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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风,裹挟着最后一丝燥热,掠过金黄的稻田,也带来了收获的忙碌气息。林家村上下,都沉浸在一片喜悦的喧腾之中。然而,与这丰收景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林家大宅里弥漫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愁绪。

韩彻的离开,如同他突兀地出现一样,在林家平静的湖面投下石子,涟漪至今未散。起初,林家人对外只说韩彻伤势痊愈,去寻访远亲了。大人们心照不宣,对孩子们则含糊其辞。唯有最小的林锦鲤,在发现“韩彻哥哥”不见了,而且没有人能告诉她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后,情绪明显低落了许多。她不再总往韩彻住过的西厢房跑,也不再追着人问彩虹桥能不能走到哥哥那里去。只是抱着三哥的那只旧鞋,坐在门槛上,望着院门发呆的时间,比以前更长了。那沉默的、带着些许茫然的小小身影,看得林周氏心头发酸,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孩子的世界里,离别总是格外沉重,何况是两次——三哥远赴边关,韩彻哥哥不告而别。

大人们则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眼前的事务中。韩彻留下的地图和矿石标本,被林大山、林忠农、林精诚和苏文谦反复研究、秘密商议。他们并没有立刻大张旗鼓地去探寻黑石岭,一来此事非同小可,需得谨慎;二来眼下秋收在即,人手精力都需用在田地里。但那份地图和其中的可能性,无疑像一粒充满生机的种子,悄然埋在了林家人的心底,为这个家庭未来的发展,提供了另一种广阔的可能。

镇上“林家酒铺”的生意,在经历了那次地痞勒索风波后,反而更加红火。不知是韩彻那日的“警告”起了长效,还是“义虎帮”内部发生了什么变故,总之,再没有任何不长眼的混混前来骚扰。铺子的口碑、林家的信誉,加上林精诚和苏文谦日益精进的经营,使得“林家老酒”的名声,渐渐传出了青田镇,开始有邻近乡镇,甚至县里的客商慕名前来订货。林精诚和苏文谦商议着,等秋收过后,或许可以试着将酒卖到更远的州府去。

然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林家生意的蒸蒸日上,以及隐隐显露出的、超越普通农户的气象,终究是刺痛了一些人的眼睛。这其中,尤以镇上的老牌酒商“宋记”为最。

宋记的东家宋富贵,正是本镇税吏宋衙内的本家堂兄,仗着这层关系,宋记在青田镇及周边垄断酒水生意多年,行事向来霸道。林家酒铺初开时,宋富贵并未将这个小小的农家作坊放在眼里,只当是乡下人弄点土酒糊口。可谁能想到,不过一年多光景,这“林家老酒”竟异军突起,以其独特的醇厚口感和稳定可靠的品质,硬生生从宋记手里抢走了不少中低端客户,甚至开始蚕食部分中高端市场。尤其是林家最近推出的那几款用新法酿制的、口感更清冽的“烧春”,颇受一些讲究的文人客商青睐,让宋记感到了实实在在的威胁。

宋记后宅,书房内。宋富贵阴沉着脸,听着账房先生报完上个月的流水,脸色越发难看。

“……东家,咱们上个月的流水,比去年同期少了三成。好些老主顾,都被林家那边……用低价和新品拉过去了。尤其是码头那边苦力、脚夫喝的散酒,还有几家客栈的中等酒水,几乎都被林家包圆了。” 账房先生觑着东家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砰!” 宋富贵一掌重重拍在紫檀木的桌案上,震得茶杯乱跳,“岂有此理!一群泥腿子,也配跟老子抢生意?那林家的酒,不就是兑了点山泉水,弄了些花里胡哨的名头吗?能有什么真本事!”

“东家息怒。” 旁边一个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的师爷捻着胡须,慢悠悠地道,“这林家,确实有些门道。他家那酿酒的法子,听说有些特别,酒的确比咱们的普通货色醇些。而且,他家那个在铺子里主事的,叫林精诚的,还有他那个表兄苏文谦,都不是省油的灯,做事稳妥,待人接物也有一套。更奇怪的是,前阵子‘义虎帮’的疤脸想去收点‘平安钱’,不知怎的,竟被那铺子里一个半大少年几句话就吓跑了,至今不敢再去招惹。这里头,恐怕不简单。”

“不简单?能有多不简单?不过就是走了狗屎运,攀上了什么不三不四的关系!” 宋富贵怒气未消,但眼中也闪过一丝忌惮。疤脸那事他也听说了,确实蹊跷。“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咱们的生意都抢光?”

