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三十七分，林闲在走廊里重启直播。
“各位，下午的会议涉及商业机密，所以刚才中断了一下。”他对着镜头解释，“现在杨总在开会，我们趁机做个中场互动——弹幕有什么想问的，我挑几个回答。”
弹幕瞬间淹没了屏幕：
“闲哥你和老板到底什么关系？！”
“她是不是喜欢你？！”
“你也喜欢她对不对？！”
“cp粉来报到！闲情蜜意是真的！”
“求直播老板开完会出来的第一眼！”
林闲看着这些弹幕，表情管理差点失控：“各位，冷静。我和杨总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现在还是合伙人关系……”
“合伙人也是夫妻店！”一条金色VIp弹幕飘过，是“吃瓜美少女”的账号。
林闲：“……”
弹幕：
“榜一富婆出现了！”
“富婆也在看直播！”
“富婆说夫妻店！”
“打起来打起来！”
林闲咳嗽一声：“这位‘吃瓜美少女’朋友，请注意发言尺度。”
“吃瓜美少女：尺度？我刷了三十万礼物，还不让说话了？”
“吃瓜美少女：那你回答我，刚才老板偷看你直播混剪的时候，你心率多少？”
林闲下意识看了眼手表——回放数据显示，当时心率从82飙到93。
他没说话。
但弹幕已经通过他的表情猜到了：
“93！绝对93！”
“闲哥耳朵红了！”
“他心虚了！”
就在这时，会议室门开了。
杨蜜走出来，身后跟着面色苍白的制片人——那位报假账的。制片人低着头快步离开，杨蜜则站在门口，揉了揉太阳穴。
她抬眼看见林闲，挑眉：“中场休息？”
“弹幕互动。”林闲把镜头转向她，“大家想看你开完会的第一反应。”
杨蜜走近，整张脸出现在镜头里——表情有些疲惫，但眼神依然锐利。
“第一反应是，”她说，“公司每年在审计上花三百万，是值得的。”
弹幕刷过一片“霸气”。
“另外，”杨蜜看向林闲，“你心率怎么又上90了？刚才干什么了？”
林闲：“……”
弹幕：
“他看cp粉弹幕看激动的！”
“老板你快看弹幕！”
“闲哥心虚了！”
杨蜜凑近镜头，仔细看弹幕。她的脸离镜头极近，睫毛根根分明，甚至能看见眼下淡淡的遮瑕膏痕迹——她今天确实累了。
“‘闲情蜜意cp超话’？”她念出一条弹幕，然后看向林闲，“这是什么？”
林闲深吸一口气：“就是……网友给我们起的cp名。”
“哦。”杨蜜点点头，“热度高吗？”
“目前……”林闲看了眼数据，“在微博cp超话排行榜第三位，今天新增帖子两万七千条。”
杨蜜挑眉：“才第三？不够啊。”
弹幕：
“？？？？”
“老板说不够？！”
“她在暗示什么！”
杨蜜笑了，对着镜头说：“要做就做第一。林闲，下周唐嫣项目的发布会，咱俩一起走红毯——让cp粉多产点粮，争取把超话冲到第一。”
林闲：“……老板，这算工作吗？”
“算。”杨蜜理直气壮，“cp热度也是商业价值的一部分。你刚才不是问直播收益捐哪儿吗？我决定了——捐给‘闲情蜜意cp公益基金’，专门资助女性创业项目。怎么样？”
弹幕彻底疯了：
“啊啊啊官方发糖！”
“她亲自认证cp名！”
“还要走红毯！”
“公益基金都起了cp名！”
林闲看着杨蜜，忽然明白了她的意图——用玩笑的方式，把cp热度转化成正面商业价值和社会价值。既满足了粉丝的期待，又避开了绯闻的尴尬。
高。
实在是高。
“那基金logo用什么？”林闲配合地问。
“你唢呐和我高跟鞋的剪影。”杨蜜脱口而出，显然早就想好了，“口号我都想好了——‘用最硬的实力，做最暖的事’。”
弹幕：
“这口号好！”
“老板连logo都想好了！”
“她绝对早就策划了！”
杨蜜看了眼时间：“好了，互动结束。接下来一小时，我要审唐嫣项目的舞美方案——林闲，你跟我一起。直播继续，但静音。”
她转身往办公室走，高跟鞋的声音清脆。
林闲跟上。
弹幕：
“静音？！不要啊！”
“我们要看你们工作！”
“哪怕静音也行，我们要看同框！”
办公室内，杨蜜打开投影，调出舞美设计图。
