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透进林间,千乃把毯子叠好塞进忍具袋,小狸猫还在布窝里打呼噜。柱间已经拆了木屋,木料收回查克拉后化作细碎光点消散在风里。
“走吧。”她拍了下肩上的灰,“雷之国的森林到了。”
斑走在最前,脚步没停,只从袖中抽出一张地图甩给扉间:“按泉奈昨天分析的路线,山谷在西北三里。”
泉奈紧跟半步,手里攥着写轮眼记录的爪痕图样,“二尾喜欢夜间活动,白天多半在洞穴休整。但它的移动轨迹不固定,得靠气味和温度残留追踪。”
扉间接过地图看了一眼,顺手在几个节点刻下飞雷神标记,“我已经让支援队在沿途布设信号桩,一旦失联能立刻定位。”
千乃没说话,闭上眼又睁开,白眼微动。湿气太重,视野像蒙了层薄雾,她揉了下眼角,指尖有点发烫。
“你还撑得住?”斑回头看了她一眼。
“老毛病了。”她笑了笑,“昨晚睡得不错,就是眼睛用多了有点酸。”
柱间立刻从身后拿出一个布包递过来:“这是特制眼罩,里面加了静心草粉,你路上可以换着用。”
她接过去打开看了看,布料柔软,内侧还缝了一圈细棉垫。“挺细心啊。”
“我让医疗班试了三种配方。”柱间挠头,“最后选了个不闷汗的。”
一行人穿入密林深处。树冠遮天,脚下是厚厚的落叶层,踩上去软而无声。千乃放慢脚步,开始用短促的查克拉脉冲扫描四周。每一次释放都像在脑中敲了一下钟,嗡鸣感从太阳穴蔓延到后颈。
“东侧二十步,有烧焦的树皮。”泉奈突然出声,“痕迹很新,边缘还有余温。”
斑抬手示意停下,蹲下身摸了摸地面,“不是自然起火,是查克拉火焰灼烧过的。”
扉间接话:“方向指向那个山谷口,它可能就在附近。”
千乃站到一块岩石上,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启白眼。这一次她不再追求远距离探测,而是将查克拉集中在前方五十步范围内,像一束探照灯缓缓推进。
“有了。”她低声说,“洞穴在山体背面,内部有微弱呼吸频率,体温偏高——它在睡觉。”
柱间压低声音:“要不要先布防?”
“先别惊动。”她跳下石头,“我们慢慢靠近,保持隐蔽。它比守鹤更警觉,贸然出现只会逼它逃跑。”
众人贴着树干前行,动作轻缓。越往里走,空气越燥热,连潮湿的树叶都泛着干枯的边缘。
距离洞口还有十步时,千乃忽然抬手。
她看见了——岩缝间闪过一道幽蓝火光,像是某种生物睁开了眼睛。
下一瞬,一道炽白火焰如长鞭抽来,直取她面门!
斑一把将她拽开,火焰擦着他衣袖掠过,布料瞬间碳化成灰。柱间反应极快,双手拍地,一圈防火木林拔地而起,树干表面泛着金属光泽,在高温下发出轻微噼啪声。
“它醒了!”泉奈大喊。
火焰再度炸开,二尾从洞中跃出,身形如烟般飘忽,双尾甩动间带起层层火浪。它的毛色灰黑交杂,瞳孔呈竖线,口中低吼不断,每一击都带着撕裂空气的爆响。
扉间眼神一凝,结印瞬间发动飞雷神,所有人被拉至岩壁后方。千乃脚刚落地,他又补了一道传送,独自出现在二尾侧翼,手中苦无直刺其后腿关节。
可那家伙太快了,尾巴一扫就逼退了他。火焰顺着地面蔓延,逼得他不得不撤回原位。
“这速度……比情报快得多。”扉间喘了口气。
“它不是想逃。”千乃盯着洞口方向,“它是想把我们赶出去。”
斑冷笑一声:“那就让它知道,谁才是入侵者。”
他双目转红,万花筒图案浮现,查克拉铺展而出——幻术?黑暗束缚!