“自然不能。” 师爷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东家,这做生意,讲究的是个‘利’字,也是个‘名’字。林家根基浅薄,不过是最近才发达起来的庄户,要扳倒他们,说难不难,说易……也未必就易。硬来,有疤脸的前车之鉴,不明智。咱们得用点……巧计。”

“哦?计将安出?” 宋富贵精神一振,凑近了些。

师爷压低声音,如此这般,说了一番话。宋富贵听着,起初皱眉,随即眉头舒展,脸上渐渐露出阴狠的笑容。

“好!此计甚妙!一石二鸟!既能搞臭他林家的名声,让他这酒铺开不下去,说不定还能让那林家家破人亡!” 宋富贵抚掌狞笑,“就按你说的办!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务必给我办得干净利落,不留后患!”

“东家放心,此事交给小人去办,定让那林家,吃不了兜着走!” 师爷自信地躬身。

一场针对林家的毒计,就在这看似平静的夏末,悄然拉开了序幕。而此时的林家,还全然沉浸在丰收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之中,对即将降临的危机,一无所知。

秋收终于如火如荼地开始了。林家今年田多地广,人手虽多,也忙得脚不沾地。林大山带着林忠农、林巧风、林敏才以及雇来的几个短工,日夜抢收。林周氏领着儿媳和年纪稍大的林安然、林乐天在家操持饭食、晾晒粮谷。林锦鲤也被带到了田埂上,放在树荫下的竹篮里,看着父兄们在金黄的稻浪中挥汗如雨,小脸上满是新奇。

林精诚和苏文谦则要兼顾镇上的铺子,每日在铺子和田庄之间奔波,清点新粮入库,同时安排酒坊加大酿造,为即将到来的年节销售旺季做准备。韩彻留下的那份地图和关于石炭、陶土的设想,暂时被繁忙的秋收压了下来,但两人私下商议,等忙过这阵,一定要找机会去黑石岭探一探。

就在这忙碌而充实的当口,危机,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骤然爆发了。

这一日,恰是青田镇的逢十大集,四里八乡的人都来赶集,街上摩肩接踵,热闹非凡。“林家酒铺”门口更是排起了长队,都是来打酒或订购年酒的乡民。

巳时刚过,日头渐高。忽然,铺子斜对面的街角,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哭声!只见一个穿着破烂、面黄肌瘦的妇人,抱着一个约莫五六岁、双目紧闭、脸色发青的男孩,连滚带爬地扑到“林家酒铺”门口,一屁股坐倒在地,放声大哭:

“天杀的林家!丧良心的黑店啊!还我儿子命来——!”

这凄厉的哭喊,如同冷水滴入沸油,瞬间炸开了锅!排队的人群哗然,纷纷围拢过来,指指点点。附近店铺的伙计、路过的行人,也全都停下了脚步,惊疑不定地看着。

那妇人哭得涕泪横流,指着怀里的孩子,对着围观众人哭诉:“各位乡亲父老给评评理啊!我家就住在镇外三里坡,昨儿个孩子他爹在码头扛活,主家赏了半吊钱,他爹想着快过节了,就来这‘林家酒铺’打了一斤他们新出的那个什么‘烧春’,说是尝尝鲜……呜呜……谁知,谁知昨晚喝了下去,没多久就说肚子疼,上吐下泻,折腾了半宿!今天早上,我、我这苦命的儿啊……就变成这样了!叫也叫不醒,气儿都快没了!一定是这林家的酒有问题!是毒酒啊!害死人的毒酒!”

“毒酒”二字一出,围观人群顿时一片哗然,人人色变!喝酒喝出人命,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哎呀!真的假的?林家的酒喝出事了?”

“看着孩子脸都青了,怕是不好啊!”

“不会吧?我一直喝他家的酒,没出过事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们背地里用了什么脏东西!”

议论声、质疑声、惊呼声,瞬间将“林家酒铺”淹没。排队的人群惊慌失措地散开,仿佛铺子里真有瘟疫一般。铺子里,老伙计和几个帮工也吓得面无人色,不知如何是好。

林精诚和苏文谦正在后堂核算账目,闻声急忙抢步出来。一看门口情形,两人心头俱是猛地一沉!尤其是看到那妇人怀中孩子青黑的脸色和微弱的气息,更是暗叫不好!这是有人存心陷害!而且手段极其毒辣,一上来就要扣上“毒酒害命”的帽子,这是要置林家于死地!

“这位大嫂,切莫惊慌!” 林精诚强行镇定心神,排开众人走上前,蹲下身想去查看那孩子的状况,“孩子怎么了?让我们看看,或许……”

“滚开!别碰我儿子!你们这些黑心肝的,还想害人不成?!” 那妇人却如同护崽的母兽,猛地将林精诚推开,将孩子紧紧搂在怀里,哭嚎得更大声了,“大家快看啊!林家还想抵赖!还想灭口啊!没天理了啊!”

