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他知道不能再等,怒吼一声,率先拔出了长短双刀!
刀光如匹练,带着凄厉的破空声,一左一右,斩向孙天河!
刀势狠辣,隐隐带着风雷之声,显然已得柳生新阴流真传!
与此同时,周围的和义组精锐也同时发动了攻击!
刀光、暗器……
如同狂风暴雨般从四面八方袭向孙天河三人!
“保护好自己。”
孙天河只对李智秀和狰说了一句。
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而是快到了极致!
柳生宗一郎只看到眼前一花,他那势在必得的双刀斩竟然落空了!
孙天河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侧,一只手如同穿透空间般,直接抓向他的脖颈!
“好快!”
柳生宗一郎心中骇然,长短太刀急忙回旋,如同剪刀般绞向孙天河的手臂!
“叮叮!”
两声脆响!
孙天河手中龙牙,与锋利的太刀刀刃碰撞,迸射出火星!
而柳生宗一郎却感觉刀身上传来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震得他双臂发麻,气血翻涌!
“太慢了。”
孙天河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柳生宗一郎亡魂大冒,拼命向后急退,同时厉声喝道:“变阵!困死他!”
和义组的阵势立刻变化,如同旋转的磨盘,无数攻击如同潮水般涌向孙天河,试图将他困杀在阵中。
然而,孙天河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如同鬼魅,每一次闪烁,都必然有一名和义组精锐捂着喉咙或者胸口倒地!
他的动作简洁、高效、暴力!
没有多余的花哨,只有最直接的杀戮!
龙牙出鞘,轻易地撕裂着敌人的防御,收割着生命!
狰也如同猛虎入羊群,她虽然受伤,但凶性更盛!
她的战斗方式更加原始暴力,所过之处,断肢横飞,鲜血泼洒!
那些试图围攻她的和义组成员,往往还没看清楚她的动作,就已经被她撕碎了喉咙或者掏出了心脏!
李智秀和八星派成员则结成一个小的防御圈,艰难地抵挡着外围的攻击,他们更多的是在自保,战斗的主力,完全落在了孙天河和狰的身上!
柳生宗一郎看着自己手下精锐如同草芥般被收割,眼睛都红了!
他狂吼一声,使出了柳生新阴流的奥义。
“二天一流,燕返!”
两道交叉如同归巢的燕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封死了孙天河所有闪避的空间,交错斩至!
面对这绝杀的一击,孙天河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缓缓抬起了右手,握住了龙牙刀柄。
“终于……有点意思了。”
“锃!”
龙牙劈砍而下!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道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极致的暗!
那道暗沉的刀光,后发先至,如同庖丁解牛般,精准无比地切入两道弧形刀光的交汇点!
“咔嚓!”
仿佛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
那两道凌厉无匹的弧形刀气,在接触到暗沉刀光的瞬间,如同阳光下的冰雪,寸寸碎裂,湮灭于无形!
柳生宗一郎瞪大了眼睛,脸上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茫然。
他的奥义,他的绝招,就这么被破了?
暗沉刀光去势不减,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掠过他的身体。
柳生宗一郎的动作僵住,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一道细细的血线缓缓浮现。
“好…快的…刀…”
他喃喃自语,随即身体从中分开,轰然倒地!
和义组若头,柳生宗一郎,死!
首领被杀,阵势瞬间崩溃!
残存的和义组成员士气彻底瓦解,发一声喊,四散奔逃!
孙天河没有追击,他收刀归鞘,目光投向大厅最深处那扇紧闭的、雕刻着繁复菊花纹路的厚重铁门。
他知道,服部千藏,就在那扇门后面。
他迈开脚步,踏着满地的鲜血和尸体,朝着那扇门,一步一步走去。
狰低吼一声,甩了甩爪子上的血迹,紧紧跟上。
李智秀看着孙天河那如同魔神般的背影,深吸一口气,也带着残存的八星派成员,跟了上去。
孙天河的步伐沉稳而坚定,踏在冰冷染血的黑石板上,发出清晰的回响,在这死寂的大厅中如同催命的鼓点。
他身后的狰亦步亦趋,野性的眸子死死锁定那扇铁门,喉咙里滚动着低沉的威胁声。
李智秀等人则屏住呼吸,紧张地跟在后面,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就在孙天河距离铁门尚有十步之遥时。
“轰隆!”
