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港商原本只是出于礼貌随口客套,没想到何雨柱竟直接质问起来,现场气氛瞬间凝固。
杨厂长气得眼睛都快喷出火来,死死瞪着何雨柱;大领导的脸色也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王忠义见状,立刻起身打圆场:
“何雨柱,别犯浑!”
说着,他也尝了一口桌上的粤菜,微微皱眉,直言道:
“这菜确实一般。”
他看向何雨柱,语气严肃:
“想要耍横也得看看场合,你跟我来。”
说完,他拉着何雨柱进了厨房,二话不说,挽起袖子亲自下厨。
他动作麻利,刀工精湛,火候精准,不一会儿就做出了四道地道的传统粤菜——白切鸡、清蒸石斑鱼、蚝油生菜、干炒牛河。
菜做好后,王忠义让何雨柱尝了尝。
傻柱虽然混不吝,但厨艺的好坏他还是分得清的。
他夹了一筷子白切鸡,蘸了蘸姜葱酱,入口鲜嫩爽滑,鸡皮脆嫩,鸡肉紧实,蘸料的调配更是恰到好处,比他做的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再尝干炒牛河,镬气十足,河粉爽滑,牛肉嫩而不柴,火候掌握得炉火纯青。
何雨柱沉默了,脸上那股不服气的劲儿彻底没了。
王忠义这才说道:
“刚才许大茂就因为胡说八道被扫地出门,你要是再闹下去,杨厂长也保不住你。”
何雨柱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心里也后悔刚才的冲动。
王忠义见他态度软化了,便让他端着刚做好的四道粤菜回到餐厅,笑着说道:
“几位老板,我也略懂粤菜,特意做了几道,请各位尝尝。”
几位港商一尝,眼睛一亮,纷纷点头称赞:
“这才是正宗的粤菜!”
“火候、调味都恰到好处!”
“没想到王先生还有这样的手艺!”
王忠义趁机解释道:
“厨师最怕客人说不好,何雨柱同志心直口快,刚才冒犯了各位,我代他向各位赔个不是。”说完,他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虽然倔,但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见王忠义给他台阶下,便老老实实地低头道歉:
“几位老板,刚才是我莽撞了,对不住。”
几位港商见菜做得好,又见何雨柱认错,便也笑着摆手:
“没事没事,年轻人有脾气是好事,只要手艺能进步就行。”
王忠义见气氛缓和,便让何雨柱先回厨房,自己则继续陪客。
杨厂长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对王忠义更加佩服。
大领导的脸色也缓和下来,暗自点头,心想自己这个干儿子,不仅能力出众,处事也圆融周到,真是难得的人才。
而何雨柱回到厨房后,心里五味杂陈。
他既震惊于王忠义的厨艺,又懊悔自己的冲动,更没想到许大茂竟然已经被赶出去了。
他默默琢磨着,以后做事真得收敛点,不能再这么莽撞了。
此时的许大茂垂头丧气地走在回去的路上,脸上火辣辣的,一半是刚才自己扇的,一半是羞臊的。
他越想越后悔,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又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我这张破嘴啊!”
他懊恼地嘟囔着。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次算是彻底把事情办砸了。
不仅在大领导面前留下了胡说八道、搬弄是非的恶劣印象,白白断送了一个巴结上层的绝好机会,还把顶头上司杨厂长给得罪狠了。
杨厂长那最后看他的眼神,简直能杀人。
这以后在轧钢厂,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走着走着,他又想起了王忠义。
这个王忠义,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里。
很久以前,王忠义就说过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进领导家大门,先迈哪只脚。”今天在厂区门口,王忠义又意味深长地提了一次。
“他到底什么意思?”
许大茂皱着眉头,苦苦思索。
“难道……先迈左脚真的不对?犯了什么忌讳?”
这个念头像魔咒一样缠住了他。
他反复回忆着今天进门时的细节。
自己当时心里紧张,好像是……好像是下意识先迈的左脚?
难道问题就出在这里?王忠义是不是在暗示这个?
可这算哪门子道理?
进个门先迈哪只脚,还能影响命运不成?
许大茂觉得这想法有点荒唐,但又无法彻底说服自己。
王忠义那笃定的眼神,那两次意味深长的话,像迷雾一样笼罩着他。
而且,王忠义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大领导家?
他一个副科长,凭什么能登堂入室,还能在那种场合插上话?
他跟大领导到底是什么关系?
无数个疑问在许大茂脑子里打转,但“先迈哪只脚”这个问题,偏偏成了最让他纠结的一个。
他一会儿觉得这是王忠义在故弄玄虚,一会儿又觉得可能真有什么自己不懂的规矩。
这种想不通、猜不透的感觉,让他无比烦躁,甚至暂时冲淡了对未来处境的恐惧。
这件事,仿佛成了一种执念,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他暗自发誓,非得把这事儿弄明白不可!
却不知,这看似无厘头的纠结,恰恰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投机和怯懦——总想找到一条捷径,一个窍门,却不愿正视自己言行不当的根本问题。
他狼狈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只留下满腹的悔恨和一个关于“左脚右脚”的、自我困扰的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