苏文谦见状,心知这妇人是被人指使,存心闹事,绝不会让他们靠近孩子。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人群,果然看到几个眼神闪烁、神情不似寻常看客的汉子,在人群外围隐隐形成合围之势,似乎在防止他们强行带走孩子或妇人,也像是在等着事情闹大。

“大嫂,口说无凭。你说孩子是喝了我们林家的酒才出的事,可有凭证?昨日买的酒,可还有剩余?孩子昨日除了喝酒,可还吃过别的东西?看过郎中了吗?” 苏文谦提高声音,字字清晰,试图稳住局面,也问出疑点。

“凭证?我儿子躺在这里就是凭证!” 妇人嚎哭道,“酒早就喝光了!我儿子昨日就吃了寻常饭菜,就喝了你们那遭瘟的‘烧春’!郎中也看了,说是中了毒,没救了!就是你们!就是你们林家的酒有问题!赔我儿子命来!”

她的话漏洞百出,但在这种群情激愤、先入为主的时刻,又有几个人能冷静分析?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叫骂“黑心商人”、“丧尽天良”,要求“报官抓人”、“封了黑店”!

林精诚和苏文谦脸色铁青,知道今天这事绝难善了。对方有备而来,人证(妇人孩子)“物证”(孩子中毒的状态)看似俱全,又是关乎人命的重大指控,一旦闹到官府,无论最后能否查明真相,林家的名声都彻底毁了,铺子也必然开不下去。而且,看那孩子的样子,若再不救治,恐怕真有性命之忧,那时林家更是百口莫辩!

怎么办?强行辩解,只会激化矛盾,让围观者更相信林家心虚。放任不管,局面立刻失控。报官?正中对方下怀,官府的流程下来,孩子的命恐怕就真的没了,林家也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几乎无解之际,一个清脆稚嫩、却带着奇异穿透力的童音,忽然在人群外围响起:

“娘!哥哥!”

众人一愣,循声望去。只见人群自动分开一条缝隙,林周氏一手挎着个盖着蓝布的竹篮,一手紧紧牵着一个小女娃,正急匆匆地挤进来。那女娃正是林锦鲤,她似乎是被这骇人的场面吓到了,小脸有些发白,但一双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紧紧盯着地上那妇人和她怀里的孩子。

“他娘?锦鲤?你们怎么来了?” 林精诚大惊。林周氏今日是说来镇上扯布,顺便带锦鲤逛逛,怎的偏偏这个时候撞上了这要命的事!

林周氏也是脸色煞白,她本在隔壁布庄,听到外面喧哗和“林家酒铺出人命”的惊呼,魂都吓掉了一半,拉着女儿就冲了过来。看到眼前景象,心知大事不好,但母性的本能让她在看到那奄奄一息的孩子时,压倒了对自家处境的恐惧。

“这、这孩子……” 林周氏声音发颤。

而林锦鲤,从看到那孩子青黑脸色的第一眼起,就仿佛被定住了。她的小手紧紧攥着母亲的手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孩子。周围所有的喧嚣、哭骂、指责,似乎都在瞬间远离了。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个孩子微弱痛苦的呼吸,和那笼罩着他的、浓重得化不开的……死亡的灰暗气息。

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当初韩彻哥哥重伤昏迷时一样,但更加……冰冷,更加令人窒息。

她不理解什么是“毒酒”,什么是“陷害”,她只知道,那个小哥哥,快要死了。就像她曾经感觉到三哥在很远的地方可能会遇到危险一样,此刻,她无比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小哥哥的生命,正在飞快地流逝。

一种莫名的、强烈的冲动攥住了她。她想做点什么,必须做点什么!不能让这个小哥哥死掉!这个念头如此清晰,如此强烈,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懵懂。

就在那妇人再次嚎哭、人群情绪即将被点燃到顶点的刹那,林锦鲤忽然挣脱了母亲的手,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朝着那妇人和孩子走了过去!

“锦鲤!” 林周氏和林精诚同时惊呼,想拉住她,却已晚了半步。

林锦鲤走到那妇人面前,蹲下身,丝毫不在意妇人身上脏污和狰狞的表情,伸出她白嫩的小手,轻轻地、轻轻地,放在了那昏迷孩子青黑的额头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所有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一个两三岁的、玉雪可爱的女娃,蹲在一个“中毒垂死”、面目可怖的孩子面前,用小手抚摸他的额头?她想干什么?

那妇人也是一愣,随即更加尖利地哭骂起来:“滚开!小贱种!别碰我儿子……” 她挥手就想将林锦鲤推开。

然而,她的手还没碰到林锦鲤,异变陡生!

