——闲——！”老薛张开双臂扑过来，“我们他妈的是天才！绝世天才！”
林闲被他抱得喘不过气：“薛老师，冷静……”
“冷静不了！”老薛松开他，摘下墨镜，眼睛红得像熬了三天夜，“你知道昨晚我接了多少电话吗？三十七个！有唱片公司想签这首歌的海外发行，有电影想买版权做插曲，有品牌想用这段唢呐solo当广告音效——最离谱的是有个寺庙找上门，问能不能把这段音乐用在超度仪式上，说特别有‘灵魂升华感’！”
林闲：“……寺庙？”
“对！住持亲自打的电话，说他听了三遍，觉得这歌有‘红尘之苦与超脱之乐交织的禅意’！”老薛拍着大腿笑，“我说大师，这歌写的是超市里分手的过期酸奶，您确定？”
助理把三个箱子放在桌上。
“打开！”老薛指挥。
第一个箱子打开，是满满一箱黑胶唱片——封面是老薛和林闲的剪影，一个在交响乐团中间，一个在广场舞人群里，中间那道闪电变成了金色。
“首批限量黑胶，一万张，昨晚预售，三分钟抢光。”老薛得意地说，“现在闲鱼上已经炒到八百一张了。”
第二个箱子是周边：印着唢呐和钢琴键盘的t恤、写着“边哭边蹦迪”的帆布包、甚至还有广场舞同款荧光手环。
“衍生品，卖爆了。”老薛拿起一个手环戴在手腕上，“你猜怎么着？有广场舞大妈团购了两千个，说晚上跳咱们这首歌的时候要统一装备。”
第三个箱子最小，但最沉。
打开，是一尊水晶奖杯——底座刻着“qq音乐年度突破单曲奖”。
“这……”林闲愣住了，“奖项不是年底才评吗？”
“平台特批的！”老薛眼睛发亮，“因为数据破了平台建站以来所有记录，所以他们提前颁了‘年度现象级单曲特别奖’。你是联合制作人，所以也有份——另外两个在制作中，网易云和酷狗的。”
林闲拿起那尊水晶奖杯，沉甸甸的。
“还有这个。”老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拍在桌上。
林闲看了一眼。
金额：贰佰柒拾捌万伍仟元整。
“这是过去二十四小时的平台分成。”老薛说，“按五五，这是你的那份。注意，只是二十四小时——后续还有。”
林闲盯着那张支票，半天没说话。
“傻了？”老薛笑。
“有点。”林闲诚实地说，“我当初吹唢呐的时候，想的最多也就是赚个房租……”
“现在你可以买楼了。”老薛拍拍他肩膀，“但这只是开始——林闲，咱俩的组合，网友起了个名，你猜叫什么？”
“什么？”
“‘癫疯组合’。”老薛咧嘴笑，“疯狂又巅峰。我觉得挺好，就注册了商标。以后咱俩就是这个组合的唯二成员，专治各种音乐上的‘正常’。”
正说着，杨蜜从办公室走出来。
她今天穿了身干练的白色西装，看到老薛，点点头：“薛老师，早。”
“杨总早！”老薛立刻正经起来，“那个……我来找林闲商量后续合作。”
“我知道。”杨蜜走过来，看了眼桌上的奖杯和支票，表情没什么变化，“正好，我这边有几个合作要跟你们同步。”
她从助理手里接过平板：
“第一，央视中秋晚会的正式邀约来了，希望‘癫疯组合’表演《当代爱情多重奏》的交响乐完整版，时长六分钟，舞美按最高规格。”
老薛倒吸一口凉气：“央视……六分钟……独一档的待遇啊！”
“第二，”杨蜜继续，“湖南卫视《歌手》总决赛，希望林闲作为老薛的助演嘉宾，表演这首歌的live版。另外，他们还想请你单独准备一个‘唢呐与其他乐器对话’的solo环节，时长三分钟。”
林闲点头：“可以。”
“第三，网易云音乐想签‘癫疯组合’三首独家单曲，预付金八百万。我还没回复，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老薛和林闲对视一眼。
“独家……”老薛皱眉，“会不会限制传播？”
“我也这么想。”杨蜜说，“所以我建议签非独家，但可以给他们首发权。价格可以谈低一点，但我们要保留全平台发行的权利。”
