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苏师傅,您的意思是只要攻克回火环节,就能解决钢材质量问题?”
“问得好。”
苏卫国颔首,“回火工艺能提升刀具锻造的火候掌控。
但你们可知回火工艺最精湛的应用场景在何处?”
在场众人纷纷摇头。
“铁匠铺。”
质疑声四起。
有人忍不住插话:“这都什么年代了,传统工艺还能适用于现代生产?”
“让苏师傅把话说完!”
刘总工出声制止。
他始终坚信苏卫国的专业判断。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铁匠锻造时必定包含回火工序。
传统工艺是现代科技的基石,祖先的智慧值得传承。
我们应当改良而非全盘否定传统技艺。”
“说得好!”
台下爆发出喝彩,掌声经久不息。
“现在回到旋转刀具的议题。
刚才讨论了锻造工艺,接下来要验证材料性能。”
苏卫国带领众人走向车间。
试验设置六组对比:同材质经回火与未回火处理,不同材质经回火处理,不同材质未回火处理。
结果清晰显示,经过回火处理的刀片在锋利度与韧性上明显胜出。
“事实证明苏师傅的判断完全正确。”
刘总工由衷赞叹,“您总能直指问题核心,令人佩服。”
“苏师傅,那我们是不是就按照试验效果最好的那个刀片来锻造就行了?”
苏卫国摇了摇头:“光这样还不行,达不到耕作十亩地的标准。
我之前提过,回火锻造的问题解决后,钢材质量确实能提高,但具体选哪一种,还得进一步试验。”
大家又有些困惑了,这下该怎么试验呢?
“现在听我安排,我们分成两组,两种钢材都经过回火处理再打造。
试验完成后,一切用数据说话。”
何雨水最近一直在找工作,可来来 ** 折腾,始终没找到合适的岗位。
她刚踏入社会,还不知道黑市也能找到工作机会。
所以她一直只盯着那些有编制的单位。
一开始,何雨水眼光很高,专挑大厂的文职岗位;后来不得不放低标准,连小厂的工人岗位也愿意尝试;再后来,她把要求降到“有工作就行”
。
可没想到,不管什么单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没人退出,就根本没有她的位置。
六十年代虽然说是包分配,但那基本是给那些父母有工作、子女可以顶替的家庭,或者是中专毕业学了技术、由学校直接安排进厂的。
再不济,家里托点关系也能帮子女安排个工作。
最尴尬的就是何雨水这种高中毕业生,学历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没技术、文化又不够硬,家里也没关系。
于是,她就成了千千万万找不到工作的待业青年之一。
何雨水今天又是奔波无果、疲惫不堪的一天,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四合院。
刚到大门口,就撞见了贾张氏。
“你怎么回来了?”
何雨水脱口问道。
“我怎么就不能回来?这大院是你家开的啊?”
贾张氏一看到何雨水,就气不打一处来。
就是这臭丫头害得她二进宫、又蹲了一次局子。
没动手打她,已经算给面子了。
“不是,这才几天啊,你就回来了。
你不会是逃出来的吧?”
何雨水追问。
这话彻底惹恼了贾张氏。
她立马扯开嗓门:“几天怎么了?老娘要想出来,当天就能出来!你以为报警就了不起?你看我怕警察吗?你见我哪次蹲超过一个月?老实告诉你,我根本不怕你,谁也关不住我贾张氏!”
何雨水被怼得哑口无言,连还嘴的机会都没有。
她心里实在纳闷,贾张氏到底哪来的这种特权?
何雨水见到我懵了吧,你个混账。
没做亏心事就不怕半夜鬼敲门,你害我老太婆吃牢饭是吧,早晚遭报应。
我可警告你,别再惹我,要不然不光关不住我,你自个儿也得搭进去,听见没有?”
何雨水愣愣地盯着贾张氏,眼神凶狠。
贾张氏瞧见她这眼神,立马急了。
“你再斜眼看我试试?看我不收拾你!”
眼看贾张氏真要动手,在暗处看了半天的秦淮茹这才出来拦着。
贾张氏出这一趟门,差点把鞋都跑坏。
秦淮茹可不想再费这个劲。
何雨水一见秦淮茹,指着贾张氏问:“她到底怎么出来的?你用了什么手段,狐狸精!”
秦淮茹听了不高兴。
“你想知道是吧?行,我告诉你——是你哥写的谅解书,你有本事问你哥去!”
说完,她拉着贾张氏转身就走。
何雨水盯着那婆媳俩的背影,眼睛瞪得滚圆。
她气得差点当场心梗背过气。
实在太气人了!
