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好好聊聊了。”
孙天河看着他充满恐惧的眼睛,语气平淡,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告诉我,和义组的老巢在哪里?还有,关于服部家,你们知道多少?”
仓库内,还活着的少数八星派成员和李智秀,看着如同神魔般屹立、举手投足间秒杀三名上忍的孙天河。
全都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敬畏和恐惧。
这个男人他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何等恐怖的境界?!
狰逼出毒素,看着孙天河的背影,野性的眼眸中,也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
龙牙冰冷的刀尖紧贴着眉心皮肤,那锐利的寒意仿佛已经刺入骨髓。
被孙天河如同拎小鸡般制住的上忍,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冷汗如同溪流般从额角滑落,浸湿了恶鬼面具的边缘。
他试图咬紧牙关,坚守忍者不透露机密的信条,但在孙天河那如同深渊般凝视的目光下,所有的勇气和坚持都在迅速瓦解。
“我…我说…”
他终于崩溃了,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浓浓的恐惧,“和义组的总部…在…在京都!鸭川河畔,有一家名为‘月濑’的百年料亭,地下…地下就是我们的总部!”
孙天河眼神微动,京都,月濑料亭…
这倒是个符合他们藏匿风格的地方。
“继续。”
孙天河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刀尖微微下压,一丝鲜血顺着上忍的鼻梁流下。
“服部家…服部家!”
上忍吓得魂飞魄散,语速极快地交代,“我们和义组…其实…其实一直暗中听从服部家的调遣!”
“当年的忍者山庄虽然被毁,但服部家的核心并未完全覆灭,他们转入了更深的地下,我们和义组,就是他们在世俗培养的爪牙之一!”
“这次…这次对您的伏击,就是接到了服部家直系成员,‘服部千藏’大人的命令!他…他说要用您的血,洗刷当年服部半藏大人陨落的耻辱!”
服部千藏!
孙天河眼中寒光一闪,果然,父辈的恩怨,终究还是延续到了他的身上。
“服部千藏,现在在哪里?”
孙天河追问,这才是最关键的信息。
“我…我不知道…”
上忍哭丧着脸,“千藏大人行踪莫测,只有组长…只有和义组的组长才知道如何联系他!我真的不知道啊!”
看他的神情不似作伪,孙天河知道再问也问不出更多了。
他得到了想要的关键信息。
和义组总部的位置,以及幕后黑手服部千藏的名字。
“很好。”
孙天河淡淡说了一句。
那上忍眼中刚闪过一丝希冀,以为能换得一条生路。
下一秒,龙牙的刀尖轻轻一送。
“呃…”
上忍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光彩迅速黯淡下去,脑袋无力地垂落。
孙天河松开手,任由尸体软倒在地。
对于敌人,他从不手软,尤其是这种手上沾满血腥的忍者。
他收起龙牙,转身看向一片狼藉的仓库。
战斗已经基本结束,残余的忍者在失去上忍指挥后,被八星派残部和狰迅速清理。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和硝烟味,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尸体,大部分是八星派和忍者的,只有少数几具是狰的杰作。
死状极其惨烈。
李智秀看着自己带来的五十七名精锐,此刻只剩下不到二十人,而且个个带伤,她的心在滴血,脸色苍白无比。
但当她看向孙天河时,眼中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和后怕。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狰走到孙天河身边,默默站立,如同守护主人的凶兽。
孙天河的目光扫过幸存下来、眼神中带着恐惧和敬畏的八星派成员,最后落在李智秀身上。
“清理现场,能带走的弟兄,带回去好好安顿。抚恤金,我出双倍。”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李智秀愣了一下,随即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感激,也有更深的敬畏。
她躬身道:“是,孙先生。”
“今晚的行动,虽然损失不小,但也算达到了目的。”
孙天河继续说道,语气带着一丝冷冽,“至少,让我看到了你们八星派的骨头,还没软。”
这话让残存的八星派成员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杆。
“接下来,你让这些兄弟回去吧。”
“带上你八星派能打的,和狰跟着我去就好了。”
孙天河话锋一转,目光投向仓库外漆黑的夜空,仿佛看到了遥远的京都,“该去京都,拜访一下那位‘月濑’的老板了。”
李智秀心中一凛,知道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但她此刻已经明白,跟着这个男人,虽然危险,但或许也是八星派重新崛起的机会!