那扇沉重的铁门竟自行缓缓向内打开,露出后面更加深邃黑暗的空间。
一股阴冷、潮湿、带着陈腐血腥和某种奇异香料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门内没有灯火,只有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仿佛通往九幽地狱。
一个身影,如同从黑暗中凝结而出,缓缓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浆洗得笔挺的黑色和服,脚踩木屐,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看起来只有四十许间,但那双眼睛却如同历经了百年沧桑,充满了阴鸷、怨毒和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漠。
他的腰间,佩戴着一柄看起来朴实无华、刀鞘甚至有些陈旧的武士刀。
此人,正是服部千藏!
他站在门口的光暗交界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越过孙天河,扫过他身后满地的尸体和狼藉,最后定格在孙天河脸上。
“孙天河……”
服部千藏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你比你父亲,更能惹麻烦。”
孙天河停下脚步,与服部千藏隔空对视,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火花在碰撞。
“麻烦?”
孙天河嗤笑一声,“对于清理垃圾来说,不算麻烦。”
服部千藏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孙天河的话只是微风拂面:“牙尖嘴利。可惜,实力不是靠嘴巴说出来的。”
他缓缓抬起右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二十年前,你父亲孙谭,仗着武力,辱我服部家门楣,杀我叔父服部半藏!”
“此仇,不共戴天!今日,便由你这小辈的血,来偿还利息!”
话音未落,服部千藏的身影骤然模糊!
不是快,而是消失了!
下一瞬,他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孙天河左侧的阴影中,手中的武士刀不知何时已然出鞘,刀身狭长,泛着幽冷的青光,如同毒蛇吐信,悄无声息地刺向孙天河肋下!
这一刀,没有风声,没有杀气,将暗杀之术发挥到了极致!
“小心!”
李智秀忍不住惊呼。
然而,孙天河仿佛早有预料。
他甚至没有转头,持着龙牙的右手手腕一翻,龙牙的刀鞘如同未卜先知般,精准地格挡在幽冷刀锋的必经之路上!
“叮!”
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脆的碰撞声响起!
服部千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一击不中,身形再次融入黑暗,消失不见。
“潜行匿踪,暗夜袭杀这就是你们服部家引以为傲的忍术?”
孙天河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扫视着周围的黑暗,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在我面前,不过是小孩子捉迷藏的把戏。”
他话音未落,身体毫无征兆地向右侧横移半步!
“嗤!”
一道幽冷的刀光几乎贴着他的衣襟掠过,将他原本站立身后的一个石灯座无声无息地切成两半!
服部千藏的身影在孙天河右侧一闪而逝,再次隐没。
孙天河摇了摇头:“不过如此!”
他忽然抬起左脚,看似随意地向身后猛地一跺!
“嘭!”
一声闷响!
他脚下坚硬的黑石板寸寸龟裂!
仿佛有一道无形涟漪般向四周扩散!
“呃!”
一声压抑的闷哼从孙天河身后不远处的阴影中传来!
服部千藏的身影被迫显现,踉跄了一步,脸上带着一丝惊怒,显然被那记隔山打牛般的气劲震伤了内腑!
“找到你了。”
孙天河缓缓转身,看向脸色难看的服部千藏,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游戏结束。”
服部千藏眼神彻底阴沉下来,他知道,单凭忍术和暗杀,奈何不了这个感知敏锐得不像人类的怪物!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服部家真正的传承!”
服部千藏低吼一声,双手握住刀柄,身上爆发出一种截然不同的、如同山岳般沉重、又如同深渊般诡秘的气息!
他手中的武士刀青光大盛,刀身周围的空间都仿佛微微扭曲起来!
“秘剑·黄泉津!”
服部千藏一刀斩出!
没有华丽的刀光,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牵引灵魂的青色细线,如同来自黄泉比良坂的召唤,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瞬间出现在孙天河面前!
这一剑,蕴含着极其诡异的精神攻击和死亡气息,仿佛要将人的魂魄直接拉入地狱!
面对这诡异的一剑,孙天河眼神终于认真了些许。
他能够感受到这一剑中蕴含的凶险。
他没有再用龙牙格挡,而是深吸一口气,
他的双眸之中,仿佛有火焰燃烧起来!
“破!”
他张口,吐出一个古朴的音节!
如同春雷炸响,又如同洪钟大吕!
那道凝练的、充满死亡气息的青色细线,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一声无声的哀鸣,剧烈颤抖起来,随即寸寸断裂,消散于无形!
“噗!”