只见林锦鲤放在那孩子额头的小手周围,似乎泛起了一层极其微弱的、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水波般的柔和光晕。那光晕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阳光的错觉。

紧接着,那原本双目紧闭、气息微弱的孩子,喉咙里忽然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拉风箱般的抽气声,随即,猛地咳出了一小口带着腥气的、黑绿色的秽物!

“咳!哇——!”

这突如其来的呕吐,让那妇人的哭骂卡在了喉咙里,也让周围所有人都惊呆了!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那孩子咳出这口秽物后,青黑的脸色,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一丝!虽然依旧苍白虚弱,但那股笼罩的死气,似乎淡了不少。他的眼皮颤动了几下,虽然没有睁开,但呼吸却明显变得有力了一些!

“这……这……” 妇人抱着孩子,看着这不可思议的变化,彻底傻眼了,连哭都忘了。

围观的人群更是炸开了锅!

“吐了!吐出来了!”

“脸色好像好点了?”

“天爷!这是怎么回事?”

“这林家的女娃……她、她刚才做了什么?”

林精诚和苏文谦也震惊得无以复加,但他们反应极快。苏文谦一个箭步上前,趁着那妇人愣神的功夫,迅速检查了一下孩子吐出的秽物,又仔细看了看孩子的瞳孔和口唇,心中顿时了然。他抬头,目光如电,扫向人群外围那几个眼神闪烁的汉子,只见他们脸上也露出了惊疑不定、甚至有些慌乱的神色。

“诸位乡亲!” 苏文谦站起身,朗声道,声音盖过了所有的嘈杂,“大家都看到了!这孩子方才吐出了毒物,情况已有好转!这绝非普通的酒水之毒!依我看,倒像是误食了某种山野毒草,或是……有人故意下毒!”

他最后一句,刻意加重了语气,目光冷冷地瞥向那已然失措的妇人。

“你、你胡说!就是你们的酒……” 妇人回过神来,还想强辩,但底气已然不足。

“是不是酒的问题,一验便知!” 林精诚也反应过来,沉声道,“这位大嫂,你若真认定是我们的酒有问题,我们立刻报官!请官府仵作、郎中一同查验!若真是我林家之过,我林精诚愿一命抵一命!但若是有人故意下毒,栽赃陷害,污我林家清誉……” 他眼中寒光一闪,扫过人群,“我林家也绝非任人欺辱之辈!定要揪出幕后黑手,还我林家,也还这孩子一个公道!”

这番话掷地有声,配合着孩子情况诡异的好转,以及林锦鲤那神奇一幕带来的震撼,顿时让舆论风向开始扭转。

“对啊,报官!查清楚!”

“我看这事有蹊跷,那孩子吐出来就好些了。”

“林家这小姑娘……刚才那是……”

“说不定真是被人陷害了!”

那妇人眼见形势急转直下,又看看怀中呼吸渐稳的孩子,再偷眼去瞄人群外围,却见那几个原本接应她的汉子,不知何时已悄悄溜走了。她心中最后一点依仗也没了,顿时慌了神,抱着孩子,爬起身就想跑。

“想跑?拦住她!” 林精诚喝道。几个原本吓呆的伙计和几个仗义的乡邻立刻上前,将那妇人拦住。

“说!是谁指使你来的?孩子中的什么毒?解药在哪里?” 苏文谦厉声质问。

妇人面如土色,浑身抖如筛糠,在众人逼视下,终于崩溃,瘫坐在地,嚎啕大哭:“不关我事啊……是、是宋记的宋老爷……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这么做的……毒、毒是他给的,说是不致命,就是让孩子看起来像中毒要死了……等、等闹大了,再给我解药……呜呜……我男人欠了赌债,我也是没法子啊……”

真相,终于水落石出!人群一片哗然!竟然是宋记!是商业对手的毒计!要借一条无辜孩童的性命,来彻底搞垮林家!

“好个宋记!好个宋富贵!竟用如此歹毒之计!” 林精诚怒不可遏。

苏文谦则迅速对伙计道:“快!拿水来,给孩子灌下去,催吐!再去请张郎中来!这孩子体内的毒并未全解,需尽快救治!”

一场险些让林家万劫不复的灾难,因为林锦鲤那无法解释的、神奇的一触,竟在瞬间出现了逆转。孩子的性命保住了,林家的冤屈得以昭雪,幕后黑手宋记的毒计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然而,危机真的解除了吗?宋记及其背后的势力,会善罢甘休吗?而林锦鲤那不可思议的“能力”,在众目睽睽之下显露,又将给她、给林家,带来怎样的福祸?

夏末的阳光,依旧炽烈,但空气中弥漫的,已不再是单纯的燥热,而是阴谋败露后的戾气,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更深、更浓的迷雾与隐忧。

(第一百五十六章 商业对手的毒计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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