“这边放一个,那边再摆一个。
对,就这样。”
中院里已经摆开三四张桌子。
一大妈正指挥院里几个大妈布置酒席。
何雨水不明白,也没听说易中海家有什么喜事。
她好奇地上前问:“一大妈,这忙什么呢?要办酒?”
一大妈忙得团团转,头也不回地说:“是啊,你一大爷要认棒梗做干孙子,晚上摆席。
我这忙着呢,先不跟你说了。”
何雨水眼睛都瞪圆了。
这算什么事?
难道贾家这群混账就真不会遭报应吗?
难道就他们老何家最倒霉,哥哥坐牢、妹妹找不到工作?
何雨水越想越气。
“苏大哥,苏大哥!”
她已经养成习惯,一受委屈就去找苏卫国。
可到了后院,苏卫国家门锁着。
人家上班去了,根本不在。
没过多久,易中海带着一身伤回来了。
早上他穿着干净新衣出门,回来时衣服破烂、满身灰土,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睛还顶着两个乌青。
这两天钉在他身上的那股神气也没了。
他低着头,躲着人匆匆往家走。
“老易,你这是咋了?”
一大妈瞧见易中海这副模样,脸上满是担忧。
她心疼地走上前,一边查看一边问:“怎么出去一趟还带伤回来?不是去上班吗?这是怎么弄的?”
易中海支支吾吾地答道:“就是头一天上班太高兴,没留神摔了一跤。”
听他这么说,一大妈这才放下心来。
“工作定了就好,定了就好。”
易中海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憋屈得很。
这事他不敢跟一大妈说实话。
这么多街坊邻居都看着,要是被人知道他从八级钳工变成了看坟的,那还不被人笑话死?
守墓这活儿,就算搁在过去也是下贱行当,还折寿。
要不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谁愿意干这个?
易中海在大院里风光了这么多年,这张老脸再也经不起别人嘲笑了。
一转头,他发现好些人都在瞅他,眼神怪怪的。
他赶紧装模作样地指挥起来:“大家都抓紧点,早点把席办了。
我今儿个头一天上班,忙得很,晚上还得回去加班呢。
都动起来!”
……
等易中海离开佟家,这一家人才松了口气。
佟家小儿子佟石头忽然问道:“爸,咱家院子里埋的那批东西要不要上交?万一被发现可就糟了。”
佟老爷子沉吟片刻,摇摇头:“先不急,看看形势再说。
不过放在院里我总不踏实。
这样吧,这两天先挖一部分出来,搬到新宅子那边去。”
大儿子佟大力点头附和:“爹说得在理,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咱家祖坟里也还有东西呢。”
佟石头提醒道。
“祖坟里的不能动!”
老爷子长叹一声,“那是老祖宗留下的,动了就是大逆不道。
除非哪天真过不下去了……到时候再说吧。
想来老祖宗也能体谅。
眼下咱们新雇的那个——”
“易中海。”
佟石头接口道。
“对,这个新来的看门人每晚都要巡夜,东西放在里头应该还稳妥。”
佟大力语气坚决:“爹放心,肯定稳妥。”
老爷子却目光深沉:“话不能这么说。
人心难测啊!”
……
苏卫国骑着自行车刚进胡同,就听见四合院门口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到跟前一看,原来是棒梗在放炮。
“吱呀”
一声刹住车,苏卫国问道:“棒梗,你家有什么喜事,还放起鞭炮来了?”
棒梗神气地站起来,拍着胸口说:“你不懂了吧?我有爷爷了!”
“好小子,认个干祖宗比见了亲祖宗还乐。”
棒梗更神气了。
“那当然,有钱就是祖宗。”
苏卫国冷冷一笑,瞧见阎埠贵正在前院看热闹。
阎埠贵随口一问:“卫国,你觉得老易这事儿靠谱吗?”
苏卫国摇头:“不看好,也懒得管。
跟我又没关系。
之前我还指望你认个兄弟呢,不也没动静了?”
阎埠贵被他这么一说,想起那个收破烂的来了。
顿时有些激动。
“卫国,那能怪我吗?那是你坑我。
就我这点收入,家里再多个收破烂的兄弟,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苏卫国一脸无所谓,耸耸肩说:“没等饿死,你先后悔死。”
说完,推着车就走。
阎埠贵在后面喊:“你说清楚啊,到底啥意思!”
到了中院,众人正忙得热火朝天。
易中海和一大妈都换上了新衣服。
到底是有钱,易中海的新衣裳还真不少。
聋老太太不看好这事,但既然是易中海做主,她也不想得罪他,只好坐在院里。
一大妈先看见苏卫国,笑得不太自然。
“卫国回来了,一会儿过来坐坐?”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