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间站在训练场中央,手中一枚银色苦无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微光。他抬手一掷,苦无稳稳钉入远处木桩,尾端缠绕的查克拉丝线轻轻震颤,与地面早已布置好的标记点产生共鸣。
“第一组,准备。”他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到每个人耳中。
千乃已经坐在东侧高台的记录位上,面前摊开一张特制卷轴,笔尖悬在纸面,只等第一个数据落笔。她左手搭在桌沿,袖口微微遮住手腕,那股脉动还在,像钟摆一样规律地敲着她的神经。但她没再压袖子,只是将手指轻轻搭在卷轴边缘,用体温稳定笔锋。
三名情报队忍者走上前,各自取出带有飞雷神印记的苦无。他们站定位置,深吸一口气,同时结印。
查克拉涌出的瞬间,千乃的白眼便捕捉到了三人查克拉流动的差异。左侧那人输出太急,像是要把全身力气一次推完;中间的还算平稳,但节奏拖沓;右边那个最接近标准,可跃迁前最后一瞬却明显收紧了腹部肌肉——这是本能的防备姿态,会干扰空间同步。
几乎就在她念头闪过的刹那,三人同时消失。
落地时,左边那人踉跄半步才站稳,脸色发白;中间的直接跪倒在地,手撑着地面喘气;只有右边那人稳稳立住,但额角已渗出细密汗珠。
“停。”扉间走过去,从腰间取下一个小布袋,倒出三粒淡绿色药丸,“每人半粒,含服。”
那人犹豫了一下:“这是……?”
“查克拉补充剂,千乃提供的配方。”扉间语气平淡,“不是让你滥用术式,是帮你们维持基础循环。别把它当成依赖,但也别硬撑。”
几人照做。片刻后,呼吸渐渐平复。
千乃低头在卷轴上写下时间、偏差距离和查克拉波动峰值。她抬头看向扉间:“第二组间隔三十秒进场。”
扉间点头,转身对第一组道:“问题出在起跳节奏。飞雷神不是瞬身术,它需要你和标记点‘接上线’,而不是撞上去。你们刚才更像是在冲刺终点,而不是融入空气。”
一名年轻忍者小声问:“那……该怎么找那个‘线’?”
“闭眼。”扉间说。
众人一愣。
“闭眼,感受标记点的查克拉频率。它就像心跳,有固定的震动。你们之前太依赖视觉定位,反而忽略了最基础的感知。”
几人依言闭目。千乃透过白眼看到,他们的查克拉开始缓慢调整,像水波一样试探着向外扩散。
“现在,慢慢把你的查克拉送出去,不要用力,就像吹一根羽毛。”扉间的声音放低了些,“等你感觉到那根线在回响,再跃。”
这一次,三人跃迁时的查克拉波动明显平稳许多。落地虽仍有轻微失衡,但没人摔倒。
千乃在卷轴上划掉前一组的数据,换上新的记录。她轻轻活动了下手腕,那股脉动依旧存在,但已被牢牢压制在意识深处。她没去想它从何而来,只专注于眼前这一幕幕跃迁的节奏。
“第三组。”她报出编号。
训练继续推进。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忍者掌握了基本同步感。有人开始能在跃迁后立刻做出防御姿态,有人甚至尝试在空中调整方向,虽然失败了两次,但扉间只是皱眉,并未斥责。
“错误不可怕。”他在一次短暂休息时说道,“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你们每一次失败,都会留下数据。这些数据,将来可能救你们的命。”
他说这话时,目光扫过千乃的方向。
她正低头整理一份叠加图表,将每位学员的平均跃迁耗时与查克拉消耗画成曲线。听见他的声音,她抬眼看了过来,两人视线短暂交汇。
“你记下的这些。”扉间走近几步,“能看出来谁适合主攻情报传递,谁更适合战场标记布设。”
“嗯。”她合上卷轴,“有个叫山城的,反应快,但耐力差,适合短程突击;林田查克拉总量大,就是启动慢,得练预判;佐伯倒是均衡,就是太谨慎,总怕出错。”
扉间轻哼一声:“最后一个,像极了刚进忍校时的我。”
千乃笑了下:“那你现在不也敢跳了?”
“我不是一直都很稳?”他淡淡回应,嘴角却微不可察地松了一下。
新一轮训练开始。
这次改为双人协同跃迁——一人携带信息标记,另一人在目标点接应,完成交接后再同步返回。难度陡增。
前两组勉强完成,第三组却在交接瞬间出现错位。携带者提前半秒抵达,接应者还在途中,导致信息苦无脱手坠地,被风卷出数米远。
“失误。”扉间立刻指出,“你们没有统一节奏基准。谁主导,谁跟随,必须明确。”
“我以为他是跟我同步的……”接应者低声辩解。
“你觉得?战场上没人等你‘觉得’。”扉间语气严厉了些,“飞雷神是精密术式,差零点一秒都可能让情报延误、让队友暴露。你们不是在玩游戏。”
那两人低头认错。
千乃这时起身,走到场地边缘,从随身包里取出一枚新制的标记苦无。她递给扉间:“试试这个。”
他接过一看,发现苦无末端多了一圈细微刻纹,像是某种共振槽。
“我在印记上加了频率引导层。”她说,“能让接收方更容易捕捉到跃迁信号,减少同步误差。”
扉间仔细看了看,点头:“有用。下次批量制作时加上。”
他转向众人:“接下来,用新标记再试一轮。记住,每一次跃迁,都是在为真正的战场铺路。我不想听到有人说‘我以为’。”
训练重新开始。
这一次,协同组的成功率明显提升。交接动作变得流畅,有人甚至开始尝试在落地瞬间完成情报拆解模拟。
太阳逐渐偏西,光线斜照在训练场上,映出一道道跃动的身影。汗水浸湿了衣领,呼吸声此起彼伏,但没人喊停。
千乃回到高台,继续记录最后一轮数据。她翻到最后一页,发现自己的字迹依旧稳定,没有一丝颤抖。那股脉动仍在,却像是被驯服了一般,成了她体内另一种节奏。
最后一组完成测试。
扉间站在中央,环视全场:“今天到此为止。回去后写一份总结,包括你自己最常犯的错误、改进思路,以及对搭档的评价。明天同一时间,进行耐力循环测试。”
众人收起工具,陆续离开。
场地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千乃合上卷轴,轻轻揉了下左腕。她站起身,披风随风微扬。
“第一轮测试完成得不错。”她说道。
扉间回头看向她,目光沉静:“接下来是耐力循环训练,你要继续留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