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经历了许大茂的风波,心里七上八下,生怕另一个“不稳定因素”何雨柱再捅出什么篓子。
他特意抽空绕到厨房,神色严肃地叮嘱傻柱:
“何雨柱同志,你今天唯一的任务就是把饭菜做好,拿出你的最高水平!记住,少说话,最好不说话!上完菜就回厨房,千万别多嘴,听见没?”
傻柱正忙着备料,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不久后,领导夫人端着另一杯茶来到了厨房。
经历了许大茂那番“推心置腹”的告状,她对这位素未谋面的何师傅本就印象不佳,此刻心情更是复杂。
她只想送了茶就走。
只见何雨柱大马金刀地坐在凳子上(其实是刚刚准备好材料歇会),端着自个儿带来的那个满是茶垢的大搪瓷缸子,正优哉游哉地吹着热气嘬茶呢,那架势跟在他轧钢厂后厨一模一样。
他看到一位衣着体面的女同志端茶进来,也只是撩起眼皮瞥了一眼,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谨记杨厂长的“教诲”,坚决不开口。
领导夫人将茶杯放在案台边,本想转身就走,可看着这位厨师既不起身也不道谢,反而老神在在地坐着,完全没有开始忙碌准备宴席大菜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何师傅,这都快到饭点了,怎么还不开始准备?”
傻柱一听,心里那点混不吝的劲儿有点上来了。
心想:嘿,管得着吗?厂长让我少说话,我装哑巴总行了吧?
于是他干脆把嘴闭得紧紧的,甚至还故意扭过头去,装作没听见。
领导夫人见状,心里那股火“噌”地就冒上来了。
先前听许大茂说此人莽撞无礼、目中无人,她还将信将疑,此刻亲眼所见,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强忍着不悦,冷冷地看了傻柱一眼,心想这轧钢厂派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一个背后嚼舌根,一个傲慢无礼!她一句话都不想再多说,转身就离开了厨房。
傻柱还觉得自己严格遵守了领导指示,挺得意。
不久,三位港岛来的富商到了,宾主落座,气氛融洽。
大领导、王忠义、杨厂长陪着客人在客厅交谈,随后移步餐厅。
开始上菜了。
何雨柱牢记杨厂长的吩咐,精心准备了四道拿手的谭家菜和四道他自认为地道的粤菜。
他端着第一道菜走进餐厅,低眉顺眼,准备放下就走。
可一抬眼,赫然看见王忠义竟然也坐在主桌上,正和大领导、港商们谈笑风生!
傻柱顿时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手里的盘子差点没端稳。
他心里翻江倒海:这王忠义怎么跑这来了?还坐上席了?他跟大领导啥关系?
但他猛地想起杨厂长“不许多言”的死命令,硬是把一肚子疑问和惊讶憋了回去,老老实实上菜,只是眼神忍不住往王忠义那边瞟。
杨厂长见状,赶紧笑着介绍:
“各位,这是我们厂食堂的何雨柱何师傅,手艺可是一绝!大家快尝尝这地道的谭家菜!”
前几道谭家菜确实惊艳,赢得了满桌赞誉,大领导脸上也有光。
然而,当那几道粤菜上来,几位港商尝过之后,却只是微微点头,客气地说:
“嗯,还不错。”
“在内地能做出这个味道,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话听在普通人耳里是客气,但听在自视甚高、尤其对自己的厨艺有着极端自信的傻柱耳朵里,那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贬低和羞辱!
说他傻柱别的可以,说他厨艺不行?尤其是说他做的的菜“还行”、“不容易”?
杨厂长之前的千叮万嘱瞬间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那股混不吝的劲头猛地冲了上来,他也顾不上这是什么场合、对面是什么人了。
把刚端上来的盘子往桌上一放,腰板一挺,眉毛一竖,带着几分挑衅的口气就直接放肆地问道:
“哎!我说几位老板!我何雨柱做的菜,哪儿不合适了?您几位给说道说道?这粤菜我可是正经下过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