林闲把手机架在办公桌角落，镜头对准两人。
静音。
但画面里——
杨蜜指着设计图上的飞天飘带：“这个用全息投影不行吗？为什么要实景搭建？”
林闲调出数据：“实景搭建的成本是投影的三倍，但质感好五倍。韩教授坚持要实景，说‘艺术不能全是虚拟的’。”
“质感好五倍？”杨蜜皱眉，“数据来源？”
“我们找了五十个观众做盲测。”林闲打开另一份报告，“实景的沉浸感评分平均8.7，投影只有6.2。”
杨蜜快速翻阅报告，然后点头：“批。但实景材料要用环保的，结束后拆下来捐给艺术院校——做个宣传点。”
林闲记录。
弹幕即使听不见声音，也已经磕疯了：
“工作默契太好了！”
“一个眼神就懂！”
“这cp我锁死了！”
下午四点，方案审完。
杨蜜关掉投影，重新打开麦克风：“好了，工作环节结束。现在直播最后半小时——带大家看看公司的‘幕后功臣’。”
她起身走出办公室，林闲举着手机跟上。
第一站：整活策划部。
陈默正对着电脑抓狂：“这个敦煌色系的数据模型跑不出来啊！”
王烨在白板上疯狂画图：“如果无人机在这里拐弯，投影会不会糊？”
刘小宇戴着降噪耳机写代码，浑然不觉镜头对着自己。
杨蜜敲了敲门玻璃。
三人同时抬头，然后手忙脚乱：“杨总！林总监！”
“继续。”杨蜜摆手，“我就是带观众看看，你们平时怎么被林闲折磨的。”
陈默苦笑：“杨总，林总监昨天让我们一夜之间找了唐代所有飞天壁画的色彩数据……”
“找到了吗？”
“找到了……”陈默调出数据库，“但林总监说不够，要‘能看出颜料氧化前后色差’的数据……”
弹幕：
“闲哥是魔鬼吧！”
“但好专业！”
“这团队太硬核了！”
第二站：无人机团队临时办公室。
赵工正在测试新的飞行算法，满屋子无人机嗡嗡作响。
看见镜头，他差点把遥控器扔了：“杨、杨总！”
“测试怎么样？”
“延迟压到0.05秒了！”赵工兴奋，“而且我们搞了个新功能——无人机可以‘编织’光带，模拟飞天飘带的动态！”
他演示：十台无人机在空中交织飞行，拖曳的光轨真的像飘带在风中飞舞。
杨蜜看了三秒，点头：“预算加十万，给团队发奖金。”
赵工激动得脸都红了。
弹幕：
“老板大气！”
“这才是好老板！”
“跟着这样的老板干活才有劲！”
第三站：公司猫窝。
布丁带着五只小猫正在睡觉，阳光洒在它们身上，暖洋洋的。
杨蜜蹲下，轻轻摸了摸布丁的脑袋，声音不自觉地放柔：“辛苦啦，当妈妈很累吧？”
布丁“喵”了一声，蹭了蹭她的手。
这画面被镜头忠实记录——霸总蹲在猫窝前，眼神温柔得像化开的糖。
弹幕彻底沦陷：
“这个女人还有多少面！”
“职场女魔头+猫奴！”
“我死了我死了！”
下午四点五十五分，直播进入尾声。
杨蜜站在公司天台菜园边，背后是北京城的夕阳。
“最后说几句。”她对着镜头，“今天直播的所有收益，会捐给‘闲情蜜意cp公益基金’。这个基金专门资助女性创业项目——因为我相信，每个女孩都应该有机会，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她顿了顿，看向林闲：
“就像半年前，有人给我投了个月薪六千的助理。”
“现在，他是我的合伙人。”
“所以——”
“别怕起点低。”
“怕的是，”
“连开始的勇气都没有。”
直播结束。
数据在十分钟后刷新：
同时在线峰值：一千八百万人。
打赏总额：三百二十七万元。
话题热搜：#大蜜蜜直播#第一，#闲情蜜意cp#第二，#整活策划部#第四。
cp超话排名：从第三冲到第一，用时四小时十七分钟。
办公室，杨蜜看着数据报告，挑眉：“还不错。”
林闲站在她身边：“老板，那个公益基金……”
“真的会做。”杨蜜合上报告，“我出五百万启动资金，你出唢呐——下次直播给基金募捐的时候，你吹一曲。”
“吹什么？”
“《好日子》。”杨蜜笑了，“毕竟——”
“遇到这样的老板，”
“确实是好日子。”
窗外，夕阳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