“同意。”林闲说。
“第四，”杨蜜顿了顿，看向林闲，“糖糖——唐嫣的工作室发来正式邀请，希望跟你合作一个中国风舞台。不是翻唱，是全新创作，用于她的新剧宣传。”
林闲想起之前糖糖在社交媒体上的喊话：“具体什么要求？”
“她说……”杨蜜看着平板上的原文，“‘希望林闲能用他的整活精神，把古风、戏曲、和现代流行结合起来，做一首能上春晚级别的中国风’。”
老薛吹了声口哨：“野心不小啊。”
“第五，”杨蜜继续，“刘亦菲的电影剧组发来特效合作邀约，希望你能参与武侠场景的视觉设计——这个你之前知道。”
“第六……”她翻了页，“日本索尼音乐发来邮件，想买《当代爱情多重奏》的日文改编权。他们计划找日本演歌歌手和电子音乐人合作，做一个和风版本。”
林闲：“……日本人也要整活？”
“全球人民都需要整活。”老薛严肃地说，“音乐无国界，疯癫也无国界。”
杨蜜放下平板：“这些是目前优先级最高的合作。其他还有四十七个邀约，我已经让团队分类整理了。林闲，你现在的身份很特殊——既是音乐制作人，又是网红主播，还是综艺策划和特效设计。我们需要明确重点。”
林闲想了想：“音乐是核心。其他的……可以穿插着做。”
“我也是这个意思。”杨蜜点头，“所以接下来三个月，你的工作重心是：完成和老薛的两首新歌，准备中秋晚会和《歌手》的演出，同时开始筹备糖糖的中国风舞台。其他合作，能推的推，不能推的延后。”
老薛举手：“我同意！林闲现在是我们组合的宝藏，不能累坏了！”
杨蜜看他一眼：“薛老师，你也要注意休息。你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睡不着啊！”老薛激动，“我现在一闭眼，脑子里就是交响乐和广场舞大妈的二重奏！这感觉太美妙了，美妙得我想再写十首歌！”
正说着，林闲的手机响了。
是宠物医院的电话。
他接起来：“喂，李医生？”
“林先生，布丁和小猫的复查结果出来了。”李医生的声音带着笑意，“全部健康，小幸运的体重已经追上其他兄弟姐妹了。另外……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您说。”
“我们医院想用布丁和小猫的照片，做一个‘流浪动物救助’的宣传海报。”李医生说，“不知道您是否同意？当然，会注明是您救助的。”
林闲笑了：“没问题。需要我去拍吗？”
“如果您有时间的话……”
“下午吧。”林闲看了眼日程，“三点左右。”
挂了电话，老薛好奇地问：“布丁是谁？”
“公司养的猫，林闲救了它们一家六口。”杨蜜替林闲回答，“现在全公司都是那几只猫的粉丝。”
“猫？”老薛眼睛又亮了，“你们公司还养猫？我能去看看吗？我最喜欢猫了！我家养了三只布偶！”
杨蜜挑眉：“薛老师，您今天的行程是……”
“推了！”老薛大手一挥，“今天我要跟林闲混！看猫！聊音乐！吃外卖！这才是人生！”
林闲和杨蜜对视一眼，都笑了。
窗外，阳光正好。
桌上的水晶奖杯折射着光彩。
手机里，新歌的数据还在疯狂刷新记录。
而新的合作，新的舞台，新的整活——
正在源源不断地涌来。
林闲伸了个懒腰，拿起那张支票看了看，然后递给杨蜜：“老板，帮我存公司账户吧。另外，从里面拨二十万，捐给流浪动物保护组织——以布丁和小猫的名义。”
杨蜜接过支票，看了他两秒，点头：“好。”
老薛拍手：“这个好！我也捐二十万！咱们‘癫疯组合’的第一笔集体支出——救助小动物！多正能量！”
助理在旁边小声提醒：“薛老师，您下午真的有个杂志拍摄……”
“改期！”老薛搂住林闲的肩膀，“今天，我只做三件事：看猫，吃外卖，和我的音乐合伙人——一起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