“好。”
李智秀说道。
孙天河淡淡道,“一天后,出发去京都。”
他走到狰身边,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口,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些药粉洒在上面。
“还能打吗?”
他问。
狰抬起头,野性的眸子中战意未消,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孙天河拍了拍她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很好。”
京都,服部家…
是时候去会一会这些藏在幕后的老对手了!
......
一天后,夜色如墨。
京都,鸭川河畔。
不同于京东的现代繁华,这里保留着更多的古都韵味,灯笼点缀着古老的建筑,河水潺潺,映照着两岸的灯火。
然而,在这份宁静雅致之下,却隐藏着致命的杀机。
月濑料亭,一家有着百余年历史的高级料亭,门面低调,只接待熟客。
此刻,料亭内外却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肃杀之气。
孙天河、狰以及经过一天休整、补充了少量人手的李智秀及其八星派残部,如同暗夜中的利刃,悄无声息地逼近了这里。
孙天河没有选择潜入,而是径直走向料亭那扇古朴的木门。
“什么人?”
两名穿着和服、看似是侍者,实则眼神精悍、太阳穴高高鼓起的男人拦在门前,语气生硬。
孙天河看也没看他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个字:“滚。”
那两名守卫脸色一变,刚要发作,却感觉一股无形无质、却沉重如山的威压轰然降临!
两人如同被巨锤击中胸口,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身不由己地向后踉跄跌退,撞在门板上,竟然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孙天河伸手,推开了月濑料亭那扇沉重的木门。
门内,并非想象中温馨的日式庭院或雅致的包厢。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其宽敞、挑高惊人的空间,地面铺着光可鉴人的黑色石板,四周是冰冷的混凝土墙壁,只有几盏昏黄的壁灯提供着微弱的光源,整个空间显得空旷、冰冷而压抑。
这里,根本不像一个料亭,更像一个演武场,或者说,刑场!
而在场地中央,数十名穿着黑色劲装、气息凝练的和义组精锐早已严阵以待!
他们手持各种奇形兵器,眼神冰冷麻木,如同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为首一人,是一名穿着深紫色武士服、腰间佩着一长一短两把太刀的中年男子。
他面容阴鸷,眼神如同毒蛇,死死盯着走进来的孙天河。
“孙天河……”
阴鸷男子开口,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你果然来了。胆敢踏足月濑,是你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
孙天河目光扫过这阵仗,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摆这么大阵仗欢迎我?和义组的待客之道,倒是别致。”
他顿了顿,语气转冷:“服部千藏呢?让他滚出来受死。派你们这些杂鱼来送死,不觉得浪费吗?”
“狂妄!”
阴鸷男子勃然大怒,“杀你,何须千藏大人亲自出手!我,和义组若头,柳生宗一郎,今日便取你首级,祭奠我组内亡魂!布阵!”
他一声令下,那数十名和义组精锐立刻动了起来!
他们脚步迅捷,身形交错,瞬间结成了一个玄奥的阵势,将孙天河三人隐隐包围在中间!
杀气如同实质般凝聚,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
李智秀和残余的八星派成员顿时感到压力倍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这个阵势,比之前在东京仓库遇到的散兵游勇,强了何止数倍!
狰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警告声,肌肉紧绷,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孙天河却依旧平静,他甚至还有闲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柳生宗一郎?没听说过。”
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看来服部千藏是打定主意当缩头乌龟了。”
“也罢,先清理掉你们这些碍眼的垃圾,再把他揪出来。”
他向前踏出一步。
仅仅一步!
一股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霸道的气息如同沉睡的火山般轰然爆发!
整个空旷大厅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那些结阵的和义组精锐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重压降临在身上,脚步顿时变得迟滞,阵势运转都出现了瞬间的凝涩!
柳生宗一郎脸色剧变,他感受到了!
这股气息远超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