浓稠黑雾自地面升起,缠住二尾四肢,虽没能完全定住,却让它动作迟滞了一瞬。柱间抓住机会催生木墙,将它困在狭小区域。
“现在!”斑回头。
千乃冲出掩体,在扉间第三次飞雷神传送下出现在二尾背后。她伸手按向它的脊背,白眼全力运转,查克拉如细丝般探入对方能量核心。
一瞬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被铁链锁住的日子,被人柱力抽离查克拉的痛楚,一次次被迫战斗后的疲惫……还有长久以来独自躲在深山里的夜晚,听着远处村庄的灯火声,却不敢靠近。
它不是凶狠,是怕极了。
千乃没有强行压制,反而放缓了渗透节奏,像轻轻握住一只颤抖的手。
“你是不是很寂寞?”她开口,声音不大,却穿透了火焰的嘶鸣,“是不是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你想不想回家?”
二尾的动作僵住了。
火焰渐渐熄灭,它缓缓转头,盯着这个胆敢触碰它灵魂的人类女子。
“你们……都会骗我。”它的声音沙哑,“说要保护我,结果只是想利用我。”
“我不需要你战斗。”千乃站直身体,直视它的眼睛,“我要给你一片林子,足够大,够你奔跑、睡觉、发脾气都没人管。你想走随时能走,想回来也随时欢迎。”
柱间立刻接话:“我已经设计好了,土壤含耐火矿物,树木也能承受高温。你在里面烧多久都没事。”
扉间补充:“封印卷轴只是联络用的,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二尾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良久才开口:“真的……不会抓我?”
“我以木叶创始人的名义答应你。”千乃伸出手,“信不信,由你。”
风穿过树林,吹动她的发丝。几片叶子落下,在寂静中打着旋。
二尾慢慢走近,鼻尖轻轻碰了下她的掌心,像是试探温度。
然后,它低下头,任由漩涡族忍者上前施术。金线交织,最终化作一枚刻有火焰纹路的印记,烙在它额心。光芒闪过后,体型缩小,变成一只巴掌大的小猫,通体灰黑,尾巴末端泛着蓝焰。
它跳上千乃肩膀,爪子勾住她的领口,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咕噜声。
“你身上……没有恐惧。”它嘀咕了一句,闭眼蜷成一团。
众人松了口气。
傍晚时分,营地扎在林间空地。柱间用木遁搭起遮风棚,特意留出通风口避免闷热。泉奈清点物资,把二尾的封印卷轴单独放进防水袋里。
千乃靠在树根旁,眼皮有些发沉。连续使用白眼让她脑袋胀痛,呼吸也变得浅了些。
扉间走过来,递上一个小瓷瓶:“护眼药剂,雷之国的清凉草提炼的,滴两滴就行。”
她接过拧开,一股淡淡的植物清香钻进鼻腔。滴完闭眼片刻,灼热感果然减轻了不少。
“谢谢。”她睁开眼,“你还真是准备周全。”
“你要是倒下了,整个计划就得停。”他说完转身去检查通讯符。
这时,一件披风轻轻落在她肩上。
千乃抬头,斑已经走开几步,背对着她整理武器袋。
“晚上冷。”他的声音很淡,“别逞强。”
她没说什么,只是把披风裹紧了些,低头看肩上的小猫。它睡得很熟,尾巴尖偶尔抖一下,像是梦里还在跑。
泉奈走过来坐下:“它以前从没让人碰过,连我哥都不敢靠太近。”
“因为它知道我们不一样。”她说,“它只是太久没人好好对待了。”
夜色渐深,篝火燃起。柱间烤着干粮,香味飘了出来。扉间收起记录本,喝了口温水。
“接下来怎么办?”他看向千乃,“三尾那边还没动静。”
“等。”她说,“但它会露面的。只要它还活着,就会感觉到我们的诚意。”
斑这时站起身,朝林子外走去。
“去哪儿?”泉奈问。
“巡一圈。”他头也不回,“这片林子太安静了。”
千乃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树影间,低头摸了摸小猫的毛。指尖温热,心跳平稳。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忍具袋里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是新的任务路线图。墨迹未干,标注着水之国海域的坐标。
手指抚过地图边缘,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远处林梢晃动,一片叶子打着旋儿落下,正好停在她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